身為南國人,我對冰城的雪沒有驚奇,反倒是那片天讓我為之著迷

哈爾濱市 寧靜 霧霾 新銳散文 2019-05-30


身為南國人,我對冰城的雪沒有驚奇,反倒是那片天讓我為之著迷


身為南國人,我對冰城的雪卻沒有別樣的驚奇。反倒是那片天讓我一眼就為之著迷、為之失魂。自打見到冰城的這片天,我想,人言晴空萬里,怕也是不過如此罷。

我愛冰城的天,愛在他威武的身軀。我一直不停地和人談道,初到哈爾濱,我最大的印象就是——哇,好平啊!南方大山裡出來的娃,從來只能看到眼前的山與水相接,而不去想那得仰平了頭才能窺見的天。這麼想來,南方丘陵地區的畫卷的主角,從來都是山水,而不見天。而在哈爾濱,在東北大平原,地從腳跟向天那邊平平地蔓延開來,沒有很多水,若再沒有些高樓大廈的阻擋,放眼望去,不見山水,只是天地。現在回想,我在初次踏上哈爾濱土地上時不禁發出的讚歎,不應該只是單純因了它的“平”,而應該是震撼於那輕易便能籠罩著大地的天。我才發現,原來天是那樣的遼闊,那樣的高遠,那樣不受約束。瞻仰了冰城的天,我才想,人類是永遠無法戰勝自然的。你看,在這一片威嚴的穹宇之下,地廬也只能俯首稱臣,更何況人,更顯渺小。

我愛冰城的天,愛在他澄澈的目光。對於哈爾濱,我是未見其“人”,先聞其“霧霾”。因此我極為惶恐。第一次經歷霧霾天的我,覺著空氣著實難為人,嗆你的鼻子、喇你的嗓子、還刺你的眼珠子。但你且先別斷言空氣惱人,稍稍抬眼,天便與你相對,他向你逼近,目光銳利,氣勢奪人。黃沙漫天也非他所願,他宛若在向人類追問,何苦讓他雙眼佈滿陰霾。

好在冰城的天是慈悲的。他總會落下惋惜的淚水,繼而眼神又變得溫柔澄澈。我身在沿海地區,原想著家鄉的天那可都是經受過大海水氣的洗禮的,應該是最為澄淨的。不曾想,南方城市化太快,工業多了,綠化卻少了,天就不免總蒙上一層灰,若非天氣極為晴朗,是很少能見到天變得十分的湛藍的。加之水汽厚重,天空中總會出現縹緲的雲霧,雲天總相融。故鄉的天因此是柔美的,是憂鬱的,宛若紅樓夢中的林妹妹。


身為南國人,我對冰城的雪沒有驚奇,反倒是那片天讓我為之著迷


與少女般的她相比,冰城的天則更像是一位爽朗的大哥。冰城的天干淨起來,那傢伙,可不是開玩笑的,用東北話誇上一句,就是賊乾淨、賊好看!碧空如洗算什麼?冰城的藍天,藍得純淨、藍得深沉、藍得驚心動魂,湛藍得讓人瞧見就心情明朗,澄澈得讓人完全不敢相信他會經受霧霾的摧殘。沒有云朵的時候,我彷彿能透過遼闊藍天看到那浩瀚無垠的宇宙。雲出現的時候,總是大塊大塊的浮在上邊,相當大氣。雲朵是真的雲朵,雲與天是界限分明的,雲朵與藍天似乎不屑為伍,各有各明確的想法,各自活出了各自的前程。而不像是南方的雲霧縹緲,雲彷彿就是天,天彷彿就是雲,須得互相攙扶。我堅信,南方的水墨畫,也是絕對畫不出冰城的天的,如此明朗開闊。


身為南國人,我對冰城的雪沒有驚奇,反倒是那片天讓我為之著迷


我愛冰城的天,愛在他高遠的靈魂。冰城的天總會成為大家相機裡的主角。天氣好的時候,我也會駐足,妄圖用相機困住他。但是每當我回到屋裡點開相冊,準備回味他英俊身姿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他是如此的高傲的存在,小小的攝像頭根本無法拘束他高遠的靈魂。所以後來,我想學會欣賞他。出了屋子,目光所及,都是他的身影。原來他總是在我的跟前,靜靜地、默默地守護著我,賜予我勇氣,給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太陽高掛,那麼驕傲的太陽,想照耀他的光芒,但是在那麼遼闊的天上,萬丈光芒也無法延伸到天那頭。月徘徊,那麼羞澀的月兒,在那麼肅靜的天上,也無處躲藏,只得乖乖地高懸天那邊。雲悄然而至,那麼大的雲朵,讓我不禁想著那上面是不是也有一座天空之城,彷彿容下了一個小小世界,容下了我大大的夢。冰城的天是如此胸襟開闊,他容下了美麗的雲,容下了燦爛的日、皎潔的月,也容下了無知的我。至此,默默昂首,他果然始終不離不棄,堅定地與我四目相對,因此,內心掃除一切憂慮煩惱,得以寧靜平和,繼而勇往直前。

我想,正是因為目睹過他曾黑暗陰霾,才會覺得他的澄澈遼遠是如此明顯、如此特別、如此珍貴。我愛冰城的天,如果可以,我只願,萬里澄空不受塵。


作者簡介:長月 ,黑龍江大學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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