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荒村遇迷路女孩,我送她回家,她說了家裡地址後我嚇暈

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2017-05-06

深夜在荒村遇迷路女孩,我送她回家,她說了家裡地址後我嚇暈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蘇硯suri | 禁止轉載

花枝原本是生苗人,但她現在已經漢化得差不多了,起碼她自己沒同我說她來自苗疆的某個生苗部落之前,我一直以為她就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

她偶爾會和同學一起來我店裡,幾杯咖啡,再點上幾盤小吃,聚在一起談明星,聊八卦,看帥哥。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模樣。

可是有一天,她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我店裡大吵了一架,男人領著另一個女人大搖大擺地出門走了,留她一個人在原地哭得梨花帶雨。

過了會兒,她抹乾淨了眼淚,但還是坐在那一動不動。

我實在有點看不過去了,就拎了扎啤酒過去了。心想著,現在的小姑娘看人都是些什麼眼光。

“你知道人蠱嗎?”

所有的故事都要從花枝的十四歲那年開始說起。

她們所屬的這一支苗人是生苗,寨子也是與世隔絕的,從不見有外人來。在她十四歲那年,因為好奇外面的世界,跑出了族人群居的寨子。可是山路崎嶇,多是岔路,極不容易分辨,很多小道又通在懸崖峭壁上。走了大半天,她既尋不到下山的道,也找不出回家的路。漸漸地,天色晚了,這夜裡的山上就更不安全了。

那天夜裡的月亮被雲層厚厚地遮住了,她被腳下盤根錯節的樹根絆了一跤,直挺挺地滾下了山。幸好那個時候她已經差不多行到山腳處了,滾了幾滾,雖然暈了過去,但是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

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了。

花枝是在一個充滿刺鼻味道的地方遇上了他,她也聽不太懂他說的話。但是聽他的語氣也能猜出個大概,至少他是充滿善意的,於是花枝就想央求他帶她回家。

“我看這個小姑娘八成是那座山裡的生苗,我都說了不要去那兒瞎轉悠,我祖奶奶就是從那裡出來的生苗人。那裡的人啊,不通人性。”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看情形應該是他的朋友。

“所以,你這是在罵你的祖奶奶?”

“哎呀,我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總之就是很危險。咱們趕快把這個小姑娘送回那個山腳,自然會有她的族人下山來尋的。”

“可是,她現在身上還有傷呢啊。”他充滿擔憂地看了花枝一眼。

“剛剛人家不是說了嘛,這姑娘命大,從山上滾下來一點事兒沒有,就蹭破點皮,膝蓋上幾塊淤青,沒什麼大事。說真的,咱們趕快送這尊小佛回去吧。哎喲,我這當初就不該帶你們幾個來這考察什麼勞什子風土人情。”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讓她在這養一天。明天,明天我送她回家。”

“你別瞎鬧了,你要親自送她回家?回生苗的部落?乖乖,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

“好了,咱們出去說。”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花枝看著周邊一切陌生又新鮮的東西,她並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只是初次見識到外面的世界感覺很奇妙。見他轉身要走,花枝就跳下了床,左腳有些痛,一瘸一拐地跑過去抱住了他。

“你怎麼下來啦?快點乖乖躺好,你身上不會痛嗎?”

她也聽不懂,只是抱住他的腿。他生得很高大,比花枝的哥哥還要高出很多。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她的頭。他的手指生得整齊修長,白白嫩嫩。

阿婆告訴過她,要小心別人摸你的頭,會被下蠱的,就像她的哥哥,被族長下了毒蠱,悽慘痛苦地死去。

所以在他伸手過來時花枝下意識地躲了過去,張口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喂,毒丫頭,還不鬆開你的嘴,楊深的手都快被你咬出血了。”

僵持了一段時間,花枝見他似乎並沒有惡意,也就很不好意思地鬆開了口。

“我……我要……回……家……”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

“你是不是說要回家?你要在醫院觀察一晚,沒有問題的話,我明天就送你回家。”

“花……枝。”她指著自己,艱難地說道。

“你叫花枝?好美的名字。”

花枝害怕一個人睡在陌生的地方,所以一直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他也只好坐在床邊,一坐就坐了一夜。

那一夜,他們都沒有睡。楊深講了許多關於他的事情,儘管她都聽不太懂,但是他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花枝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楊深。

她想,她應該是喜歡上這個白白淨淨的,笑起來一口白牙的哥哥了。

第二天,楊深一個人帶著她回到了她暈倒的地方。

他堅持要送花枝回家,她很歡喜。

她很希望阿婆也像她一樣喜歡楊深,他就可以留在寨子裡,像以前的哥哥一樣陪著她和阿婆,以後就沒有人再敢欺負她們了。寨子裡什麼都有,他一定會喜歡的,如果他不喜歡,花枝就打算把自己嫁給他,這樣他一定會留下來的。

花枝一遍又一遍地這樣說服自己。

那天風很大,阿婆站在寨子的路口等她。卻見她帶著一個外人回寨子,阿婆扭頭就走進了寨子。

花枝很是不解,追了上去。

“阿婆,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亂下山。如果我再偷偷地下山,就叫蠱吃了我……”

“呸,這種誓你也敢亂講。”

“阿婆不要生我的氣了,我知道錯了嘛。”

“他是誰?你怎麼敢帶一個外人回來?你……你忘了你的哥哥了?”阿婆的手顫顫巍巍地拄著木杖不住地叩地。

“哥哥?”她疑惑不解,哥哥,不是很久以前就死了嗎?

“好了,先回家,回家再說。”

花枝牽著楊深高興地往家裡跑,一路上,很多人都與她打起了招呼,比以往親熱了好多。

“小花枝,你回來啦?這是你新養的蠱嗎?”

“不是,他才不是蠱,他是我的哥哥,我要嫁給他哩。”

楊深並聽不懂她們的對話,在他的朋友眼裡他就是研究民俗的書呆子。此時此刻親眼看到了這個原始美好的苗寨,手裡的相機快門就沒有停歇過。

他只當是花枝和親朋好友間的問好。只不過他們並不是什麼親朋好友,花枝的哥哥不在了以後,他們就想著要欺霸花枝的田地和房屋,好在阿婆是寨子裡數一數二的養蠱高手,他們在阿婆手上吃了虧之後才悻悻然打消了念頭。

晚上,阿婆在灶房做飯準備招待楊深,花枝就乖乖地在一旁添火。

“阿婆,我很喜歡楊深,讓他留在寨子裡陪我們好不好?”

“花枝,苗寨從不留外人。”

菜端上了桌,阿婆就出去了。她有些害怕,突然想起了當年哥哥死的那晚。

楊深伸了筷子準備夾面前的魚,花枝一把搶了過來,一路端到了灶房。

灶房的鍋上正燒著熱水,她把盤裡的魚倒進了鍋,蓋上蓋子整個人死死地壓了上去。不一會兒,鍋裡就開始沸騰,就像是有個東西一直在拍打鍋蓋想要衝出去似的。鍋沿邊的熱氣將她的胳膊都燙紅了,她也不敢撒手,跟著後面的楊深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

“怎麼了?你快起來,水蒸氣會把你燙傷的。”他很是焦急地說道。

“快……走……”

花枝不是聽不懂他的話,只是雙手必須使力。她衝他一直搖頭,希望他能明白,趕快離開。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鍋裡的東西徹底沒了聲響,她想的果然沒錯。

花枝顫抖著提起鍋蓋,鍋裡赫然浮起著一條拳頭粗的大蛇。

阿婆說過,寨子裡從不留外人。

那些外人都是被做成了人蠱。

花枝想起了當年哥哥帶回來的小姐姐,哥哥死後,小姐姐也不見了,她是不是也被做成了蠱?她不敢想,雖然她很希望楊深可以留下來陪她們,但是她並不希望他變成一隻蠱。

所以,你快點走吧。

“花枝!”阿婆回來了,手裡拿著蠱蟲的飼盒。

“阿婆,我求你了,放他走吧。他救過我,他是好人,他就像哥哥一樣對我好。”

“花枝,如果族長明天沒有看到人蠱,你就會死的,像你哥哥一樣!”

“阿婆,我情願死!”

“你!你啊……你如果走了,就再也不能回來了。”阿婆嘆了口氣,推開門出去了。

花枝朝著阿婆離開的方向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而楊深永遠也不會知道為什麼那天夜裡,花枝會帶著他瘋了一般地往山下狂奔。

後來花枝又來找過我幾趟,只不過一直是一個人。我曾問她,那天和她大吵了一架的那個男人是不是楊深,她也都沒有回答。

只是最後一趟,她同我說了一句話,人蠱一旦背叛了主人,大多是不得善終的。

而我不知道是該心疼眼前的這個苗疆姑娘,還是心疼那個十多年前的楊深。

情愛這個東西,誰又能說透呢?(原題:《人蠱》作者:蘇硯suri。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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