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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多人講話,老愛搭上“中國傳統文化”幾個字,似乎這樣就能拔高自己的涵養、底蘊。
實際上,很多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瞭解,不僅連皮毛都說不上,而且還存在嚴重的誤讀。
比如孔子。
孔子是中國文化的靈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曾經在全世界範圍評選“世界十大文化名人”,評選的最終排名依次是:孔子、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哥白尼、牛頓、達爾文、培根、阿奎那、伏爾泰、康德。
孔子對中國文化的影響是決定性的,但你對孔子的瞭解又有多少呢?
很多人別說沒讀過孔子的有關專著,甚至對孔子的基本認識,都是誤解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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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們就來聊聊,世人對孔子常見的幾個誤解:
誤解一:孔子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孔子的父親叔梁紇,能文善武,曾擔任曲阜邑大夫,與魯國名將狄虒彌、秦堇父合稱“魯國三虎將”。
他還曾在攻打逼陽國的戰役中,留下“力舉城門”的威名。
正所謂“虎門無犬子”,有如此英明神武的父親,兒子大概也不會差到哪去。
據《史記·孔子世家》記載:孔子長九尺有六寸,人皆謂之“長人”而異之。
九尺有六寸,到底是多高?
有的學者說大概是2.2米,有的說大概是1.9米,甭管是2.2米還是1.9米,放在普通人面前,那都是絕對的高人一等。
如此長人之身,再加上父親叔梁紇遺傳的猛男基因,孔子當然不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了。
孔子非但人長得牛高馬大,而且還以精通六藝聞名天下。
春秋時期的六藝包括:禮、樂、射、御、書、數,“射”即射箭,“御”即駕馭戰車。
由此可見,孔子哪是什麼文弱書生,明明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猛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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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解二:孔子是一個說的比唱的好聽,實則毫無無治國實才的繡花枕頭。
公元前501年,孔子被魯定公任命為中都宰(“中都”是一個地名,“宰”是地方行政長官)。
經過一年的時間,孔子就把中都治理得井井有條,各項事業蒸蒸日上。
孔子也因政績顯著,由中都宰,被提升為司空(即現在的建設部部長)。
公元前449年,孔子再受提拔,擔任魯國大司寇(即現在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長),並代理魯國國相一職(即現在的代總理)。
掌秉朝政後,孔子開始在全國推行改革。
上任才七天,孔子就用雷霆萬鈞的手段,以亂政之名誅殺了當時魯國的大夫少正卯,並曝屍三日,對亂政者以示警戒。
執政三個月後,魯國民風大變:販賣豬、羊的商人,不敢漫天要價了;路上行人,變得路不拾遺了;外地過來的旅客,不用向官員們求情送禮,也都能得到滿意的照顧。
一句話,在孔子執政期間,魯國得以大治。
眼看著孔子治理下的魯國,日子漸漸紅火起來了,作為鄰居的齊國不由地緊張起來。
齊景公說:魯國以孔子為相,必霸天下,霸則爭地,我們齊國作為近鄰,恐怕會首當其衝啊!
大臣黎彌聽完,為齊景公獻出一條糖衣炮彈的毒計,預謀將魯國的富強扼殺在搖籃之中。
齊國挑選了八十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再備上一百二十匹駿馬,一併送給了魯定公。
魯定公得之大喜,受用非常。
漸漸地,魯定公開始怠於政事,日則歌舞,夜則枕蓆,把國家大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孔子一看急了,反覆勸誡魯定公:美女都是浮雲,社稷才是永恆。
無奈,魯定公均是置若罔聞。
魯定公對國家社稷的漠視,讓孔子對國政失望透頂,最終只得無奈地離開了魯國,
離開魯國後,孔子開始了周遊列國之旅。
期間,齊國、楚國等國君都曾想招攬孔子,並委以重用,但無奈,最後都因為本國大臣的阻撓而作罷。
這些大臣之所以阻撓孔子入朝,有的是因為不認同孔子的治國思想,而更多的,是擔憂孔子天下無雙的名聲太大,會奪走他們手中的高官厚祿。
雖然孔子最終沒能像管仲那樣,在治理國家上建立不朽功業,但他擁有不錯的治國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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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解三:孔子“德治”的落後思想,遭到法家的“法治”思想的秒殺。
春秋戰國時代,是一個天下大分裂的時代,每個國家都活在一種“有今日,未必有明天”的恐懼焦慮之中。
在這種的生態環境下,如何富國強兵,如何打造一支冷酷無情、殺伐決斷的虎狼之師,才是各國的第一要務。
而要實現這個任務,就必須實行專制主義,建立高度的中央集權體制。
在這個特殊的歷史時期,誰適合擔當起建立專制和集權的重任呢?
答案是:法家的“法治”。
法家的“法治”,又叫“刑名之學”,從根本上講法家的“法治”只不過是一種“刑治”,即以刑罰治世,它和現在的“法治”不可同日而語。
法家的“法治”,是通過“嚴刑酷罰”、“輕罪重罰”等嚴苛的處罰方式,實現專制主義和高度的中央集權,以震懾和驅使民眾。
如此,才能像商鞅那樣,建立兵農合一的“耕戰”體制,打造戰無不勝的虎狼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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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孔子來說,這種國家體制,即使國家再強大,孔子也會棄之如敝履。
因為這種嚴酷無情的社會形態,和孔子的政治理想,相差得何止是十萬八千里?
孔子的最高政治理想,是要建立“天下為公”的大同社會。
要實現“大道暢行,天下為公”、“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陰謀欺詐不興,盜竊禍亂不起”這樣的理想社會。
而法家建立的嚴厲無情的社會模式,和孔子“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天下為公”的理想社會模式,簡直就是南轅北轍。
關於“德治”和“法治”的利弊,孔子自己曾經作過一個對比: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就是說:用法制禁令去引導百姓,使用刑法來約束他們,老百姓只是求得免於犯罪受懲,卻失去了廉恥之心;用道德教化引導百姓,使用禮制去統一百姓的言行,百姓不僅會有羞恥之心,而且也就守規矩了。
所以,綜合孔子的治國經歷和政治理想來看,孔子並非不懂“法治”之功,而是從政治理想的最深處,排斥“法治”所造就的冷酷無情的社會形態。
作為一個偉大的理想主義者,什麼才是孔子真正夢寐以求?
有仁有愛,天下大同。
對於孔子這個幾乎一手締造中國文化的牛人,我們想說的話當然遠遠不止這些,留待後言吧......
作者注:頭條號“一悟花開”有作者對於生活、歷史的系列感悟文章,敬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