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新解讀

國學 易經 周文王 占卜 作家楊東明 2017-05-25

周易新解讀

周易大熱的那些年,也跟著讀了幾本關於易經的書。被人稱做所謂的文化人,沒啃過四書五經,總覺得象是蓋房沒有奠基打根。然而,幾本書啃下來,卻仍舊是霧水一頭,要領不得。

去了一趟湯陰縣,拜謁了周文王姬昌演《周易》的羑里城,頓然覺得好象讓醍醐灌了一回頂。當初讀“易”之時,每每會對著那些長長短短的─和――生出疑惑,不知文王緣何會想出用這樣的圖形做為卦像的標記?及至看了囚臺邊旺長的蓍草,方才大悟,那些長短不一的卦形,不過是蓍草的枯莖罷了。身為囚徒,手邊並無長物,也只能扯些蓍草把玩解悶了。

一個死囚,不知何時紂王就會將他“闢屍”,將他“炮烙”,想必精神壓力極大,惶惶然不可終日。用蓍草棍棍推演八卦,讓自己陷在變幻難測的玄想之中,不失為一種排譴和消解壓力的方式。

姬昌被囚前,已經做了“西伯”,統領著西方周姓一族。忽然間由爵爺而為階下之囚,那變易是很大的。世事無常,運數不定,“易”(變)應當是他心中最深的感慨了。他無疑是企盼再度變易的,他必會冥想各種鹹魚翻生的可能,如此一來,用八卦推演變易就成了精神的和實用的雙重需求。

一個天才的死囚窮盡所能專注和投入地推演先人伏羲的八卦,必有所得必有不滿。八種排列八種組合對於他來說就顯得過於簡單,由八而生出六十四就成了某種必然。其實,八能生出六十四,六十四又何嘗不能生出四零九六,四零九六再生出……?

只是如此一來就過於繁複,讓人難以把握。這樣一想就明白了,《易經》是在講變與不變的,它包含了偶然性、或然性、必然性,這就有了哲學的味道,有了辯證法。

易是用數的變化來表示的,也就有了數理;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那些卦辭與爻辭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倫道德,森羅萬象無所不包,也就匯聚了先人們博大的知識和智慧。

周文王是善於機謀權變的,紂王殺了他的長子伯邑考燉成肉湯,周文王心知肚明卻裝傻充呆,硬是將肉湯喝下去,然後趁人不注意再吐到荒地裡,讓羑里城多出了一個“吐兒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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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王的部下是諳於行賄的,他們用寶馬和美女討得紂王的歡心,竟然使周文王得釋。復出之後的周文王先後滅了黎、邗、崇等國,最後由他的兒子周武王滅掉了殷商。如此劇烈的變易是紂王所始料不及的,亦不知是否是周文王曾經推演過的結局?

世事變幻無窮,人生的機緣際遇,難以逆料。或許正因為如此,人類才力求做出預測的吧。

把握變化推測未來,是人類永遠的心理需要。人類已經在預測天氣了,人類已經在預測地震了,人類還想要預測更多更多的東西。

做官的人想預測自己的官運,經商的人想預測自己的財運,貪汙受賄的人想預測會不會敗露,作奸犯科的人想預測能不能逃脫……。心惶惶而無解,也就想到要向卦中來索求了。

其實,事物的變化和結局還是有跡可循的。比如下雨吧,氣壓、溼度、溫度,風力……,一項項條件都湊齊了,想不讓它落水都難。條件就是卦,條件就是爻,等那些條件排列組合到了,結局也就難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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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是最清楚自己的,不必去求別人,只需自己在心裡給自己打一卦就行了。你把你做下的那些事都一一排列起來,都一一組合起來,等它們備足了,結果必然會出現。種了瓜的得瓜,種了豆的得豆,種了臭狗屎的人就等著收穫臭狗屎吧。

眼下我們面對的是一個競爭激烈的社會,競爭就有變易,不易的應該是我們自己的心態。隨緣自適,從容淡定,以不變應萬變,以不易應對萬易,這才是做人的根本。

周易新解讀

(作者楊東明,國家一級作家,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河南省作家協會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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