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又下瀟瀟雨

桂林 小城故事多VV 2019-06-27

楊柳依依

不知道怎麼回事,桂林這幾年的天氣很是奇怪。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說,而是好些居住在這裡的人的言論。只要你在街上溜達,不管在哪個街道,哪個社區,冷不丁就會聽見有人說:“咦,這個天啊,怎麼不知不覺就變了樣呢?落雨的時候吧它就緊落雨,不落雨了吧,天晴了又熱死人。”

的確,此話一點不假。於桂林來說,在今年的這幾個月裡,似乎雨水就從沒間斷過,眼看著它走了後已豔陽高照,卻不料它又沒走遠,跟你開玩笑似的,突然的又轉回來下起雨來了。

就像那日的黃昏,太陽彷彿是帶著無限的眷念,要走了,單留下空曠的天空在那裡等著夜幕的降臨。殷紅的雲霞浸紅了灕江,樹梢上也被塗上了一層金黃。夕陽的餘暉灑在水面上,舔著漣漪的江水,天水一色。這樣的景色,不免讓諸多的遊民發出驚歎,誰都不忍離去,陶醉其中拍照永存。

黃昏又下瀟瀟雨

然而,天公不作美,突降大雨,驚得遊民們不知所措,四處亂撞,就像那首《雨中即景》裡面唱的“嘩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嘛都在跑,叭叭叭叭叭計程車,他們的生意是特別好(你有錢坐不到)嘩啦啦啦啦淋溼了,好多人臉上嘛失去了笑,無奈何望著天,嘆嘆氣把頭搖……”此時此刻,拿這首歌來應景真的再好不過。

桂林的雨,卻並不是像歌曲裡唱的“感覺天色不對,最好把雨傘帶好,不要等雨來了,見你又躲又跑……”就算你有先見之明把雨傘帶了,當然,除非你每時每刻都把它帶著。說了或許你不相信,你在自己住的小區裡或許是傾盆大雨,你冒雨前行出了小區,等你一跨過小區的大門,那雨彷彿分了界似的,從階梯止斷,小區內一片汪洋,小區外卻乾乾爽爽。這樣的情景,簡直會讓你看得懷疑人生——真TM奇怪!一步之隔,一邊大雨滂沱,一邊卻和風習習,你說奇怪不奇怪?可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當然,這樣的日子,唯一值得稱讚的,怕就是那風雨過後的彩虹了。是的,你沒看錯,桂林的確是個容易出彩虹的地方,久不久的,它便會跟你見一次面。

黃昏又下瀟瀟雨

說著說著,就說遠了,還是繼續說黃昏的大雨。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亂跑的人們都心照不宣的埋頭就往最近的飯店跑。跑上一家飯店的臺階,擁擠在走廊裡,嘻嘻哈哈的笑看著那瀟瀟的雨。因人太多,吃飯要排隊,也不是今天才有。但大家都一同站立在走廊上等飯吃,恐怕就這雨天才會有。人們都往這裡跑,大廳裡又坐滿了人,本來吃飽了的皆因雨大不好走,只得慢慢的吃,假裝沒吃飽的樣子等雨停。而站立在走廊上等飯吃的人們,因為手裡沒有傘,明知要等很久,也只得硬著頭皮一直等。似乎,除了等,再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

這是一家專門吃各種魚的店,也就是說,清蒸啊酸辣啊什麼,各種口味,但是不是有各種魚呢,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先到的,便坐在走廊裡的桌子旁開吃了。他們吧唧著嘴,津津有味的吃著聊著。而我,卻傻傻站立一旁,嗅著魚的香味,聽著吞嚥下喉的聲音,陪著一起咽口水。想不聽嘛,卻又確實無力去阻止自己的味蕾,似乎,口水咽得比他們吃的還響。

黃昏又下瀟瀟雨

不過,坐在我們身邊的夫妻兩個,似乎吃得也不安神。你道為何?別人無有獨他有——就是此刻的稀罕物件——傘。雨太大,那調皮的雨水就老把他們的鍋裡竄,或許也是奔香味去的吧?鍋裡有水滴倒也罷了,不時的還會飄來一陣旋風,把所有走廊裡面的人的身上問候一遍,涼颼颼的,溼漉漉的,方才作罷。沒辦法,他只得用他的傘,把它撐開來遮雨。這傘一出現,彷彿就像是剛好想瞌睡的人看到個枕頭——你說,勞駕,借您的傘一用;他說,不好意思,借您的傘接一個人,如此三番五次,讓有傘的人吃得更不安神。

這個雨啊,等所有等在走廊裡的人全部擠著坐下吃飯的時候,它居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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