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湟三月(作者原創授權)
無論是在《三國演義》,還是民間,關羽給人的印象是胸懷春秋大義,坦蕩磊落的正人君子,正因為如此,在他死後,後世不斷加封,被抬上神壇,成為與孔夫子並駕齊驅的武聖人,這還不算,佛道兩教都爭著強拉他入夥,尊為本教的神祗,抬到“關聖伏魔帝君”嚇人地步。全國各地的關帝廟遍地開花,遠比孔夫子的文廟多得多。關帝廟的香火一直綿延不絕,深受百姓的頂禮膜拜。
像關羽這樣被敬為神明之人,應該是完美無缺的,縱然在功業上功敗垂成,遭人毒手,身首異處,但有悲情故事的人更加會激發人們的記憶,因此對他偉岸的形象並沒有多大影響。
按照世人一般的人格假設,關羽應該是不苟言笑,在道德上應該無可挑剔。在民間傳說中,關羽不近女色,曾經力勸劉備遠離貂蟬,勸說不成,還殺了貂蟬。這和姜太公蒙面斬妲己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在《三國志注》中卻有一條大煞風景的記載,與我們心中關羽高大的形象實在違和。
事情的經過大致是這樣,劉備被呂布逐出徐州後,倉皇之下,只得投靠曹操,後來藉助曹操力量反擊呂布。
關羽作為劉備的左膀右臂,自然隨著曹操出征下邳,攻城前,關羽提了一個奇怪的要求,我老婆沒有生兒子,攻破下邳之後,就把秦宜祿的老婆賞賜給我。
秦宜祿是呂布的手下,今山西忻州人,算起來也是關羽的老鄉了。秦宜祿是個平庸的人,史書中沒有什麼英雄業績記載。他之所以能夠史書留名,就是由於他有個漂亮的老婆杜夫人。自古英雄配美女是佳話,但窩囊的男人若是娶上美女,可不是什麼幸事,尤其是亂世年間,要麼女人出軌,要麼引來別人覬覦。秦宜祿很不幸,就是這樣一個倒黴蛋。
關羽是如何得知秦宜祿老婆姿色出眾,不得而知,或許是由於老鄉,以前有過交集,也許是杜夫人實在太漂亮,豔名遠播。總之,關羽志在必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杜夫人搞到手。
起初,曹操也沒太在意。但經不起關羽在他耳邊隔三過五提醒,便起了好奇心,這個讓關羽如此上心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於是破城後,特意將杜夫人帶來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後曹操不由得佩服關羽的眼光,儘管他也是閱人無數,但跟眼前杜夫人一比,實在差遠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曹操遂便將對關羽的承諾拋至九霄雲外,將杜夫人據為己有。
這件事,從表面上看,關羽心情太迫切了,而曹操做事不厚道。拋開後世塗在關羽臉上的粉飾,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關羽作為一名英雄好漢,也是血肉之軀,發生這種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不能因此就認為關羽是個好色之徒。
因為在當時社會,女人如同金銀財帛,也是戰爭爭奪資源,作為隨軍出征將軍,關羽提出這種要求也是稀鬆平常之事,是戰爭中的正常現象。
但問題是,關羽提出這種要求的時機和方法不對勁,具體來說,時機不合情理,方法太過於粗糙和直接。要知道,當時劉備新敗,哥幾個棲身於曹操帳下,敗軍歸降之人,按照常規應該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具體來說,在平常儘量少刷存在感,避免引起注意,給自己招來麻煩,而在打仗時候,拼命往前衝,讓人家覺得自己沒有二心,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比如劉備投降曹操後,就很低調,儘管如此,難免招來曹操猜忌,煮酒論英雄,一席話差點嚇破膽。
而就在這節骨眼,打仗還沒開始,關羽就隔三過五跑到曹操眼前要美女,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關羽的智商真的如此低麼?
很顯然,關羽不是弱智,那他為何這樣做?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自汙,設法自毀形象,讓曹操徹底對他以及劉備放鬆警惕(曹操軍中就有人放出口風,要除掉劉備性命),自授人把柄與人,這樣,桃園兄弟才能更加安全,也容易取得曹操信任。
試想,像關羽這樣一個萬人敵的新歸降的猛將,留在身邊,曹操估計半夜睡覺都要睜著半隻眼睛。後來,曹操見關羽隔三過五索要美女,估計心中哈哈一笑。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別再人前裝傻了,天下人都知道,我曹孟德是出了名的人妻控,在我面前反覆提,這到底是為自己討要,還是給我獻禮呢?
就這樣,破城後,兩人都心照不宣,曹操娶了杜夫人,當然,關羽少不了在人前裝一番垂頭喪氣的失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