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號稱《灌籃高手》後最優秀的籃球漫畫,為何在國內人氣慘淡?

去年2月,有幾個朋友火急火燎地找到我,說“鴨子的天空終於要出動畫了。”當時我表面反應冷靜,內心卻是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礙於在上班中,只能暗自地握緊了拳頭。

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這部號稱《灌籃高手》後最優秀的籃球漫畫,為何在國內人氣慘淡?

《鴨子的天空》改編動畫是一條相當長,相當長的路,原因還容我先賣個關子。我更想聊的是漫畫本身,自2004年開始連載至今歷經15年,算得上是一部“老前輩”作品,在日本有著卷均50W的中等成績,但是在國內的人氣卻低得可憐。不僅與題材有關,更因為其相當硬核的節奏與敘事,讓人望而生畏。

為什麼說他硬核呢?為了強調籃球運動的殘酷以及遵循現實,主角所在的隊伍由於經驗不足、體能不足等多方面原因,在得到第一場勝利之前輸了近20卷。沒錯,整整20卷100多話從來沒有贏過任何一場比賽。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說它硬核得讓人望而生畏,也許在現實裡,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漫畫總歸是藝術作品,可能很少會有人理解,一部看著主角們不斷在輸的作品有什麼意思。但慢慢地,你就會沉溺其中,輸贏也就不重要了。

因此它才會是我心裡最愛的漫畫作品,愛到將600來話翻來覆去地看上13次,愛到自主召集漢化組來為國內讀者帶來熟肉,愛到將每一場比賽每一個人物每一個細節都記在心頭。

在之前,我曾經多次想要為《鴨子的天空》撰寫一篇屬於它的文字,卻遲遲不敢動筆,寫下來也翻來覆去地刪除。不光是它,就連我也是背離了這個時代的熱潮的人,我仔細地去想,發現它沒有任何一個點是會去迎合現代網絡用戶的喜好的,而我也不願意強行地把它往上邊牽,最後得出的答案就是,說出我心裡的最佳作品。

《鴨子的天空》,在我看來就是理想與現實之間的距離,而理想與現實之間,是少年們逐夢的旅途。

這部號稱《灌籃高手》後最優秀的籃球漫畫,為何在國內人氣慘淡?

這是一部描繪籃球的漫畫

籃球題材漫畫數量並不少,往久遠的說,井上雄彥老師的《灌籃高手》不管是劇情、分鏡、人物塑造都稱得上是上乘,說它是這一題材漫畫的頂點一點不為過。而後來者,幾乎都要與它進行對比,不可避免地,《鴨子的天空》也是如此。

在分鏡、畫工、劇情構造上的確是《灌籃高手》的優勢,但《鴨子的天空》也有不遜色於前輩的地方,就是對紙上籃球的刻畫以及對籃球這項運動的理解上。無球掩護,擋拆,腰位持球做軸,順下,追身三分。你可以見到一切籃球該有的戰術,甚至包括一些類似於籃下說騷話分散中鋒注意力,提前站定造進攻犯規等等的小賤招。這是真正常打籃球,而且對籃球比賽也有一定了解的人才會心領神會的戰術與技巧。

如果說你是一名籃球愛好者或是運動漫畫愛好者,那麼它就是不可錯過的佳作。沒有超能力,沒有刻意誇張化的高中生,沒有奇奇怪怪的特效,有的只是日復一日的苦練,嚴謹的戰術安排以及你能想到的絕大部分籃球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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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球賽,雙方貢獻出來的絕對不只是汗水,還有各自為了一年一次的全國大賽而賭上了高中

以日本神奈川縣作為舞臺(沒錯,又是神奈川,這也是作者致敬井上老師的方式),悉數登場了數十隻不同的籃球隊伍,用大量的篇幅將他們的特點,打球的方式,王牌球員的風格都進行了刻畫,它並不僅僅是屬於主角的故事,也是屬於日本高中籃球的眾生相。

這是一部描繪青春的漫畫

青春這個詞代表了什麼?如果非要我回答的話,最恰當的答案也許是可能性。

沒錯,在我看來青春代表了可能性。在青春期,你擁有的是無限的未來與無限的可能,在那個肆意輕狂的時間段裡,沒有人知道自己未來的方向,但正是這股未知構築出了也許是我最美好的回憶。

莽莽撞撞,快快活活,生活的壓力距離那段時間的你還很遠;那時候我們還可以用最熱誠的語氣來說出夢想,並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可以使它成真;那時候的你也許青澀,但卻義無反顧地朝著未來奔跑著,腳步不見緩慢。

這部號稱《灌籃高手》後最優秀的籃球漫畫,為何在國內人氣慘淡?

但青春不代表是完美的,或許說,正是這點不完美襯托出了青春的意義。沒有說出的那句“我喜歡你”,沒有膽量打的招呼,沒有伸出的挽回的手,他們不單隻會讓你在青春期後悔不已,也會成為未來的那一分遺憾。正是因為遺憾而真實,正是因為過去的遺憾才會造就現在的你,《鴨子的天空》的主角們都只是高中生。

正因為是高中生,所以他們要面對的不單隻有比賽,也有情感,也有學業,也有逐漸開始瞭解的義務與責任。這都是我們所有讀者即將或是正在面對的走過的路,所以更可以認為,在漫畫裡的他們也就是你,這種熟悉感正是他的魅力。

因此這也是《鴨子的天空》能吸引到人的魅力,角色們雖然熱愛籃球熱愛夢想,但不代表他們只是為了籃球而生的高中生。他們有遇到喜歡的人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窘迫,也會有因為無知而犯錯不知道怎麼挽回錯失的迷茫,也會有為了重要的目標寧願拼盡現在所有的堅決。

這部號稱《灌籃高手》後最優秀的籃球漫畫,為何在國內人氣慘淡?

球隊與個人的關係處理得恰到好處,眾人的關係不像想象的那麼和平,但在朋友遇到危險與困難時又會挺身而出。只是把你當朋友不代表什麼事都只想著你,我也會有自己的想法與考量。

這正是真正的友情,從這一點來看,這種友情最讓人看得出代入感。我們決不是熱血動漫的主角,17,8歲的少年們在面對一起面對問題時也會因為懦弱而感到猶豫。會因為同伴的背叛而咬牙切齒,但卻也會在彼此的寬恕後會心一笑。一個擊掌,一記拳頭,有時候友情真的不代表我可以為了你犧牲自己,而是我要出於你的角度去考慮,但也要為了我自己去考慮。

“因為我非常喜歡你們這些傢伙,所以我才想跟你們一起打籃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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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的青春是一帆風順的。

青春指的是什麼?它指的是毫無束縛地前衝,這個時段的你是自由的,是真真正正地為了自己而活著,因此那些漸漸擠進了生活的情感毫無疑問會比生命裡的任何時刻都要更濃烈,更加刻骨銘心。

不僅是主角隊伍,作者花了很長的時間來逐步構築一整個日本高中籃球界,幾乎所有隊伍都有自己的過去與為了獲得勝利所走過來的路,他們不只是主角道路上的阻礙,也是生活在這個世界裡的芸芸眾生,不可避免地,它使得故事節奏相當緩慢。你可以經常在評論裡看到浮躁的讀者們說著誰想知道配角的故事啊?

但事實就是,他們不單只是配角,答案就是這麼簡單。

這是一部描繪現實的漫畫

對很多人來說,現實從來不是甜蜜的糖果。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往往大得讓人絕望,仿若看不見底的深淵,陷入其中也無法呼救。

《鴨子的天空》最大的“勸退”點,同時也是最大的亮點,在於主角們在得到第一場勝利之前,慘敗了接近20卷。

這就是現實,殘酷得讓人想逃避。有天賦不能獲得勝利,苦練了也不能獲得勝利,在他們日以繼夜地付出汗水時,不代表別人會在原地踏步等待。

“全國”這堵牆,比起想象中都要來得高且紮實,要想獲得挑戰它的資格,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自己的籌碼全部給賭上,比誰都要更狠地對待自己。

而就算是這樣,也許最後也只是黃粱一夢。

這就是現實。

這部號稱《灌籃高手》後最優秀的籃球漫畫,為何在國內人氣慘淡?

在主角隊伍第一次挑戰全國大賽並且首輪出局時,其中一名隊員曾非常小聲地說。

“我們好歹也是苦練了三個月啊。”

而事實就是,三個月就是三個月,也許在其他動畫、影視作品裡,三個月就能夠讓一隻無名之師躋身豪強之列,一年就能讓他們奪得冠軍。但那都是假的,真正面對過,挑戰過的人只會告訴你,這是一條無休無止的修羅之道。不管是什麼行業,要想獲得成績,天份與刻苦都缺一不可,三個月它永遠只是三個月,不會因為你變長或是變短。

也因為如此,作品裡任何人的失敗都讓人難以接受。因為不管是誰,都為了夢寐以求的冠軍在苦苦掙扎,而現實就是,哪怕你努力了也不一定得到回報。

但我們永遠不會看不起那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人們,他們也許不是勝利者,卻永遠是英雄。

這部號稱《灌籃高手》後最優秀的籃球漫畫,為何在國內人氣慘淡?

作者用某個角色之口說出,他們的故事就像是內容過於濃烈,而且充滿了高低起伏的一本小說。這個絕對不是,默默無聞的弱小球隊能夠名震全國的那種奇蹟般的故事。

這就是主角們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為了目標苦苦掙扎的現實。

哪怕未來一片漆黑,也要閉眼咬牙地衝鋒,因為你的身邊,你的周圍,你的面前,都是同樣拼勁了全力來到這裡的人們。他們沒有理由因為你是你就妥協,唯一向下一步邁進的辦法就是付出你的所有,哪怕犧牲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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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描繪夢想的漫畫

上文也許說得有些殘酷,但卻不代表他們沒有希望,恰恰是因為身處黑暗之中,那一點光芒才會顯得彌足珍貴。

這部漫畫一直都強調著夢想。

這讓已經逐漸麻木的我內心裡重新有些希望。

不管是誰都會有夢想,但是很多的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丟失了追尋它們的勇氣與熱情,而那些不屈不撓追趕著並最終成功的人們,我們稱他們為不平凡。

仔細想想,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因為某件事,而不顧一切地去投注自己的所有熱情。哪怕毫無收益也罷,哪怕最後慘敗收場也罷,人們總是謳歌著成功者的光輝,卻沒有想過失敗者背後的汗水。

“像我們這種人,一旦說出想要打進全國,話一開口就會遭人恥笑。但是看到你們卻會讓人認真思考起來......說不定真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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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也許是殘酷的,就像我所說的那樣,哪怕你努力了也不一定得到回報。

但正是因為現實的殘酷,才襯托出了夢想的珍貴,這不當只是在運動行業,而是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一旦你有了目標,就會頭也不回地拔腿衝刺,而毫不猶豫地,雙腿便帶著你來到了屬於你的舞臺。

漫畫裡曾經聊到,比賽當天的早上,就連空氣的味道都是不同的。

這是隻有曾經努力過,嘗試過的人,才會理解的那種“味道”。事先做過的諸多努力,都會在那一刻昇華,因此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後悔。他們為之奮鬥的目標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勝利”二字,而是為了在這一天,將自己的所有努力呈現給這個舞臺,毫無保留地展示出來。

這部號稱《灌籃高手》後最優秀的籃球漫畫,為何在國內人氣慘淡?

這是一部描繪鴨子的漫畫

《鴨子的天空》

任你想象力再怎麼豐富,恐怕也不會想到這是一部籃球漫畫。

要理解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其實不難,也不易。

雖然和鳥兒一樣長著翅膀,雖然擁有和鳥兒一樣的天空,但鴨子就是無法展翅翱翔。只是哪怕它們飛不高,也都會奮力拍打翅膀掙扎,祈求離藍天更近一點。

“不能飛是你的悲哀,身材矮小是你的不幸。不過你還是必須活著,而且要繼續撐下去。如果你自己不踏出去,就只能呆在原地老去。”

這部號稱《灌籃高手》後最優秀的籃球漫畫,為何在國內人氣慘淡?

一開始,我以為鴨子指的是主角。《鴨子的天空》主角身高開篇149,在任何運動領域裡都是一個可悲的數字,而在籃球運動中,身高帶來的差距是最可怕的。

在籃球屆,一個身高1米49的孩子能做些什麼?

這是個尷尬的問題,不管是否會打籃球,稍微有些常識便知這個數字相當地悲哀。

我特地用了悲哀這個詞,也許你可以在年少時大展身手,但是隨著年歲增長,同伴們開始成長,會慢慢地發現你離別人越來越遠,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直到再也無法加入他們,成為一位看客。

籃球是殘酷的運動。技術不行可以用苦練,但是身材帶來的差距是很難彌補的。身高不足註定你無法加入他們。

他是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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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以為鴨子指的是主角所在的隊伍。

一隻默默無聞的人渣學校,以打架為榮,任何運動社團都沒有什麼好的成績。不良少年們霸佔了籃球社團,不允許主角練習等等。

幾乎所有人,都不認為他們可以成功。

他們是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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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漫畫漸漸展示了整個日本環境,籃球這項運動參與的人稀少,場地也少,比賽也少。學校不重視,當地不重視,孩子們往往只能抓住各種機會來展現自己。

在不受期待,不被重視的環境下,他們選擇了少數人瞭解且喜歡的運動,並且堅持了下去,在其中傾注了自己的年華。

原來,他們是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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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就要聊到我開始所說的動漫化。

作為一部04年就開始連載的漫畫,《鴨子的天空》原本有著很多的機會進行動畫化,作者曾經兩度拒絕,只因為一個理由。

動漫製作社要求最後結局改為主角進入NBA。

對於作者來說,這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事情,因此,他兩次拒絕。並且提前畫了這部漫畫的最後一話,將殘酷的現實與結局告訴所有的讀者。

一部漫畫,一定需要以主角拿下勝利,邁向最強的舞臺作為結束嗎?

一個結局,一定就是十全十美,並且不斷成功的嗎?

對那些人來說,主角們是否能進入NBA,最後是否能拿下全國冠軍,真的就是最重要的嗎?

他認為他們不懂鴨子,因此出於職業漫畫家的操守,他於漫畫連載初期拒絕了動漫化,又在14年再度拒絕動漫化。一直到18年2月,我們才終於等來了動漫化的消息,才終於讓我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他的倔強成功了,他成功地讓別人改變了想法。

他是鴨子。

這部號稱《灌籃高手》後最優秀的籃球漫畫,為何在國內人氣慘淡?

我們都是鴨子。

但鴨子也有自己的天空。

在泛起波瀾的水面之上,鴨子撲騰翅膀,與倒映著的鳥兒一起飛翔。

至此,感謝《鴨子的天空》,感謝作者日向武史15年來的努力。

漫畫目前連載至615話,TV動畫即將於10月上映,希望你也能從中獲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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