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的拉卜楞寺和桑科草原

甘南 建築 佛教 攝影 清朝 洛浦曉風 2018-11-29

【原創】文/攝影:孫成崗

中午一點半,我們穿過正在修路的夏河縣城,到達了藏傳佛教格魯派六大寺院之一的拉卜楞寺。

甘南的拉卜楞寺和桑科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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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卜楞是藏語“拉章”的變音。所謂“拉章”本意是佛宮,特指活佛大師的住所,後來慢慢演變為以某個活佛為首的政教合一的組織。拉卜楞寺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在1958年之前的近二百多年的時期內,它不僅是寺廟,而且也是安多地區的最高行政首腦機構,同時也是該地區的最高學府。

甘南的拉卜楞寺和桑科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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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卜楞寺不允許遊客個人自由參觀,他們總是在入口處將遊客分成若干個小團,由僧人帶領沿固定的路線遊覽並進行義務講解。部分僧人的漢語不太流利,加之講解時使用了不少藏傳佛教的專有名詞,有時很難聽懂。另外,寺廟內部禁止照相,因此,無法使文字與圖片一一對應,故在本章中,我把側重點放在對寺廟概況的介紹上。為了便於理解,還畫了一些示意圖。這些草圖可能不太準確,希望各位朋友在留言中予以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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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的主要佛教寺院,基本都有一個或多個活佛體系。其中受歷屆中央政府冊封的那個體系,自然就是寺院的主宰。嘉木樣活佛是拉卜楞寺最大的活佛體系,最早受到冊封是在清朝時期,被封為“呼圖克圖”,亦稱“嘉木樣呼圖克圖”。“呼圖克圖”是藏語“朱必古”的蒙語音譯,意為“化身”。“呼圖克”在蒙語中是“長壽”之意,“圖”是“有”的意思,加在一起就是“長生不老”。呼圖克圖在西藏的地位僅次於達賴和班禪。一旦被冊封為“呼圖克圖”,他們的檔案就由理藩院(清朝政府統治蒙古、回部及西藏等少數民族的最高權力機構)統一保存。其下一代的轉世,也必須經過由中央政府的代表(欽差大臣)主持的金瓶掣[chè]籤儀式認定之後才能有效。中華民國沿襲了清朝稱號,依舊稱為呼圖克圖,新中國在西藏進行民主之後改稱嘉木樣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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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嘉木樣活佛叫阿旺宗哲(1648~1721)。他13歲出家,21歲前往拉薩求學,53歲時任哲蚌寺郭莽扎倉堪布(相當於學院院長),1709年返回故鄉創建了拉卜楞寺,後來受到康熙帝的冊封。他是藏傳佛教格魯派的著名學者,有宗喀巴之後佛學第一人之美譽。嘉木樣活佛到現在已經六世,現任活佛名叫嘉木樣洛桑久美圖丹卻吉尼瑪,是甘肅省佛教協會會長。名字太長,不太好記,可簡稱為“六世嘉木樣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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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嘉木樣活佛體系外,拉卜楞寺還有“貢唐倉、薩木察倉、霍爾藏倉、德哇倉”四大活佛體系,也叫“四大賽赤”。嘉木樣活佛是拉卜楞寺的最高領導人,而寺管委會主任則從四大賽赤中遴選,現任主任是德哇倉·嘉央圖嘉措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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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40年之前,拉卜楞寺的管理機構主要有三個部分。一是拉章組織(佛宮辦公廳),主要為嘉木樣活佛個人提供服務,同時處理活佛的住所即佛宮的相關事務;二是磋欽措況,統管全寺的宗教事務和財務工作;三是仲賈措兌,負責全寺及下屬寺院的政教事務。因為後兩個機構的權力過於集中,為了防止嘉木樣活佛的權力被架空,所以1940年,五世嘉木樣活佛對組織機構進行了合併調整,建立了相當於祕書處的議倉組織,使嘉木樣的權力得到了高度集中,進一步強化了政教合一的領導體制。這樣的制度一直持續到1958年。現在,寺務由寺管委會統一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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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卜楞寺的下屬寺院很多,歷史上曾經一度達到一百多座,它們遍佈甘肅、青海、西藏、內蒙、山西和北京等地。子寺管理共有3種類型,一是政教兩權統管,子寺的領導層均由拉卜楞寺派出,二是隻管教權,不管政權。三是不直接管理政教兩權,只對宗教事務進行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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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中期,拉卜楞寺一度遭到很大破壞。一些佛殿被改做它用,寺院面積大幅縮小。改革開放之後,國家先後撥出鉅款對經堂、佛殿進行了擴建和維修,形成了殿宇多達90多座、佔地面積86.6萬平方米的龐大建築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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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寺院坐北朝南,房屋接近萬間。其中多為藏式建築,但大型佛殿則採用漢藏結合的建築風格,牆體為藏式鞭麻牆,房頂則採用重簷歇山頂。建築材料一律就地取材,極少使用金屬。建築多為下寬上窄的梯形,外部用石頭砌成,內部用木材裝飾,整棟建築外不見木,內不見石。外牆用紅、黃、白等土質顏料塗抹,以區分建築的用途與等級。房簷上多掛有彩布帳簾。大中型建築物頂部飾有銅質鎏金法輪、陰陽獸、寶瓶等,粗獷中蘊含著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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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殿內部供奉佛祖、菩薩、羅漢等,還供奉著吐蕃[bō]王朝的創立者松贊干布、格魯派黃教創始人宗喀巴的塑像。另外,嘉木樣活佛是寺廟的主宰,一至五世嘉木樣活佛的靈塔、寶座和穿過的袈裟也是必須供奉的。除了酥油花殿之外,寺廟內部一律禁止照相,所以佛殿內部的精彩無法用圖像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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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區的一些著名寺廟不僅是僧眾修行的場所,同時也是講授佛教經典的教育機構。拉卜楞寺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它是安多地區學習研究佛學的最高學府,有著“世界藏學府”的美譽。它下設聞思學院、時輪學院、醫學院、喜金剛學院、續部上院、續部下院等六大學院,其中聞思學院屬於顯宗,其餘皆為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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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擁有豐富的藏書和經卷。藏書最多時曾達22.8萬餘部,後來損失嚴重。現存經卷8萬餘部,涉及哲學、密宗、醫藥、歷史、傳記、天文、文法等十多個種類,其中部分經卷是歷世活佛用金汁和銀汁書寫而成,非常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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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拉卜楞寺顯宗學院的格西學位分為“然堅巴”和“多仁巴”。但在我收集整理的藏傳佛教學位列表中並沒有這兩種學位。我想也許是音譯的緣故,“然堅巴”可能就是“然絳巴”,“多仁巴”就是“多然巴”。“然堅巴”是初級學位,比較容易獲得,“多仁巴”是高級學位,獲得該學位絕非易事。獲得該學位的僧人,則有可能被派往下屬寺院擔任堪布(相當於方丈或監院),或擔任活佛的經師等。

教學採取背誦和辯論相結合的方法進行。我想這種獨特的教學法,對於我們在大學中如何組織軟科學的課堂教學,也具有一定的借鑑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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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卜楞寺擁有世界上最長的轉經筒,長約3公里多,由大大小小2000多個轉經筒組成。據說把每個經筒轉動一遍,需要1個多小時。轉經筒又稱瑪尼經筒,人們把嗡嘛呢叭咪吽[ōng ma nī bēi mēi hōng]的六字真言裝在經筒之內,每轉一圈就等於頌經一次。在轉經筒面前,無論是白髮老婦,還是垂髫[tiáo]少年,始終都保持著敬畏與謙卑,因為他們相信這樣可以轉去今生的苦難,轉來來世的幸福。

甘南的拉卜楞寺和桑科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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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卜楞寺有多個入口,出口與入口不在一個位置,龐大的建築群中,極少指路標誌,每座佛殿前也不像內地景區有文字介紹。所以在進入寺院前一定要記住來時的道路,避免走冤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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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覽完拉卜楞寺,我們驅車前往桑科草原。大約行駛13、4公里,便到達入口的地方。網上說,入口處遊人太多,越往裡走,風景越好。於是我們又往草原縱深行駛了十幾公里。這裡的草原屬於高山草甸,平均海拔3000多米,地廣人稀,草原多為藏民的私人草場,用拴有彩旗的繩子分割成若干個不規則的區域。區域內分佈著一些藏包和臨時板房,顯然這是為遊客們準備的牧家樂。

甘南的拉卜楞寺和桑科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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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了一戶人家,準備騎馬,對方說30元一次,問可騎多長時間,答曰:沒有時間。原以為可以騎個盡興,但沒想到只在他們圈起的地域中轉了一小圈,就結束了。如果再想騎,必須重新付錢。原來,這裡的藏民漢話不行,他們只會說那幾句,幾乎無法溝通。因此,如果不想在藏包中住上一晚,體驗糌粑、手抓羊肉等藏區風味,這個地方不來也是可以的。因為四周廣袤的草原與逶迤的群山,在甘南到處都是,只要在旅途中睜大眼睛,這些美景就會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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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背上下來,已經晚上6點多了。天依舊陰著,遠方一團黑雲正在向我們移動,前方一場大雨正在等著我們。晚上我們在合作市內預定了賓館,還有70多公里的路程要趕。於是趕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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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我們遇到了塌方,道路被巨大的石塊和泥土阻斷。好在公路養護部門及時出去,調來大型工程車搶運泥土和石塊。大家自動靠右停車,留出左側車道,供搶險車輛通行。然而,仍有個別司機,看到左側空著,自作聰明從左側加速搶道。一人搶道,後面便跟上一幫。幸虧有交警及時制止,否則,堵住了搶險通道,大家只能在路上過夜了。

甘南的拉卜楞寺和桑科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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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路上清出一個缺口時,在搶險人員繼續作業的同時,交警指揮車輛,慢慢開始了單向放行。在我前面的一輛轎車,剛剛駛進缺口,剷車上一塊數噸重的大石掉了下來,徑直滾到他的車前。好在有驚無險,巨石在車前數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塊石頭一旦碾壓到小車,後果不堪設想。甘南風景如畫,但路況確實差強人意,一旦決定到甘南旅遊,一定要有忍受道路受阻無法前行的思想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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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公路養護部門的及時搶修和交警的指揮,我們只等待了40多分鐘,就通過了塌方路段,大約晚上9點半,在一片瀟瀟冷雨中進入了合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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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在藏語中叫“黑措”,意思是羚羊出沒的地方,它地處海拔2900多米的青藏高原東北端,是甘南藏族自治州的首府所在地。雨夜中,這座城市的倩影顯得恬靜而美麗。【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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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攝影:孫成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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