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 半壺老酒——致敬父親節

父親 白酒 不完美媽媽 孟祥遠 2019-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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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來臨,延津縣公安局女警張承南又一佳作,細膩文筆下的父愛像一首小曲娓娓道來……

母愛如水,綿柔細膩。父愛則如酒,醇厚幽鬱、粗獷透明,純如玉蘭,清如水晶。“荷把鋤頭,溫壺老酒”,這是我對父親簡單而又完整的描述,而那半壺老酒,見證著父親的恩情,溫熱了我的肺腑。

坐落於神童山腳下的老村子,有一個滿是桃樹的果子園,果子園裡有兩間瓦房,那便是我兒時的家。提桶涼開水,挎籃粗乾糧,再扛一把鋤頭,搭一塊舊毛巾,這便是父親下地幹活的日常,烈日下,風霜中,總會有他的身影,不為風動,不為雨躲,他為生活和家孩子們勞作奔波,再苦再累從無怨言。

“妮,給爹倒盅酒,解解乏。”這是每天忙完農活後父親常說的一句話,每晚父親習慣溫半壺白酒,既能緩解勞作疲憊,又能驅除著涼的溼氣,有時樹上的花果會掉入到石桌上的酒杯裡,渣渣鳥,小雀子,偶爾也啄兩下,但是父親依舊喝的津津有味兒,我總是偷偷的觀察著父親的面部表情,父親說過,酒是辣的,所以他總會在吧砸一口酒後擠眼睛。童年的好奇心,驅使著我萌生了嘗酒的慾望,白天趁著父親下地幹活,我便拿起盛酒的塑料桶,倒了一茶碗,輕抿一口,竟然不辣;深喝一口,有那麼一絲絲的辣,可是我應該被辣到父親的那種表情才對啊?畢竟我還是小孩子啊,怎麼會沒有呢?次日晚上,父親依舊溫半壺白酒,砸一口,又是辣到擠眼睛併發出唏唏的聲音,我當著母親的面理直氣壯的說道“媽,你看爸,還不如我個小孩子隔辣呢,明明就比白開水辣點兒,至於那表情麼?”我撇了撇嘴,滿是不屑的看向父親,父親的臉竟然莫名的紅了,他笑了笑,卻一句話也沒說……這個百思不解的難題,就這樣伴隨著我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原創 | 半壺老酒——致敬父親節

多年後,難題似乎有了答案。我只知道,當年不足三十公分高的塑料桶裝白酒要好幾個月才換次新的,而父親每晚都會溫半壺白酒,這是無論如何也不合常理的;我只知道每晚那半壺白酒的味道,是現在市場上永遠也買不到的味道。

假裝喝著白酒,卻一次次的兌著涼開水;假裝已經吃飽,卻一回回的吃著孩兒的剩菜剩湯;假裝一切安好,卻在背後默默的忍受著病痛與壓力……父愛無言,他們是那麼的喜歡撒謊,而我們也日漸明白了謊言中的苦澀,或早或晚,或近或遠……

如今我依舊喜歡託著腮幫、呆呆的觀察父親吧砸一口白酒的面部表情,只是酒不再是當年的酒,辛辣依舊使他一擠眼睛,只是如今他那黝黑的皮膚、刀刻似的皺紋,時常讓我想到語文課本上羅中立的油畫——《父親》,一位淳樸憨厚的老農民形象,他們臉上五線譜似的皺紋簡直一模一樣,那是讓人看著心酸的皺紋…花開花落,春去冬來,圍繞父親眼周的皺紋像揉搓的草紙,越來越多,越來越深。但這些皺紋卻讓我莫名的心安,因為那是我們全家一路走來相偎相依的痕跡。

月兒如鉤,繁星點點。十幾年過去了,桃園變成了麥田,麥田變成了樹林,樹林變成了村莊;而父親啊,他那利落的腳步變成了步履蹣跚,他那壯實有力的肩膀變成了單薄鬆軟,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軀變成了矮小佝僂。曾經我幼稚的以為父母永遠不會老,瓦房永遠不會塌,桃園永遠不會枯,可當我遠離故土,又一次次重返家鄉時,才悲哀的認識到:我是父母的孩子,如今卻成了他們的遠方;我是父母的骨肉血脈,如今卻成了他們的牽腸掛肚。我是故鄉的種子,如今卻成了家鄉的過客;我是故鄉的蓓蕾,如今卻成了家鄉的冰封雪蓮……

龍應臺在《目送》中寫道,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的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荷把鋤頭,溫壺老酒。願每一位遊子,都能銘記腳下的泥,常回歸鄉的路,願我們回報父母的恩情,恰如一壺老酒,長久醇厚,愈久愈濃,愈久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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