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飛鳳山鳳影

飛鳳山鳳影

文/唐志強

在扶風縣老城區,有一座形似鳳凰展翼俯身飲水的飛鳳山,它是一座活在扶風人心中的山。據傳,一千多年前,有神鳥鳳凰從天界而來,翱翔在湋、美、星三水交匯處,被這裡秀美的山川所吸引,久久不願離去,且俯下身子,飽飲甘甜的湋水。這一飲就再也不願離去了。

我是在飛鳳山下出生,喝著從山上流下的雨水、聽著從山上天和寺傳來的悅耳鐘聲長大的;聆聽著它的低語,我慢慢地懂得了天地萬物、懂得了人生。在我年少時,每天與它相伴,卻從沒有感覺到它有什麼出奇之處;及至成年,我才試著去讀懂它。現在的我認為,那養育過我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處山坡、一場降雪……都會在我身體或心靈上留下永久的記憶;人賴以生存的東西,是山川河流,是日出日落,是風花雪月,是季節的更迭,是歷史的傳承,是鄉風民俗,是民族血脈。由此而來,你們可以想到,故鄉的一座山一條河,給了我多大的恩賜和啟示,給了我多麼豐富的想象啊!它們不僅是我地理意義上的故鄉,更是我精神層面上的家園。古往今來,多少賢哲和文學家,都有自己可以依託的精神故土。老子的終南山,魯迅的紹興,馬融的絳帳,貴妃的野河山,石泰的杏林,文王的周原……

我曾多次登上飛鳳山頂,去感悟這座山丘和一座書院鮮為人知的故事。

明代的某一天,一位叫康海的文學家來到這裡。他走進了山頂的多賢書院,用虔誠的心來憑弔一代史學家班固和一代軍事家馬援這些被歷史銘記的著名人物。康海在書院中停留數日,並在祠堂的壁上留下這樣一首詩:

扶風——飛鳳山鳳影

綠樹明新霽,青煙靄素川。

憑高一以眺,萬井正巷然。

山色周圍繞,靈光遠近連。

虛名將底用,轉覺愧前賢。

——明康海《多賢書院》

一座飛鳳山,讓康海和一群文學家、詩人載入志書,讓蘇軾駐足流連忘返,也讓康海滿心躊躇。幾百年歷史變遷,大儒史積誠縱然感慨萬千,但也湧現出無數翰林與進士。

一隻鳴叫的鳳凰向著飛鳳山前行……那是我年少時常在眼中泛起的景象。每至黃昏,當太陽從飛鳳山頂落下時,我常常漫步在飛鳳山腳下,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每當在遠處遙望飛鳳山時,我不知道心中對它寄寓的到底是什麼,然而我的確因長久地仰望而微微心動。對著山頂上那一片紫紅色的雲霞久久凝望,說不上來那是一種怎樣的衝動,我幼小的心靈卻對大自然有一種特殊的敏感和痴迷。

扶風——飛鳳山鳳影

落日映照下的飛鳳山一派莊嚴肅穆,周圍的村莊彷彿群星捧月似的一齊簇擁在它的四周,顯出一派莊重。那輪失去了光豔但依然鮮亮的紅日徐徐謝幕。天地十分安靜,即使有鳥的鳴叫聲、人們呼兒喚女聲,也都隱匿在一派更為莊重更為肅穆的背景中,村莊內炊煙裊裊,一片安靜祥和的人間生活景象。

這是一座讓人謳歌卻無限嘆息的山丘,也是一座讓人浮想聯翩的山丘。它從來都是這樣的,高大、豐碩、亙古不變,對於它,輝煌和衰落都不值得一提。

扶風——飛鳳山鳳影

曾經,它是如此荒蕪;曾經,它也是這般輝煌。當我止步於此,放眼看去,這個有著歷史文化底蘊的景點,現在竟是一片廢墟。

飛鳳山,一個久遠的美麗傳說,透過落葉的灌木叢,我看到了地面的瓦礫,訴說著這裡昔日的繁華……

作者簡介:

扶風——飛鳳山鳳影

唐志強,筆名秦紫,陝西扶風城關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陝西省作家協會會員、陝西省新階層人士聯誼會理事、寶雞作家協會理事、寶雞市傳統文化促進會理事、寶雞雜文散文協會會員、寶雞市互聯網協會理事、扶風縣政協委員、扶風縣文聯副主席、扶風縣作家協會主席、扶風慈孝文化研究會會長。曾在《人民日報》、《中國交通報》、《中國公路》、《陝西日報》、《大公報》、《三秦都市報》、《西安晚報》、《陝西交通報》、《陝西工人報》、《西部法制報》、《西北信息報》、《秦嶺印象》、《延河》、《華夏散文》、《寶雞日報》、《人民網》《新華社陝西頻道》、《西部網》等報刊雜誌發表文學新聞作品120餘萬字。老唐說寶雞全媒體大v。策劃主編《當代扶風作家散文選》、《美麗晁留》、《扶風地名故事》。出版有個人散文集《城市的候鳥》、《流綠的故鄉》、《風從周原來》,新聞作品集《聽話開的聲音》。陝西省作家協會、陝西文學院2018年全省中青年作家培訓班學員。2018年12月被評為“首屆寶雞好網民”榮譽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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