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虜英雄傳》第五十三回:佛道論戰各出招

佛教 道教 老子 齊文宣帝 暴雨梨花孤燈下 2017-04-28

原創武俠小說

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關注頭條號,可以觀看《破虜英雄傳》長篇傳統武俠連載小說。

與作者以及喜歡本小說的朋友探討討論,讓小說故事更精彩!《破虜英雄傳》第五十三回:佛道論戰各出招

群道聽到釋迦摩薩如此說,一起又大叫起來,紛紛痛斥最近喇嘛的種種惡行。

藍袍公子笑道道:“你們所說都是一面之詞無憑無據,我們可有證據!”群道一起道:“那拿出證據看看?”

藍袍公子冷笑幾聲,道:“好,就讓你們心服口服,”轉頭道:“把證據拿來,讓他們看看!“這時群僧中走出幾個僧人,手裡各拿厚厚幾本雕刻書籍,來到群道前,放在地上。群道走過去,各拿一本看了看,眾道看到封面,頓時無言,只見那幾本書,分別是《混元上德皇帝明威化胡成佛經》,《老子化胡經》,《老君八十一化經》等道教書籍。

西晉時,道教流傳《老子化胡經》,記述老子入天竺變化為佛陀,教胡人為佛教之事。“胡”指的就是釋迦牟尼。後來,這本經書成了道教徒眾的依據,藉此說明道教地位高於佛教。到了宋代後,有了活字印刷術,這些書籍紛紛印刷成冊。歷史上儒家、佛、道三家多次辯論,其中以佛道論戰尤甚激烈,大小几十回辯論,雙方各有輸贏勝負,大多以當時皇帝喜好為勝負關鍵。每當一個新朝代興起,儒佛道論戰尤其多,今蒙元初立,趙宋敗亡之際,佛道論戰又起,世人也見多不怪了。

藍衣公子又道:“慧慶禪師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這是眾僧中走出一名中年僧人,他雙手合十道:“貧僧法號慧慶,這幾本道教臧典嚴重違背褻瀆佛門,道士欺騙民眾,淨做不軌、不法之事,在這些書中說老子李耳生在“五運”——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之前,如此妄言,根據在何處?還說老子還曾到天竺度化佛祖如來,更是無恥之極!《史記》明明講老子、孔子同時處在衰周之際,是周的後期。你們還對抗朝廷,依仗人多事眾,武功高強,然後就到處做惡,佔領眾多佛寺,損毀佛像,打擊石塔,佔植寺家園果梨慄,霸佔寺院的水土田地,大略言之,十年前我們星雲寺就被道士強搶佔走,害的我師父悲痛而死,我們是兄弟無寺可去,流離失所,吃盡苦頭。這個公道今日一定要討回,還請國師主持公道!!!”

釋迦摩薩聽了點頭道:“不知張掌教如何解釋?”這佛道之爭自古有之,自從佛教進入中國後就時常有之,雙方互有勝負,所以王重陽創立全真教融會三教經藏,宣揚三教合一,但還是無法阻止三教之爭,特別是佛道之爭。

這時群道中走出一個道人道:“聽聞佛教的《釋迦文佛像贊序》中說:“昔周姬之末,有大聖號佛;……絡聘周以曾玄。”其大意是佛不但是老子的師父,而且還是他的“太爺”輩,老子和莊子都是佛的“曾孫”和“玄孫”,連當弟子的資格都不夠。這又如何解釋!”又有一個道士出來道:“《正誣論》,說老子聞道於竺乾古先生。古先生即是佛,所以老子不過是佛的徒弟。這不也違背事實嗎?”又站出來一個道士道:“還有一本有個《清淨法行經》說:“佛遣三弟子到震旦教化,儒童菩薩,彼稱孔丘。淨光菩薩,彼稱顏回。摩訶迦葉,彼稱老子。”震旦即中國,這一下,把儒、道的祖師,都“包容”成了佛弟子的化身。這不光褻瀆了道祖老子,連儒教祖師孔子也一起褻瀆,不知各位高僧又如何解釋?”

那藍袍公子和慧慶一時無語,就連釋迦摩薩也不知如何應對。

張志仙聽了,道:“這些當然都是下面歹人偽作,估計製造佛道兩教矛盾,眾位高僧和我們道門並不知情。我們道門願意嚴查以往道門佔領寺廟的事件,發現一起就退還一起,還請佛門也能如此,至於這些偽作的經書,我們雙方都不必理會即可。這樣做方能消弭兩教的矛盾,化干戈為玉帛,不知法王意下如何?”

原來張志仙聽聞郭破虜報告說東門欲對全真教不利,就暗中叫全真門下做了準備。這佛道之爭在歷史上也曾有過,無非是互相貶低對方,抬高自己,佛道兩教都有人偽作了大量的經書。哪一教得勢時候就會拿來說事,所以就叫弟子以及一些道士收集以前佛門所著作的偽經。不想被他完全猜中,才沒被佛門突然發難而無言以對。

釋迦摩薩大笑幾聲道:“這些都是前人所做的我們本不必理會。”張志仙大喜道:“這樣最好!”釋迦摩薩又接著道:“但佛道之爭已延續數百年,兩教弟子互有死傷,廟宇道觀接連被毀,實非我釋門弟子清靜所為,也擾亂我等修行之心,真是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眾人看他突然又發悲憫之心,猜不出他是何用意,一時沒人接他話頭。

但這好比說相聲一般,一個人乾巴巴的在那裡說,別人聽了也乏味,也聽不明白他到底說的什麼意思,所以一般都要有個問的,在要來一個說的,這樣才能通暢說下去,別人聽了也清楚,也不會聽的鬱悶煩厭。

釋迦摩薩說完看到張志仙突然不接他的話了,咳嗽一聲,那藍袍公子走上前道:“師傅慈悲為懷,你老人家可有辦法解決這千百年來兩教之間的紛爭,消除兩教的隔痕,如剛才張掌教所說的化干戈為玉帛,這也是兩教各位高人共同的心願吧!”

其實眾人也都想知道有什麼辦法消除兩教之爭,只是不好插口,以免落入他的詭計,留下話柄,所以都靜靜聽著釋迦摩薩如何訴說。

釋迦摩薩道:“每每看到兩教弟子衝突,我都痛心疾首,每次都在佛祖面前替傷亡的兩教弟子暗念《般若波羅蜜心經》希望能化解兩教之間的瘴氣煞氣。大皇帝統一中原建立大元帝國後,每每和貧僧談論如何才能讓各族各地人民過上安居生活,貧僧愚鈍,每日在佛祖面前苦苦思索,終於想到如何才能消除兩角之爭,不再有弟子死於兩教之爭!”

眾人終於看到他說到正題了,都想知道他想的如何消除兩角之爭。卻不想他停了下來不在說了。

藍袍公子見沒人接話,又問道:“師傅你有什麼良策消除兩教之爭,我想這也是諸位高僧真人都想知道的!”釋迦摩薩繼續道:“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兩教弟子死於非命,推原溯因,多半是因教派之見而起。在下常想,倘若世間之中並無教派宗派之別,天下一家,人人皆如同胞手足,那麼種種流血慘劇,十成中至少可以減去九成。就沒有這麼多無辜弟子死於非命。因此在下深覺這種種紛爭都是因為教派之別而引起,若兩教歸一,世間再無紛爭。我想這也是和全真道義相合,昔年王重陽真人也主張三教合一的吧!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教本是一家。”他這番話中充滿了悲天憫人之情,極大多數人都不禁點頭。

張志仙聽到他提到重陽祖師,不能不在接口,道:“我師祖主張的三教合一,乃是三教為本,盡我所用,但不知法王所說的三教合一是什麼意思?”

釋迦摩薩道:“我所說的三教合一,是三教歸一,大家若都是同教弟子,也就再無三教之爭了。”他這話一出口,不論僧道都是大感意外。要知道儒佛道三教都是經過了千百年的發展才有今日的成就,三教的教義和思想又差別太大,修行方法和入世思想也差別很大,根本沒有辦法合而為一。

藍袍公子接口道:“師傅你說的三教歸一,一是哪一教?”許多人也都想知道。

後面有一僧人接口道:“佛教已被立為國教,當然是三教歸與佛教。何況除了國師,誰還能讓天下釋門弟子信服!”

此言一出,眾僧人中就有許多人大聲叫好,並勸釋迦摩薩趕快上任。就如三教都已同意歸順佛教一般。

許多道人一聽都大聲叫嚷起來道:“道佛各不相同,誰說要歸於佛教了,簡直是痴心說夢!”僧人中有人道:“佛門最是寬容,就是你們道士歸順了佛門也不必擔心剃掉頭髮,我們佛門有行者,就是帶髮修行的。還有俗家弟子,在家也可以修行,不影響結婚生子!”

道佛兩教弟子越吵越厲害,聲音也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了,有些已經動上手。

突然一聲大喝道:“都住手!”眾人只覺聲如晴空霹靂一般,頓時感覺頭腦嗡嗡直響,如撞擊重物。立刻聲音都停了下來,人也分開兩邊。

釋迦摩薩看了看道:“張掌教,你是明白人,你看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破虜英雄傳》第五十三回:佛道論戰各出招

《破虜英雄傳》第五十三回:佛道論戰各出招

原創武俠小說

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關注頭條號,可以觀看《破虜英雄傳》長篇傳統武俠連載小說。

與作者以及喜歡本小說的朋友探討討論,讓小說故事更精彩!《破虜英雄傳》第五十三回:佛道論戰各出招

附:儒道佛各個朝代重要幾次辯論:

以下是歷史上有過記載且影響較大的14次佛道大辯論。

1、北魏孝明帝正光元年(公元520年),朝廷召集清通觀道士姜斌與融覺寺僧人曇無最對論佛、道二教先後。姜斌引《老子開天經》,言佛為老子侍者。曇無最引《周書異記》、《漢法本內傳》等,謂佛生於老子之前,以駁姜斌無理之說。據傳曇無最駁倒了姜斌的論據,又證明《開天經》系偽造。孝明帝怒姜斌以《老子開天經》之偽書來虛妄惑眾,擬處以死刑,西域三藏法師菩提流支苦諫乃止,方得以赦免,改配徙馬邑。

2、北齊文宣帝天保六年(公元555年),文宣帝敕召沙門與道士對辯,道教辯敗,敕道士削髮為僧,遂使齊境“國無兩信”。

關於這場辯論,佛教典籍《集古今佛道論衡》記載了一個較為神奇的故事。大意是:九月,文宣帝下召,佛、道雙方的宗師十幾人上殿辯論,道教一方以金陵道人陸修靜為代表,佛教一方以上統法師為代表。起初,陸修靜的弟子祝諸作法,竟使僧人們的衣物或飛或轉、在梁木上或橫或豎,參辯的高僧們沒學過方術,默然無一能對。朝臣士子起初以為陸修靜的弟子獲勝,在場道士也都歡呼雀躍,高談自誇,稱“沙門現一,我當現二”。此時文宣帝命上統法師與陸修靜比試,上統回話稱:“方術小伎俗儒恥之,況出家人也?然天命令拒,豈得無言?可令最下坐僧對之”。即命在最末座的一位法名叫曇顯的和尚出列比試,這位曇顯別人不認識,只有上統法師知其深量,私下結交。曇顯現場喝得酩酊大醉,“昂兀而坐”。兩名待者扶曇顯上臺,曇顯笑稱:“剛才我飲酒大醉,耳中聽到:佛門現一,道方當現二,此話當真?”道士說:“當真”。曇顯即翹足而立,說:“我已現一,卿可現二”。道士們卻做不到。曇顯又說:“剛才祝諸道長讓衣物飛揚起來,現在讓我再試試吧?”叫人再取來禪師的衣服,讓道士們再次做法,這回任憑諸道士一齊奮發祝禱,但是衣服卻一動不動。文宣帝命令把衣服拿上來,但是十幾個人都拉不動。曇顯又叫把衣服放在梁木上,又讓道士們唸咒,但仍無一應驗。道士們相顧無賴,卻仍辯稱自己高強,說:“佛家自號為內,內則小也,詔我道家為外,外則大也”。曇顯應聲曰:“若然則天子處內,定小百官矣”。陸修靜與其門人都緘口無言了。此時帝已明曲直。

當然,《集古今佛道論衡》作為佛教典籍,所陳述的過程倒底真實性如何,也是令人質疑的,但並不影響這場辯論的勝負。

3、北周武帝天和四年(公元569年),武帝集百官、道士、沙門、名儒2000餘人,討論釋、老,皇帝御正殿,判定以儒教為先,佛教為後,道教最上。

4、北周武帝建德二年(公元573年),十二月,集群臣及沙門道士等辯三教先後,以儒教為先,道教為次,佛教居後。另說始定出儒教為先,道教為次,佛教居後的位次,但由於名僧僧昄、僧猛、靜藹、道積等人奮起抗爭,而未能實現。次年五月,周武帝再次召集大臣、名僧、高道進行辯論,在會上佛、道兩家鬥爭非常激烈。據傳佛門智炫力挫道方張賓,周武帝為道教護短,斥佛教不淨,智炫答道:“道教不淨尤甚。”。上述三次辯論在北周武帝組織的多次佛、道、儒三教辯論會中較具代表性,據傳自衛元嵩上書“省寺減僧”以來,武帝未能即決,遂自天和至建德中,曾七次令爭辯三教先後,一說為八次。武帝本只想罷斥佛教,但在辯論中道教的弊端也暴露無遺,因此下詔“斷佛、道二教,經像悉毀,罷沙門、道士,並令還民”。僧猛親自詣闕,陳不可排佛者十八條,以非難道教;靜藹法師謁帝,亦論辯不屈,終被逐出宮中而自殺焉;宜州道積見其不納諫言,與同志七人,相率餓死。

5、隋文帝開皇三年(公元583年),帝於道壇見老子化胡像,大生怪異,集沙門道士共議,參加的道教一方為張賓(擅長面相和星佔之術,盛言楊堅有代謝之徵,因而被隋文帝楊堅重用。曾主持制定開皇曆),佛教一方為彥琮,此次討論具體情況史無記載,只說彥琮因此作有《辯教論》,以駁斥道教的“老子化胡說”。

6、隋煬帝大業四年(公元608年),楊宏率道士、儒生入智藏寺與佛教展開論辯,雙方主要論辯人物為沙門慧淨和道士餘永通。餘永通以“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詰問,慧答曰:“有物混成,為體一故混?為體異故混?若體一故混,正混之時,已自成一,則一非道生;若體異故混,未混之時,已自成二,則二非一起,先生道冠餘列,請為稽疑?”據說餘永通對此是無言以對。

7、唐高宗顯慶四年(公元659年),詔僧道入合璧宮論議,道教宗師李榮做為正方立論“道生萬物”。佛教大師慧立以“若使道是有知則惟生於善,何故亦生於惡……”云云辯駁,據佛教典籍《集古今佛道論衡》記述,“榮亦杜口默然,於是赧然下座”,之後道士黃壽登場,“豎老子名義”,會隱法師接招抗論,黃壽“亦被挫銳,流汗失圖”。

李榮道號任真子,綿州巴西人(今四川綿陽市),道教重玄派代表人物。慧立大師為大慈恩寺僧,曾與彥琮大師合著《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記述了玄奘西行取經事。

高宗在位時,經常召集僧道辯論,前後有七八次之多,基本上道士負多勝少,一說每次均敗北。

8、唐高宗顯慶五年(公元660年),高宗敕召沙門靜泰(著有《眾經目次》)、道方李榮在洛陽宮中就《老子化胡經》進行辯論,李榮敗北,帝命其還梓州。李榮曾在與佛教的論戰中“屢遭勁敵,仍參勝席”,不料敗於靜泰,“由是失厝,令還梓州。形色摧恧,聲譽頓折。道士之望,唯指於榮,既其對論失言,舉宗落採”。

9、唐玄宗開元十八年(公元730年),玄宗召釋、道二教論議,沙門道氤與道士尹崇對辯,並下旨將論議編入藏,題曰《開元佛道論衡》。崇福寺僧智升撰《開元釋教錄》20卷,記載佛教的盛況,並言佛藏以5048卷為定數。李邕撰並書《麓山寺碑》,立於湖南長沙嶽麓寺。

10、唐德宗貞元十二年(公元796年),四月庚辰,德宗誕日御麟德殿,命韋渠牟、徐岱等與沙門鑑虛、覃延、道士郗維素、葛參成討論三教,開始互有矛盾,分歧爭論較為明顯,最終“同歸於善”。

11、唐武宗會昌元年(公元841年),敕開講《南華經》,設內齋,命僧道議論,道士賜紫,沙門不得著。從結果看,在統治者的支持下,這次辯論是道方佔上風。

12、唐武宗會昌五年(公元845年),道士趙歸真請與佛門辯論,乃令僧道會麟德殿,令佛門高僧知玄大師與道門相敵,題目是“神仙可學不可學”。武宗手付老子“理大國若烹小鮮”義,知玄卻大談帝王理道教,化根本,神仙之術乃山林匹夫之事,被武宗認為是“大忤旨”,命放還桑梓。而趙歸真舉羅浮山道士鄧元起有長年之術,武宗遣中使迎之。本次辯論在統治者的支持下,道方獲勝,史上有名的“會昌滅佛”事件開始。

(於是與衡山道士劉玄靖等共毀釋氏,而拆寺之請行焉。八月頒詔廢佛,天下拆寺四千六百餘所,還俗僧尼二十六萬零五百人,拆招提、蘭若四萬餘所,收膏腴上田數千萬頃,收奴婢為兩稅戶十五萬人。宰相李德裕等上表稱賀,於《賀廢毀諸寺表》中指責佛教“耗蠹生靈,浸滅正稅,國家大蠹,千有餘年”)。

13、元憲宗五年(公元1255年),以李志常為首的全真道與以少林長老福裕為首的佛教在御前展開辯論,論題仍是《老子化胡經》和《老子八十一化圖》的真偽,道教敗北,被燒燬“偽經”經版,退還佛寺37處。次年李志常辭世,將掌教位傳於張志敬。

14、元憲宗八年(公元1258年),發生了歷史上空前的佛、道大辯論。參加辯論的高僧道眾共有500餘人,各出17人蔘加主辯。以張志敬為首的全真道一方,在激烈的爭辯中,又敗北在以那摩國師為首的佛教一方,其結果是道士樊士應等17人詣龍光寺削髮為僧,被勒令焚燬“偽經”45部,歸還佛寺237所。

~ 1 / 2 ~

其他較小規模或究其性質尚不足為佛道大辯論的殿前辯論如下:

1、北周武帝自衛元嵩上書“省寺減僧”後組織的其他六次殿前辯論,主題為爭辯三教先後;

2、唐貞觀十二年(公元638年),皇太子集宮臣及三教學士孔穎達、道士蔡晃、沙門慧淨等於弘文殿論議。

3、唐高宗顯慶三年(公元658年),因祈雪。命慈恩寺沙門義褒、東明觀道士張惠元等各二十七人入宮論議。

4、唐高宗組織的其他四、五次佛道小規模對辯。

5、唐敬宗寶曆二年(公元826年),命沙門道士四百餘人於大明宮談論設齋。

6、唐文宗太和元年(公元827年),文宗誕日,召祕書監白居易、安國寺沙門義林、上清宮道士楊弘元入麟德殿內道場談論三教。

7、唐宣宗大中三年(公元849年),帝誕日,召諫議李貽孫、給事楊漢公、沙門知玄同道士於麟德殿講論三教。

8、唐懿宗鹹通十一年(公元870年),帝誕日,召京城僧道入麟德殿講論。

9、唐昭宗龍紀元年(公元889年),誕日仍名兩街僧道入內殿講論。

10、後唐明宗天成元年(公元926年),誕日命僧録雲辯與道士入內殿談論。

上述列舉的是歷次佛、道辯論情況,實際從兩教的發展史來看,雙方在不斷變化的歷史環境下,共同走過了一個從互相排斥制抵到融合共存的發展過程。

眾所周知,道教是中國本土宗教,佛教則由外邦傳入中原。佛教的傳入時間大約是在漢代,傳入中國以後,在被接衲的同時也受到猜忌和制抵。佛教傳入中原之初,為了使自己能在中國的文化傳統中獲得立足之地,據傳曾以道家思想來詮釋佛教教義。大約在公元2世紀,就在一定範圍內流傳著“老子化佛”說,說佛陀是老子的弟子。由於沒人說的清老子西出函谷之後的去向,道教中的人就此大加發揮,說老子後來是去了天竺,度化釋迦牟尼做了弟子,言下之意是佛經不過是《老子》的另一變種而已。當時佛教初傳東土,勢力弱小,為了發展,儘可能不與中國傳統文化衝突,一些佛教徒對此說未予置評。到了後來,佛教勢力增強了,才開始否定這種流言,反過來說老子和孔子分別是佛教的菩薩,老子是道童菩薩,孔子是儒童菩薩。這也是佛道歷史上的矛盾之一,也因此埋下了歷時數個朝代的佛、道大辯論的種子。

東漢時牟融著《理惑論》一書(一說此書年代和作者不詳),開始提出佛教高於道教之說。該書主要記述佛祖悟道成佛和傳教的事蹟,以及佛經的卷數及戒律、佛教關於生死觀點等,並針對佛教傳入中國後所引起種種議論和疑難,分別給以辯解。並提出了佛教高於儒、道的觀點,稱“佛乃道德之元祖,神明之宗緒。”道教之於佛教,“比其類,猶王霸之與王帝,陽貨之與仲尼;比其形,猶丘垤之與華恆,涓瀆之與江海;比其文,猶虎郭之與羊皮,班寧之與綿繡也。道有九十六種,至於尊大,莫尚佛道也。”應該可以看作佛教向道教的挑戰。

兩晉南北朝時,佛教已逐漸在中國紮下根,並開始有所發展,與道教的矛盾也日漸尖銳起來,許多道教宗師將佛教看做異端。西晉惠帝時道士王浮與沙門帛遠爭邪正,正浮作《老子化胡經》(記述老子入天竺變化為佛陀,教胡人為佛教之事),開了佛、道論爭的先聲。

南朝宋文帝元嘉九年(432年),何承天出《報應問》,批評佛教的因果報應說,儒、道和佛教之間的理論交鋒開始展開。

到南朝齊時,顧歡作《夷夏論》,反對提倡佛教,他舉出兩條主要理由:一是認為道教在中國的出現比佛教早得多,二是認為佛教是西戎之法,道教才是中國人自己的宗教,提出“舍華效夷,義將安取?”的質疑,引起佛道二教的大論爭。南齊的道人又託張融之名作《三破論》,認為教是“入國而破國,入家而破家,入身而破身。”佛教徒對此進行反擊,作《正誣論》、《清淨法行經》針鋒相對,認為孔、老都是佛祖的學生,佛教比道教更早,因此應以佛教為正統。而且,佛教為了獲得統治者的支持,指責道教是“挾道作亂”,以“左道惑眾”。例如釋玄光以張角、張魯、孫恩為例,斥為“凶逆”、“群妖”。劉勰稱:“事合氓庶,故比屋歸宗,是以張角、李弘,毒流漢季;盧循、孫恩,亂盈晉末。餘波所被,實蕃有徒。”這一點,也被後來的佛門弟子作為攻擊道教的重要證據。在北朝,佛、道鬥爭更為激烈,而且是在帝王的支持下,對佛教進行重大打擊。北魏太武帝對佛教採取了嚴厲的廢除措施。

到了北齊時,佛教又得到尊崇。548年,當高澄準備滅東魏時,便對道教加以限制,取消天師道壇。天保六年(555年),齊文宣帝高洋便滅道興佛,強迫道士削髮為僧。

到北周武帝宇文邕時,在道士張賓和衛元嵩的鼓動下,又崇道輕佛,經過幾次儒、道、佛論辯,下令設立通道觀,選著名的道士、和尚120人到通道觀學老莊和周易,名為通道觀學士,其實就是要僧人學道。周武帝滅齊後,就下令將齊境內四萬多所寺廟賜給王公,一切經、像皆燒焚燬之;寺院所有財物、簿錄入官;寺院奴婢一律釋放,將近300萬的僧尼還俗為民。

到了隋代,佛教與道教之間發生過兩次主要衝突,一次是開皇三年(583年),隋文帝見老子化胡像,仍召集儒、釋、道三家人物進行討論,參加的道教徒為張賓,佛教徒為彥琮,此次討論具體情況史無記載,只說彥琮因此作有《辯教論》,以駁斥道教的“老子化胡說”。另一次是大業四年(608年),楊宏率道士、儒生入智藏寺與佛教展開論辯,雙方主要論辯人物為沙門慧淨和道士餘永通。餘永通以“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詰問,慧答曰:“有物混成,為體一故混?為體異故混?若體一故混,正混之時,已自成一,則一非道生;若體異故混,未混之時,已自成二,則二非一起,先生道冠餘列,請為稽疑?”據說餘永通對此是無言而對。

至唐宋,儒、釋、道已形成三方鼎立的局面,三教一方面激烈鬥爭,另一方面又相互影響、融合。佛、道間的論爭,是以儒者傅奕上書廢佛引起的。開始是以傅奕為首的儒者與佛教徒法琳為首展開論辯,其後道士參加了進來。清虛觀道士李仲卿著《十異九迷論》,劉進喜著《顯證論》對佛教進行駁斥。法琳著《辯正論》予以回擊。雙方爭辯的焦點在於:長生與無生、夷夏、釋道先後、倫常等問題。其中尤以釋、道先後問題的辯論最為激烈。由於涉及到唐王朝的三教政策,故太宗出面干預,下詔曰:“老先,次孔,末後釋宗”。到唐中宗、武則天時期,又開始重佛輕道,並下令焚燬《老子化胡經》,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道士吳筠還在《思還淳賦》中,指出佛教在中國興起後,破壞了中國傳統的綱常關係,帶來許多弊端,“噬儒吞道,抑帝掩王,奪真宰之柄,操元化之綱”。

中唐以後,佛、道之間的論爭較之前先有了明顯的緩和,但到唐武宗時又有了一次尖銳的鬥爭,發生的滅佛事件。這次事件固然與唐武宗本人崇信道教和道士趙歸真、劉元靖、鄧元起等人的共同排佛有關,但更重要的原因是由於佛教寺院經濟的過度發展,已嚴重影響到朝廷的財政收入和經濟發展。

中唐以後佛、道融合的表現,一是道教學者大量吸收佛教某些思想,以充實發展道教理論。二是佛教對道教的汲取,以天台宗和密宗最為突出。兩教開始走上了和平共存之路。

中唐以後佛教與道教融合還表現在三教討論會上,雙方在討論會互相攻擊的情況減少,往往是同歸於善。

宋朝時,除徽宗一度抬高道教壓制佛教外,大都注重掌握好佛、道二教的平衡。

在金、元時代,全真道汲取佛教思想是非常突出的,從教理、教義到戒律清規無一不透露出佛教的影響,創始人王重陽不但宣稱“釋道從來是一家,兩般形貌理無差”,勸人誦讀《心經》,還提出“三教圓融”、“識心見性”、“獨全其真”的立教宗旨。佛教也在繼續吸取道教思想精華,如萬鬆行秀在《從容錄》第二十三則《魯祖面壁》中,引《道德經•穀神不死章》說“玄牝之門,是為天地根,綿綿若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李純甫說“我祖老子,豈敢不學老莊,我先生為一僧,豈敢不學佛”。

元代,又發生過佛、道之間的激烈鬥爭,最終以道教的失敗而告終。但未能阻止二教的融合和相互汲取。

明清時期,佛道之間幾乎沒有什麼激烈論辯,相互融合進一步加強。明代四大高僧祩宏、真可、德清、智旭都強調三教一家,三教同源。明代道士中,更是以佛理來解釋道教理論。張三丰在《玄要篇•打坐歌》中說:“初打坐,學參禪……仙是佛,佛是仙,一性圓明不二般。”在《虛無篇》中謂:“虛無者,老釋同傳之旨也。” 張宇初也說:“若釋氏之特立獨行,明心見性,抑亦出世之一助也。”在《道門十規》中說:“近世以禪為性宗,道為命宗,全真為性命雙修,正一則惟習科教。孰知學道之本,非性命二事而何,雖科教之設防亦為性命之學而已。若夫修己利人,濟幽度顯,非明性命根基,曷得功行全備”。也是非常明確地表示了道教與佛教理論的融合。明末道士伍守陽著的《仙佛合宗》,已將道教內丹修煉的每個步驟都同佛教的修禪方法結合起來,以說明道教與佛教的一致。這種情形,直到清代一直如此。

清世祖順治十三年(公元1656年),世祖謂:“儒釋道三教並垂,皆使人為善去惡,反邪歸正,遵王法而免禍患。”清世宗雍正九年(公元1731年),雍正帝謂:“而釋氏之明心見性,道家之煉氣凝神,亦於吾儒存心養氣之旨不悖,且其教皆主於勸人為善,戒人為惡,亦有補於治化”。

至此,佛道儒共生共存、共同發展、互相借鑑的局面已然定型成熟。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