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案記實(74)廣州特大犯罪團伙案

法律 左輪手槍 酒店 霰彈槍 張德華 老崔講案例 2018-11-29
中國大案記實(74)廣州特大犯罪團伙案

從另一個角度講述案件,會給大家不一樣的感觸,也希望大家多多關注,多多點贊,老崔也在這裡謝謝大家。

古老的湘西有一座因匪患而聞名全國的烏龍山。《烏龍山剿匪記》匪幫的原型就是猖狂一時的麻陽幫匪聶玉姣、龍飛天。事隔50年後,麻陽這塊苗、漢雜居的神奇土地上卻又寄生惡性腫瘤--這就是公安部通緝的以麻陽籍張治成為首的特大持槍搶劫殺人團伙,他們成員多達15人,持有左輪、仿真五。四、六。四式手槍、獵槍10餘支,自1992年來,在麻陽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後,流竄懷化、吉首、鳳凰、廣東、浙江金華等地,先後作案50餘宗,槍殺事主多達18人,開槍打傷被搶事主30多名。搶劫財物現金總價值達300 多萬元,製造了轟動羊城的第一大案。在張治成槍殺團伙犯罪的幾年中,湘、粵警方歷盡千辛萬苦,輾轉四省60多個縣、市與高智商的犯罪團伙開展了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1995年春夏之交的一個夜晚,大雨鋪天蓋地的下個不停,天一片漆黑,大雨彷彿要將地球吞滅似的一陣大過一陣。坐落在錦江河下游的某鄉燈泡廠內燈火通明。

突然,一條身披雨衣的彪形大漢像幽靈般的竄進了燈泡廠內,突然站在正埋頭工作的女職工張某的身邊,張被突來的大漢嚇得臉色鐵青,大漢使了一下眼色,一手拉住張某,一手用槍頂住她的腰,並低聲罵道:“你喊就一槍打死你!”張姑娘被拖出了廠外不到三十米的雨地上,那裡另一名身披雨衣的黑影早已在等候。拖張某的黑影向等候的黑影報告說:“華哥,人已帶到!”被稱作“華哥”的黑影走近張某的身邊,張某“撲”的一聲雙膝跪地向“華哥”求饒,“華哥,你放了我吧!”

“華哥”左手托起張某的頭,右手使勁的在張某的臉上扇了兩耳光,並大聲的罵道:“xx媽的,今晚老子要搞死你,看你以後還敢向‘條子’報信不。”“華哥沒有,你放了我吧!”“放你,有那麼容易嗎?”說完後,被稱作“華哥”的黑影抽出插在腰間的左輪手槍,朝著張姑娘的大腿部“砰!砰!”就是兩槍,張姑娘慘叫一聲,便倒在了汩汩血泊之中。“華哥”和另一黑影坐上停在路邊的鈴木摩托車,“呼”的一聲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槍聲劃破了寂寞的長空,驚動了燈泡廠一百多名職工,燈泡廠的職工紛紛擁向槍聲地點,在血泊中拖起了張姑娘,並將張姑娘抬進了某鄉醫院。

11點30分,麻陽苗族自治縣公安局緊急出動的電鈴聲驟響,38名荷槍實彈的公安幹警分乘六輛警車風馳電掣般的奔赴案發地。不到20分鐘,通往懷化、鳳凰、辰溪、江口鎮的四條交通要道全部被堵斷。滕建喜帶領的現場調查組在張姑娘的手術床前簡短的問話:“你知道是誰打傷你嗎?”“是‘華仔’。”“他用什麼打的。”

“用槍。”“為什麼打你?”“他說他上次回家時我看見他,公安圍捕,認為是我

報的信。”

“有幾個人?”

“有兩個人。”

滕建喜心一緊,“華仔”又出現了!他結束了問話,打開對講機命令道:“請各組注意,今晚燈泡廠發生的持槍殺人案,公安部通緝的槍殺團伙頭號犯罪嫌疑人張治成(外號‘華仔’)和其團伙成員所為,各組務必嚴把各條路口,對過往車輛嚴加盤查,如遇罪犯拒捕立即處置。”

時至多日,全縣24個鄉鎮派出所和主要路口的哨卡報告,均未發現案犯的蹤跡,“華仔”像是一下子鑽進了地縫中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緝凶工作退入低谷。

張治成,外號“華仔”、“老刀”,又名歐陽成、張德華、歐陽呂八、劉建剛等。系湖南省麻陽苗族自治縣高村鄉靈溪村人,有妻子和兩個小孩。

1993年,家境並不富裕的張治成不安分守著家中的幾畝責任田,便糾集一夥麻陽社會上的爛仔整日遊蕩在縣城的大街上,四處敲詐過往的外地商人,得來的錢財全部花在酒店和暗娼的身上。

深秋夜的麻陽某酒家內,張治成幾盅酒下肚顯得格外興奮,他對身邊的劉安江、陳武勇、歐賢武幾人說:“在麻陽小打小鬧於不了大事,要幹就得幹大的,到外地去幹怎樣?”劉安江隨聲響應,陳武勇、歐賢武只是點了點頭。這樣,一個震驚羊城、驚動公安部的罪惡計劃就在這個苗鄉酒店裡產生了。

張治成為將劉安江、陳武勇、歐賢武綁在一塊,以試三人的膽量為名對他們說:“今晚我們就做個大事看看是否能行。”劉安江問:“幹啥?”張治成醉眼迷迷地盯住打扮得楚楚動人的女服務員燕燕,他一把拉住燕燕的手將她一把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今晚陪哥幾個到外頭玩玩怎樣?”“大哥,玩就在店內,我不到外面玩。”張治成怒眼一瞪:“你敢不跟老子去。”說完,張治成一揮手,劉安江、陳武勇、歐賢武等人挾著燕燕旁若無人地走出了酒家,張治成租了輛後三輪摩托車,幾人上車駛向了209 國道麻陽石羊哨的公路邊,張治成獸性大發,命令幾名打手剝光了燕燕的衣服。

四人完事後,燕燕被摧殘得不醒人事,張治成對手下說:“留著她是禍害,乾脆搞掉她,看誰敢先動手。”劉安江撿起地上的石頭朝燕燕頭上使勁砸去,陳武勇、歐賢武也不甘示弱,各自撿起石頭朝燕燕的頭部砸去。張治成見燕燕確已氣絕,便將屍體掀到了公路邊的水溝裡,四人揚長而去。當天晚上,張治成四人收拾行李潛逃懷化,第二天便逃至廣州市,找到了張治成在廣州市打工的弟弟張治偉的工地。

開始,由於作案的恐惶和懾於法律的威力,在廣州的某工地上安分了幾個月時間,但狗總是改不了吃屎的本性。1994年4 月,廣州市華南路一工地四川民工在購買飯時與張發生爭執,張治成便糾集劉、陳、歐等十多人闖入四川民工的工地,將兩名四川民工在光天化日之下活活打死,隨後又轉人另一工地。

這一回,張治成沒有害怕,他在某工地上召集了劉安江。陳武勇、歐賢武、其弟張治偉等7 名麻陽籍爛仔,他兩手插腰,耀武揚威的對打手說:“我們是系在一根線上的螞蚌,從現在起,你不幹也得跟我幹,公安不會放過我們每個人,既然這樣,我們就來個大幹一番,震驚他廣州。”一個特大持槍搶劫殺人團伙就這樣在張治成的精心設計下組成了。自該團伙組成後的兩年時間內,他們瘋狂的肆虐羊城,殺人如麻,廣州市民談“張”色變……

張治成覺得自己組建這支“隊伍”的勢力不比解放前麻陽匪首龍飛天的隊伍差,況且自己手下的成員已經是參加過三起命案團伙成員,也同是麻陽的同鄉,個個心狠手辣,但張治成還是認為缺少點什麼。“是得找一個有膽量、並能謀劃的好‘軍師’。”

4 月羊城,打工潮再度湧起,張治成帶著得力助手劉安江,為尋找“軍師”擠進了打工族的人流中,張治成故意將搶來的一疊鈔票裝在上衣口袋裡,並露出了一節。他看準了一個剛下火車。身背行李的漂亮小夥,兩人便使勁往目標身前靠,沒等張治成靠近漂亮小夥身邊,自己口袋裡的那疊鈔票已鑽進了小夥的口袋。張治成暗暗高興:“好傢伙,果然不錯!”張治成向身後的劉安江遞了個眼色,劉安江擠上前抓住了那小夥的手,“兄弟,我大哥的你也敢要?你不問問那是誰?”說完,劉安江用匕首頂住了那小夥子的腰。“你要幹什麼?”小夥子反抗道。“幹什麼,你不清楚,老二,拖他到老地方。”張治成也抓住了小夥的手喊道。小夥子被挾持到了流花賓館的門口。

小夥子低下了頭,支支吾吾的說:“大哥,我退給你放了我好嗎?”

“不,不,這點錢不算什麼,你要錢有的是,廣州這花花世界有的是錢,只要你願意掙那還不容易?”張治成雙手插腰,顯得十分闊氣的說,他邊說邊看著小夥子的臉色。

劉安江按捺不住了,他抓住小夥子的手使勁一拖:“還不快謝我大哥!”

“謝謝大哥。”小夥子說完剛轉身想走被張治成喊住:“慢點,這樣就走了,連姓名都不通報一聲?”

“我叫王軍,是被開除的職工,到廣州來打工的。”自稱王軍的小夥子為了脫身說出了自己的姓名,張治成開懷大笑起來。“好!好!好!就要你這樣的,王老弟慢走,我請客怎樣?”

王軍見脫不了身,只好點了點頭。三人來到了某家酒店,張治成草草的點了幾 個菜,酒杯交錯,王軍暈暈酗酗的道出了身世。

他系河北人,大專畢業被分配在某單位供職,每月的薪水總是隻能供他揮霍幾天時間。沒錢,他便無法過,便在河北某縣城結識了專幹“扒兜”的哥們,學來了一手“扒兜”的絕活。可好景不長,那幫哥們相繼栽倒在警方手中。他感事情不妙,便放棄了工作逃到了廣州。

張治成聽著,見時機已到,向劉安江打了個手式,劉安江會意地裝出一副同情的樣子:“哎呀!王老弟還有這麼多苦衷,這裡打工的人這麼多,你一個人到哪裡去找工作,‘華哥’手下正缺你這樣的人手,‘華哥’你就收了他吧,還到什麼地方去招人呢?”

張治成懶懶洋洋的伸了下懶腰,顯得很不情願的樣子:“你多什麼嘴二人家是大學生,願意到我手下幹?”

王軍聽出了話音,忙討好的對張治成說:“大哥收了我吧,我會為你好好幹的!”

張治成這時露出了“老大”的本性,“願意跟我幹?”張治成問。“願意。”

王軍答道。“那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嗎?”“我不知道廠劉安江環顧了酒店四周見沒有人注意便側身湊近王軍的耳邊:”“我們‘華哥’可厲害了,你看。”他用手指了指張治成故意露出的半截槍柄。王軍不看則罷,一看臉色嚇得鐵青。

劉安江見王軍不語,威脅地說:“你幹,我‘華哥’不會虧待你,不幹,凡知道過底細的人到現在沒有一個活著,你自己看著辦!”說完後,劉安江露出奸笑,張治成有意吊起王軍的胃口,站起身向劉安江揮了揮手說:“走!”兩人便走向了酒店的大門。

王軍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提起行李快步跟上了張、劉二人,“大哥,我跟著你幹!”“到底是讀書人,這麼快就想通了。”張治成拍了拍王軍的肩膀。

王軍加入張治成幫匪後,看到八個人只有張治成一人有槍,他對張治成出謀說:“‘華哥’,要幹大事,一支槍不行,能否搞些槍來給兄弟們都武裝一下?”張治成早已考慮到這個問題:“要槍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關鍵是要先搞筆大錢到貴州、四川一帶去買槍,那裡買槍容易得很。”10月,張治成、劉安江、王軍、趙石、陳武勇、歐賢武、張治偉等7 人竄至東莞市大街。

機會終於來了,劉安江在某銀行營業臺前盯上了兩位手提密碼箱的男士,兩人共從銀行內提取了27萬元現鈔。劉安江高興得不得了,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張治成、王軍的身邊報告。張治成一咬牙,“媽的,就搞他兩人,走,跟他們到車上再動手。”

張治成摸了摸腰間的左輪手槍,跟著提密碼箱的兩位男士來到了停在大街邊的黑色皇冠車。一男士放下提箱從褲兜裡掏出鑰匙,正準備打開車門,張治成突然掏出手槍大喊一聲:“動手!”“砰!砰!”就是兩聲槍響,提密碼箱的兩位男士倒地身亡。王軍提起一隻密碼箱,趙石也提了一隻密碼箱跳上了正租車接應的陳武勇車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人海中……

晚8 點,東莞市長安鎮某出租屋內,張治成望著兩隻密碼箱內的現金大發雷霆:“xx媽的,誰敢在老子屁股上插杆子,有種的站出來!”趙石被嚇得像篩糠似的抖索個不停,張治成凶狠的目光一一掃過7 名成員臉孔,最後停留在趙石的身上。

趙石“撲”的一聲雙膝跪在了張治成面前:“華哥,我沒有,提箱來時,我絲毫沒動過。”張治成轉過臉問劉安江,“老二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有27萬嗎?怎麼只有25萬呢?”

“是27萬,我親眼看到他們填寫支票,將現金取出放進箱後才出來報告的!”

劉安江肯定的回答著張治成的問話。

張治成掏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頂上了子彈,槍口對準了趙石:“說,你下車後到哪裡去了?”“‘華哥’,我沒有,我沒……”“砰”的一聲,張治成扣動了手槍的扳機,趙石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張治成用鼻聞了聞槍口上的火藥味,轉過身面對手下的成員一字一句的說著:“誰今後有膽量跟老子過不去,趙石就是他的下場!”說完看了看被他舉動嚇愣了的手下,大喝一聲:“還呆著幹啥,趕快將屍體分成碎塊!”劉安江抽出刀將趙石的皮衣剝下,然後劉吩咐另五名幫凶,把屍體分成60多塊,用塑料袋裝好。7 人各提幾袋來到珠江將屍體拋進珠江。

拋屍後,張治成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麼,果然,在回來途中遭到保安人員的檢查。

張治成摸出手槍對毫無準備的保安人員“砰”的又是一槍,保安人員被當場打死,眾匪紛紛逃離現場。張治成認為逃離了危險區,他等了一會,摸了摸口袋,不好!暫住證丟在了現場。“趕快離開東莞。”張治成命令手下。

張治成他們剛離開長安鎮出租屋不到20分鐘,東莞市警方的警車呼嘯而至,然而晚了一步,屋內留下的只是一灘血跡和難聞的血腥味。

張治成帶領的幫匪僥倖逃脫了東莞警方的追捕,當晚逃至廣州,在廣州市白雲區張治成弟張治偉原來打工的麻陽籍民工的工棚蹲了一夜,為便於隱藏,張治成只帶上弟張治偉和他的所謂軍師連續四天時間東躲西藏,他將劉安江和歐賢武派往了貴州省某地,購買槍支。

不出半月,劉安江和歐賢武從貴州揹回了七支仿五。四、六。四式連發手槍和800 發子彈。

張治成看到劉安江、歐賢武能平安的歸來,同時還帶回了這麼多槍,他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他在工棚裡高興的來回踱著方步。

王軍出門打聽警方追捕消息回來報告:“華哥,外面風平浪靜!”

張治成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天助我也。”他突然停住笑,臉露殺機,大聲對眾手下吼道:“請記住,從今天起,我不叫‘華仔’,而是‘老刀’,大家記住了嗎?”“記住了!”眾匪回答道。

王軍在張治成耳邊說了一陣,張治成點了點頭,對眾匪吩咐了一聲:“現在大家分頭休息一天,明天早上七點三十分準時到工棚匯合。”說完張治成帶著劉安江、王軍離開了工棚。

再說東莞市的三起命案,警方僅憑在現場上尋找到匪徒遺留一張名為歐陽呂八的暫住證作為持槍匪徒搶劫作案的唯一證據,突襲出租房一無所獲,其他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12月13日,廣州天河火車站車水馬龍。62路大富豪雙層巴士,滿載乘客。張治成經過“軍師”王軍的周密策劃,一行8 人混入了客車內。當車開出天河車站門口不到一公里處,張治成掏出了腰間的手槍,大喊一聲“打劫!誰動就打死誰!”坐在巴士下層的乘客湯某見張治成就站在身邊,他想趁張不注意起身抓住他的槍,不料張治成早有所料,未等湯某伸手,張治成對湯當胸一槍,湯倒在了車內。巴士司機被劉安江用手槍頂住了頭部,不得已任憑劉的擺佈,張治成見打死湯某這一招果然鎮住了車內的60多名乘客,便對上層的張治偉、歐賢武、陳武勇等眾匪徒罵道:

“愣個二!還不快搜!”張治成、王軍等五名匪徒將全車的乘客隨身攜帶的現金和值錢的物品洗劫一空,到達事先預定的地點,劉安江命令司機停車後,8 人倉皇而逃。

張治成同王軍、劉安江、,陳武勇4 人又回到了白雲區的工棚內。張治成清點了一下劫來的財物,僅現金就達12萬多元。張治成將現金藏好後,便迅速逃離了工棚。

廣州市公安局白雲分局接到報案,防暴隊、重案組合力上案,封鎖了所有的交通路口,加緊對過往車輛的嚴加盤查,未能得到有價值的線索,重案組在走訪被劫的乘客時,乘客回憶,像是操湘西口音的湖南人。白雲分局出動大量的警力對居住在白雲區湖南籍民工打工的工地進行全面清查。

白雲區石井派出所在清查時收到報告,某出租屋內住著一夥湖南麻陽籍的民工,其中幾人行跡可疑:石井派出所30多名幹警立即祕密包圍了出租房,一舉抓獲了張治成弟弟張治偉和該幫匪的另兩名成員,繳獲五。四式手槍三支,子彈13發,並追回了未能來得及銷贓的湯某被搶物品。張治成再一次溜了。

張治成這時只穿著一條短褲叉,提著逃時未能穿上的衣服,躲在四川籍民工的工棚裡,看著警察將弟弟張治偉及另兩名同夥帶上警車。

張治偉落入了警方的手中,這對張治成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損失。他總認為這麼大的一個團伙中,只有老弟對他是忠誠的。張治成離開了白雲區的出租屋後的4天時間,整整流了3 天淚,併發誓,只要廣州市判處弟弟的死刑,便將在廣州製造震驚全國的“廣州事件”,他還公開叫囂:“從今天起,只要警察近身便開槍射擊,殺他幾個警察看看!”

張治偉坐在白雲區公安分局重案組的審訊室裡,低著頭,任憑警察提問,他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總是不開口。警方看出了他的頑固態度,便從另兩名抓獲的張治成同黨中查出了天河“大富豪”劫案的全部真象,並查清了張治偉系外號“老刀”的張治成的親弟弟。

正值白雲區警方著手湘西追捕計劃時,1995年元月22日,張治成見平安無事便召集劉安江、王軍、歐賢武及新成員譚貴、黃雨剛、滕某持槍再次出現在天河區。

當天上午,譚貴在天河區瘦狗嶺一工地財務室探知存有50多萬元現金後,便告知了張治成。王軍第二次來到了工地財務室周圍,察看地形和財務室人員情況及逃離現場的路線,草擬了作案行動方案,並將各項事宜進行了佈置。

上午10點20分,工地上的民工沒有下班,財務室出納何某哼著小曲在整理著現金,準備給民工發工資,突然只聽“砰!”的一聲,自己還沒感覺便倒在了地上,當場死亡。張治成、譚貴、劉安江、王軍用提包裝好50餘萬元現金,在斷後的歐賢武、滕某突然大喊:“快跑,工地民工發現……”話沒有說完,滕某大腿捱了民工重重幾棒,滕倒地並大聲喊:“快跑,不要管我!”話落槍響,這個到死還要為其賣命的膝某被張治成連打中四槍,張治成覺騰已死,才慌忙按原計劃逃離了天河區。

7 月25日,新西蘭籍商人連某在廣州某公司剛洽談一筆生意後,坐上了從天河車站開出的183 路最為豪華的新福利公共汽車,他為剛談成的那筆生意高興地哼著滿車乘客聽不懂的新西蘭歌曲。哪知,滅頂的橫禍很快降臨到了他的身上。化名歐陽呂八的張治成、劉安江、王軍及新成員譚貴四雙賊溜溜的眼睛緊緊盯在了這個正在閉目哼歌的外國惜身上。當車行至天河區車站3 公里處,歐陽呂八掏出了手槍,頂住了那個閉目哼歌的外國人,劉安江、王軍、譚貴三人各把車門和車兩頭。

外國佬雖不懂持槍人的語言,但他從持槍人的神志中已悟出點什麼,他側下身,想憑自己高大的身材猛撞歹徒,哪知他剛側身,歐陽便連發三槍將外國人打死在車內。全車20多名乘客有三名被劉安江、王軍、譚貴開槍打傷,他洗劫了全車乘客的所有財物,強令司機停車,逃離了現場,消失在人潮中……

此案發生後,震驚了羊城。案情很快通過電波傳至廣東省公安廳、公安部。公安部批覆:“此案關係我國公安形象和國際聲譽,務必儘快破獲。”並將“7.25”大案列為廣東省頭號大案和公安部督辦大案。

廣東省公安廳、廣州市公安局刑偵處抽調40餘名刑偵精英,組成了“7.25”專案組,同時對天河區進行了嚴密的布控。

專案組歷時四十多天,案件終於有了眉目,查清了歐陽呂八這個人系瘦狗嶺財務室工地搶劫案和大富豪客車劫案系張治成所為,還從多起劫案的現場留下的物證得到了證實。

廣東省協查通報發往了千里之遙的湘西麻陽,麻陽公安局很快有了迴音,並將張治成、劉安江、譚貴、歐賢武、陳武勇等團伙成員在麻陽負案在逃和案犯的基本情況通電廣東省公安廳刑偵處重案組。至此,公安部督辦的廣東頭號大案作案全部成員的輪廓已基本形成。

公安部很快將張治成、劉安江列為全國通緝的對象,貼有張治成、劉安江照片的公安部通緝令像雪片一樣飛往了廣東鄰近的7 個省500 多個縣市。一時間,各機場、車站碼頭、賓館、飯店都收到了公安部的通緝令,形成了緝捕張治成、劉安江的一張巨網。

張治成、劉安江、王軍等幾個又一次瞄準了座落在黃埔南崗的富貴城工業廠房開發有限公司。

王軍帶上譚貴,四次前往富貴城,探實工業廠房開發有限公司每天進出現金,並細緻地作好了路線圖回到了深圳市,將富貴城的基本情況和該公司的人員情況向張治成、劉安江等人作了介紹,張治成露出了奸笑:“老子手憋得好癢,這回去幹他一次痛快的!”他檢查了一下自己槍內的子彈,並從自己的提包裡拿出60多發子彈分別發給了幾名死黨。

張治成通過一番打扮後,幾乎面目全非。張治成、劉安江按王軍所指的路線混人了人流中。王軍帶著剛收來的新手黃雨剛負責接應,譚貴、歐賢武負責監視周圍的動靜。

下午5 點,張治成覺得時機已到,頭一偏,劉安江會意,抽出了手槍,張治成“呼”的衝進了公司的財務室內,兩人用槍指著財務室的女出納員,劉安江迅速的取出出納手中的鑰匙,打開了辦公桌,用提包裝進了30多萬元現金後跑出了大門,這時女出納員大聲呼喊“有歹徒打劫!”在公司門口值班保安員聽到呼救後,轉身想攔住兩名向外跑的劫匪。張治成抬手“砰!砰!”就是兩槍,保安員當場倒在了血泊中離開了人世。

張治成一夥匪徒按事先設計的方案逃離了黃埔南崗,躲進了中山市某工地。

他們又一次擺脫了警方的追捕,作案几次成功,這對張治成來說幾次行動都沒有這次順利,他下定了決心,要繼續幹下去!

“1.28”富貴城大劫案,給廣州市公安局全體幹警無疑增加了新的壓力,廣州省將此案列為了廣州頭號督辦大案。廣州市市民目睹近年來連續發生的槍殺,搶劫案件未破怨聲載道,並公開責罵公安幹警無能。一時間廣州市內張治成幫匪持槍搶劫的陰影籠罩在市民的心裡,人民談“張”色變。

案情又一次被傳至湖南麻陽……

1996年4 月初,全國“嚴打”鬥爭開始。廣州市公安局、深圳、保安、東莞等市大造抓捕張治成的聲勢,並出動了大批警力對湖南籍在廣東省的深圳、保安、東範等市打工的民工工地進行全方位的清查。堅持兩天查一次,在聲勢上有非將張治成抓捕歸案不可的氣勢。

這時,狡猾的匪首張治成已計劃逃回麻陽避風,他派出了譚貴和新接收的匪徒黃雨剛潛回麻陽探風。

就在譚貴和黃雨剛逃離廣州的當天上午,麻陽公安局收到情報,張治成幫匪成員潛回麻陽。

麻陽縣公安局局長何愛國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蛇”已經呆不住了。他將所有的警力都佈置好,只等“蛇”露頭。

譚貴、黃雨剛一進入麻陽地界便被祕密控制起來,為了引張治成回麻,麻陽警方沒有將其抓捕。

時間又過了五天,譚貴、黃雨剛仍呆在家中不出門。4 月24日,監視譚貴的刑警陸華報告:“譚貴已出動,身背行李像似外逃。”

監視黃雨剛的刑警陳武水報告:“黃雨剛也已出動,怎麼辦?”何愛國、倪北海兩人在辦公室反覆的考慮著,何愛國手持的對講機裡不時發出:“局長怎麼辦?他們兩人已坐上了前往懷化的中巴車!”的焦急報告聲,何愛國果斷的下達命令:“緝捕譚、黃兩犯!”

譚貴、黃雨剛坐在麻陽公安局刑警大隊審訊室內,低著頭全身抖個不停。譚貴自知狡辯是徒勞的,便“撲”的一聲雙膝跪在了審訊人員面前,“我交待,我交待。”接著他將同張治成幫匪製造廣州“7.25”、“128 ”大案的犯罪過程如實地交待了出來。

“你包內的手槍是從哪裡來的?”何愛國沒有等譚貴有絲毫的考慮餘地緊追一步。

“是張治成送給我的。”譚貴哭喪著臉說。

“張治成的槍是從哪裡來的?”何局長接著問。

“他的槍是美式左輪手槍,幾年前是通過朋友從海南那邊搞來的。”

“張治成現住在哪裡?同你們是怎樣聯繫?”何愛國步步緊逼。

譚貴猶豫了片刻後,支支吾吾的回答:“我們兩回家時,他們住在廣州白雲區某工地,並約定我們到麻陽半個月後,在懷化見面,也就是今天下午六點。”

“在懷化什麼地方?”何局長聽後一驚,追問道。

“在懷化市三角坪某出租房內。”

不好,時針已指向18點20分,張治成約譚貴、黃雨剛見面的時間已超20分鐘。

為了贏得戰機,不錯過抓捕張治成的機會。何愛國要通了懷化地區公安處技偵科倪北海科長的電話,請求地處增援設卡。事不宜遲,何愛國、王連德帶領六名刑警驅車直奔懷化。

卻說張治成雖然認為王軍所說的到麻陽等於自投羅網,但他自己清楚,廣州也並非久留之地。在他將譚貴、黃雨剛派回麻陽後便經過一番精心裝扮,避過了本來對張治成不熟悉的廣州警方的視線,4 月23日來到了懷化,等待譚、黃二人的報告。

約定的時間到了,張治成見譚、黃二人未能按時赴約,就像熱鍋上螞蟻,坐立不安。他憑多年的經驗,預感到已經出事了,便帶著他的情婦,6 點15分離開懷化,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麻陽警方在懷化又一次撲空。

再次提審譚貴,據譚貴反映,張治成有可能溜回廣州。

何愛國、王連德書記經請示縣委同意後,當晚組織警力直赴羊城……

這時的張治成帶著他的情婦,又一次來到了廣州市白雲區某工地。張治成到達廣州的同時,麻陽警方何愛國局長一行追捕組也到達廣州。何愛國到達廣州後沒有顧得上休息便來到了廣州市公安局十一處,與十一處的重案組取得聯繫。十處的於警為了便於抓捕張治成,防止發生不必要的傷亡,建議摸清情況,第二天早上圍捕,可追捕又遲了一步。

張治成在工地上和他的情婦睡到半夜後,他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想譚貴、黃雨剛雖是他近年來的骨幹,但他倆畢竟不如劉安江那樣老練。假如這次他們落入麻陽警方之手,他們可能會“竹筒倒豆子”。現在居住的工地是譚貴、黃雨剛兩人都清楚的,一旦他倆說出來,麻陽警方來個乘勝追擊?這裡不可久留。張治成想到這裡,便不敢再往下想,提著衣服悄悄地溜出了工棚,留下他的情婦,離開了廣州市,乘車前往深圳。當晚,他在深圳市與劉安江、王軍取得聯繫後,他派劉安江前往廣州市白雲區觀看麻陽警方和廣州警方是否對他居住的工棚進行圍捕。

天已接近黎明,東方已露出了魚白色的亮光。劉安江蹲在離白雲區工棚老遠的地方,他隱約看到在張治成居住的工棚邊有三人在那裡不時的走動著。劉安江為回去後好向“主子”交待,便在那裡等到天亮。早上六點,四輛警車呼嘯而至,三十多名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將工棚團團圍住,接著他看到警察從工棚將張治成的情婦拉上了警車。

劉安江不敢再往下看,便租了輛“的士”逃回了深圳。

“白雲區情況怎樣?”張治成一見到劉安江便問。

“老刀,你真神,果然警察採取了行動,你那位被抓了廠劉安江氣喘的回答道。王軍的神色也緊張了許多,他對張治成說道:“老刀,我們不能呆在這裡,你那位相好知道我們的住地,得趕快走。”

“那我那幫娘們怎麼辦?”張治成看了看隔壁房內的三位情婦,他有些不願離開她們。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去考慮她們,快!馬上走!”劉安江也有些急躁不安了。

張治成猶豫了片刻,牙咬得格格響,心一橫“走!”

就在張治成逃離深圳市後的三個小時,深圳市警方接到廣州市公安局的電傳後,對張治成原居住的出租屋進行了突擊行動,張治成丟下的三位情婦被全部抓獲。

1996年8 月3 日,張治成、劉安江、曾河3 人乘火車來到了浙江金華市。

張治成在賓館內白天不敢出門,每天三頓飯由曾河從外面買來,遊慣了性的他怎麼也奈不了閉門不出的寂寞。8 月5 日晚,張治成見這幾天風平浪靜,便要劉安江陪他到金華市尋找尋歡的地方。劉安江面露難色討好的說:“老刀,是不是再過幾天,到上海再風光風光?”“怕個x ,老子福大命大,他們能抓住我?”張治成對劉安江怒罵了一頓後,劉安江無奈,便提著裝有兩支手槍的包陪著張走向了金華市的夜市。當晚在某家低級旅館裡,張治成。劉安江各摟著“服務小姐”風流了一夜。

再說曾河見張、劉二人拋下自己尋歡,他有些不甘心。張。劉二人一出賓館便跟著溜出了賓館逛起了金華的夜市。賓館的服務小姐早已對住在房間的不速之“客”有所警覺,三頓由一個人買,使她疑問更大。小姐叫來了保安人員,趁房間空無一人之機,打開了房門,對住客的行李進行了祕密檢查,保安員提起了放在茶桌上的提包,打開一看,差點叫出聲來,包內有2 支嶄新的仿五。四式手槍和60多發子彈,

他不敢怠慢,立即接通了金華市公安局的電話,不到十分鐘,金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12名便衣守候在賓館的大門口。

在外兜了一陣風的曾河,吹著口哨悠悠的向賓館大門走來,剛走至大門口時他發現有些不對勁,便想折身向外跑,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高個子刑警一個猛虎下山的動作,死死的將曾河壓在自己的身下,反腕、扭手,一連串的漂亮擒拿動作一瞬間完成。“咔嚓”,曾河被戴上了鋥亮的手銬。他嘆了口氣:“唉!完了!”

曾河被押上了警車。金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們留下八名刑警等待另兩名不速之客的到來。

第二天早上,張治成、劉安江早早的起床,在旅店裡,張治成撥通了某賓館的404 號房的電話。對方沒有人接,張治成臉如灰色,慌忙對他的二號頭子說:“不好,昨晚曾河出事了!”

“快走!”劉安江提起包催促張治成。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金華市火車站門前。劉安江對張治成說:“老刀,坐火車怕不行,萬一曾河說出咱倆去上海,那坐火車不是……”

“對,坐‘的士’。”張治成馬上改變了主意。

劉安江攔停了一輛紅色“的士”,兩人慌忙鑽進了車。

“的士”駛離火車站,在出站口,被出租車治安管理站聯防隊員攔停,令其出車對其進行安全檢查。張治成無奈走下車,他狗急跳牆,抽出插在腰間的美式左輪手槍,立刻對前來檢查聯防隊員發難開了一槍,聯防隊員迅速扭住了張治成並將其按倒在地。坐在車內的劉安江見“頭頭”被抓,掏出槍鑽出車對準正在按住張治成的三名聯防隊員“砰!砰!砰!……”就是連發6 槍,三名聯防隊員被打倒在地。

劉安江一手提包,一手從地上扶起張治成棄車而逃。這時,一名受傷的聯防隊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死死地從劉安江手上搶過裝有2 支六。四式手槍和64發六。四式、16發五。四式子彈的提包。劉安江扶著張治成逃出出租車治安管理站,在公路邊搶劫一輛摩托車沒命的向杭州方向駛去,當逃出金華後便丟棄摩托車坐上了火車重返廣州。

王軍自廣州與張治成分手後,從金華來到上海找到了與自己曾經十分要好的朋友。在朋友面前使勁的吹噓了一通後,擺出了一付大老闆的派頭。他在上海瀟瀟灑灑地過上了幾天,可好景不長,8 月10日,張治成金華“歷險”後坐在廣州市的海珠區用電話與王取得了聯繫,並告知金華遇險曾河落網的消息使他大為震驚。王軍感到了惶惶不可終日,他被這一消息嚇得躲在朋友家中不敢出門。他想等躲過幾天時間在溜回廣州回到張治成的身邊好互相有個照應,哪知一張用法律編織的大網正悄悄的向他罩來。

廣州市公安局刑偵處重案組的幹警8 月8 日便趕到了上海市。在上海市公安局的密切配合下很快將王軍的落腳地點和可能出現的地方進行了嚴密的布控。同時採取技偵手段,使王軍的行動處於了警方的監視下。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在張治成幫匪中有“軍師”之稱的王軍不見出現,廣州警方心急如焚。8 月14日晚,張治成再次與王軍聯繫,張命王速回廣州。廣州刑警喜上心頭,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他們一邊回電話廣州市局,通報張治成又回到廣州,一邊加緊了對王軍出沒地方監控工作。5 日上午,王軍提著行李,出現在上海街頭,上海市刑偵處2 名便衣跟蹤王軍。

在一小巷人數稀少的地方,三名高大身材的刑警慢慢靠近了王軍的身邊,說時遲那時快,掃腿、反腕、肘壓,不到30秒鐘,王軍俯首就擒,從他身上搜出一支已上膛的仿六。四式手槍。當天,廣州市公安局刑警將王軍押回了廣州。

張治成在廣州海珠等待王軍的到來。16日晚,他和王軍約定的通話時間到了,然而,張治成的手機一直沒有聽到鈴聲。張治成心在加劇的跳動著,劉安江期盼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張治成的手機上,預約的時間超過十五分鐘了,劉安江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在出租房內走動:“莫不是老三(指王軍)落入了‘虎口’?”劉安江望著張治成問。“不會吧,老三向來做事穩妥,怎會如此輕易讓‘條子’得手呢?”張治成有些安慰地對劉安江說道:“反正老三又不知我們住在什麼地方,乾脆再等會。看看是否他來電話。”劉安江見張治成這麼一說心裡的確踏實了許多。

張治成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盯在戴在自己手上的那塊羅馬錶,時針比蝸牛爬得還要慢,秒針走動的“嘀嗒、嘀嗒”聲,房內清晰可聽,他們顯得煩躁不安,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了,手機還是沒有鈴聲,張治成這時才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他披好衣,抽出左輪手槍,檢查了一下槍膛內的子彈,說了聲:“老二,老三可能壞了,這裡不能留了,趕快換個地方。”張治成就像被打慌了的野狗,帶著他的死黨劉安江、陳華挪到了中山市某工地。

王軍的落網,張治成就像被當頭捱了一棒,分不出了東南西北。四處亂竄,他們在中山市某工地呆了二個月時間,白天混人麻陽籍在廣州打工的民工工地一起與民工們打工,晚上便四處遊蕩。事過二個月後,張治成認為事情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複雜,便又重整旗鼓,他對劉安江說:“老二,咱們反正是遲早要死的人,不如還幹他幾個回合,‘條子’逼我們急了,就炸他們的要害部位,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得利。”

10月25日,張治成、劉安江、陳華瞄難了海珠區瑞寶村某精米廠,三人持槍衝進了該廠,開槍打死了該廠的老闆陳某和李某,並將該廠的貴重物品洗劫一空,然後又竄回到中山市。

廣州市公安局接到報案,從物證印證該案系張治成幫匪所為,證實了王軍交待的張治成、劉安江仍在廣州屬實。公安局刑偵處認真分析情況,制訂了新的緝捕方案,並速電麻陽警方前往廣州協助破案。當天晚上,廣州公安局所屬的基層單位的警力,全部著便裝設卡,廣州市、海珠、中山、深圳、東莞、捻山等地形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並在祕密地越收越緊。一個晚上過去了,張治成幫匪沒有出現。

26日上午,劉安江、陳華出現在廣州烈士陵園,他倆神色兮兮的耳語了一陣後,陳華手裡拿著劫來的財物向遊客兜售時神不知鬼不覺地被警方抓獲,接著劉安江也束手就擒。

張治成見劉安江、陳華未能按時來,便知大事不妙,又挪動了一個窩點,接著他又糾集新成員又竄至天河區火車站至新塘的中巴車上搶劫,用刀捅死一男子,事隔二天時間,他又在海珠區西窖頭洲圍搶劫2 萬多元現金和一輛摩托車,事主甘某被殺死,殺傷3 人。

劉安江、王軍的落網,使張治成頓失“左右手”,他自己知道末日快要到了,瘋狂地作案後隱藏到了幫匪成員中僅劉安江一人知道的落腳地點。

劉安江面對審訊席上的四位麻陽警方老將,冒出一身冷汗。

何愛國猛一拍桌,“啪”的一聲大聲直問:“劉安江,張治成落網你清楚嗎?”

劉安江頓時被嚇呆了。“我……我……我不知道。”

“你先後同他逃到哪些地方?”何愛國乘勝追擊。

“就在廣州市、深圳、中山、東莞的出租屋裡。”劉安江只好如實的回答。

王連德見時機已到便插問道:“我們追捕最緊,你同張治成避風,僅只有你一人知道地點,那次是在什麼地方?”

劉安江不知是計,隨口答道:“是深圳的寶安區西鄉鎮鹽田村出租屋,那裡不是萬不得已都不去。當時張治成跟我說,那個地點只有我一人知道,要到緊急關頭才能到那裡。”

何愛國、王連德四人露出了笑容。

凌晨4 點,海珠分局報告發現張治成的團伙成員重要聯絡人陳逸鋒,經湘、粵警方繽密考虛後決定放走陳逸鋒,釣出張治成。深圳市保安區已作好了充分準備,對西鄉鎮鹽田作了周密的布控,等“魚”鑽網。

陳逸鋒不知是警方故意放他一馬,倒認為自己十分聰明,憑他那能說會道的三寸不爛之舌輕易地混過了警方。十日,陳逸鋒急於想見到張治成,便與另一名成員聯繫,對方回答:“等到16日下午再聯繫,安排會面時間和地點。”湘、粵警方為不再錯過戰機,便於十日中午、晚上對原來已清查過的工地和出租房又一次進行大規模地清查。目的是將張治成逼進網中。

時針已指向了下午6 點整,共樂派出所十名荷槍實彈的幹警祕密包圍了張治成所住的出租房,一切就緒。等市局刑警,時間恐怕來不及了,他們便成立了四人組成的主攻組分別著便裝,以查戶口為名來到了出租房,主攻組其中一名幹警裝著喊房主的名字,把張治成驚醒,張治成從床上跳下,來到窗邊,見四周沒有動靜,便放下了心,“xx開門,查戶口。”主攻組其中一名幹警大聲的喊道。

張治成知道房東不在家,便從樓上走了下來,“將門拉開了一道縫,他探出半個頭來問:”你……“話還沒有出口,四名幹警蜂擁而上,在張治成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按倒在地,好險!從他的包裡搜出了一支已上膛的左輪手槍和5 發子彈。這個作惡多端的殺人魔王終於落於法網。

張治成在廣州市公安局審訊室內,面對麻陽公安局長何愛國,嘆了口氣:“唉!

何局長,你終於勝了,你年初說,年底前抓獲張治成的計劃實現了!”

何愛國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知道我自己的倒計時從今天開始了。”說完低下了那充滿罪惡的頭。

1996年12月21日,張治成等9人被判處死刑,其他4人被判處死緩。該案庭審時,廣州萬人空巷,市民連續3天通過電視觀看庭審直擊報道。

--轉載自《中國大案要案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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