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張掖,中國 “西部之香港”

額濟納河 大業 隋朝 舞蹈 隋煬帝 網信張掖 2018-12-12
古道張掖,中國 “西部之香港”


古道張掖,中國 “西部之香港”

張掖大佛寺

古絲綢之路,是中國西部歷史上最早走向世界的國際大通道,生活在這條古道上的古老民族,是打開這條國際通道的先行者、奠基人,而坐落在絲綢之路上的張掖,曾是中國西部最繁華的國際貿易大都市,也是中國最古老的“西部香港”。

古道張掖,中國 “西部之香港”

張掖古城

大月氏建都張掖,貫通絲綢之路第一人

《辭海》“西戎”詞條解釋,西戎為古代西北戎族的總稱。史籍記載的這些古代民族有月氏、義渠、三苗、姜戎、陸渾之戎、烏孫、昭武九姓等。這些古老的民族,雖然來自不同的族群,有著不同的祖先和文化背景,但他們都在中國的大西北找到了適合於自身生存和發展的空間,相互交流、碰撞、融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逐水草而居,隨季節遷徙,共同構建了與中原大地迥然不同、多姿多彩的部落和族群文化。據《史記·五帝本紀》記載,遠在堯舜時期,以大月氏為代表的西戎民族,是張掖的老住戶。大月氏民族驕勇彪悍,能征善戰,馳騁南北,橫貫東西。不僅如此,大月氏民族也是一個善於經營貿易,互通有無的民族。《管子》《尚書》等記載,大禹在“導弱水至合黎,餘波入流沙”之後,居於弱水流域的大月氏民族開通了“玉石之路”,將新疆的和田玉循草原之路,運往中原大地,並南下直通各國。《隋書·西域傳》記載,月氏民族於公元前475~前221年),在張掖建立了大月氏國,都城設在張掖昭武城,月氏東城設在民樂永固城。此時,弱水流域的昭武城,不僅是新疆和田玉東流的重要樞紐,而且,中原大地盛產的絲綢,也是通過昭武城,源源不斷運銷到了西方各國。行走在這條路上的,除了月氏部落的馬隊、駝隊,還有高鼻子、藍眼睛的歐洲人。《甘肅民族貿易史稿》記述,戰國時代,希臘人稱中國為絲國,歐洲人稱中國為支那。大月氏民族是最早將物質文明傳到中亞甚至歐洲的古代部族。英國《金融時報》1997年11月4日《神話傳說中的崑崙是巴比倫城嗎?》一文記述,德國在古墓葬中發現了中國在公元前五世紀的絲綢殘片,比張騫開闢絲綢之路早了三四百年。眾多史料表明,此時,生活在張掖大地上的大月氏、匈奴、鮮卑、羌等胡人民族的思想和心態是自我的,也是開放的;他們行為是冒險的,也是拓荒的;他們的精神是民族的,也是大眾的、世界的。大月氏是貫通古絲綢之路的領航者,國際貿易和中西文化交流的先行者,絲綢之路文化精神的奠基人。

古道張掖,中國 “西部之香港”

金塔

張掖互市,國內最大的國際貿易都市

“張國臂掖,以通西域”。《管子》記載,從西周時期的“玉石之路”,到春秋戰國時期大月氏部落開通的絲綢之路,張掖既是絲綢之路的要衝,也是東西方貿易的交匯點。尤其是雄踞昭武城的“昭武九姓”,是絲綢之路著名的“九姓胡商”,他們把中原的絲綢、鐵器和西域的琥珀、玉石、葡萄、胡椒、汗血寶馬等進行販運交易,大大推進了張掖商業貿易市場的繁榮。至北涼時期沮渠蒙遜在張掖建都,刪丹(今張掖)城內商隊雲集,物產豐富,市場繁華,西域三十六國皆遣使朝貢,張掖國際性貿易城市的位置已經確定。

自此,張掖一直是西域到中亞乃至歐洲與中原大地的貿易樞紐,也是中外貿易的中轉站。到隋代,張掖已發展成為全國最大的國際貿易城市,對外開放的窗口,張掖的貿易市場由中央政府直接管理。此時的張掖古城,胡商往來,萬商雲集,外國使節長期定居,洽談交流、商務貿易等業務頻繁。大業元年(公元605年)隋煬帝派吏部侍郎裴炬進駐張掖“監諸胡商互市”,即由裴炬主持“張掖互市”,“西域諸胡多至張掖交市”。據裴炬親自撰寫的《西域圖記》記載,大業三年入朝覲見煬帝,盛言“西域各國多諸寶物,商人密送誠款,引領翹首,均願歸順”。煬帝垂詢張掖貿易狀況後大悅,遂決定西巡,並有“九姓胡商”知會西域各國,屆時攜帶貨物參加張掖國際貿易盛會,史稱“張掖萬國博覽會”。大業五年(公元609年)6月,隋煬帝西巡到達張掖,親臨並登燕支山(今山丹焉支山)參加盛會。高昌王麴伯雅、伊吾屯設及西域27國使者在道旁參見,各國國王及使者均佩戴金玉,焚香奏樂,歌舞歡樂,張掖一帶百姓身著節日盛裝,夾道歡迎,其規模之大、規格之高、人數之多、耗資之巨,堪稱史無前例。

張掖互市及由煬帝親自主持的盛大交易會,實際上就是由隋王朝主持的大型國際貿易活動,也從真正意義上架通了歐亞大陸的橋樑,加強了國際民族交往,促進了絲綢之路的暢通和國內、國際貿易市場的繁榮。因此,隋代張掖的市場繁華程度,國際貿易交往規模及張掖的國際影響力,都是一流的,是張掖歷史上的鼎盛時期。古道張掖,一度被譽為中國“西部之香港”。


古道張掖,中國 “西部之香港”

木塔

古道張掖,王道樂土,精神家園

——歌舞之鄉,王道樂土。古代張掖,多為不同民族聚居及東西文化交融之地,不同的文化傳統與特色音樂舞蹈在張掖交流薈萃,使張掖在古代即堪稱“民族歌舞之鄉”。無論是月氏人部落,還是匈奴家族,凡有胡人的地方,就有音樂和歌聲,也就有牛羊和舞蹈。在大山裡歌唱,在馬背上舞蹈,豪放開朗,能歌善舞,生活在音樂和舞蹈的世界裡,音樂舞蹈的大繁榮是西部古老民族的最大特徵。史料記載,古張掖人的服飾相當華麗時髦,服飾交易更是國際交易會的主要內容之一。一方面,歌舞表演需要豔麗飄逸的服飾,另一方面,萬商雲集,中西文化在這裡交融合璧,豐富了精神和文化生活,張揚個性,展示自我,既是一種生活,更是一種需要。

張掖,自古乃兵家必經之地,先後有6個古部落和古民族在此建立國都,是古老的政治經濟文化商貿中心,是古老民族融合、文化交流的大舞臺,也是一代帝王立業避暑、百姓安居樂道的首選之地。《史記·五帝本紀》載,五帝時期,帝嚳高辛者(公元前2435年~前2366年)次妃娀氏之女簡狄,在張掖高臺縣境內建立絨國; 《穆天子傳》《隋~書·西域傳》記載,月氏於(公元前475~前221年),在張掖建立大月氏國,都城設在張掖昭武城,月氏東城設在民樂永固城;匈奴時期(公元前176年~前121年),匈奴在張掖西城驛建觻得都城,焉支山為匈奴王庭;東漢時期(公元25年~220年),安帝時在張掖境內分設2屬國。張掖居延屬國領居延1城;北涼時期,天璽三年(公元401~433年),臨鬆盧水胡人沮渠蒙遜建立北涼政權,建都張掖,改年號為永安;唐末五代至北宋前期(公元848年~1028年),甘州回鶻名族,在張掖建回鶻國。都城設在刪丹(今張掖市)。

“金張掖”,自古就是一個響亮的名字。一方面,說明張掖農業發達,物產豐富,商貿繁華;另一方面表明,張掖自然生態環境、人文環境可佳,是一個的適宜於人類居住生活的樂園,不少專家學者,都給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民國詩人羅家倫留給張掖的著名詩句:“不望祁連山頂雪,錯將張掖認江南”,就是對張掖地理生態環境的生動描述。

古道張掖,中國 “西部之香港”

水塔

——隋唐國樂誕生地。《資治通鑑》及《隋書·煬帝紀》記載,隋煬帝大業5年6月21日西巡至張掖。邀請西域27國使者及群臣、民眾在張掖舉行盛會, “上御觀風行殿,盛陳文物,奏九部樂,設魚龍曼延,宴高昌王、吐屯設於殿上,以寵異之。其蠻夷陪列者,二十餘國”。其中,九部樂之中,最早稱為《秦漢伎》,後稱《國伎》《西涼伎》的主題樂伎,就盛於張掖一帶。

《九部樂》別名《煬帝九部樂》或《隋制九部樂》。創作於隋代,作者隋煬帝。《九部樂》的主題樂伎是《西涼伎》。《西涼伎》是“中西合璧”的一個音樂品種,起始在張掖,高潮也在張掖。作為西部音樂的一個典型代表,具有深厚的歷史文化積澱,糅合了中原與西域樂舞而形成的具有西涼特色的樂舞。在敦煌壁畫和張掖古代墓葬壁畫中所反映的《西涼伎》樂舞,這些壁畫繪有生動的樂舞場面,其中有規模宏大的宮廷歌舞,有宗教樂舞,有獨舞、雙人舞、有群舞,有從西域傳來的胡舞,也有從中原傳來的清商樂舞等等。《西涼伎》不僅汲取了龜茲樂之精華,而且融合了河西乃至中原大地多種民族的音樂而形成的。

西涼樂舞,發展到隋唐時期,成為國樂,是隋唐燕樂中最早的一部大麴,其中《西涼伎》成為隋唐九大伎之首。西涼樂舞不僅是西北樂舞的代表,也是中原王朝樂舞中的精華,自唐而後流傳大江南北,名滿天下。

及至唐玄宗時期,下詔徵集天下音樂歌舞名曲,由《西涼伎》演變而來的另一隻佛曲《波羅門曲》宮廷演奏時,轟動了長安與宮廷,後於天寶十二載正式改名為《霓裳羽衣》舞曲。唐玄宗與楊貴妃特別喜歡這一舞曲,《太真外傳》記載楊貴妃醉舞此曲,龍顏大悅,後被公認為唐代樂舞藝術的代表作。

西涼樂舞作為我國古代優秀文化藝術之一,在中國音樂歌舞文化史上,是民族團結、開放交流的產物,其流傳的地域之廣、影響之大,在地區和國家音樂史上都佔有極重要的地位,是中國民族音樂彌足珍貴的瑰寶。

古道張掖,中國 “西部之香港”

火塔

——千年佛經,譽滿天下。張掖曾有“半城蘆葦半城塔影”“半城泉水半城寺廟”的歷史記載。據史料記載,明、清時期,張掖古城內的水湖池塘面積佔到全城的三分之一,城裡城外葦溪連片、碧草連天、山光湖色、流泉淙淙,是得天獨厚的“水韻之城”。

張掖大佛寺,始稱“迦葉如來寺”,又稱為“臥佛寺”。是西夏時期的皇家寺廟。稱之為 “塞上名剎,佛國勝境”。大佛殿內現存世界最大的室內泥塑臥佛,即佛祖釋迦牟尼的涅磐像,金妝彩繪,面部貼金,右斜而臥,造像豐滿端秀,怡靜安詳,安睡在大殿正中高1.2米的佛壇之上,佛身長34.5米,肩寬7.5米,耳朵約4米,腳長5.2米。據說,大佛的一根中指就能平躺一個人,耳朵上能容 8個人並排而坐。

在張掖大佛寺,一部鮮為人知的佛學百科全書就藏在張掖大佛寺裡面。它就是被人們稱之為“佛國天書”的張掖《北藏》。然而,更令人歎為觀止的是,大佛寺內還有一部和《北藏》一樣珍貴的經書,是明代正統年間用金泥抄寫的《大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即金經,全國罕見,名氣超過《北藏》。1993年7月,甘肅省文物鑑定委員會鑑定張掖《北藏》為國家一級文物。1996年,“金經”《大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又被國家文物局專家組鑑定為“國寶”。

《北藏》是佛教大百科全書《永樂北藏》的簡稱,它的全名是《大明三藏聖教北藏》。這部佛經從永樂八年在北京正式開始雕刻,到明英宗正統五年完成,前後歷時30年時間,內容主要集中了經、律、論三大部,共收佛經1621部,6361卷。正統十年,首部經書《大般若波羅密多心經》運抵張掖。這些經書以及保存完整的陳列經書的櫃子,其組合排列和檢索之便利,為打開明代圖書管理制度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著名歷史學家宿白先生認為,“張掖的《北藏》目錄有可能是孤本,”特別是保留完整的經書櫃就更為寶貴了。

“如是我聞”,“杜鵑叫落桃花月,血染紙頭恨正長”。這些“國寶”級的經書,不僅給我們講述了“西天取經”的典故,而且見證了千百年來圍繞著這些佛經,張掖大地發生的許多鮮為人知的故事,正是因為這些佛經故事,張掖的歷史增添了諸多傳奇、神祕的色彩。

古道張掖,中國 “西部之香港”

土塔

——“千古壯觀”名句的誕生地。打開漢樂府詩集《匈奴歌》:“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聽到的是痛心疾首的長嘆和吶喊;夜讀王維“單車欲問邊,歸雁入胡天”,“慷慨依長劍,長歌一送君” 的詩句,領略到的是詩人豪放浪漫、慷慨自信的胸懷和氣魄;李白“愁來飲酒三千石,寒衣重暖生陽春”,描寫的則是邊塞生活的艱辛苦寒和勵志戎邊的執著信念;芩參“脫鞍暫入酒家壚,送君萬里西擊胡,功名只向馬上取,真實英雄一丈夫”。人生灑脫莫過於此,英雄豪放莫過於此!

“名詩出張掖,張掖出名詩”。古道張掖,是文人墨客撫邊宣慰將士的驛站,也是邊塞詩人生長才思、生長靈感的地方,歷史上很多名詩佳句寫在了這裡,千古絕唱留在了這裡。

史料記載,原設於內蒙古的燕然都護府(後稱安北都護府)於總章二年(公元669年)先遷往同城(居延城),後於唐武則天垂拱三年(公元687年)遷往甘州區西安城(今甘州區古城村),安北都護府在西安城戍守十年之久。開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3月,唐代著名詩人王維以監察御史之官職奉唐玄宗之命出塞宣慰將士,當日入住西安城(張掖東古城)。次日,當王維離開西安城向居延城進發時,被黑河水向西穿行在大漠之中,同時看到的“大漠孤煙”和“長河落日”兩種壯觀景色所陶醉,於是欣然命筆《使至塞上》,生動而形象地描繪出了塞外雄奇瑰麗的風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被國學大師王國維稱之為“千古壯觀“的名詩佳句就在這裡誕生了。

古道張掖,中國 “西部之香港”

古寺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