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第九屆北京國際電影節頒獎典禮昨晚在京舉行,竇靖童憑藉電影《第十一回》摘得“天壇獎”最佳女配角。

第一次“觸電”就拿獎的她,上臺領獎時還有些羞赧:“感謝北京國際電影節,感謝評委團,謝謝你們的認可。還有就是感謝《第十一回》的導演陳建斌老師,以及為這個電影付出的所有人。”當被問到是否還會出演更多電影時,竇靖童表示:“希望吧!”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竇靖童在北京國際電影節

竇靖童,在大多數人的眼裡,她的天分和幸運都來自父母。母親是有著華語樂壇“天后”之稱的王菲,曾是“魔巖三傑”之一的父親竇唯則影響了中國搖滾圈的一代人。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王菲、竇靖童和竇唯

她從出生起就被賦予了太多的光環,擁有過高的人生起點的同時也被賦予了很高的期待。從小就備受關注的“星二代”幾乎“一出生就落在了人生的終點線”,她不僅繼承了王菲和竇唯的音樂才華,連骨子裡都是同一種“酷”勁兒。

野蠻生長

王菲曾經在竇靖童一歲多時給她寫了一首《童》。裡面有這麼一句歌詞:“你不能去學壞,你可以不太乖。”

竇靖童確實沒學壞,但也不太乖。她14歲從北京四中退學後,18歲又從伯克利音樂學院退學,並決定投身音樂,在日本出道。

點擊觀看:竇靖童《My Days》MV

對於這個問題,竇靖童曾直言:“我覺得學校裡很多同學都還不太清楚自己想做什麼,但我很清楚,當我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好了。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當然一些人會因此給她冠以“叛逆”的標籤,但實際上這些她都和父母商量過。王菲給出的回覆是:只要你不後悔就行。這就是她的教育理念:在保持底線和原則的前提下,可以保留自己的個性。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童童14歲開始組建樂隊,15歲推出個人單曲《With You》,18歲發佈個人原創單曲《River Run》並納入首張專輯《Stone Café》中。作為主推單曲,這首歌在當時備受爭議,有很多人否定她的音樂才華,並不欣賞她的風格,而有的樂評人,直接指出一段loop走到頭的做法過於簡單。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竇靖童當然很清楚,父母的光環太過耀眼,也意味著從出生開始就必須生活在被注視下的一生。“可能我一輩子都會被帶上這個標籤”,竇靖童在一次採訪中說。

“不想完完全全按照這個社會框架這條線走,但同時我也不想做一個憤世的人,我覺得最好的方式就是在這個社會所給你的這條線上,你再在上面找一個平行線,你自己的。你可以不完全活在這個社會裡,就是你要活在這個社會裡面,但是你要隔離開來一點點。”——竇靖童

於是,她找到了平行線上的另一個自己。像《楚門的世界》中的主人公一樣,夢想是一切改變的源起和動力。做音樂,就是她讓自己與這個世界“隔離開來一點點”的辦法。

點擊觀看:竇靖童《My Rain》MV

竇靖童坦言:“我只是在做自己想要做的音樂而已,我的出發點是非常自私的,不是因為它酷才去做,是因為我喜歡所以去做。”隨之而來的評判與質疑,她也欣然接受。

“我覺得做自己是一件挺困難的事情,因為自己永遠在變,不是到達了做自己,你就能一直做自己,因為你用上一輩子都不會真正完全瞭解自己,你只能跟著自己內心的那點變化,去適應自己的變化,外界肯定會有很多不同的聲音,可能會質疑你,但我覺得只要你能把這個分清楚,應該就還可以。”——竇靖童

2016年《七月與安生》主題曲《(It’s not a crime) It’s just what we do》發佈,這是童童首次獻唱大銀幕,參與歌曲的作詞、作曲、編曲,也是她首次嘗試概念性的迷幻搖滾。

曲風輕快,細膩而憂傷的歌詞,空靈隨性的唱腔,演繹出女孩少年時代的美麗和哀愁。這首《(It’s not a crime) It’s just what we do》還入圍了金馬獎最佳主題曲。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有人說她唱歌的樣子像極了竇唯,聲音像極了媽媽王菲。雖然這是她一直想擺脫的標籤,但她也不避諱一直被拿來和父母比較。“我爸爸是竇唯,我媽媽是王菲,他們都是做音樂的,這同樣是個事實。我否認不了這個事實,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因為這就是我,總不能為了證明自己,廢了號重練吧?”竇靖童坦言。

“可能不管出了多少張專輯,肯定都是會有一個比較的,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甩掉這個標籤,但我也沒有刻意地要去甩,他們要這樣想的就這樣想,說我聲音像我媽,那我畢竟是我媽生的,我聲音不像她那還能像誰?”——竇靖童

20歲的時候,她推出了第二張原創專輯《Kids Only》,徹底劃清了和主流音樂的界限。她一手包辦作詞作曲,更擔任專輯製作人,“放飛自我”的她帶來一張原汁原味,非常“竇靖童”的作品。

從放肆俏皮的《Kids Only》到溫柔乖張的《Blooming》,多變的曲風和無法復刻的隨性另類讓她盡情地“玩兒”屬於自己的音樂。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Kids Only》專輯封面

就連專輯封面都是隨手拿表弟的照片改制完成的,很酷很任性。她無意識地哼唱少年的憂愁與煩惱,口哨、合成器、電音、迷幻的音樂形式,讓人無法用文字定義她的音樂。

今年22歲的她,從《Kids Only》到近兩年的《Long Day's Journey Into Night》,無論是電影《聲之形》還是《地球最後的夜晚》宣傳曲,她始終在做自己,在音樂在夢境中尋找自己,儘管她目前還沒有特別明確自己的風格,但一直在自我探索。

無論是對待外界的眼光還是音樂風格的轉變,她都是那個獨一無二的竇靖童。

不想長大

在剛出道的那段時間,幾乎每個活動和採訪都會問她:全華語樂壇都在等你長大,你怎麼看?她帶著一點惡作劇的心理回答說:“我覺得可能永遠等不到了,我不是很想長大。”

她的隨性和孩子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這或許得益於她與母親近乎朋友的關係:“就是平等、尊重。我們家不管年齡大小,包括我妹妹,大家交流、決定事情,都是非常平等的,所以我沒必要去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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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菲、竇靖童和李嫣

在家裡,她和母親王菲之間沒有嚴格的角色界限。從少年時期開始,童童就被王菲稱為“大姐”,妹妹李嫣是二姐,“最像孩子”的王菲是三姐。“每個任性不太懂事兒的媽總能生出個溫順明理的女兒。”王菲曾在竇靖童生日時發過這樣一條微博。

“她(王菲)非常尊重我,也給我極大的自由。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在可能的範圍內,她都讓我自由決定自己的事,同時也讓我意識到相應的責任感。”——竇靖童

在許多采訪中,王菲說過:“對孩子的這種保護欲及擔憂,只存在於她們的嬰幼兒時期,過了這個階段,就把她們當作獨立個體去相處和交流了。”

在音樂創作和藝人工作上,王菲也極少給她建議:“平常不太聊音樂,建議也就偶爾吧”。她更喜歡讓女兒“自由自主地發展她的喜好,然後某天給我一個驚喜——就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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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靖童和王菲

王菲在《童》中還唱道:“你帶著一身光輝,照亮我心底的漆黑。”童童大抵就是滿身酷勁兒的王菲心裡最溫柔的期待了,她沒有給予童童條條框框的限定,沒有太多的束縛,讓她肆意成長。

這種不設限的親子關係,讓竇靖童在面對媒體略微尖銳的提問時總能輕鬆化解。關於父親竇唯選擇的生活,她說:“挺好的,只要他開心就好。如果他追求的是被人喜歡,肯定也不會這樣了。他就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挺好的。”聊到母親王菲的選擇,也是同一句:“她開心就好。”

她不否認父母帶給她的那些影響,但同時,她也找到了與此共存的方式,活得清醒又自在。

“我希望我永遠都不會長大,留一些小孩才有的特徵是非常可貴的事情。一個人如果讓別人感覺到他完完全全是個成年人,我覺得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也會讓別人感到懼怕,人應該有一點童真,有一點笨拙。”——竇靖童


又酷又颯的硬核女孩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她中性的裝扮、不羈的造型以及個性的紋身,讓外界對她的定義無外乎“高冷、叛逆、先鋒”等形容詞。但在她看似叛逆的外表之下,卻無不透露出她隨性又有趣的靈魂。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在《幻樂之城》的舞臺上,何炅問她:為什麼來參加這個節目?大多數藝人都會談及追尋音樂夢想,熬點雞湯、玩玩情懷。

但她脫口而出——“我媽叫我來的”。

去年年初北京衛視的跨年晚會上,剛剃了光頭的她一度成為微博熱搜,又在唱歌時被現場極低的氣溫凍到懷疑人生,卻也不忘在微博上自我調侃。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圖片來自竇靖童微博

2018年春晚,王菲和那英的再度同臺讓觀眾備受期待,一首《歲月》唱完,竇靖童在微博上甩出一張圖,直率而可愛的畫風又被網友稱為“最佳段子手”。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圖片來自竇靖童微博

在演唱會上,她給王菲擔任和聲。王菲在女兒面前表現得像一個小女孩一般輕盈自在。竇靖童看似不羈的表情下,隱藏不住對媽媽的愛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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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靖童在演唱會上和王菲互動

王菲在演唱會上翻唱了女兒的《The Way》,竇靖童和王菲將英文歌詞翻譯成中文,命名為《童殿》。細心的人發現,其中歌詞幾乎是對王菲《人間》的迴應。

《人間》:“但願你的眼睛,只看得見笑容。”《童殿》:“你是肉眼會視而不見的那一抹笑容。”《人間》:“天上人間,如果真值得歌頌,只是因為有你才變得鬧哄哄。”《童殿》:“人間要憑誰來歌頌你才會聽懂”,“你安靜地鬧哄哄。”

她還給父親竇唯的一張專輯《潸何吊》負責“人聲”部分,比起大多數“星二代”與父母之間那種高壓和充滿阻滯感的狀態,竇靖童和父母的互動自在輕鬆。

其實竇靖童不過只是做了許多年輕人敢想但不敢做的事情,她只不過是生長在相對獨立自由的家庭環境中,沒有像大多數人一樣被磨平稜角。

除了不會被所謂規則或框架所束縛,她也決不允許將自己架空在不食人間煙火的高位。

她曾每天騎車去咖啡店打工,體驗普通人的衣食住行。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身為服務員的她幫助顧客下單,準備咖啡;常把“不好意思”和“謝謝”掛在嘴邊,舉手投足間透漏著修養和縝密;顧客要免費的水,她也會細心問是常溫還是冰水。

顧客在點餐時要求合影,她會彎腰提醒這是工作時間,並貼心告訴他們可以在下班後合影簽名。既有原則,卻也足夠溫和。

“當時給人做完咖啡後,你站在那個咖啡廳,看著那些人,有的在打電話工作,有的在照顧小孩,就會覺得,這才是生活的氣息。”——竇靖童


竇靖童:“星二代”的奮鬥

竇靖童好友微博

身為“天后”的女兒,竇靖童卻愣是把自己活成了一個“普通人”。坦然接受父母帶來的光環,卻也偶爾打打零工體驗生活;對音樂的態度純粹又痴迷;想靠自己攢錢買一輛喜歡的車。

看起來,和任何一個九零後的生活,沒什麼不同。

如果說家世、天賦和才華,是上帝給她的偏愛,但她卻沒有肆意揮霍。

太陽的光芒如此耀眼,照射在月亮上,但她依借的也不僅僅是那些反射的太陽光。正如現在的童童,外表看似叛逆卻內心柔軟,目光清澈澄明,溫柔而有力量。

她清冷又炙熱,要做自己的太陽。

❖部分資料和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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