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春天》導演十年磨一劍,田壯壯稱其“女版李安”

電影節 田壯壯 李安 北京電影學院 白雪 電影導演中心 2019-03-16


《過春天》導演十年磨一劍,田壯壯稱其“女版李安”


白雪沒有青年導演的那股羞澀,也毫無做了十年家庭主婦的煙火氣,倒是像一個老辣的職場之人,透著利落和帥氣。

而她的處女作電影《過春天》也是“片如其人”,沉穩老到,張弛有度,乍一亮相便好評如潮,備受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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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春天》導演十年磨一劍,田壯壯稱其“女版李安”


今日《過春天》開始全國公映。此前,它已經擁有了不少讚譽——去年10月亮相平遙電影展,拿下最高獎之一費穆榮譽最佳影片及最佳女演員獎兩項殊榮,接連入圍了亞洲電影大獎、柏林電影節,近日斬獲都柏林電影節影評人最佳劇本獎。

影片講述了十六歲少女佩佩為完成和閨蜜一起去日本看雪的約定,從而被走私團伙僱傭,冒險走上“水客”道路的獨特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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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的佩佩是個一臉純淨的中學生,她家在深圳,每天穿過閘口去香港上學,她在香港有學校有朋友但沒有家;但在深圳有家,卻沒有朋友,這種雙城生活,讓她註定成為一個沒有身份認同感的人。

孤獨讓佩佩迷失在這個看不清的世界,她不懂得走私的後果,但是卻感覺到自己有了一幫朋友,甚至是心儀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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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參與到這個“集體”之中,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甚至正在融入“香港”,可惜,這一切的快樂,都發生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

《過春天》將一部青春片與社會議題連接在一起,既有青春迷茫的文藝氣質,又有犯罪類型的混搭,是一部很有創意的影片。

而導演白雪則跨過青春、犯罪元素,認為這部影片是在寫人的情感, “我做的不是人物樣本,而在寫人與人之間的情誼,香港和內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種情愫切不斷,人與人之間應該溫柔地被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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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最初將劇本定名為《分隔線》,2016年入選北京電影學院研究生院“電影新人成才計劃”。之後又報名參加中國電影導演協會主辦的第二屆CFDG中國青年電影導演扶持計劃(暨“青蔥計劃”)。

白雪笑說,當時就是想讓專家們幫看看劇本,沒想到能進入五強,並最終得到萬達影視的投資。

讓白雪意外的是,這個故事如此有生命力,就這樣茁壯地開始生長起來。不僅有了投資方,還有了田壯壯這個強大的後盾擔任監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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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部影片的拍攝過程中,白雪說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有如神助。坐在監視器前的她,像是一直屬於這個位置,絲毫沒有忐忑與慌張。

也許,所有的彷徨無措、緊張焦慮都在十年“賦閒”時光中消耗掉了。2007年,白雪從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畢業就陷入了失業狀態。

究其原因,白雪感慨說:“當時給予青年導演發展的平臺並不多,人們對新導演缺乏信任。而當下的年輕人就幸福多了,可以先從‘網大’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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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長的時間裡,無片可拍的她會不自覺地陷入自責之中:“一個導演怎麼能畢業了十年,還一部作品也沒有?怎麼可以讓自己做了十年的家庭主婦?”

這十年間,白雪大部分是賦閒在家,偶爾做過場記,幫過田沁鑫導演做話劇,腦中也有20多個構思,但覺得不成熟又都放棄了。

後來,也是為了逼迫自己一下,她又考入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MFA藝術碩士,“因為這個學位想畢業的話,要求必須拍部長片,我那時懷著孕就去考試了。開學時,孩子是五六個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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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春天》的靈感來自一位電影學院文學系同學的劇本,她是香港人,寫了一個13歲的深圳女孩每天去香港上學的故事。

白雪讀完後覺得被擊中了,因為她作為西北人,在深圳長大,之後又到北京上學安家的經歷,讓她對這個跨境學童有著深深的共鳴,“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說不好是我遇到它,還是它碰到我。”

白雪開始嘗試修改朋友的劇本,但是終因不太合適,而決定另起爐灶,“但我非常感謝她當時給了我這樣一個題材上的啟發,所以我把她放在聯合編劇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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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創作這個劇本時,純粹是因為自己喜歡,當時並不知道這個劇本能寫到怎樣的程度,她心裡也不強求,因此,她很放鬆。

在毫無壓力的情況下,白雪花了兩年時間去深圳、香港兩地做調研,和各個年齡層的跨境學童,甚至包括他們的父母去聊,和海關等工作人員聊,和賣手機的聊,還去香港博物館,去查閱與香港有關的歷史書籍,寫了兩萬多字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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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田壯壯,影片的幕後主創大部分是白雪2003屆電影學院的同學,攝影美術錄音等等,都是白雪的“小夥伴”,他們各自都已經在這個行當裡面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了,很成熟,聽說白雪要導戲了,紛紛騰出時間來支持她。

“攝影師和我有十幾年的交情,我大學時的所有短片都是他拍的,我們的溝通成本最低,在過了好幾遍劇本後,我們在現場幾乎不溝通,彼此知道要什麼,拍得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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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眾多的小夥伴一起合作,大家彷彿重新回到學生時期的創作氛圍:“我們都喜歡這個劇本,都把拍這部電影當成是自己的事,沒有人說是這就是一份工作,賺錢走人,所以真不是我如何優秀,而是要感謝我們這個創作集體,感謝所有的小夥伴。來自香港的美術師都覺得這是一種久違的創作氛圍,每個部門都在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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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拍完後,白雪和田壯壯說,她需要找剪輯師,田壯壯為她推薦了《相愛相親》以及和賈樟柯合作多次的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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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和馬修說,自己要乾脆地剪輯,不要轉場,馬修什麼都沒說,拿走了所有的素材,就說兩個半月後見,這期間白雪還有些忐忑,想著萬一剪出來的作品自己不喜歡怎樣。

她把自己做這部電影時,經常聽的一些電子樂發給馬修,後來等到馬修把剪輯版本給她時,白雪說自己驚呆了,“怎麼這麼好看!我腦海裡的畫面就是這樣,有力果敢,很有闖勁,很酷的電影,粗剪時他把我發給他的音樂也放了進去,基本上就是現在成片播放音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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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順手,白雪說自己的拍攝過程十分享受:“以前在學校拍作業時,前一天還會緊張得睡不著覺,腦子裡都是事,可是這次拍攝,卻一點都沒有焦慮感。”

“我們的美術張兆康老師是香港優秀的美術指導和造型指導,以《擺渡人》拿過金馬獎最佳造型獎,《一念無明》也是他做的美術。他在片場看了我一會兒說我不像第一次做導演,不緊張、不慌亂,可能還是因為大家合作默契,心裡比較有底,放鬆時反而思路清晰,心情太緊繃,容易判斷不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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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春天》拍完後,監製田壯壯老師開玩笑說白雪像“女版李安”,讓家人養了十年。白雪向記者坦承這十年的日子並不好過:“每當我在十年間感到心裡發空時,會看李安的書和宗薩仁波切的《正見》,以讓自己平靜下來。”

現在回想,白雪自認這十年並未被“荒廢”,因為她剛畢業時是拍不出《過春天》這樣的電影作品的,“無論是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那時自己都還不成熟,也沒有什麼閱歷,而啟動《過春天》時,自己已相對平和、成熟,再去做電影,就是不得不說的狀態。以這樣的方式開啟第一部電影,我覺得這是個幸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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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認為自己做家庭主婦的這十年感受很重要,作為妻子、母親,她沒有生活在真空之中,而是深刻地理解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往來,這十年來生活的滋養,最後全部在《過春天》中得以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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