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恭喜靖王爺

德妃 宣華夫人 玫瑰 木槿 逐浪小說網 2017-05-05

端木玦睡熟了,氣息都漸入平穩,夜也就變得愈發的安靜,隔著珠簾看過去,外殿燃著兩盞宮燈,罩著輕薄的雪紡後,變得有些朦朧,慕容知道今晚守夜的丫鬟是小奴,這個時間肯定是在打瞌睡,悄悄地起身,輕輕地將端木玦抱著自己的手臂擱在一旁。

披著一件外裳,拿了玉笛,慕容出了鳳臨宮,她自己心思太多,既是睡不著覺,奈何錯過這良夜美景,踏月而行,夏夜的晚風輕飄而來,穿過她的裙裾,揚起那搭在臂間的披帛,放眼望去,月下的花兒都似睡美人一般沉靜。

上次,在御花園的河塘處巧遇了靖王爺,慕容有些抗拒,改了方向不再向荷塘的方向去,左轉,再穿過兩叢及膝的灌木叢之後便是大片的玫瑰園了,此刻的時節正是玫瑰開的旺盛的時候,慕容心中尋思著,腳下便蓮步輕移。

粉的、白的,大多數是紅的,滿目的玫瑰在慕容的輕紗裙下接受洗禮,玫瑰本不清香,可或許是太多了的緣故,竟然散發著淡淡的馨香之氣,慕容坐在亭前的石階上,望著天上傾瀉而下的月華如水,拿出了袖間的玉笛。

慕容坐在石階上沉思著,不知吹一首什麼樣的曲子才能不驚擾這曼妙又靜謐的夜色,可她的腦海裡,眼前,卻總是莫名的出現那夜在荷塘畔與端木琰相遇時的情景,不覺間吹響了笛子,一曲《蒹葭》緩緩流瀉而出。

……

端木琰正在秉燭夜遊,這個月份正是宮中曇花綻放的季節,也是最佳的觀賞季節,攜一壺竹葉青,芬芳清冽,賞一賞夜間綻放的曇花,幽然馨香,對於端木琰來說才是人生享受之事。當然,他今晚留宿皇宮,夜間出沒賞曇花,也是期望能夠再一次遇見慕容霓裳。

端木琰知道自己不應該心中對皇后有所覬覦之情,可他總是在夜深人靜之時想起她,目光清澈、氣質哀愁,時而如同出水芙蓉,時而如同飄落的一樹桃花,對於他來說卻都是那樣的遙遠,如同這天上的圓月,只能思慕,不可觸碰。

忽而一陣悠遠的笛聲傳來,似乎就在離荷塘不遠的位置,端木琰不自覺的沿著笛聲的方向走去,面前逐漸繁花似錦,木槿的枝椏堆滿花朵遮住他的視線,端木琰伸手拂開,不斷靠近。

那是一曲《蒹葭》,吹奏的人似乎在訴說著一段肝腸寸斷的愛情,並沒有原意的清麗,反而是一腔愁緒,端木琰口中喃喃的念道:“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願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無奈前有險灘,道路又遠又長。我願順流而下,找尋她的方向。卻見依稀彷彿,她在水中央。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木槿花林已過,眼前豁然開朗,只見方才心中所思所念之人就坐在石階上獨自吹笛,目光比他記憶中的更加淡漠疏離,散落在一肩的烏絲長髮隨著夏夜的清風輕起飛舞,遮住她漠然的面容。端木琰駐足而立,生怕靠前會打擾她的吹奏,可這又是他最能接近慕容霓裳的一次。

兩人距離並不遠,端木琰的目光引起了慕容霓裳的注意,放下笛子望了過來,只見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正隔著一片玫瑰花海在望著自己,目光裡有踟躕,有猶豫,那是靖王端木琰,慕容記得的。

慕容霓裳起身,轉身欲離開,這樣的深夜,孤男寡女,一旦被別人看見,就會生出口舌流言,她不想惹禍上身,可身後的端木琰見她離去,卻追上前幾步,兩人始終隔著那不遠又不近的距離。

“靖王爺可有事?”慕容霓裳未轉身揹著他問道。

“我……我”,端木琰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靈機一動胡亂的說道:“我要成親了,娶薛氏女文婕為側妃,可皇兄不同意!”

慕容霓裳還以為端木琰不想娶薛文婕,所以希望和自己訴苦後她可以替他在端木玦面前說說話,便轉身,看著他一雙如同孩子般清澈的雙目,說道:“靖王爺,我聽皇上說,只要王爺成親後便可封為親王,薛氏女溫婉端莊、性情體貼溫柔,是難得的佳偶,王爺為何不喜歡呢?”

“我沒有不喜歡她!”

聽著端木琰的否決,慕容霓裳微微的皺眉,問道:“那王爺為何不想娶薛氏女為正妃,反而要納做偏房呢?薛氏一族可是顯赫人家,還望王爺三思!”慕容很難在端木琰面前說出‘本宮’二字。

“因為……因為我”,端木玦低下頭,彷彿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我心裡有了別人,一個我無法與她恩愛一生的人,所以我想把正妻的位置留給她,一生都留給她。”

慕容並不知道端木琰還有意中之人,回想自己一生愛情並不如意,便有了成全他人美事的心意,便問道:“是哪家的姑娘?身份地位難道如此不堪,不被皇室所接受?還是王爺沒有和皇上奏明?”

在慕容心中,端木玦雖然不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可也不是一個冷漠之人,如果是端木琰心愛的女子,那端木玦或許真的會默許這樁姻緣。

“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容貌、德行、心性、氣質、才華、家世,無一不佳,只可惜我高攀不起!”端木琰有些失落的低垂著雙眼答道。

世上還有如此完美的女子,慕容霓裳心中想到,“靖王爺,家世再顯赫,難道還會高貴過皇室,難道是靖王爺暗中思慕佳人?”

端木琰抬眼看著慕容,點了點頭,答道:“我心中思慕佳人,可佳人卻已經有了婚約,君子成人之美,所以我便只在她的背後默默的想著,只求這一生身邊正妻的位置為她保留。”

端木琰如此痴情的一片心意,慕容極為感動,沒想到世上男子皆為薄情薄倖之人,可還有這樣一顆痴情的種子,慕容不知道如何勸得動端木琰,畢竟她的心也是贊同他的做法的,只好默默轉身,說道:“王爺的心思是好的,可陛下也是為了王爺好,如若王爺心意已定,那麼,還要請王爺能夠說服陛下才好。”

慕容霓裳緩緩離去,只留下端木琰黯然的提著衣襬怔怔的站在花叢中,風忽然吹得急了,那不遠處的木槿花瓣被吹落,飄舞而來落了端木琰的一身,“槿花不見夕,一日一回新。東風吹桃李,需到明年春。”

帶著一身風寒之氣,慕容回到了鳳臨宮,小奴還在昏昏沉沉的睡著,慕容躡手躡腳的進了內殿,輕手的掀開珠簾,她還是沒有醒,正偷笑著自己不知不覺的來去,一回頭,床上端木玦正坐在那裡看著她,慕容一下子愣住了,站在門口不敢動。

“大半夜的,皇后這是去哪裡了?”端木玦披著衣裳面色凝重的問道,他睡到一半才發現就自己躺在了床上,身側的人早就沒了蹤影。

“臣妾……”,慕容心中忐忑,很想編個理由回答,可端木玦卻沒太多問,便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略帶責怪的說道:“大晚上的,雖然是夏天,可你衣衫不整,還是會著涼,現在又是繁花開放的時節,若是再花粉過敏生出紅疹來,像上次一樣,又不知道要受多少罪了!”

慕容很是習慣他這樣溫柔的責怪,帶著滿滿的愛意,前世每一次她犯了小錯誤,端木玦寵愛自己的時候都會這樣,這種低劣軟心的小招數,她已經司空見慣了。

“臣妾惹陛下擔心了!”慕容故作乖巧的回答,推著端木玦躺在床上,又伏在他的懷裡,說道:“以後再也不敢了,再有下次,任陛下責罰!”

慕容霓裳撒嬌的樣子好生可愛,端木玦捏了捏她嬌俏的小鼻子又緊緊地摟在懷裡,口中竟喃喃的哼著一首曲子,如同小時候奶孃哄她睡覺一般,“月亮月亮照我,黑夜黑夜躲開,不要哭不要哭,寶君孩——陶來……”

慕容聽著他並不清晰的歌聲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方才的花香安寧了她的心神,還是端木玦的歌聲寧靜了她的心靈,總之,這次她是真的睡著了,在端木玦的懷中沉沉的睡去。

宣華夫人因為得罪了慕容皇后得了懲罰,早起的請安就變得愈發的沉悶,似乎每個人都開始正視皇后手中的權力,似乎這種權利也和皇權一般,能讓她們一夕榮華富貴,也能一夕之間命如草芥,就像是宣華夫人,現在應該是傅貴人了。

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景卻堅定了秦柳絮的選擇,因為她依附德妃的目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在後宮呼風喚雨,自己不再是人偶,而是提線之人。

“傅貴人的案子已經結了,本宮寬仁,並不願意嚴懲,念在皇子的面子上只罰傅貴人禁足一個月,抄寫《列女傳》,日後若有妃嬪再不知收斂,本宮決不輕饒!”慕容看了一眼秦柳絮,問道:“本宮聽說秦常在偶感風寒,身子抱恙,現在可痊癒了?”

秦柳絮臉上一紅,有些磕絆的回答道:“謝皇后娘娘惦記,臣妾好多了!”

“那就好!”慕容用茶杯的蓋子颳了刮茶葉末子,“本宮還真是擔心秦常在的身體耽擱侍奉聖上,看來本宮多慮了!不耽擱那就好!”

少了柳夢璃和傅雲晚,屋子裡總顯得有些空,汪媛看著柳夢璃已經一個多月都沒來得位置問道:“不知道二皇子的病好沒好,柳惠妃可有一個多月沒來請安了!就算是皇后娘娘寬仁為懷,這柳惠妃未免也有些大不敬了!”

“二皇子年紀小,再加上出了豆疹,怕是柳惠妃一定心中焦急萬分,太醫說這豆疹傳染,連陛下都未曾近身探望,本宮更是不清楚,不過柳惠妃是清靜無為之人,大不敬這樣的大帽子就別扣在她身上了,淑妃還是多留意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吧!”

汪媛目光鋒利的看著慕容霓裳,問道:“不知道娘娘指的是誰呢?”

慕容淺然一笑的,雲淡風輕的說道:“自然是像傅貴人之流,難道汪淑妃還有其她人可指?”汪媛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也知道慕容霓裳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便斜了慕容霓裳一眼不再說話。

汪媛提起了柳夢璃的事情,慕容心中算了算,想來柳惠妃已經有四十天沒有來了,還差九天,曹興義的續骨膏就會有了作用,這九天之內,慕容要想辦法將傅雲晚除掉,等到柳夢璃歸來,她們也好一起算一算周謹儀的賬了。

“如果眾妃沒事的話,就跪安吧,天氣熱了,大家也都回宮休息吧!”慕容起身,輕雪上前攙扶著出了大殿。

傅雲晚出事之後周謹儀就心中暗自的盤算如何在暗中使絆子能讓慕容霓裳倒臺,她已經清楚地感覺到慕容霓裳的強大,如果再讓慕容霓裳這麼順風順水下去,恐怕她的的地位會越來越穩固,可如今最愛出風頭的汪淑妃被趙貴人鬧的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思放在慕容身上,也唯有自己能夠利用秦柳絮,讓慕容霓裳吃一吃虧。

周謹儀跪安之後沒有離開,秦柳絮如今投靠了周謹儀自當要隨侍其左右,遂迎了過去,周謹儀面上帶著十幾年如一日的笑容,說道:“本宮昨夜睡得好,今日精神也好,秦常在不如陪著本宮去御花園逛逛吧,也看看這夏日的滿園春色!”

秦柳絮自是願意,頂替了大丫鬟珠兒的位置,攙扶著德妃,應承道:“臣妾遵命!”

“柳絮,上個月陛下召幸你幾次?”周謹儀看著滿園茂盛的牡丹問道。

“陛下,只召幸了臣妾一次而已!”秦柳絮低聲的答道,臉上映出幾分失落的神色,“陛下似乎……不是很喜歡臣妾。”

周謹儀將那最大一朵的粉色牡丹折了下來,戴在秦柳絮的頭上,笑著說道:“陛下不是不喜歡你,而是沒辦法喜歡你!”

“沒辦法喜歡?”秦柳絮心中疑惑,問道:“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若是想寵愛臣妾,又有何難?”

周謹儀拉著秦柳絮的手向著花叢深處走去,說道:“天下是陛下的,可朝堂卻不只是陛下的,當今的慕容皇后家世顯赫,慕容宰相權傾朝野,皇上即使顧全慕容宰相的面子,也是不敢怠慢慕容皇后,所以你的寵愛都是被別人搶走的!”

這樣的說法似乎有些勉強,秦柳絮想一想慕容皇后,的確是國色天香的女子,況且風華絕代不是一般女子能夠匹敵的,周謹儀看出了秦柳絮眼中的猶豫,連忙抬起了秦柳絮的下頜,極為讚賞的說道:“你看看這樣一張臉蛋兒,和當初的太子妃寒夢鳶還真的是有好幾分相像呢,還記得陛下選秀的當日嗎?對你姐妹二人是有多喜歡!甚至想一同那入宮闈,只可惜當日慕容皇后藉著飛燕、合德的典故橫加阻攔,若不是如此,怕是你姐妹二人就會獨霸後宮,恩寵蓋天了!”

秦柳絮回想當日,皇上的確是十分歡喜,所以他怎麼會不喜歡自己,經過周德妃這樣一說倒是心中明白了幾分,“德妃娘娘,只是不知道有何法子能讓臣妾重新獲得陛下的恩寵?”

終於是切入了正題,周謹儀淺淺的笑著說道:“誰擋了你的路,剷除這塊絆腳石,你就可以憑藉自己的美貌獨承恩寵了!”

獨承恩寵——這個誘惑太大了,秦柳絮心動的很,卻腦子還有一絲的清明,“德妃娘娘,臣妾只是一個小小的常在,如何鬥得過統領後宮的皇后,連宣華夫人如今都降成了貴人,困居承露宮反思,怕是換做臣妾,早就成了無名之鬼了!”

周謹儀拉著秦柳絮近了幾分,附耳輕聲說道:“如今現成有一個槍給你來使,為何浪費著不用?那傅貴人現在恨極了慕容皇后,你只要出個主意給傅貴人,她就十分樂意的去做,就算失敗,只要不留下證據,又有何人知道是你所為。”

周謹儀的主意很不錯,秦柳絮活動了心思,只要她能說動傅貴人出手,就無須自己當出頭鳥,也就沒那麼危險了,秦柳絮一福身,說道:“臣妾謝娘娘教誨!”

……

早請安過後,慕容霓裳便臥在榻上在看書,那本《左傳》始終晦澀難懂,幾天下來依舊進度緩慢,正看得盡興,門外小奴呵斥帶喘的跑了進來,斷斷續續的說道:“娘娘,皇上……皇上”

“皇上怎麼了?”慕容放下書卷問道,話音一落門外已經響起了管密的通稟聲,“皇上駕到!”

“奴婢是說皇上來了!”小奴跪在地上一邊接駕一邊說道,慕容連忙穿鞋起身請安,端木玦扶起了慕容霓裳,興致極高的說道:“朕難得清閒,快將棋盤拿上來,昨晚那盤棋還沒下完,一早上上朝,朕的心思都在‘天地大同’上!”

輕雪已經和小奴將棋盤備好,還將一壺晾好的白豆蔻煮水端了上來,慕容與端木玦相對而坐,慕容執起一顆白子,說道:“陛下,這一步該臣妾了!”

端木玦縱觀全局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水神色正經,全部注意力都在棋局上,只見慕容霓裳將棋子放在一處意想不到的地方,端木玦摸起黑子還是久久不能落子。

“陛下不著急,慢慢想,臣妾先去準備些水果來!”慕容起身退下,親自到廚房清洗水果。

“娘娘,這等粗活奴婢來做就好了!”巧萱見慕容在洗水果急忙搶著做,慕容卻是推卻的說道:“本宮親自來!”

冰涼的冰水清洗著水果,手指浸在其中,這樣清洗才有清涼的口感,輕雪有些心疼的說道:“娘娘,就算是夏天,手指也不能浸在冰水裡的,不然骨節受了涼,年紀老了些就會疼痛,這可是夫人從小就教誨您的!”

“無礙的!”慕容霓裳將水果放好後用帕子擦了擦手,“又不是天天洗,浣衣局的宮女一年四季都要將手浸在水中,哪個不都是凡胎肉體。”

“娘娘怎麼能與她們同比,她們不過是粗使丫頭,您可是金尊之體!”

金尊之體!慕容竟然哼笑一聲,想一想自己前世的遭遇,到最後都不如一個老死的宮女,至少乾乾淨淨善終,算了又何須想那麼多,便吩咐輕雪拿起果盤,“人都是一樣的,不過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老天爺給的選擇也不同!”皇后娘娘又開始說聽不懂的話了,輕雪連忙端起盤子跟這皇后出了廚房。

“朕在這裡落子!”端木玦一見慕容霓裳進門便指給她看,慕容霓裳當然知道他落在了那裡,可還是要故作思慮,拿起一顆荔枝奉給端木玦,“陛下吃些水果吧,也容許臣妾想想,如何走下一步!”

慕容執子索眉深思的樣子很美,端木玦既有得意的快感,又有對美人的欣賞,不知不覺對著鳳臨宮喜愛了幾分,是難以壓抑和拒絕的一種喜愛。

“臣妾決定落子在這裡!”美顏誘惑也要適可而止,慕容作出決定,也該讓端木玦的注意力放在下棋上了。

來來往往,一盤棋下得如同慕容讀《左傳》的速度一般,進度緩慢,可天地大同式卻是雛形初現,端木玦這一世自然不知道棋局變化的奧妙,只覺得慕容的棋藝高超,全然不知道這是前世二人共同在天元倚勢法的基礎上改進而成的,而慕容則是利用著棋局,吸引住了端木玦,讓他的注意力,從自己的美貌上過渡到自己的才華上。

“陛下,該用晚膳了!”慕容勸道,又指了指水滴鍾。

“都這個時辰了!”端木玦放下棋子伸了個懶腰,“今晚上不知道皇后有什麼新奇的菜色給朕解解饞!”

“這……臣妾得召來廚房的廚子問問,臣妾做不了主!”慕容傳來漫雪,報了下晚膳的菜色。

“回皇上的話,今晚準備了龍城排骨、肉絲拉皮,蔥燒海蔘,娘娘說陛下喜歡海鮮類的菜,廚房又做了翡翠蝦仁和清蒸鱸魚,娘娘知曉陛下喜歡吃季節性的東西,特地囑咐做了一樣荷塘小炒,讓陛下嚐嚐鮮。”

漫雪的話聽上去句句都是慕容霓裳的心思,端木玦心中不禁化得和蜜一般,慕容轉口叮囑道:“飯後的甜點不要太膩了,就準備些魚翅南瓜盅吧!”

抓住端木玦的胃,吸引端木玦的心意,慕容要一步步的蠶食端木玦的心,她要端木玦離不開自己,忘不了自己,哪怕狠心離開也會不自主的想念,前世那個如同破履一般被丟棄的慕容冬妹已經死了,她要做一個毒品一般的女人,碰不得,丟不了,染上便侵入骨髓,一旦停便如萬蟻蝕心,要麼自斷己命,要麼難以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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