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年齡最小的少年班天才 創立亞洲最有影響力的研究院,離開微軟連蓋茨都惋惜

大學 少年班 微軟 張亞勤 人工智能機器人聯盟 2017-06-18

有媒體稱他為“世界級天才”,他卻不希望“天才”的說法誤導大家。

文/馬蘭

高考恢復了40年,張亞勤是第一批,1978年的第一次高考,他以10分落榜。然而,這並不能阻擋他光輝萬丈的人生旅途。

成為少年班最小的學生;成為第一個獲“傑出青年電子工程師獎”的中國人,讓時任美國總統克林頓向他祝賀;成為比爾蓋茨的“微軟的寶貝”,成為微軟歷史上影響最大的中國人;成為獲得60項美國專利並發表500多篇學術論文和專著的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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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亞勤本人

他的第一次高考差了10分

1977年,11歲的張亞勤,剛好讀初三。那時,他就是萬萬千千初中生中普通的一個,他的學校也是萬千普通學校中的一所。直到那一年,他被一個天才的新聞報道“圍得水洩不通”。

1978年,改革開放的風氣下,人才的地位陡升,寧鉑就被打造成了當時的“天才”——一個2歲半就能背30多首首毛澤東詩詞、熟悉天文、歷史、中醫、圍棋、古詩詞,13歲就被中國科技大學錄取的天才兒童。

回憶起當時每個人的狂熱勁,張亞勤還記憶猶新:“我記得挺清楚的,我和我的小夥伴一起下軍棋,我母親在旁邊看書,忽然我的班主任推門而入,拿了一份報紙,報紙上面是一個很長的報告文學,講的是關於寧鉑的故事。”

本來自己也是個聰明孩子,自己也因為“連連跳級”而成為學校的小天才,所以,也許張亞勤好勝的心被激發出了鬥志。雖然已11歲的他無法再從2歲就塑造輝煌戰績,起碼可以從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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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大少年班的軟件班

說幹就幹!時間正好來到1978年,高考恢復了!張亞勤鎖定了一個目標:中國科技大學。

可是,按照規定,只有高二的應屆生才能參加高考,張亞勤非但不符合條件,而且還有兩年的課程要補。身為中學老師的母親找到學校的校長,想讓張亞勤直接上高二,這是唯一能讓我符合高考條件的辦法。校長卻給出了一個挑戰:可以。但是要先考上高二的尖子班。這時,距離尖子班考試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意思就是,張亞勤需要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完成初三到高中兩年的課程,並且考上高二尖子班。

自己說出的話要兌現,張亞勤發揮了好學生特有的毅力,他卯足了勁兒。據他回憶:“這一個月,可能是我一生中最用功的一個月,每天學習差不多20個小時。”功夫不負苦心人,他考上了。

第一關衛冕後拿到考試資格的他,馬上要面臨7個月後的高考。由於長期的超負荷學習,張亞勤突然得了急性肝炎,不得不住院治療。當時,住了半個月院後出院的母親怕張亞勤又過度勞累,勸阻他不要勉強,結果張亞勤說:“我還是應該去嘗試一下,如果不去嘗試,不去考試,等於承認失敗,等於是零分了。”

可是這一次,他差了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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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亞勤在中科大

正當要和中科大失之交臂時,命運眷顧了張亞勤——1978年3月,在李政道、楊振寧和丁肇中等著名科學家的倡導下,中科大創建首期少年班,少年班有一個獨立於高考之外的招生考試。這等於給了張亞勤第二次高考機會。

張亞勤非常感激,並如願以償考入了中科大少年班,還成為那屆學生中唯一一個數學得滿分的。收到錄取通知書後,當時整個太原都轟動了。“我去學校的時候,看到牆上寫著大幅‘向張亞勤同學學習’、‘掀起向張亞勤同學學習的新高潮’的標語。

當時張亞勤創造了又一個奇蹟,他帶著當年中國最年輕的少年大學生的身份——12歲——比寧鉑的13歲還小一歲的身份——成為當屆年紀最小的學生。

神童同學壓力大到遁入空門

在高考恢復、人才緊缺的年份,每個人都很優待大學生,特別是中科大的學生。而且當時中科大是全國最好的學校,每個省的狀元第一選擇都是中科大。當時,年齡最小的張亞勤,謝絕了母親的陪伴,一個人出門求學。坐了10幾個小時的火車下車後,還是很興奮,把校徽戴好,一心奔向學校。當時要坐公共汽車去學校,還發生了一件讓張亞勤覺得特別溫暖的事“我戴著校徽坐公共汽車,別人看我個子小,就問我是不是少年班的。我美滋滋地點點頭,售票員就說不要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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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少年班成立計算機軟件班

那個年代對知識的尊重,是最盛的時候。每個人都認為大學生代表了一種新的精神,代表了一種新的轉型。可是,這群學生得到的更多是外人不懂的羨慕,卻忘了他們自身的壓力。對於當時年僅12~15歲的中科大少年班學生而言,他們不僅面臨著生理上的成長,更承受著超乎普通學生的壓力。

對於一般的學生而言,能進入中國科大少年班都是神童,然而,“神童”到了有天才的“神童”群體中,也會有“泯然眾人”的感覺。

張亞勤也一樣。雖然以年齡最小的學生進入中國科大,但並不就表示他可以一勞永逸不用再努力,而是需要更努力。“去了後才發現別人都比我強。宿舍裡一問別人的分數,上床的比我高,對面床的也比我高。前一個學期的考試成績都在後邊。”

在人才濟濟的中國科大,張亞勤這樣的學生頂多是個普通學生,連尖子生都算不上。和這些尖子生相比,張亞勤並不太受關注,母親經常告誡他:你是個普通的孩子,要保持一顆平常心。

張亞勤一直保持這顆平常心,也從來不因為自己學業重而要求特殊。不管是12歲時候第一次啟程,還是之後的微軟之行,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旅途。回顧在中科大少年班的日子,張亞勤認為,心態實在很重要。

還記得當初新聞報道的神童寧鉑麼?他可能就是被這種壓力所迫。雖然受到關注,雖然早早出名,但是過多的關注變成壓力全部壓在一個13歲少年頭上。2005年的時候,寧鉑終於遁入空門,出家為僧。在此之前,他用高爾基的一句話來形容自己:我的心眼,是皮肉上熬出來的。

可以說,因為過分關注分數和天賦,所以高校在人際關係、心理健康這些課程上,分數是零。更可怕的是,這種缺陷造成的影響不是一時的,而是終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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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學的張亞勤

而且,因為被過分關注,所以安靜下來思考成為很難做到的事情。張亞勤回憶少年班的日子,發出的最大的感慨是:“我不希望“天才”的說法誤導大家,一個人的成功有很多因素,智商只佔20%,情商佔50%,心態(也可以說逆商,美文縮寫AQ)佔20%,運氣佔10%。絕大多數人智商的差別都不大,關鍵是怎樣用好自己的聰明才智。”

當時很多媒體、作家採訪中科大少年班的神童。張亞勤有一次和一個作家散步,作家說,知道嗎?比起你的同伴,你的基礎還很差。張亞勤很不服氣爭辯道:“我是憑自己的本事考進來的。”隨後作家的一席話讓張亞勤沉默了。作家說:“可是,你才剛剛開始,究竟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你以後的路怎麼走。”

懂得思考未來的路後,張亞勤不那麼亢奮了。比如在選專業的時候,他更多是遵從自己。當時流行的看法是,最聰明的孩子學理論物理,大部分出名的孩子都是選擇了這個專業。而張亞勤,選擇了自己喜歡的無線電專業,不僅是因為張亞勤父親的專業,兩歲喪父的張亞勤想繼承父親的衣缽,更多的是張亞勤對這個很有興趣。

雖然那時中國的數學、物理、工程研究水平和世界水平差得很遠,但是中科大一些老師已經和國外學術界有了交流,能夠掌握外界的最新研究動態。張亞勤還記得,當時無線電系的主任和學生交談時,談論的神奇的新鮮的名詞;還記得當時電影《未來世界》,講的是未來機器人怎麼去控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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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亞勤的研究生畢業證書

所以即使到了異國他鄉求學,張亞勤也一直勤懇。

在美國華盛頓上學時,第一學期上課的50%—60%都聽不太懂。於是張亞勤買了一個錄音機,把老師講的錄下來,再去複習,每次上課前都預習。

剛去了兩個星期,教授就拿來一堆文獻,讓張亞勤作一個評價,在一個月內完成。於是張亞勤在圖書館借了60多本書,耐著性子看了又看,做了很多筆記,完成了任務。

1997年,31歲時的張亞勤被授予美國電氣電子工程協會院士,成為該協會100年曆史上獲得這一榮譽最年輕的科學家。

不是微軟成就了他,而是他的優秀吸引了微軟

1999年1月,美國電子工程師榮譽學會將1998年唯一的“傑出青年電子工程師獎”授予了張亞勤,他成為獲得此獎的第一位中國人。

時任美國總統的克林頓向他發來賀信:“祝賀您獲得1998年傑出青年電子工程師獎。您領會了勤奮和承諾的真正意義。對於我們來說,任何成功都離不開辛勤的工作,我對您所取得的突出成績表示衷心的祝賀。您的成就對大家無疑也是一種巨大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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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張亞勤在美國華盛頓

1998年10月的一天,一個越洋電話開啟了張亞勤與微軟的緣分。

1999年加入微軟公司的張亞勤,很快成為微軟中國研究院首席科學家,並在2004年升任微軟公司全球資深副總裁,2006年微軟亞太研發集團成立後出任主席。

據傳,張亞勤微軟智囊團的核心成員。比爾•蓋茨更是十分賞識張亞勤,在微軟內部有“拜師結對子”的傳統,而張亞勤的導師正是蓋茨本人,在蓋茨從微軟退休的告別晚宴上,唯一邀請的華人就是張亞勤。

蓋茨多次來到中國,作為學生和朋友的張亞勤都隨行陪同。他認為“蓋茨有時問的問題很獨特,思維異於常人,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說到中國很複雜的問題,我不由得佩服蓋茨的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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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張亞勤與比爾•蓋茨合影

2000年的8月,張亞勤正式成為微軟中國研究院院長兼首席科學家,當時研究院的規模接近50人。在微軟的五年,他們實現了比爾•蓋茨的理想,把微軟中國研究院變成亞洲研究院,並推向了世界最前沿。2004年,微軟亞洲研究院被《麻省理工大學科技評論》(MIT Technology Review)評為全球最頂級的計算機科學研究院之一。

現在,張亞勤離開了微軟,來到了百度。他用“使命達成”四個字來解釋自己選擇離開微軟的原因。“我一直都不是安於現狀的人,過去16年,一直在忙碌狀態,所以沒有卸下重擔的理由。但既然當初的使命已達成,我想也應該是我開始新的探索的時候了。”

“亞勤出微軟,一個時代的結束!”張亞勤的老同事這樣表示。有人將張亞勤的離職視為兩個時代的終結:PC的黃金時代和外企的閃耀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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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軟公司全球原資深副總裁張亞勤

結語:現在,張亞勤在百度任職。不管是百度自身,還是中國科技界,這都是值得有所期待的事。曾經當初第一次高考差了10分的張亞勤,還曾出現在試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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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張亞勤為中心的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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