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遊綽爾,感受大興安嶺深處的幽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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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文 杜景雲/圖

如果只選擇一處遊大興安嶺,多數人會選擇去阿爾山或莫爾道嘎等一些著名景區,絕對不會選擇“綽爾”的。這裡名不見經傳,偏僻閉塞,路遠難行,屬於被遺忘的地方。

綽爾林業局是牙克石區域內最南端的一個林業局,其局機關駐在塔爾氣鎮。牙克石市設有十多個鎮,塔爾氣鎮是距離城區最遠的鎮。從牙克石市區至塔爾氣鎮有兩條路徑:一條是沿鐵路線翻越大興安嶺頂經博克圖鎮的溝口村,進入“溝裡”越過大片森林到達塔爾氣鎮;另一條是經烏奴爾村,穿越更加荒野的森林方可抵達。

無論走哪條路,都得穿越茂密荒莽的原始森林。

曲徑通幽,彷彿開啟了對大興安嶺深處的探尋。

途經溝口村通往塔爾氣的公路原本只有鐵路。

公路是有鐵路以後,人們沿著鐵路就近取材用砂石鋪就而成的,十分簡陋,凹凸不平,行走起來顛簸不堪。

大興安嶺的鐵路大抵都是上世紀初由俄國人修建的。

十九世紀末,俄國人為了實現吞併大興安嶺森林等資源爭霸遠東的意圖,與清政府簽訂修建中東鐵路的密約。大興安嶺大部分鐵路都是這一時期修建的。牙克石市區至博克圖的鐵路就是這一時期建成的,屬東清鐵路的一部分——濱洲線。

從博克圖鎮至塔爾氣鎮的鐵路名為博林鐵路,全長125公里。這段鐵路在上世紀的1925年就開始修建了,直至上世紀40年代才竣工。線路自濱洲線上的溝口村岔出,向西南方向延伸,沿綽爾河左岸至終點站塔爾氣鎮。

一般鐵路的起終點站名稱與線路名稱是對應的,如哈爾濱至滿洲里的鐵路名為“濱洲鐵路”或“濱洲線”,而博林鐵路是一條終點站名稱與線路名稱不對應的線路。

在這條線路上,還有一段超大坡道被鐵路愛好者所熟知—石門子站外的“中國鐵路第一坡”。坡度達到42.5‰,在中國鐵線路中,沒有比它再陡的坡了。

在牙克石幾乎所有的鎮子都設有鐵路,駐紮著林業局,這是牙克石最大特色之一。牙克石市及所轄的鎮子都是先有鐵路、林業局、後有鎮政府。林業、鐵路與鎮政府形成“三套馬車”。

正因如此,牙克石的鎮子往往有很多名稱,塔爾氣最為典型。

綽爾林業局就駐在塔爾氣鎮,塔爾氣鎮又是博林鐵路的終點站。

這裡曾經稱為綽爾鎮,後來又分立成兩個鎮,林業系統也由綽爾局分立成了綽爾林業局和綽源林業局。本為一鎮的綽爾變成了綽源鎮和塔爾氣鎮,是相鄰的兩個鎮子。綽源林業局設在綽源鎮,綽爾林業局設在塔爾氣鎮,現在綽源鎮又更名為“綽河源鎮”。真是不把人搞暈才怪呢!

綽爾林業局雖然設在塔爾氣,而綽爾林業局上世紀五十年代成立時,塔爾氣鎮政府尚未存在,也不存在“塔爾氣”這個稱謂。

看來要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還真得搞清楚這段歷史沿革。

原來,現在塔爾氣鎮和綽河源鎮曾屬綽爾鎮轄區,1985年由綽爾鎮行政區域劃出一部分為塔爾氣鎮,剩餘部分仍稱為綽爾鎮,直到1987年改稱梨子山鎮,1996年又將梨子山鎮改為綽源鎮,2010年綽源鎮又改稱綽河源鎮。早在1948年綽爾地區就成立了嘎查政府,隸屬布特哈旗即現在的扎蘭屯市,1950年命名為博林區政府,隸屬於喜桂圖旗即今天的牙克石市。

這樣看來,為什麼叫博林鐵路,為什麼林業人稱塔爾氣鎮為“綽爾”也就瞭然自明瞭。

而在這之前博林鐵路建成以後,由於博林鐵路全長125公里,因此人們又稱塔爾氣鎮為“125”。

之所以有這麼多稱謂,都是林業、鐵路和地方政府不統一、各自為政所致,是“三套馬車”留下的歷史烙印。

博林鐵路通往“博林區”,原本是對應順暢的“博林區”改名為“綽爾”後,鐵路線應當稱為“博綽線”才是。但鐵路直至今日也並未跟著更名,仍稱“博林線”。而這個時期成立的綽爾林業局對應“綽爾”,也本來是順暢相應的。但分立出“塔爾氣”後,直到今日,駐在塔爾氣鎮的林業局仍稱“綽爾”,鐵路線也並未跟著更名為“博塔線”。

總之,不管鎮名怎樣變更,無論是鐵路還是林業,仍沿用初名,直至今日也沒有隨著鎮的行政名改動而變更其名。

這樣看來,把今天的塔爾氣鎮說成“綽爾”、“綽爾鎮”,或把今天的綽爾林業局說成是昔日的綽爾林業局並不準確,是要加上引號的,因為昔日的綽爾鎮還包括今天的綽河源鎮,而今日綽河源鎮尚且駐在著與綽爾林業局平級別的綽源林業局。

不知從何時起,人們把牙克石深處林區一線的鎮子及谷地稱為“溝裡”。正像北京的“大柵欄”,聽起來特順耳,但寫出來土得令人難以接受。

牙克石是誕生在大興安嶺森林中的城市。牙克石的各個鎮子,則是為了採伐森林而誕生。

在沿著大興安嶺山脈谷地中的大興安嶺人,把這條谷地稱為“溝裡”。

其實最早稱謂“溝裡”的,正是過了博克圖鎮的溝口村往南至塔爾氣鎮一帶大興安嶺谷地。後來,人們把北線牙克石市區至伊圖裡河鎮,直至根河市一帶的大興安嶺谷地也稱為“溝裡”。現在已泛指大興安嶺廣大林區。

如果把大興安嶺比作林海,那麼牙克石市區就是這海洋中的巨大的航母。而一座座鎮子和一道道鐵路,則是安裝固定在這條“溝裡”的中途島和生命線。

如果把大興安嶺山脈比作人的脊樑,那麼山脈腳下的谷地就是人脊樑溝。一座座鎮子都安扎在山谷中,猶如排列在脊樑溝上。

有高山定會有深谷,深谷中必定會有溪流。牙克石的所有鎮子都是建立在溪水之畔的谷地上的。整個溪流在大興安嶺山脈的腳下流淌,把一座座鎮子穿梭起來,這長長的溪流流淌的長長谷地——“溝裡”。而這些鎮子就鑲嵌在這條溝裡。

塔爾氣鎮處在這條溝的最南端,是牙克石市最南部的城鎮,也是隱藏在大興安嶺密林深處最遙遠最幽深中的鎮子。

這裡有著大片森林。

由於處在最南端,樹木格外茂盛,物種也相對多了起來。若不是奔著林子,這裡是絕對不會有人煙的。無論是火車還是公路到了這裡就戛然而止,成了斷頭路,致使這裡幽深寧靜,原始純然。除了這裡的林業人,其他人是很少能到這裡的。

最初把鐵路修到這裡就是為了把木材運出。森林生長在大興安嶺的山脈上,一座座鎮子則搭建在谷地中。

從最北的伊圖裡河鎮到牙克石市區再從市區到塔爾氣鎮,一條鐵路就這樣與牙克石人的生活融為一體,然而這一切都是奔著森林來的。

而今森林已不可採伐,鐵路也開始萎縮,客運也由過去天天有車次,變成了每週一兩次。每當見到溝裡中蜿蜒延伸、鏽跡斑斑的鐵路,總是不免發問:我們為什麼不把客運列車變為旅遊列車呢?

有歷史就會有風景,有文化就會有旅遊,文化是旅遊之魂。

大興安嶺旅遊文化是厚重的,伴隨而生的鐵路文化也是無以倫比的。鐵路的安全指數是最高的,且大興安嶺地區公路況大部分都不好,發揮鐵路的優勢,把鐵路文化與森林文化結合起來,定能挖掘出大興安嶺地區獨具特色的旅遊資源,使其發揚光大。

途經烏奴爾通往塔爾氣原本也是無路的,而今的這條是當年伐木工人從原始森林中伐出來的往外運輸木材的路,也就是林區人稱之的“運材路”。所謂運材路,不過是在原始森林中開闢出的土路,平整夯實後,運送木材的路,由於原始森林中富含腐殖質又潮溼,這樣的道路在夏季往往是泥水聚集、鬆軟不堪不可行走,只有到了冬季凍實了才可通行使用。

我們這次走的正是這條路。

沿著301國道過了烏奴爾鎮,斜刺進入該路,走了大半個下午竟然見不到一個人、一輛車,更見不到一處人家,手機也一點信號沒有。

只見林海無垠,在森林間長滿了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和各種花草,公路兩旁的樹木擁夾著道路,使道路淹沒在森林的海洋中,油菜花隨著山巒的起伏,平滑無痕,充斥著整個林間,彷彿天生就這樣,並非人類播種。此刻世界,靜得令人感到失真,恍惚夢境。

汽車沿著蒼莽的道路越走越遠已經徹底遠離那份喧囂與嘈雜。

甩下渾身束縛,打點起行囊,去遠離都市的荒野處,在叢林中聆聽鳥鳴蟲叫,呼吸清新氧氣,用泉水沖洗汙濁,讓野物激發內心深處的天性與大自然來一場最親密地接觸,是何等愜意的事情。走在這樣幽深的路上,使人充滿了對“綽爾”那幽美景緻的嚮往。

七月末的大興安嶺清爽溫涼,最適合旅行。在大興安嶺林海中穿行,感覺自己就像大森林的使者身心空靈般的與大自然進行著無言的對話。路上帶著激情,帶著好奇,收穫著驚喜,近距離體驗著大興安嶺山水之間的韻味,感悟著大興安嶺魅力:油菜花香撲鼻、鳥語悠揚、樹木蔥鬱、山清水秀,不知不覺放空了,彷彿整個人融入了大自然中……

繞過一道道山嶺,貼著一條條溪流,在荒莽的林蔭中穿行。峰迴路轉,終於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塊空場,一巨石矗立在路前。近前,看清上面鐫刻著三個紅色大字“幸福鎮”。繞過巨石,一座小石橋橫臥在溪流上,跨過溪流便進入了小鎮,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塔爾氣鎮。

初次見到她時就覺得像個世外桃源之地,四周圍山峰環繞著,山谷平地坐落著整齊有致的房舍,溪水潺潺流淌,安靜時在鎮裡能聽到清脆且嘩嘩作響的聲音。山間雲煙繚繞披著神祕的面紗,小鎮時隱時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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