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隊的夏天》上,刺蝟樂隊獻唱兩首歌曲。
一首是原創歌曲《火車駛向雲外,夢安魂於九霄》,一首是改編歌曲《只要平凡》。
在歌聲中,他們的音樂依舊“刺蝟”。
吶喊著:一代人終將老去,但總有人正年輕。
壓抑著:不要神的光環,只要你的平凡。
兩首歌曲情感矛盾,呈現兩個極端,但殊途同歸。
都在用音樂的力量,“刺”痛我們的青春、愛情。
吶喊出了平凡生活和夢想世界的最高音,驚豔整個夏天。
我們觀看刺蝟的表演,不知不覺會被他們“Emotional”所感染,會被搖滾態度、青春音樂、愛情故事深深吸引和感動。
有人感慨,有人落淚。
不禁要問:催淚的刺蝟究竟是一支什麼樣的樂隊?
青春遇見愛情
2007年的某一天,子健向摩登天空發送一首《Our Last Word》。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不是他在音樂道路上《最後的話》。
這僅僅是他和刺蝟樂隊嶄新的開始,包括青春和愛情。
青春如花,愛情如蜜,音樂如同吹過他們之間的風。
2003年,經後海大鯊魚小武介紹,趙子健第一次遇到石璐。
初次遇見,兩人就是一對歡喜冤家。
當時的子健已經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成立了失控體樂隊。
操著一口非標準的英語,玩著校園搖滾,孤傲地宣洩著青春的味道。
但是鼓手離隊,無法排練,他們迫切的需要一個鼓手。
剛開始,子健對石璐這個僅由1.5米女孩有些不屑。
直到這個女孩化成鼓手,現場打鼓“搖滾”起來。
他完全被“打鼓會飛的石璐”震撼和征服,毫不猶豫的讓石璐加入自己的樂隊。
子健也許不會想到,那場驚豔的鼓聲會讓石璐成為“中國第一女鼓手”,成為他整個的青春和戀人。
朝夕相伴,互生情愫。
2006年1月1日,兩人由樂團隊友正式升級為青春戀人。
子健得意道:我們倆應該是06年1月1號正式好的。
05年12月31號那天有一演出,完事一塊吃飯,喝多了。
她當時可能也有點暗戀我,我就用眼神微呲了一下。就跟我走了。
石璐爭辯道:誰說的?!那時候他勸了我半天呢,都下跪了,非要我跟他好。
不禁莞爾,羨慕他們青春時代的愛情如此簡單甜蜜。
當然,愛情並非表面上的那般美好,音樂道路也並非一路順暢。
他們曾坦言青春時候的愛情就是“窮嘚瑟”。
不足十平米的小平房是他們“苦樂相伴”的愛巢。
石璐說:從小沒怎麼住過平房嘛,開始還挺新鮮的。
到冬天,覺得基本生活保障有點困難……冬天迎著西北風做飯,眼淚都風乾,掉菜裡了。
子健說:洗澡、做飯、洗衣服,這小屋沒有這些基本功能。
做飯就在外面搭一火,慘得不得了,躲被窩裡老哭。
所以我得趕緊掙錢,租一樓房。
那時候,子健並不是一個浪漫的人,心思細膩的人。
卻可以為石璐,騎著“電驢”穿梭在風雨裡,送上一塊最愛吃的蛋糕。
點滴的感動,正是愛情最初的甜蜜味道。
在愛巢裡,他們也談論和創作音樂。
刺蝟樂隊則像是他們的孩子,彼此用青春、愛和希望細心地呵護。
2006年刺蝟樂隊在沒有任何公司的支持下,自己手工完成了第一張專輯:《Happy Idle Kid》。他們追求“簡單”和“躁動”。
希望音樂的力量可以像刺蝟的刺一樣“刺入人心”。
青春正好,愛情漸濃。加上音樂的熱烈躁動,他們向著美好的音樂旅程起航。
噪音襲擊世界
青春看起來如此完美,沒有空閒去浪費時間!我們在舞臺上瘋狂地搖滾!我們製造噪音襲擊世界!”
2007年3月20日刺蝟正式簽約摩登天空。
刺蝟開始用強有力的噪聲襲擊世界。
而之前他們還在為《噪音襲擊世界》找發行公司,面對兩難的處境。
一方面刺蝟屬於小眾音樂,無法在主流的搖滾圈立足。
正如子健所說:
“因為當時樂隊沒有籤公司。而且實話實說,音樂也不太入流,演出也掙不到什麼錢,北京搖滾的各個圈子我們也融不進去,演出也不來人。我們演出最少的時候只有倆觀眾,其中一個還是酒吧老闆。”
另一方面樂隊成員在現實的生活中屢屢碰壁。
子健考研沒有考上,鼓手石璐因為掛科太多晚一年畢業,貝司手博宣畢業後很長一段時間才找到第一份工作。
四年的樂隊經驗不能成為簡歷上可量化的指標;‘刺蝟’的影響力、樂隊的成績也無法贏得職場的另眼相待。
雖然簽約摩登天空提供了專業支持和自由創作的環境,但刺蝟有自己的音樂主張:搖滾樂不是蔑視一切,用極端的方式向世界發洩和憤青。
於是本著搖滾樂的初心: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樂隊,對得起時代。
刺蝟傾力打造了青春三部曲:《噪音襲擊世界》、《白日夢藍》、《甜蜜與殺害》。
這三部曲成為刺蝟最鮮明最經典的作品。
分別對應著青春伊始的狂躁、野心;青春追夢時的困惑、憂鬱;青春愛情終結時的失落、傷感。
我想你一定聽過這兩句話: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你一定不知道,刺蝟已經在《最後,我們會一起去海邊》這首歌聲中完美詮釋。
那時候,刺蝟吟唱著金色年華的麥田,歌誦著永遠年輕的大海。
在青春舞臺上,開著24小時搖滾的Party……
如何形容此時刺蝟的音樂?
簡單直接?青春叛逆?憂鬱狂躁?
豆瓣小站上,刺蝟宣示著音樂理想和態度:另一個世界的噪音流行,藍黑紅白色的精神世界。
“你看這是個超級搖滾時代,我們享受其中不關心未來。”
年輕,純粹,直接,簡單,快樂的小憂傷,靈動,俏皮,狂躁,自我毀滅。
這些特質如同一塊塊積木,構建了一座刺蝟的音樂城堡。
流行battle搖滾
我們為什麼會喜歡刺蝟的音樂?
子健曾表示:
刺蝟的音樂是屬於年輕人的,年輕人的特點就是反叛,覺得自己跟所有人都不一樣,每個年輕人可能都是這麼想的。
在看演出的時候有這樣的互動,其實就是一種釋放,對於我們來說也是種鼓勵。
一旦搖滾樂響起,刺蝟那根青春鋒芒的刺,狂躁尖銳,輕易的刺穿你堅硬的外殼,擊潰你柔弱的內心。
當然同樣擊潰的還有刺蝟自己。
石璐說:
隨著年齡的成長,大家的心態都會有變化,音樂上自然會隨之變化,其實就是一個大家一起成長的過程。
我們不願意重複以前的自己,而是希望可以有一些改變和突破,總做一樣的東西就沒意思了。
《白日夢藍》專輯之後,樂隊成員間面臨“搖滾”和“流行”道路的抉擇。
不搖滾,毋寧死。搖滾意味著自我、力量;流行意味著媚俗、迷失。
和石璐“搖滾樂能表達最真實的自己”的態度一樣。
子健堅持搖滾道路,無奈與貝斯手朱博譞分道揚鑣。
從此貝斯手換成了何一帆,刺蝟又踏上新迷幻音樂之路。
迷幻並非消沉,隱藏銳利的鋒芒。
刺蝟化身為一位哲學家,換了另外一種方式來拆解生命和世界。
在《幻象波普星》這張專輯中,仍然感受著刺蝟藏匿其中的單純、真誠、憂鬱、野性難馴、天馬行空。
現實Pick夢想
看腳下一片黑暗,描摹的是滿目滄愁的生活。
望頭頂星光璀璨,憧憬的是青春不滅的理想。
這也是刺蝟音樂中,一直執著於青春和理想的重要原因。
子健說:
音樂關注的東西其實是永恆的,變化的只是形式,我也不會說以後就不寫青春了。
但是人活在不同階段,對同一個主題的理解也會不一樣,同樣是關於青春,你二十歲寫出來的東西,和三十歲寫出來的東西,肯定不一樣。
音樂源於生活嘛,生活裡有什麼,我們就寫什麼。
刺蝟的音樂,其實就是他們的生活本身、夢想本身。
這首《火車》驚豔絕倫,卻也黑喪到底。
因為這場驚豔絕倫的“表演”背後,也是刺蝟樂隊“喪”生活的真實寫照。
那時候子健生病住院,外加失戀,樂隊動盪,身心俱疲。
石璐作為單親媽媽,獨自一人,為生活輾轉奔波。
在《只要平凡》這首歌,我們也從石璐高亢的口白中,聽到了現實生活中些許的寂寥和無奈。
可是為了曾經的音樂夢想,子健和石璐還是會一同攜手,來到《樂隊的夏天》的舞臺。
就像最初 “告別北航”的畢業演出,刺蝟只是在獨孤地回味青春、愛情和夢想,享受音樂帶來的慰藉和力量。
這同樣是生活中平凡的你我,夢想中不凡的你我,有時候被生活逼無奈卻也不甘心,不妥協,想著再試一次,再次證明我曾有過夢想。
歌迷感慨道:沒想到樂隊的夏天唯一讓我流淚的樂隊是刺蝟。
痛仰給我的是一如既往,面孔給我的是老兵不死,九連給我的是年輕的震撼與氣場,Click給我的是那種自信與帥氣,而只有刺蝟的這首《火車》,包含了這些所有的,還更多了一種不服氣的倔強與感動!
兩隻刺蝟互相欣賞,他們曾經在一起,卻互相殺害,他們雖然分開了默契地走成了兩道平行線,但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欣賞對方並且朝著同一個方向繼續前進。
其實生活和夢想並不矛盾。雖然還是會像刺蝟一樣彼此撕扯,都在向各自的方向前進。
寫在最後
一代人終將老去,但總有人正年輕。
這是刺蝟的自我獨白,也是搖滾樂人的宿命。
經歷了年輕時的瘋狂輝煌,也正經歷著當下的困厄無奈。
子健曾在日記中寫道:搖滾樂越痴越苦,越迷越恨,卻始終離不開。
刺蝟把所有的故事沉澱,化成搖滾樂章,至死靡它。
痛仰樂隊主唱高虎評價刺蝟:
“他們三個人的刺蝟,感覺像是一直在寒風中,但是他們特別有熱情、有激情、有勇氣去往前衝。”
青春時代的石璐曾在《最後一班車》唱到:我站在朦朧的站臺,等待最後一班車到來。
所以如果你有幸踏上“刺蝟”這趟《最後一班車》,請說服自己那顆瘋狂的心,再向前衝一次。
為那些年漸行漸遠卻不曾消失青春、愛情和夢想。
或許,你會和刺蝟一樣感同身受。
無懼衰老,無畏青春。
無悔愛情,無止夢想。
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