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雲說春秋:春秋那段手足殺

晨雲說春秋:春秋那段手足殺

晨雲說春秋:今天晨雲講述一段春秋時期兄弟兩人的故事。歷史上兄弟之間為爭權奪利而自相殘殺的比比皆是,鄭莊公卻對自己的弟弟一再的謙讓。外表看似軟弱的鄭莊公實際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他表面上縱容自己的弟弟共叔,實際是在欲擒故縱。貪得無厭的共叔被自己的貪慾所吞噬,也陷掉入莊公的陷阱。莊公寤生申侯除了把一個女兒嫁給幽王,又非常幸運地為自己的另一個女兒找了個如意郎君,即鄭武公掘突,而這個申侯的女兒就是鄭國曆史上的武姜(武是鄭武公的諡號,姜是申國的姓,故稱武姜)。姜氏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寤生,小兒子叫段。姜氏生第一個兒子的時候難產,這個孩子腳先伸出來,腦袋是最後才出來的。姜氏差點沒命,所以姜氏不喜歡這個讓她差點喪命的兒子,就給他取名叫寤生,意思就是倒著生出來的。

後來姜氏又生了個第二個兒子,取名為段。二兒子不但相貌英俊,而且聰慧過人,姜氏對段寵愛有加,希望段能夠繼承王位。為此姜氏經常給鄭武公吹枕邊風:“段不僅一表人才,而且武藝超強,如果能讓段繼承王位,必然能穩固您的江山,使鄭國的基業長青。寤生除了比段早一點出生之外,沒有任何一點是比得上段的。”鄭武公並沒有受到姜氏的影響,他反駁姜氏說:“自古都是長幼有序,王位繼承不可以遊戲。廢長立幼是不符合祖宗之制,況且寤生並無過錯,沒有理由剝奪寤生的繼承權?”隨後,鄭武公立寤生為世子,把共城(故地在今河南輝縣)給了次子段作為食邑,所以段被稱為共叔。姜氏對此非常不滿意,寤生則繼承了鄭國的基業,而自己寵愛的小兒子只得到了小小的共城。周平王二十七年(前744),鄭武公去世,寤生順利地繼承了王位,即鄭莊公。莊公不但是鄭國的國君而且承襲了父親在周王室的官職,可謂是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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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寤生如此輕而易舉地得到了江山與威望,姜氏妒火中燒,她經常在莊公面前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你從父親那裡繼承了王位,掌握一個方圓幾百裡的大國,而你的弟弟只有一個小小的共城。手足情深,難道你忍心看著弟弟受委屈嗎?”姜氏的所作所為,莊公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也許只有將王位交給姜氏寵愛的二弟,她才會罷休,但莊公怎麼會將自己的權位拱手相讓呢?他心中還有無數的夢想要實現呢,他需要一個令天下人信服的理由來消除共叔段的威脅。面對母親接二連三的死纏爛打,莊公心裡很清楚:如果現在對親兄弟段下手,既沒有讓天下人信服的理由,也會讓天下人指責他不顧兄弟情誼。於是莊公開始了隱忍蟄伏的生活。

姜氏又一次為二兒子段求情:“把制地(即虎牢,在今河南滎陽汜水鎮西北)分封給你弟弟吧。”莊公為難地說:“制地地勢險要,虢叔曾經死在那裡,先王有命不能分封,其他地方都可以。”姜氏退而求其次說:“那就把京城賜封給你弟弟吧,讓他在做京城的太叔。”莊公聽了很不高興,這明擺著是要和自己搶江山。姜氏看莊公不答應很生氣的說,“你要是再不答應,倒不如把你弟弟趕出鄭國,流落他鄉吧。”莊公無奈,只好同意母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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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朝議分封的事,朝堂上反對之聲四起,大夫祭仲說:“分封的都邑超過方圓三百丈就會給國家造成危害,所以先王定下規矩,大的都邑不能超過國家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能超過五分之一,小的不能超過九分之一。現在京城面積很大,超過祖宗之制。況且,將一個如此之大的地方分封出去君侯豈能忍受。”莊公答道:“母親都這樣說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呢?”祭仲說:“姜氏如此貪心和偏心,大王還是趁早解決這個問題,日後如果段的勢力不斷膨脹,對大王是一個威脅。”莊公顯得非常無奈,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現在也只能靜觀其變了。”段在京城的所作所為引起了朝中大臣的強烈不滿,公子呂問莊公:“天無二日,地無二君,國家哪能承受這種一山二虎的狀況?您有什麼打算嗎?您要是想把君位讓給段,那我現在就去給段當臣子。要不是這樣,您就把段除掉以安人心。”莊公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位子,只說了一句:“不用擔心,多行不義必自斃。”

段看見莊公對自己並沒有制止,認為莊公軟弱可欺,膽子變的更大了,企圖取而代之。段在京城以狩獵的名義招兵買馬,訓練軍隊,儲存糧草,鄭國西部與北部邊境的軍隊也被段收入麾下,這兩個地區的官員看到段生得儀表堂堂,況且深得姜氏的寵愛,認為日後段奪取王位的可能性極大,於是他們也心甘情願地跟著段走,希望段榮登寶座之後給他們高官厚祿。段的兵馬越來越強大了,土地也越來越多了,段經常以打獵為名侵佔莊公的土地,將鄢(故地在今河南開封)與廩延(故地在今河南延津北)兩地收入囊中,兩地的長官跑到鄭莊公那裡告段的狀。形勢逼人,朝臣深感不安,公子呂說:“段的罪過應當誅殺,大王可以動手了。”莊公問:“愛卿有何良策?”公子呂答道:“段自恃京城城牆堅固,終日整軍經武,操練士兵。現在段正在擴張自己的勢力,日後必成大患,大王應該派軍攻打段,將其生擒以絕後患。”莊公說:“段雖然已經做得比較過分了,但是罪不當誅,不忠不義,土地再多也沒有用。”莊公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朝野上下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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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王四十九年(前722),莊公已經籌劃妥當。當時莊公承襲了父親在周王室的官位,說是到周王室面君輔政,姜氏得到消息後,便修書一封給二兒子段,約好時間,裡應外合以消滅莊公奪得君位。結果,莊公早有準備,派人把姜氏的信使殺掉,莊公的人把信傳給了段,並且得到段的回信。莊公終於得到了段發動叛亂的證據。於是,莊公興兵討伐段,此時,段跑到衛國去借兵了。段企圖發動叛亂的消息在京城一傳開,老百姓都說段的不是,於是開門迎接莊公的大軍,莊公沒費一兵一卒就進入了城防嚴密的京城。

段得知京城百姓背叛了自己,便逃到了鄢,莊公的部隊很快就開始攻打鄢,段在驚慌之下率領軍隊逃到共城,但是士兵們逐漸知道原因,不願為段賣命,於是都開小差溜走了。自知大勢已去的段自刎而死。莊公攻破共城後抱著段的屍體大哭,只是不知道莊公的眼淚是得意還是愧疚抑或是真的傷悲。面對自己的弟弟段的咄咄逼人之勢,莊公也只能為了權勢而犧牲手足之情。兄弟之間為了權力而自相殘殺者在歷史上比比皆是,鄭莊公與段之間手足相殘的因素除了權力,還有其他,那就是母親的偏袒與挑撥。這段歷史在史書中被記載,因為是兄弟相殘,所以稱之為鄭伯克段於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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