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對食物過於挑剔的人不能用

2700年前的《管子》一書,是人類現存最早的第一部書。它有16萬字,論政治、經濟、軍事和哲學,其中也有易經、風水和相術的內容。

《管子》論相術,也是講心術,通過察眼觀色看人識人。

管子一再講用人要防小人。

《管子·立政》說:“寧過於君子,而毋失於小人”。因為“過於君子,其為怨淺;失於小人,其為禍深。是故,國有德義未明於朝而處尊位者,則良臣不進;有功力未見於國而有重祿者,則勞臣不勸;有臨事不信於民而任大官者,則材臣不用。三本者審,則下不敢求;三本者不審,則邪臣上通,而便辟制威。如此,則明塞於上,而治壅於下,正道捐棄,而邪事日長。三本者審,則便辟無威於國,道塗無行禽,疏遠無蔽獄,孤寡無隱治”。有過於君子,帶來的怨恨淺;有失於小人,帶來的禍亂深。因此,在一個國家裡,如果有德義不顯於朝廷而身居高位的人,賢良的大臣就得不到進用;如果有功勞不著於全國而享有重祿的人,勤奮的大臣就得不到鼓勵;如果有主事並未取信於人民而做了大官的人,有才能的大臣就不會出力。只有把這三個根本問題審查清楚了,臣下才不敢妄求官祿。如果對這三個根本問題不加審查,奸臣就會與君主接近,君側小臣就會專權。這樣,在上面君主耳目閉塞,在下面政令不通,正道被拋棄,壞事就要一天天地多起來。而若審查好這三個根本問題,君主左右那些受寵的小臣就不會專權,道路上看不到在押的犯人,與官方疏遠的人們不受冤獄之害,孤寡無親的人們,也都沒有不白之冤了。這就叫作:刑罰減少,政務精簡,甚至朝廷都無需召集群臣議事了。

《管子·戒》講了一個故事。管子病重,齊桓公去看他,管子說道:“東城有一隻狗,動脣露齒,一天到晚,準備咬人,是我用木枷枷住而沒有使它得逞。現在的易牙,自己的兒子都不愛,怎麼能愛君?您一定要去掉他。”桓公說:“好。”管子又說道:“北城有一隻狗,動脣露齒,一天到晚準備咬人,是我用木枷枷住而沒有使之得逞。現在的豎刁,自己的身體都不愛,怎能愛君?您一定要去掉他。”桓公說:“好。”管子又說道:“西城有一隻狗,動脣露齒,一天到晚準備咬人,是我用木枷枷住而沒有使它得逞。現在的衛公子開方,棄掉千乘之國的太子來臣事於您。這就說明他的慾望是:從您身上得到的,將遠超過一個千乘的國家。您一定去掉他。”桓公說:“好。”管子死了。死後十個月,隰朋也死了。桓公免去易牙、豎刁和衛公子開方。但由於吃東西五味不佳,於是又把易牙召回來;由於宮中亂,又召回豎刁;由於沒有甘言蜜語在身邊,又召回衛公子開方。桓公內不量國力,外不計國交,而征伐四鄰。桓公死後,六子都求立為君。易牙和開方勾結豎刁,共殺百官,擁立公子無虧。所以,桓公死後六十七天沒有入殮,九個月沒有安葬。齊孝公跑到宋國,宋襄公率諸侯伐齊,戰於甗地,大敗齊軍,殺掉公子無虧,立了齊孝公而回。

《管子》多處提醒警惕和遠離小人,這是最精典的一個故事。行為極端之人,必有極端目的和所求,也是最危險的。一些偉大人物往往就栽在小人手上。齊桓公的悲劇也因小人纏身。此篇取名“戒”,就是對後來者的提醒。

怎樣識別小人?

《管子·權修》說:“審其所好惡,則長短可知;觀其交遊,則賢不肖可察也。二者不失,則民能可得而官也”。人的內心德行是從言行中能表現出來的。《管子·形勢》根據人的言行羅列出六種小人:“訾讆之人”、“憂在近者”、“必得之事"、“必諾之言”、“小謹者”、“訾食者”。《管子·形勢解》逐一分析了六種小人表現與危害:

“毀訾賢者之謂訾,推譽不肖之謂讆。訾讆之人得用,則人主之明蔽,而譭譽之言起。任之大事,則事不成而禍患至。故曰:“訾讆之人,勿與任大。”毀謗誹議賢者的人,吹捧不肖之徒的人。這樣的人絕不能任用。

“小人者,枉道而取容,適主意而偷說,備利而偷得。如此者,其得之雖速,禍患之至亦急。故聖人去而不用也。故曰:‘其計也速而憂在近者,往而勿召也’。”小人,總是迎合君意而苟且取悅於君,追求財利而苟且得其財利,而不顧及長遠的利益。這樣的人,得利雖然很快,禍患的來臨也很急。這樣的人走了,就不要再召回來。

“聖人之求事也,先論其理義,計其可否。故義則求之,不義則止。可則求之,不可則止。故其所得事者,常為身寶。小人之求事也,不論其理義,不計其可否,不義亦求之,不可亦求之。故其所得事者,未嘗為賴也。故曰:“必得之事,不足賴也。” 講一定能辦到的事情的人,不可信賴。

“聖人之諾已也,先論其理義,計其可否。義則諾,不義則已;可則諾,不可則已。故其諾未嘗不信也。小人不義亦諾,不可亦諾,言而必諾。故其諾未必信也。故曰:“必諾之言,不足信也。”講信誓旦旦滿口承諾的話的人,也不要相信。

“謹於一家,則立於一家;謹於一鄉,則立於一鄉;謹於一國,則立於一國;謹於天下,則立於天下。是故其所謹者小,則其所立亦小;其所謹者大,則其所立亦大。故曰:“小謹者不大立。”謹慎處事的範圍小,則其所建樹的範圍也小,謹小慎微的人,也沒有大作為。

“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辭土石,故能成其高;明主不厭人,故能成其眾;士不厭學,故能成其聖。飺者,多所惡也。諫者,所以安主也;食者,所以肥體也。主惡諫則不安,人飺食則不肥。故曰:“飺食者不肥體也。”飺,是挑揀食品太嚴重。納諫,是為了安定君位的;吃東西,是為了強壯身體的。君主怕人進諫,君位就不安定;人們挑揀食品,身體就不肥壯。因此,過於挑剔的人,也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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