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教育,到底應該如何做?

觸動心靈的話語 觸動心靈的話語 2017-08-26

在懷二寶時候,一次B超在診室裡等了醫生好久才來,進來後醫生不好意思的解釋說:不好意思,剛有一個急診所以離開了一下。她的表情若有所思,很傷感的樣子。然後聽到她和旁邊的醫生說起了這個急診:一個9歲的女孩子,會陰部撕裂很嚴重,應該不是新傷,根據她們經驗這傷應該有一個月了,父母責備孩子沒用,都保護不了自己,而且為什麼沒有及時告訴爸爸媽媽,女孩說她害怕,女孩不敢說話。醫生說很明顯看出女孩對自己的身體很不瞭解,也沒有自我保護意識,和父母溝通也不夠,到發現都過去這麼久了,對傷口癒合有影響。我問:這種事情不常見吧。醫生:很常見的。

我在一邊聽著也很傷感,對於女孩,除了身體的傷口難好,心理的傷害更是影響深遠。

性侵的新聞報紙新聞都有過,雖有警惕之心但也還是覺得這種事情離我的孩子很遠,第一次感覺這麼近。

及早進行性教育,讓孩子正確瞭解自己的身體,並教他們如何保護自己的身體。

提到性教育,作為家長我們都會不知所措:一邊覺得難以啟齒,一邊被孩子對身體疑惑不斷追問:

“為什麼爸爸站著尿尿,媽媽坐著尿尿呢”

“我是哪裡來的呢”

“媽媽,你有小JJ嗎”

在懷二寶的時候,大寶三週多,隨著我的肚子漸漸變大,一天我在給大寶洗澡的時候,她突然問我:媽媽,你怎麼有三個肚子呢?我感到尷尬不知如何回答,趕緊轉移話題:你看看水還燙不燙?沒得到正面回答她越來越好奇,又問了兩次都被我話題轉移掉了。

我覺察內心我感到尷尬的原因是當孩子問起身體問題的時候我潛意識把它當成成人的問題,而在我們的傳統教育中我們是缺乏性教育的一代,對我們而言“性”是讓人羞恥的話題。

但是當下在孩子的世界裡,這些問題無異於“這是鼻子、這是眼睛”一樣正常。

什麼時候開始做性教育

性教育,真正來說在孩子出生的時候就開始了,比如根據孩子的性別取名字,根據孩子的性別給他穿適合的衣服。

有觀點說性教育是孩子不問家長不提,我現在的觀點是適宜的年齡不管孩子問不問都應該進行性教育:

0-4歲 身體認識階段,這個階段孩子只是都自己的身體不同部位感興趣,同時也好奇為什麼爸爸媽媽和我不一樣,這個階段典型的問題是:“為什麼男生有小JJ,女生沒有?”、“為什麼媽媽的乳房大,爸爸的乳房小?”這個階段需要客觀正確地告訴孩子器官的名字而非代稱。

4-8歲 出生敏感期,這個階段最典型的問題就是“我是從哪裡來的?”,總之我的媽媽當年回答我說:“垃圾堆撿來的”,現在聽來感覺是個玩笑,但是對於那個年紀的來說,感覺我是多餘的自卑的,極度缺乏歸屬感和安全感。所以這個時期孩子的這個問題需要父母認真客觀地回答孩子:你是爸爸媽媽愛情的結晶。這個時期孩子對於歸屬的問題很敏感。

8-12歲 性知識階段,這個階段孩子會純粹地說關於性的問題:“月經是什麼?”、“新婚洞房做什麼?”等,客觀而真實地回答孩子的問題!若是家長遮遮掩掩,必然讓孩子感覺神祕好奇,黃色書籍雜誌等都是好奇害死貓的工具。

12-16歲 愛的教育階段,這個階段處於孩子的生殖器官和第二性徵發育,情竇初開的年齡,所以兩性問題比較多見。如果前期的性教育做得好,並且親子關係較好,這個階段需要影響孩子正確的性愛觀和愛情觀。

怎麼做性教育—正確認識身體

大寶在三週多的時候我懷了二寶,剛好在那個時候她對自己的身體產生的很大的興趣,看我漸漸隆起的肚子,她很好奇和興奮,問題很多:“媽媽,我以後也會生寶寶嗎?”“寶寶在肚子裡怎麼出來呢”“我以後乳房也會變大嗎?”

我跟大寶說得很抽象,她不理解,於是我藉助了繪本:《小威向前衝》、《乳房的故事》、《小雞雞的故事》。

說實話,收到這三本書的時候,大寶被三本書的封面給吸引了,她很好奇。我第一次給她講得吞吞吐吐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但是她聽得很認真,在聽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一樣。

通過繪本我幫助她瞭解自己的身體並告訴她那些部位是屬於“私密部位”,是包括媽媽在內不能隨便碰的部位。

因為客觀不帶偏見的性教育,所以大寶會客觀大膽地表達她的所觀所想。看到我給小寶餵奶,她會感嘆:媽媽,你的乳房很漂亮,我以後也會給我的寶寶餵奶是嗎?

看到兩個不同性別的寶寶她會說:A寶寶和B寶寶有什麼區別呢?他們尿尿的部位不同。

有時也會興奮地告訴我:媽媽,告訴你哦,精子進入卵子就會變成寶寶的。

性教育,到底應該如何做?

性教育,到底應該如何做?

怎麼做性教育—學會保護自己

瞭解了自己的器官包括生殖器官和對生來源有了初步的概念,我又買了三本書:《不要隨便親我》、《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不要隨便摸我》。教會她如何自我保護

性教育,到底應該如何做?

在前幾天,帶著大寶參加公司的一個活動,公司的同事看到她都想抱抱她,她跑到我這兒緊緊抱住我而不讓其他人抱她。事後我問她為什麼呢?她這樣回答我:因為他們抱我的時候都會碰到我的屁股,我會感覺不舒服,那是我的私密部位。

性教育,對於我們這一代是缺失的,我們需要補上這一課同時及早正確地對我們的孩子進行教育,瞭解自己保護自己。


最後分享一下龍應臺對於性教育的兩個故事:

故事一:

安安陪母親在婦產科醫生哪兒去做例行檢查。

褪下裙褲,媽媽坐上診臺,兩腿大大的叉開。醫生戴上了手套,取出工具。

“媽媽,”安安在門邊說,“我也要看。”

石醫師看了媽媽一眼,問著:“你介意嗎?”

媽媽想了一會,說:“不介意。安安,你可以進來,但是不可以碰儀器。”

安安站在醫生身旁,仰頭,從一個新的角度看著媽媽。

“石醫師,你在幹什麼?”

醫生的手指伸進媽媽體內,安安睜大著眼睛。

“我在摸寶寶的頭,看他長得好不好。”

媽媽的肚子圓滾滾的。聽說裡面有個小孩,等著出來和安安玩汽車。

‘石醫師,你現在在摸什麼?”

主治大夫很和藹地對安安笑了一下,“子宮呀!子宮就是寶寶在媽媽肚裡的睡袋。你以前也在裡面睡過。”

“石醫師,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個小燈。你看,媽媽肚子裡黑黑的,我用小燈照一照,就可以看見裡面了。”

媽媽斜躺在那兒,聽著一老一幼的對話,想起安安愛看的一本書——《人體的奧祕》。安安把手指放在圖片上,嘴裡喃喃自語——“吃的東西從這裡進去——這是嘴巴——然後溜下來,這是食道——然後在這裡拌一拌,裡面有酸酸的味道,這是胃……在這裡,哎呀!臭死了,這是大腸,拌一拌,變成大便了!出來了!”

今天,他又上了一堂奧祕人體的實習課。

故事二:

安安和弗瑞弟關在房間裡,安靜了很久。太久了,媽媽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敲敲門。

“等一下等一下。”裡頭窸窸窣窣顯然一陣慌亂。

房門終於打開的時候,安安一隻手還扯著褲帶,弗瑞弟則根本把褲子給穿反了。

媽媽看著兩個人尷尬的神色,好奇極了:

“你們在做什麼?”

“沒什麼啦!”安安邊系皮帶,邊說,“我們只是……”

“?”

“我們只是,”安安頓一下,似乎在思考媽媽是不是個可以說實話的對象,“我們只是在研究我們的擠急。”

“哦——”媽媽笑了,但不敢大笑,稍微小心地問:“研究結果怎麼樣?”

看見媽媽有興趣,安安興奮起來,一把抓過弗瑞弟,“媽媽,你知道嗎?我的擠急跟別人都不一樣,弗瑞弟,把你褲子脫掉。我的擠急很肥,圓圓的,別人的都是前面細細尖尖的,快點嘛弗瑞弟,讓我媽媽看看你的擠急——”

兩個小男孩七手八腳地把褲子拉扯下來,媽媽不看都不行。一看,果真安安的擠急又肥又圓,弗瑞弟的又尖又細。

“你知道嗎?媽媽,我跟同學一起比賽尿尿,他們的尿都是一條線,射得長長的,我的就像洗澡的那個那個什麼——?”

“蓮蓬?”

“對,像蓮蓬一樣,我的尿是灑開的。”

“那是因為你的擠急開過刀,記得嗎?”媽媽彎下腰來幫忙孩子把褲子穿上。

“我知道,以前洞太小,所以醫生把它開大了,現在像蓮蓬一樣。弗瑞弟,你懂嗎?”

媽媽咚咚下樓去。七歲的安安檢查自己和弗瑞弟的擠急,好像還沒見過他研究弗瑞弟的妹妹。小白菜今年四歲,是三歲半的飛飛的女朋友。飛飛倒是觀察敏銳。前幾天,當他和小白菜一塊兒洗澡的時候,他就已經慎重地下過斷語:

“媽媽,小白菜沒有擠急。”

媽媽正坐在馬桶蓋上看書;孩子們在澡缸裡的時候,她總是坐在馬桶蓋上看書。

“媽媽也沒有擠急。”飛飛又說,然後對著澡缸裡的白菜翻譯一次:“Patricia,meineMamihatauchKeinPenis.”

滿臉泡沫的小白菜點點頭,一副接受批評的樣子。

媽媽想起飛飛在臺灣的小表姊嘟嘟。和飛飛只差幾天的嘟嘟在澡缸裡看見了飛飛的擠急,溼漉漉的爬出澡缸,奔向母親,氣急敗壞地話都說不清了:“媽媽,飛飛跟嘟嘟一樣大,為什麼他的擠急已經長出來了我的還沒有?”

飛飛對生理學的認識,完全來自澡缸。和媽媽一塊兒泡著水,那是更小的時候,他突然盯著媽媽的左胸,“媽媽,這是什麼?”

媽媽說:“這,叫‘奶奶’。”

飛飛撲哧笑出聲來,伸手去摸媽媽右胸,說:“那這,叫‘爺爺’!”

媽媽正愣在那裡,飛飛已經低著頭探索自己,自言自語地:“飛飛也有奶奶和爺爺,嗯,比較小。”

這個世界,常令兩歲的飛飛覺得意外。譬如有一天,他看見媽媽要衝澡前自身上取下一片衛生棉。

“媽媽,”他邁著肥肥的腿踱過來,好看仔細些,“媽媽,你也用尿布哇?”

“哈哈哈哈——”一旁正穿著衣服的安安大聲笑著,“底笛,那不是尿布,那是月經啦!你看上面有血——”

“有血啊——”飛飛的聲音充滿敬畏,輕輕地,“媽媽你流血啦?”

“沒有啦底笛這個血不痛的!”生理學權威葛格很有耐心地解釋:“媽媽肚子裡有卵,卵就是蛋——”

“就是蛋——”

“卵排出來,就是血——”

“就是血——”

“一個月一次——”

“一次———”

“媽媽!”安安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隔著唏哩嘩啦的水聲扯著喉嚨說:“男人有沒有蛋呢?”

“沒有——”媽媽在唏哩嘩啦的蓮蓬下喊回去,“男人有精子你不是看過書嗎?精子碰到卵就變成你和底笛——”

“可是我有卵蛋呀!”

“你說什麼聽不見啦!”

“我是說媽媽,”安安走近淋浴的毛玻璃,用喊的,“我也有蛋呀,兩個,在擠急的下面。”

“哦!”關水,開門,“毛巾給我,安安。”

“飛飛給飛飛給!”小的搶著。

“那是睪丸,安安。”

“高玩?”安安想了一下,拾起拖鞋往外走,邊走邊念:“高玩高玩高玩……”

性教育,到底應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