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兩銀子背後的國丈大不同,崇禎帝沒想到自己因此輸給了天啟帝

向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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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打的就是軍餉和補給。

早逝的天啟帝無子嗣,皇帝崇禎幸運即位,但,國家財政收入嚴重下滑,導致他乏力應對關內關外兩場不得不打的大戰。

最可恨的是,明朝開國以來世襲罔替的大大小小的皇親國戚們,以及勳戚、官僚,還有生活在皇帝身邊形形色色的太監,加緊了對國家瘋狂而無節制的盤剝。

明朝官僚機構臃腫,有十萬文武官員、十萬宦官、十萬禁軍和十多萬男性皇族成員。

萬兩銀子背後的國丈大不同,崇禎帝沒想到自己因此輸給了天啟帝

崇禎的思陵

皇族歲祿負擔嚴重,田賦加派頻繁,官吏貪汙腐化,即便田賦徭役制度、金花銀改革、一條鞭法和萬曆末年強徵的礦稅,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國家財政收入,但瞬間富足。萬曆後期起的軍費激增,很大部分兵餉和糧餉,並沒有及時、如數地進入底層士兵的手中,而是經過了宮裡的太監和宮外的官員層層盤剝。

就17世紀初的紫禁城而言,有三千宮女和近兩萬宦官圍著皇帝及其家庭轉,同時還有龐大的禁軍系統、特務機構要養,自然需要大小太監、大小官員去想方設法地找錢。

崇禎帝想做一箇中興大明的堯舜大帝,卻不敢深入自查自糾,而是聽著大臣們慫恿徵稅加賦,同時也想到了找皇親國戚們借錢。

他沒想到,他的國家瀕臨滅頂之災,他的岳父周奎,不吝巨資地養女樂周家班,捧出天后巨星陳圓圓,卻捨不得為保住女婿的江山支付分文。

2

周奎是崇禎帝周皇后的父親,國丈兼嘉定伯,家底鉅富。

崇禎帝籌款反擊李闖、急需財力支持時,一毛不拔,並從女兒給的面子錢上截留不少。

當時,崇禎帝囊中羞澀,請他支持萬兩白銀,周奎不但不答應,還拼命哭窮。周皇后既想保住老公的江山,也想保住老爸的尊嚴,於是把崇禎賞賜的金銀珠寶賣掉,湊了五千兩銀子,交了周奎,並苦口婆心地勸導周奎做了表率,保住了崇禎江山也就保住了榮華富貴。誰知,周奎拿了錢,只交三千,扣下兩千塞進自己的腰包。

萬兩銀子背後的國丈大不同,崇禎帝沒想到自己因此輸給了天啟帝

崇禎帝朱由檢

周奎究竟有多少家底?

姑且不說他平常的生活奢靡,花費不少,就是崇禎死後,李闖進京,曾從他家一次性追繳了三百萬兩財富。

早在崇禎找他借錢時,他拼命地哭窮。周皇后曾罵他鼠目寸光,一旦破城必然守不住萬貫家財。

崇禎找他借錢,還提前將其晉爵嘉定侯,哪知周奎受了侯爺的稱謂,不無威武,卻還是一毛不拔,氣得前來宣旨的太監徐高說:老皇親如此鄙吝,朝廷萬難措手,大事必不可為矣!

在國家存亡之秋,周奎就是無視國難的皇親國戚的代表。

此前,崇禎因為財力窘迫,接受首輔薛國觀的建議:借款。薛國觀要崇禎帝負責在皇親國戚中籌款。結果武清侯李國瑞自恃是孝定太后的孃家堂孫,哭窮耍賴,隱藏財產,拆毀房屋,將傢俱器物陳列到大街上叫賣。周奎與其交好,為了他交了錢,結果李國瑞被崇禎帝削爵嚇死,鬧出了震驚朝野的命案,導致了皇五子亦死於皇家陰謀。

一場聲勢浩大的借款運動,以崇禎的失敗喪子,而草草收場。而以國丈周奎為首的皇親國戚,享受著無上的尊榮,卻嚴重地蛀空了國家的肌體,哪管大明王朝的死活。

3

同樣是皇帝的岳父,先帝天啟的岳父張國紀,還算甚為崇禎的心。

《崇禎長編》卷二記載,崇禎十七年二月,“太康伯張國紀捐銀一萬兩助餉。帝言:‘卿數年以來,捐資殺賊,散粟活眾,種種好義急公。茲復傾資輸助,用濟軍興,深可嘉尚。著特晉侯爵’”。

張國紀獻銀萬兩助餉,受封侯爵。他是天啟帝皇后、崇禎帝皇嫂張氏的父親。張國紀的能力不怎樣,但因送貌美的女兒入宮,改變了命運。天啟初年,父憑女貴,張國紀成為了皇親國戚,被封中軍都督府同知,爵封太康伯。

張皇后即明末的張嫣,從入圍的五千佳麗中過八關壓群豔,成了第一夫人。她為人嚴正,非常不齒宦官魏忠賢和熹宗乳母客氏狼狽為奸的行徑,經常規勸天啟帝能“遠小人而近賢人”。

她以讀史《趙高傳》諷魏忠賢,又親自懲處客氏。因此,魏、客恨之入骨,暗害懷有身孕的張皇后生下死胎,此後一直不育。

萬兩銀子背後的國丈大不同,崇禎帝沒想到自己因此輸給了天啟帝

《明末風雲》(第一部)鄧超版崇禎帝與寧靜版張皇后

魏忠賢陰謀廢掉張皇后,好讓自己的侄孫女入主中宮,同時指使心腹奏彈劾國丈張國紀,誣告他縱奴犯法,造謠說張皇后非張國紀的親生女兒,混淆天啟帝的視聽。幸有近侍大臣調解,使張國紀保命,被免官遣歸原籍。天啟七年,信王朱由檢順利登基,成為崇禎皇帝,張皇后立了大功。

張皇后是很不幸的,雖然天啟帝很愛她,但二十出頭便成了寡婦,崇禎帝尊其為懿安皇后。

魏忠賢餘黨、總管太監陳德潤垂涎她的美色,於她晨起之時,闖入了內室調戲。張皇后驚怒交加,告知崇禎帝,將色膽包天的太監罰到南京孝陵種地。

有影視劇渲染,張前皇后與朱由檢也有超越倫常的情愛戲,惹得現任周皇后很不滿。

還有傳說,京師城破時,崇禎帝讓張皇后自縊,沒死,被李自成的大將李巖救起,送回太康侯府,她再次上吊才殉國。

十七年前,崇禎帝為報皇嫂助力之恩,特地將前國丈張國紀召回,恢復舊爵位。張國紀在被李自成處死的一個月前,以輸餉進爵為侯。女兒差點死於魏閹之手,自己也被牽連罷黜,應該是家底不厚實,但他能在崇禎危難時慷慨解囊,或許是受了女兒張嫣的感染。

畢竟,在國家危亡時,爵位只是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