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道告訴你“燒腦”片是這樣設置懸念的!

寫在前面:

從《催眠大師》到《記憶大師》,陳正道導演的“大師”系列,一直是國產懸疑電影的出類拔萃之作。

《記憶大師》上映兩日破億,作為一部國產懸疑推理電影,這相當不易。更難得的是,電影上映之後觀眾對它的評價:“值得二刷”。豆瓣7.4,時光網7.8,貓眼影迷8.6、專業6.4,都說明的這部片子的口碑著實不錯。

陳正道告訴你“燒腦”片是這樣設置懸念的!

《記憶大師》很“懸”,其一是在於它精妙的變格推理,讓觀眾在觀影過程中體會到調動全部感官和思維投入到故事情節中與電影博弈的快感。每一個細節、人物臉上每一個微妙的表情,最終會如沙粒聚集成塔,搭建出一個邏輯相對縝密、情感層次豐富的人性迷宮。

以“玩弄”記憶為故事核心的電影很多,但導演陳正道和編劇任鵬卻看到了事情的本質:將人體中承載各類情感的化學介質清除,這是最理智、根本的方法;反之,若繼承了某種記憶-情感的組合,一個人的轉變就連自己都難以控制。說白了,記憶可以刪除、祕密何以隱瞞、罪案可以破解,但“愛”卻是一件很玄妙的事。

記憶是最危險的證據,沉默是最強大的指控,謊言是最關鍵的口供,冷漠是最殘忍的幫凶,人心是最致命的凶器。

——《記憶大師》

陳正道告訴你“燒腦”片是這樣設置懸念的!

在我們的軟科幻設定中,跟諸如《曖曖內含光》等記憶題材的電影的不同之處在於,電影開場的半小時講到的—— “記憶失感”跟“記憶刪除”是完全兩回事。

譬如江豐對張代晨(徐靜蕾飾)說:“我還記得那些事情,刪除的只是我的情感。”但是當他的愛人又發生危險的時候,他的情感又回來了,像《曖曖內含光》裡講的也是這個。那麼問題就來了,凶手在折騰什麼。

凶手是想忘記ta殺了人,還是ta殺了人之後有很大的罪惡感要逃避,甚至為了測謊,各種可能都有。

陳正道告訴你“燒腦”片是這樣設置懸念的!

在我們的電影中,我們不是單單把記憶刪掉了,讓凶手不記得那個人是ta殺的,那這個故事就不用演了。這個電影其實很好玩,它是一個黃金交叉,電影從百分之百的江豐、百分之九十的江豐到百分之十的凶手……劇本上都有寫他們性格變化的百分比。

凶手從非常的冷靜客觀一路到開始感情用事,其實凶手最不合理瞎折騰的地方是,ta如果比所有人都先到現場,只要開槍打死  再打死張代晨再離開現場,這樣就能產生一個凶案逃脫的金三角。

這樣就可以嫁禍給  。但ta為什麼選擇片中的那種行事方法呢,ta在折騰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ta愛上  了。這就是電影裡我們最想傳達的。

陳正道告訴你“燒腦”片是這樣設置懸念的!

其實我不相信有人是一次就完全看懂《盜夢空間》或者三次以內看懂《十二宮》。大家對它們願意多看幾遍的原因是他們知道導演和編劇都想說很多。

我剛剛為什麼說這部電影是勇氣之作,而不是靠著卡斯和五一檔最大片的概念直接“騙”觀眾,就是因為我不相信宣傳的那套說觀眾都很笨,二三線城市的觀眾不在乎,他們只要看看明星就進來。

我就是不相信這個,因為我自己就是觀眾,我自己就是豆瓣用戶,我就是覺得我自己很聰明。

情感對我的電影很重要以外,這個博弈的過程我希望不會讓你感到不舒服,我想提供大家進電影院的一個新的電影類型,除了緬懷青春,除了看IP,上山玄幻、下山盜墓、小鮮肉很美以外,也許我可以進來密室逃脫一下,或者博弈鬥智一下,因為這也是一個電影類型,所以叫燒腦片,叫懸疑推理片,這不是出題者比被出題者聰明,而是我們確實在進行一種電影中娛樂和被娛樂的過程。

陳正道告訴你“燒腦”片是這樣設置懸念的!

我覺得我在電影語言上有一個東西是首創的,我不能說完全首創,因為閱片量雖然高但也一定有我沒看過的,就是“穿戴型記憶”,你有看過任何一個電影是A拿到B的記憶,然後在電影中由A來演麼?

《催眠大師》之後,我們一直希望為華語片帶來在假造科幻、假造空間領域中,有一點原創的東西。因為《盜夢空間》做得太棒了,所以我們想要做一點點原創,至少不要讓人家覺得你做的都是別人看過的,所以我們做出了一個新的世界觀,是一個“穿戴式”的記憶。

如果是把記憶當成電影的邏輯來講,你其實是以你睡覺做夢時的狀態去演那個電影的,所以這個叫“穿戴型記憶”。

陳正道告訴你“燒腦”片是這樣設置懸念的!

如果按有些觀眾所說得:那是情節漏洞,那所有跟記憶有關的電影都有這樣的漏洞。 “穿戴型記憶”它不是cp遊戲設定。黃渤當時看劇本時一直問我:“我演這個角色是不是看不到自己,我只看到自己的手或是像玩VR一樣。”

其實我們是把記憶當成電影語言,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夢中走在森林裡過,但你又知道你在夢中,如果把夢當成一部電影或是一個迷宮,你是穿著你睡覺時的衣服、以那種狀態和年齡進入那個夢裡面的,這個是我們的一個設定,這不能算是bug,只能算是軟科幻設定中的強制取樣。

陳正道告訴你“燒腦”片是這樣設置懸念的!

這就需要我有一種勇氣就是,我說這樣就是這樣,不可能有軟科幻限定是無懈可擊的。就像《盜夢空間》,他們進入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夢裡,你發現渡邊謙換衣服麼,為什麼要換呢,因為那套衣服在那個環境裡比較漂亮。所謂強設定就是,我創作者這樣告訴你:我的世界觀是這樣的。

陳正道告訴你“燒腦”片是這樣設置懸念的!

我小時候比較特別,很小時候就會夢遊,很聰明但不會讀書,內心對自己有很多質疑,很多原因,包含喜歡誰,或者各種與一般小孩的不同,所以我的成長過程中其實又孤獨,又在尋找自我認同。

所以我的電影很多時候主角都是在跟自己搏鬥、都是在跟自己過不去,所以成長到現在我能拍電影、能言善道……

陳正道告訴你“燒腦”片是這樣設置懸念的!

其實我的性格里有很強大的自卑與自大的混合體,我面對觀眾很自卑,但面對電影公司、面對投資者我很自大。我面對上級會很保護自己,面對觀眾會很怕被不喜歡,我的作品就表現出這種分裂。

所以《催眠大師》的主題講自我救贖、原諒自己;《記憶大師》的主題講面對自己內心的怪物、面對自己內心的黑暗面,這個對我來講是一個很漫長的自我認同的過程,然後我很感謝老天給我一點點才華,如果大家覺得我拍的還不錯,我很感謝老天給我的這點才華讓我用電影來治療自己。

Tips:陳正道最愛的幾部電影,你們有沒有和他一樣喜歡這些電影的呢?

《楚門的世界》

《月亮上的男人》

《戀愛雞尾酒》

《狐狸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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