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的名號，不是充話費送的，也不是商場買一送一得來的。那是大唐將士在李世民的領導下，用鮮血和生命打出來的。李世民在位的時候，可謂是四方臣服。有個叫賀魯的傢伙，他本來是李世民的俘虜，李世民饒他不死，還給了他高官厚祿。賀魯對大唐，那是口服心不服，但是懾於天可汗的天威，也不敢搞事情。李世民龍馭殯天之後，賀魯覺得機會來了，就扯起大旗搞事情，公然起兵造反了。
李世民的接班人李治，肯定不能縱然賀魯搞事情，就派程咬金為行軍大總管。征討賀魯叛賊。唐朝的時候。行軍大總管不是常設職位，只有出征的時候，才臨時委任行軍大總管。這個職位，相當於後世的方面軍司令員，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大元帥。程咬金當了大元帥，肯定得有助手啊。李治派了兩個猛將給程咬金打下手，一個是王文度，一個是蘇定方。
王文度這個人，在歷史上沒有什麼存在感。王文度是李世民麾下一員驍將，在征討遼東得戰爭中立了大功，因此平步青雲。王文度的知名度雖然不如秦瓊和尉遲敬德等人，但是也算是戰功赫赫。到了李治當朝的時候，秦瓊等開國名將早已作古。李績和尉遲敬德雖然還活著，但是不可能給程咬金打下手。唐高宗挑來選去，只好讓資歷更低的王文度給程咬金當副元帥。
圖為張豐毅老師飾演的李世民劇照，感謝原作者張豐毅老師
蘇定方是一個大器晚成的名將，也是著名的凌煙閣功臣。李世民欽定凌煙閣二十四功臣的時候，蘇定方還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將，所以他沒有入選煙閣二十四功臣的行列。大唐德宗皇帝當朝的時候，增補了二十七位凌煙閣功臣，蘇定方就是其中之一。蘇定方作為後凌煙閣功臣之一，本事和功勞肯定是有的，但是在程咬金當元帥的時候，蘇定方還是沒有什麼功勞與資歷的小將。這裡的小將，不是說蘇定方年紀小，而是說他職務小。
程咬金帶著王文度和蘇定方，行軍到了一個名叫“鷹娑川”的地方，與賀魯的叛軍展開了決戰。賀魯先是派兩萬騎兵與程咬金的部將蘇海政對陣，蘇海政久戰不勝。賀魯又加派了2萬騎兵投入戰鬥，程咬金所部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在程咬金所部苦苦支撐的時候，賀魯叛軍後方突然殺聲四起，蘇定方率領五百騎兵，從敵軍後方殺出來了。蘇定方本來被程咬金派出去觀察，他帶領偵察兵在一座山後面休整。蘇定方聽到山那邊喊殺聲驚天動地，就帶兵翻過那座山。蘇定方看到程咬金所部形勢危急，就帶領僅有的五百偵察兵襲擊賀魯所部的後方。賀魯所部不知道蘇定方有多少人馬，陣腳一下子就亂了。唐軍因此反敗為勝，取得了一場大捷。如果沒有蘇定方從敵後殺出來，程咬金恐怕是回不來了。從這個意義上來講，蘇定方也算是程咬金的救命恩人了。
《新唐書》記載，王文度身為副元帥，嫉妒蘇定方在鷹娑川之戰中立了大功。王文度怕蘇定方搶了自己的風頭，就出么蛾子了。蘇定方建議程咬金乘勝追擊，王文度卻勸程咬金見好就收。程咬金聽了王文度的話，讓部隊原地休整。李治下發詔書，讓程咬金趕緊追擊。程咬金又聽王文度的話，選擇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圖為李治廷老師飾演的李治劇照，感謝原作者李治廷老師
蘇定方對於程咬金的舉動，非常不滿，幾次勸程咬金追擊，程咬金就是不聽。《新唐書》記載，蘇定方非常失望地對程咬金說道：“天子詔討賊，今反自守，何功之立哉？且公為大將，而閫外之事不得專，顧副將乃得專之，理不其然！胡不囚文度待天子命？”
賀魯逃跑之後，有幾千個不願追隨賀魯反叛的人，投降了唐軍。就在這個時候，王文度又出么蛾子了。王文度建議程咬金殺了投降的人，掠奪他們的財產。蘇定方聽了王文度的話，態度鮮明地表示：“此乃自作賊耳，寧曰伐叛！”
程咬金這個人，沒什麼主張，對副元帥王文度言聽計從。王文度要殺降取財，程咬金採取了默認的態度。王文度殺了幾千個俘虜，和眾將士把他們的財產分了。《新唐書》記載：“及分財，定方不取”。
程咬金班師回朝之後，不知道誰把程咬金的罪狀報告給唐高宗了。史學界有一種觀點，認為告發程咬金的人，就是不肯參與分贓的蘇定方。筆者認為，別的將領都分了錢，唯獨蘇定方沒分錢，只有無欲則剛的蘇定方，才敢告發程咬金等人。
圖為姜武老師飾演的程咬金劇照，感謝原作者姜武老師
程咬金抗旨不進，放跑了賀魯，已經是一個大罪了。古代的時候，抗旨不尊，已經是可以殺頭的罪名了。程咬金還縱然王文度殺人取財，這又是一個大罪了。兩個罪名加一塊，唐高宗肯定要把程咬金抓起來了。
程咬金再怎麼說，也是大唐開國功臣，也是先帝李世民欽定的凌煙閣功臣，也是李世民的親家公。程咬金的兒媳婦清河公主李德賢，是唐高宗李治的親姐姐。李治雖然抓捕了程咬金，但是沒有把事情做絕。李治讓程咬金繳納了一筆罰款，就把程咬金放出來了。（此事典出《新唐書》語：“比知節等還，悉下吏。當死，貸為民。”）
程咬金被免除官職之後，蘇定方接任了行軍大總管的職務。蘇定方率部遠征，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擊敗賀魯叛軍，活捉了賀魯。蘇定方能夠增補成為凌煙閣功臣，靠的就是這些功勞。蘇定方和程咬金都是凌煙閣功臣，蘇定方卻告發了程咬金，揭露了程咬金人生中最大的汙點，讓程咬金晚節不保。
程咬金一輩子南征北戰，晚年卻因為蘇定方的告發鋃鐺入獄。程咬金出來之後，徹底看穿了。程咬金放棄了仕途，在家裡吃太平俸祿。唐高宗幾次想召程咬金出來當官，都被程咬金婉言謝絕了。正史上的程咬金，活了77歲，得以富貴善終，雖然不像演義裡那樣活了120多歲，但是也算是高壽了。
參考書目：《新舊兩唐書》《資治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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