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許昌」夜渡許昌,來一場風花雪月

曹植 曹操 阮瑀 洛神賦 許昌市旅遊局 2017-06-08

抵達城市的理想方式是舟行。祖先逐水而居,居而建城。最早的城池,流水穿城過,城外有護城河。每到一座城,我總要尋得河流,沿河岸走走,看流水把城帶向哪裡?河流的方向暗合城的來路與去路,城裡原住民龐大的族譜至今有股水氣。河流不止給人空間方向,更意喻時間之流,生命之流。

「大美許昌」夜渡許昌,來一場風花雪月

許昌護城河,春秋碼頭,我們一行登上船。樹、樓房緩緩後退,燈火漸迷離。甲板上,攝影大伽歪戴鴨舌帽,雙手端相機,鏡頭伸向詩和遠方。專注是一種美,攝影師的背影,靜默如山。

曾在揚州的古運河上泛舟,在西湖上撩撥月影,也曾在沱江上輕哼船歌。月夜,南方行舟,好像沒有比之更美的南方的浪漫。在中原之中的許昌,這種南方的浪漫忽地喚醒。耳畔卻傳來高亢的豫劇,斷斷續續,是三國演義的白馬坡唱段。半是江南半是中原,混搭的感受,講真,很新鮮。

「大美許昌」夜渡許昌,來一場風花雪月

橋,另一種象徵物,連接此岸彼岸。每一座橋都別有洞天,石壁畫再現金戈鐵馬的三國戰場。加之,流水這一意象,我似乎可以穿越到群雄逐鹿、群星璀璨的時代。當然,我不想上戰場,我想去赴一場風花雪月——建安文人雅聚。

建安是漢獻帝的年號,建安文學是建安前幾年至魏明帝最後一年這段時間的文學,即曹氏勢力統治下的文學。著名作家是“三曹” (曹操、曹丕、曹植)和“七子”(孔融、陳琳、王粲、徐幹、阮瑀、應瑒、劉楨),蔡琰等。

「大美許昌」夜渡許昌,來一場風花雪月

你能想象曹操笑得頭伏在杯子上,水溼了頭髮和衣服?曹植沐浴、敷臉,為邯鄲淳(《笑林》作者,幽默文學的鼻祖)表演胡舞五椎段後,又來精彩雜耍——跳丸擊劍?飲酒,歌舞,遊戲,賦詩,1800年前人文薈萃的許昌,文藝繁榮。

千萬不要為小說、電視所迷惑,更不要認為曹操總是陰沉著臉,殺氣騰騰的模樣。在唐之前,曹操可是個正面人物,唐代人盛讚唐太宗“神明同於魏祖”,魏祖即是曹操。曹操是建安文學之領袖。上馬能橫槊,下馬能賦詩。一生中輝煌歲月在許昌度過。

「大美許昌」夜渡許昌,來一場風花雪月

建安文學郵票——《觀滄海》

曹操征戰烏桓,班師而歸所作的《觀滄海》,在一場盛宴中歌唱。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幸甚至哉,歌以詠志。”前述的鋪墊剛剛好,才有“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如此宏大的胸懷,永恆的時空。

曹丕,曹操與卞夫人的長子。八歲會騎射,熟讀經書詩文。十歲,即隨父親南征北戰。吟誦曹丕的《燕歌行》,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群燕辭歸雁南翔,念君客遊思斷腸……”。讀著讀著,一點不覺陌生,倒是尋覓到唐風宋韻的源頭,因為熟讀的唐詩宋詞就是這般韻致。曹丕對文學的貢獻,不僅開創了七言詩體,更重要的是對文學的評價“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文學的意義可以是個體生命在場的表達,後世認為建安文學為文學的自覺期。

在文學方面,曹植(曹子建)的成就高於曹丕。南北朝的謝靈運夠狂,卻說:“天下才有一石(十鬥),曹子建獨佔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 “才高八斗”成語源來如此,是獨贊曹植的。

「大美許昌」夜渡許昌,來一場風花雪月

建安文學郵票——《洛神賦》

民間流傳曹植作七步詩的故事。魏文帝曹丕欲加罪與曹植,令曹植在大殿之上走七步即興吟詩,且以“兄弟”為題,不能完成詩作便要痛下殺手。曹植七步成詩:“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曹丕聽後潸然淚下,念及手足情,貶曹植為安鄉侯。

曠世名賦《洛神賦》,敘述曹植與洛神相遇相愛的故事。華章燦爛,情感婉麗綿長,捧讀《洛神賦》有邂逅天人之感,只能用曹植的首創的“翩若驚鴻”來形容《洛神賦》。

「大美許昌」夜渡許昌,來一場風花雪月

曹氏父子振臂文壇,建安“七子”各領風騷。孔融讓梨的故事家喻戶曉,孔融是孔子世孫,漢魏名士。其文體高妙,言辭鋒利。有人評述曹操嫉恨其才,殺了孔融。孔融之死,不是其才學所致,而是在政治方面常與曹操對著幹。其實,罵曹操罵得最厲害的不是孔融而是陳琳,陳琳所作《為袁紹繳豫州文》直罵曹操祖孫三代。傳說曹操病中臥讀這篇檄文,驚一身冷汗,頭風頓愈。官渡之戰後曹操招撫陳琳。

曹氏集團的軍用書檄為陳琳和阮瑀撰寫,他們的文章,常令曹操不能為之增減一字。阮瑀才華了得,曹操惜才,誠請他做官。阮瑀便躲進山裡,曹操無奈,放火燒山,阮瑀才下山為官。阮瑀寫文章,落筆即成。有一次出征,曹操急於擬一封致關西軍閥的書信。他讓阮瑀下馬書寫,阮瑀人臀未離鞍,提筆擬成。曹操看了又看,竟不能修改。

「大美許昌」夜渡許昌,來一場風花雪月

七子之首王粲,少有其才,博聞強識,過目不忘。王粲觀人下圍棋,棋盤被人不小心掀翻,他竟能覆盤。連下棋的人都不敢相信,又重新擺好棋局並用手拍蓋好,另換棋盤讓他覆盤,竟然無一棋子錯位。

16歲的王粲拜見大學者蔡邕,蔡邕心中大喜,慌忙出門迎接,連鞋子都穿倒了,歷史上留下“倒靴相迎”的佳話。 王粲的《七哀詩》反映亂世黎民百姓之苦,其中 “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路有飢婦人。抱子棄草間。”不忍復讀,心懷千古悲涼。

七子之中年齡最小的是劉禎。神童劉楨,5歲能讀詩,8歲能誦《論語》《詩經》,賦文數萬字。11歲的劉楨隨母兄避戰亂至許昌,在驛館中結識曹植,兩人交談甚歡。曹植愛才,將劉楨請入曹丞相府,解文作賦,其樂融融。劉禎的五言詩與曹植並舉,風格質樸遒勁。建安七子,個個才華灼灼,應瑒的賦,辭情慷慨。徐幹的散文集《中論》“成一家之言,辭義典雅,足傳千古。”

「大美許昌」夜渡許昌,來一場風花雪月

蔡琰,字文姬。漢魏時期的大才女,大文學家蔡邕的女兒。初嫁大學子衛仲道,但不幸丈夫早逝。匈奴入侵,蔡琰被匈奴左賢王擄走,嫁給匈奴人,並生育了兩個兒子。曹操統一北方後,感念好友蔡邕之交情,派使者攜帶黃金千兩,白壁一雙,把她贖了回來,嫁給田校尉董祀。這就是著名的文姬歸漢的故事。

可是,婚後第二年董祀犯罪當死,蔡琰蓬首跳足地趕到曹操的丞相府求情。曹操想到蔡琰悲慘的身世,如若處死董祀,文姬難活,寬宥了董祀。蔡琰回家後,寫出長詩《悲憤詩》。講述詩人自己在漢末大動亂中的悲慘遭遇,具有史詩般的氣勢和悲劇的色彩。

「大美許昌」夜渡許昌,來一場風花雪月

建安文學,建安風骨,貴在格局。質樸、悲涼、豪邁,前承漢賦古詩,後開唐詩宋詞之河。你在李白的詩中讀到曹植的浪漫不羈,你在杜甫的詩中讀到蔡琰的悲憤,你在蘇辛的詞中讀到曹操的氣勢……許昌,建安文學的發祥地,這裡的每寸土地飽含文脈,這裡的每滴水飽含文氣。(攝影/銥人)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