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之旅:六世達賴與瑪吉阿米

倉央嘉措 達賴喇嘛 桑結嘉措 政治 布達拉宮 弗瑞德經理人 2018-12-05
西藏之旅:六世達賴與瑪吉阿米

"在那東山頂上,

升起了皎潔的月亮。

瑪吉阿米的臉龐,

浮現在我的心上。"

這是出自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一首詩,誰是"瑪吉阿米"、或者"瑪吉阿米"是誰?

"瑪吉阿米"屬於倉央嘉措個人的一個獨創,是藏族文化、或文學史上一個空前絕後的詞彙,對這個詞彙的不同解釋,就有了不同的倉央嘉措--作為宗教領袖達賴喇嘛的倉央嘉措、作為藏區政治領袖的倉央嘉措,還有作為普通人的倉央嘉措。

世人寧願相信、寧願接受作為普通人的倉央嘉措,就像位於八廓家的"瑪吉阿米餐吧"所解讀的那樣:倉央嘉措詩中的藏文"瑪吉阿米"的意思是:"瑪吉"為未生或未染,可解讀為聖潔、無暇、純真;"阿米"是"阿媽"的介詞形式,原意為母親。在藏族人的審美觀中,母親是女性美的化身,母親身上濃縮了女人內外在所有的美。因此"瑪吉阿米"的全意是:聖潔的母親、純潔的少女、未嫁的姑娘或可引申為美麗的遺夢。

這種解釋將倉央嘉措的這首詩理解成了一首"情詩"、或"情歌",並且還有寫給瑪吉阿米的"情詩":

"曾慮多情損梵行,

入山又恐別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還有一首描寫瑪吉阿米的詩:

"太陽給了我十六年的光芒,

而我卻要用一生的微光,

去照亮太陽出生的地方。

從此想望卻不能忘,

那便是不朽的精神一種。"

基於這種解讀,就有了一個浪漫的柏拉圖式的愛情故事:大約在幾百年前的某個星月之下,坐落在古城拉薩八廓街東南角的一幢藏式酒館裡,來了一位神祕人。他看似普通,卻是一個不尋常的人。恰巧這時一位月亮般純美的少女也不期而至,她那美麗的容顏和深情深深地印在了這位神祕人的心裡和夢裡。從此,他常常光顧這家酒館,期待著與這位月亮姑娘的重逢。遺憾的是,這位月亮少女再也沒有出現過。

西藏之旅:六世達賴與瑪吉阿米

詩中提及的酒館就是今天瑪吉阿米餐吧的黃色小房子,那位神祕人物就是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住在布達拉宮中,我是雪域最大的王;在拉薩的大街上流浪,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而那位"月亮般純美的少女",就是瑪吉阿米!

1682年2月25日,偉大的五世達賴喇嘛羅桑嘉措在剛剛重建好的布達拉宮圓寂了,五世達賴的親信弟子桑結嘉措,根據羅桑嘉措的心願、特別是當時西藏複雜的政治局勢,密不發喪,隱瞞了僧侶大眾和當時的康熙皇帝,而且長達15年之久。

雖然"密不發喪",但桑結嘉措同時也在"祕密"查訪五世達賴的轉世靈童。

桑結嘉措所選定的五世達賴的轉世靈童就是後來的倉央嘉措。倉央嘉措,門巴族人,公元1683年(康熙二十二年)生於西藏南部門隅納拉山下宇鬆地區烏堅林村的一戶農奴家庭,父親扎西丹增,母親次旦拉姆,家中世代信奉寧瑪派(紅教)佛教。

當桑結嘉措的手下來到倉央嘉措的家裡時,倉央嘉措還只是個小男孩,當他的父母得知兒子是轉世靈童之後,他們一家便從烏堅林村遷居夏沃的措那宗。在此期間,倉央嘉措的父母按照習俗,並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是桑結嘉措的手下,曲吉和多巴,還有另外兩名侍從。

倉央嘉措是門巴族,本不懂藏語,曲吉和多巴負責教會倉央嘉措藏語和其他學問。到了1690年,桑結嘉措還親自挑選了幾位學問高深的高僧擔當倉央嘉措的經師,並在當地的巴桑寺中,讓他正式學習佛法。

在公開倉央嘉措達賴身份之前的十幾年裡,桑結嘉措一直在努力地培養他,希望他能成為一個如五世達賴一樣知識廣博、雄才偉略的人物,希望能夠建立一個以五世達賴喇嘛為模板的政治格局。

通過五世達賴的努力,格魯派建立了葛丹頗章政權,成為了一個政教合一的組織。達賴既是最高的宗教領袖,也是最高的政治領袖,是整個西藏唯一擁有無尚榮耀的人。

五世達賴圓寂之後,因為西藏特殊的政治局勢,桑結嘉措為鞏固政教合一的政治格局,選擇了"密不發喪",因此只能將倉央嘉措"雪藏"。

直到康熙平定葛爾丹之後,桑結嘉措才被迫公開了倉央嘉措的身份,而那時的倉央嘉措才14歲,是年9月,自藏南迎到拉薩,途經浪卡子縣時,以五世班禪羅桑益喜(1663~1737)為師,剃髮受沙彌戒,取法名羅桑仁欽倉央嘉措。

同年10月25日,於拉薩布達拉宮舉行坐床典禮,成為六世達賴喇嘛。此時的西藏,政局動盪,政治矛盾已到達了極其尖銳的時期。

雖然桑結嘉措極需要倉央嘉措有著和五世達賴一樣權威的氣質,能夠統一率領西藏,建立一個真正獨立的政權,但倉央嘉措畢竟太年輕,並且過去的日子裡他的學習步伐也比其他達賴晚了一步,倉央嘉措根本還不能達到桑結嘉措的期望。

坐床後,倉央嘉措卻並未參與政事,因為,按照活佛轉世的規定,轉世靈童要年滿十八歲才能親自主持政事,這之前,西藏政務要由第巴桑結嘉措和在世的班禪共同處理。

事實上,在這一場激烈的政治鬥爭裡,倉央嘉措始終只是暗流之中的一個棋子,一個身份顯赫的棋子。

為了培養出一個出色的"宗教領袖",桑結嘉措對倉央嘉措的教育十分重視。他很清楚,當歷史上的其他轉世靈童從四五歲就開始坐床、接受正式的活佛教育時,倉央嘉措因為身份不能公開,已經沾染了許多民間的性格。

桑結嘉措心裡明白,他至少要用三年的時間,將這個在民間成長的野孩子迅速馴服為人們心目中莊嚴的六世達賴,成為像五世達賴一樣宗教政治都極有建樹的偉大領袖。他指派了多位上師,嚴格督促倉央嘉措的學習。

倉央嘉措也明白,他還必須循規蹈矩地"學習"三年,或者"臣服"三年,才能成為真正的達賴喇嘛。

對於那三年的學習生涯、或者說是臣服的日子裡,在《六世達賴喇嘛祕傳》裡曾有這樣一段記載:"那時我正年少,少不更事,講法時常常坐不住,走來走去,不合聽經之規矩。每當這時候,我那皤發皓首的經師總是站起來規勸道:'您聖明!勞駕!請別這樣,請坐下來好好聽。'每當他這樣雙手合十規勸我的時候,我也就乖乖地坐下來。師父坐到我面前,繼續講解未完的功課。"

倉央嘉措終於熬過了三年,迎來了自己十八歲的生日,一個可以"獨立"的日子,可倉央嘉措迎來的並不是"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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