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那些破事兒

不完美媽媽 戀愛 陌上香坊 2019-04-30
石磊不甘心!不甘心一輩子做個泥腿子!不甘心像螻蟻一樣活著!他努力地生活,努力地追尋著內心深處嚮往的愛情和幸福!\n 秦園的魅力,無可救藥地一直吸引著石磊!即使她與人同居;已是別人的新娘;身邊帶著一個孩子......\n 在這個微信時代,誰才是你的真愛?曖昧中含誘惑,背叛裡連著責任......

千禧年的春節伴隨著鞭炮聲,悄然地漸疏漸遠。午間的陽光灑在臉上暖暖的、柔柔的,背陰裡卻依然靜留著些許的殘雪,彷彿早晚的寒風就是從那兒暗暗吹來去。

蘇北貧窮縣的鄉村與往年一樣,隨時可見揹著行李外出打工的人們。或是三兩成群急促地邁著腳步;或是家人邊拖著行李邊叮嚀著什麼。這裡沒有任何廠礦企業,就連人均耕地也少的可憐。人們談論最多的就是準備往哪兒去啊?多數回答無非是--江南!

這是一輛南下的班車,或者不應該稱作班車,因為這樣的車大都不經過車站的私營客車。一來他們會以低於車站的票價吸引乘客;二來直接到各個鄉鎮接客,省去了轉車之勞。

雖然天剛亮不久,這輛改裝過的臥鋪已擁擠不堪,每鋪最少要坐四個人,過道里橫著加坐或強塞著小板凳。五十來臥的車硬是載了近百人,不時地還要停車上客,加上大小包的行李,真是落腳的地方都難找。車廂的空氣裡瀰漫著臭腳味、香菸味、方便麵味、瓜子味、還有不知誰暈車嘔吐過的味道。但這對於第一次出遠門的石磊到也沒什麼,畢竟他的腦海裡滿滿的都是未來憧憬。當然,還有逃離,他要逃離這個又愛又恨又痛苦的地方。就像一條魚兒在乾涸的泥窪裡掙扎困頓了很久,終於可以遊向無垠的大海,他想他能搏擊風浪;他想他能成功到達彼岸;甚至他想到了榮歸故里。想到這裡自己也不禁黯然一笑。

車順著運河邊的公路晃晃悠悠地行駛,不時傳來中年人打鼾聲;以及青年人聊天說笑聲;還有因為車窗開的大小而引起的婦女爭吵聲。窗外的樹木光禿禿地反方向跑著,遠遠地可以看見運河的水不多,泛著一些波紋兒,在陽光的照耀下忽灩忽漾。因為夜間的興奮沒能入睡,早上又五點趕車到現在。石磊實在有些疲倦了,倚著窗邊昏昏沉沉迷糊著。

“石磊,石磊!你還認識我嗎?”突然有個清脆的聲音喊道。

石磊抬起頭尋著聲音的方向,只見後鋪一位女孩打量著自己。那女孩水靈烏黑的眼睛上畫著淡淡的娥眉,一條適中的馬尾辮顯得格外的精神,素雪般的小夾襖配上精緻的紅圍脖,讓臉頰逾加的白裡透紅。這明明是電視上城裡人的打扮嘛?石磊正在疑尤之際。

“是我呀!我是朱杏啊!不認識我啦?老同學!”那女孩又道。

“噢--變了!變了!記得!記得!呵呵--”石磊尷尬地拍了一下頭說。

原來朱杏和石磊是初二時的同學,後因討厭學習的她早就外出謀生了。看看這模樣兒已經有了質的蛻變,石磊拉了拉身上洗的泛白夾克衫,似乎有些自行慚愧。不一會兒,朱杏已經央求石磊邊上的大叔調換了位置。他們坐定後開始攀談起來。

“你怎麼不上學了?”朱杏問道。

“沒-沒考上。”石磊尷尬地回答。

“噢,你也去龍城嗎?去做什麼?”朱杏為了緩解尷尬轉移道。

“嗯,我表哥在那幫我找了份印刷廠的工作,你呢?”石磊回道。

“我啊,我姐家在城西開了間理髮店,我在那裡幫忙兼學徒,已經一年多了,等你有空了來找我玩哦。我打算過兩年學會了,自己也開個,自己做老闆,呵呵。”朱杏自信地說,石磊微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你學習挺好的,怎麼會呢?還有聽說你和那誰是不是那啥?”朱杏為了尋話題邊說邊用手捂著嘴偷著樂。

“沒有,沒有的事,都是別人瞎說的。”石磊連忙否認道,可是臉就像塗了胭脂一樣紅了。

說笑間已近正午,路途過半,車開進了一個大院子裡。押車員讓乘客下車吃飯以及方便等,半個小時準時開車,過時不侯!大家陸續地下了車。只見院裡停著十多輛類似的車,也是一群群南下打工的人們。廁所很擠很髒,更可恨的是院子大門口被挖了個汙水槽,水槽有膝蓋深兩米寬,剛好汽車能過,很顯然是防止旅客外出消費,門邊柱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停車吃飯”四個紅字,不由得讓人聯想起傳說中的黑店來。光天化日自是不必擔心,石磊想著便往寫著餐廳的方向移動。

“你沒出過遠門吧,那裡的飯菜貴的要死又難吃,你沒帶吃的吧?來,我這有。”朱杏一把拉住道,同時把一些零食遞了過來。

石磊推脫不過就隨便吃了一些,看看人群也大都這樣,吃零食的、抽菸的、伸懶腰的、閒聊的、也有一直呆在車上的人。快上車的時候,石磊快速地跑到小賣部想買兩瓶水,也算禮尚往來嘛。付錢的時候嚇一跳!要10塊錢!來的時候家裡給了50塊加上自己平時存的零錢一共就60多塊,車費就付了35塊,雖然有些不捨還是咬咬牙買了。當然也是換來了朱杏的微微一笑。

等到駕駛員和兩位押車員一邊談笑一邊剔著牙上來,也不問人是否到齊開車就走。石磊看到對面的人沒在,便喊還有人沒到呢!連喊幾聲也沒人搭理。說時遲那時快,車已經開出門過了好幾百米,隱見車後一人邊追邊喊。開門上來後,只見那中年男子卷著褲腿,一手拎著鞋子一手拎著還沒喝完的半瓶啤酒破口大罵,當然押車員也不甘示弱地回了兩句,然後讓他趕快回去坐好。可那中年男子仍然喋喋不休,想來也是,誰赤著腳過那寒冷的汙水池不氣憤呢?

突然,駕駛員停下車,跳出座位,嘴裡喊著老子跑車十幾年什麼鳥沒見過的話,上去就扇了那中年男子兩個耳光。那中年男子一個踉蹌,先是一怔,遂即揮手向駕駛員打去。駕駛員順勢一躲,只是打掉了帽子。這時候車廂裡沸騰了,有的人往後躲縮著;有的人嘴裡喊著算了算了不要打了;也有的人上前去拉仗。作為初生牛犢的石磊當然是前去拉仗,只見那中年男子已被兩名押車員死死抱住,而駕駛員剛抽出一根順手的鐵管,嘴裡還冒著狠話,石磊二話沒說就上前去攔住駕駛員。可能是大家都不想把事情鬧大,那中年男子被拖拖拽拽就回到了座位,駕駛員也被推回了駕駛座繼續開始開車,就是兩人嘴裡仍然說著將要怎樣怎樣的狠話,漸漸地聲音也小了,直至不再吱聲,這場風波就算是煙消雲散了。到是石磊在拉仗的時候,手臂被鐵管捎到了一下,當時不覺得,現在有些發紅同時有點發麻,但是他毫不放在心裡,仍然有味地聽著朱杏講著那令人嚮往的世界,以及在學校時的青澀往事。

時間在等待中總是那麼的漫長,時間在回憶裡又是那麼的飛快。車終於開上了汽渡,正是傍晚時分,夕陽灑在漠漠的江面上,不少人下車看看長江吹吹江風。石磊和朱杏也下了車,來到船邊憑著欄杆。船緩緩地在江上行駛,這時石磊稍有感觸便暗吟道:

夕陽瑟瑟枕煙嵐。水漾金波船二三。

徒手憑欄唯眺目,春風一縷下江南。

朱杏見石磊嘴裡嘟噥著什麼也沒問,只是說快到了,果然過了江不一會兒就進入了龍城的地界。

石磊倍精神地透過車窗打量著外面的世界,卻感到一絲絲的失落。眼前並非電視和書上所說的高樓大廈、小橋流水,卻不時出現的小山包加上一塊塊的田地,還有一些散落的兩三層的小洋樓。正在納悶之際,漸漸地路上車多了,還能看見一個個掛著牌的廠子,也可見些稀疏的路邊商店。

隨著天色漸暗,經過一天的跋涉,一車懷揣夢想的人即將抵達這座上海與南京之間的城市。尤其對剛踏入社會的石磊,等待他的一切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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