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嫌我是女孩父親冷落我20年,直到那天我查出癌症晚期

小說:嫌我是女孩父親冷落我20年,直到那天我查出癌症晚期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嗅香

那些你偷來或是撿來的東西,其實從來不曾屬於過你,“借”來的終究是要還回去,或早或晚。

我叫白簡,顧名思義是我是爸媽白“撿”來的女兒。聽媽媽回憶,我是不足七個月生下來的早產兒,體重不到四斤,不哭不鬧,不吃不喝。

為這事,身邊人沒少取笑母親,“別人生的是大胖小子,你卻生了只阿貓阿狗。”還是個女兒,偏偏又是個老二,倒黴透頂的我自然無緣進保溫箱裡續續命,是生是死全憑個人造化。鬼門關走了幾遭,閻王爺死活不肯收我這個倒黴蛋,所以我糊里糊塗撿了20年苟活。

如果可以,下輩子我一定化身成吸血鬼,那樣的話,人就可以永生了。

20歲生日的前三天,我不幸被查出患有癌症,是胃癌晚期,離死,還有不到半年的光景。從得知結果到接受現實,我僅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沒有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也沒有閉門失聲痛哭,一切都很平靜,平靜得好像有人開了個玩笑。

當然,外表上的風平浪靜並不代表我的內心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知道自己要死了,我會害怕,會無助,會絕望。可20年來“熱心人”安排好井然有序的生活,早已將我塑造成一個淡定的局外人。所謂的局外人,是指你要無條件接納外界施加於身的好與不好,包括死亡。

“不!回家。”我拒絕了住院治療,生平第一次違背了父母的意願。說“不”需要勇氣,也需要練習,而我卻一直習慣於奴性化點頭。

母親哭了,父親也哭了。“回家,跟爸回家。”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幾乎是帶著哭腔吐出那幾個字。

20歲,大難不死必有後劫,我終究難逃一死。閻羅王適才打了個盹,現在夢醒了,掛在生死薄上的名字還是被畫上一筆。一切來的太快,也太早,讓人有些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能早一點兒知道自己的生命停止在20歲,我的人生是不是就不會留有那麼多的遺憾與空白?可惜,人生沒有那麼多早知道,也沒有後悔藥。

還有不到半年的時光,我想去交幾個知心的朋友,談一場平凡的戀愛,和爸媽吃兩頓家常便飯。前兩項我怕是來不及實現了,最可能完成的心願就是和爸媽多吃幾頓飯,多說一會兒話了。

爸媽,你們知道嗎?我一生中最羨慕的事情不是別人的父母是達官顯貴,而是身邊的同學、朋友們,隨時隨地都能和父母暢所欲言,開心的或不開心的,母子、父女有聊不完的話題,道不盡的酸甜苦辣。

而我與你們,除了簡短的噓寒問暖,卻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聊,你們不說,我也學不會,學不會撒嬌,學不會發脾氣,學不會大喜大悲。

“爸!我演講比賽拿第一了!”高二那年,學校演講比賽我拿了第一名,當我滿心歡喜地打電話給爸爸分享喜悅與驕傲時,他給出的反應竟是一個“哦”。

“哦,知道了。以後精力多放在學習上,考大學才是緊要的事情。”爸爸撂下幾句叮嚀,匆匆掛斷了電話。

是啊,我怎麼忘了爸爸素來就是一個不在乎過程,只看重結果的現實主義者。一來他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關注每個孩子成長的細枝末節,二來孩子們學習的榮耀與成就他早就習以為常,三是我是一個女孩,畢竟在我之前,已經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姐姐。所以我不僅要忍住報憂,也要忍住報喜,至少是“小喜”。

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學習隱藏自己的感情,抑制內心的喜怒哀樂。慢慢地,便修煉成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隱形人”。周遭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與我有關,但好像又與我無關。我就像是一個遊離於凡塵的看客,冷眼旁觀別人的愛恨嗔痴。

“明天生日,你要不要約幾個同學過來家裡玩?”媽媽柔聲道。

“不用了。這些年,一個人都習慣了。”我不想去改變,也害怕改變,害怕熱鬧過後,人會更加難過與孤獨。

其實,我沒有比較熟識的朋友,與朋友多是點頭之交。上學那會兒,總覺得除學習以外的事情都是在浪費時間,堅信朋友以後會有,玩耍以後會有,愛情以後也會有,一切等到高考結束後都會變好的。

“人在什麼年紀,就做什麼年齡該做的事。”這是爸爸教導我時常說的一句話。所以,唸書的時候,我就該好好唸書,寶貴的時間和精力不應該浪費在兒女情長,甚至青澀友誼上。你所處的社會層級決定你的眼界,現在的割捨與犧牲是為了遇見一個更好的自己。

A說:“白簡,學校外面有一家超級好吃的魚粉店,下課一起去吧?”

我揚了揚手中的試卷,笑著搖頭拒絕。

B說:“白簡,週末一起出去玩吧?”

我埋著頭擺了擺手。

C說:“白簡,班裡你的字寫得最漂亮了,幫忙一起出黑板報吧?”

我放下手中的書本,勉強擠出幾絲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在老師眼中,我是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同學們敬而遠之的高冷學霸。沒有時間,又不在同一水平,大家很難玩到一起,加上我是一個低情商又無趣的人,所以朋友與我的交情如水一般淡薄。

沒有可以傾訴的朋友,沒有可以回憶的歡聲笑語,沒有可以感傷的情節,我還是會拍拍自己的胸脯安慰說:“沒關係,以後會好的。”

可是,一切真的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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