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不聽家人勸告我與坐牢10年女友結婚,孩子出生後我才看清她真面目

不完美媽媽 小說 服裝 發現佩奇 深夜有情 2019-05-19
小說:不聽家人勸告我與坐牢10年女友結婚,孩子出生後我才看清她真面目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姚意

1

方卉下了班就匆忙趕著回家。

今天家裡會很熱鬧。方卉的父親方孟林從鄉下過來探望外孫子,弟弟方程和弟媳雲夏也一併過來了,晚上一家人要聚一起吃頓飯。

一進屋,女兒朵朵便迎了上來,抱住了方卉的腿,歡欣鼓舞地喚了聲“媽媽”。

方卉將手裡買的東西放到客廳的電視櫃上,又抱起朵朵親了好幾下,這才轉聲衝坐在沙發上的沈秀玉說:“媽,剛才我路過樓下的服裝店,給雲夏買了一條裙子,給您買了一件襯衣,等會兒您試試看合適不。”

“我衣服夠穿,瞎花那錢做什麼?”沈秀玉語氣責怪,但神情顯然是喜悅的,她衝廚房的方向努了努嘴,“今天雲夏下廚,等會兒嚐嚐你弟媳婦的手藝。”

弟弟方程則坐在一旁專心玩手機遊戲,都沒抬頭看方卉一眼。

方卉將懷裡的朵朵放了下來,走到廚房,見父親方孟林正埋頭用螺絲刀在修那扇壞了的櫥櫃門,弟媳雲夏則繫著圍裙在炒菜。

方卉洗了手,也鑽進了廚房,開始幫著雲夏一塊兒忙活。

不一會兒,方孟林將櫥櫃修好了,雲夏做的四菜一湯也上了桌。

方卉去取碗筷,發現櫥櫃裡多了幾雙包金箔的筷子和幾個青花瓷式樣的盤子,餐桌上還擱著一套精緻的彩釉茶具。方卉將筷子和盤子拿在手裡端詳良久,這些餐具看起來都是九成新,工藝算得上考究,不像是平常家庭用的東西,倒像是某個酒店裡出來的物什。

她取了一個茶杯喝水,問沈秀玉:“媽,這些都是您買的?”

“是雲夏從她上班的酒店裡順來的。”沈秀玉的眉眼笑成了一朵花,“你這弟媳還挺有心眼的,在外面幹活時沒少惦記著家裡……”

在母親沈秀玉的眼中,雲夏在酒店裡順手偷幾樣餐具回來,就跟她自己在別家菜地裡拔根蔥一樣單純無害。她沒讀過幾年書,大字不識幾個,思維模式簡單粗暴,性情也是專橫跋扈,方卉從來同她講不清道理。

方卉很想對沈秀玉說“雲夏這種行為不是顧家,是偷竊”,可這句話一出口,必然會打破此刻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局面,她忍了忍,也就在心裡嘀咕了幾句作罷。

一家人準備就座,方卉衝著客廳裡的方程揚聲喊:“方程,別玩了,來吃飯!”

“你們先吃,我玩兒完這局就過來。”方程頭也不抬地說。

方卉嘆了一口氣,“方程太愛玩網遊了,天天捧著手機不撒手,玩物喪志不說,對頸椎和眼睛也不好。雲夏,你平時多管管他。”

雲夏尷尬地衝方卉笑了笑,然後低下頭默默地吃飯。

方卉正想多囑咐幾句,一旁的沈秀玉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她一腳,示意她別說了。

雲夏嫁過來快兩年時間了,沈秀雲特別珍視這個來之不易的兒媳婦,一切家務活都大包大攬,從來沒讓雲夏進廚房幹過活。所以,目前婆媳關係相處得還不錯,至少表面上可以粉飾太平。說起來,這是雲夏第一次在方家人面前下廚做飯,雖然廚藝平平,但至少將兩位老人哄高興了。

雲夏很快吃完,又盛了一碗飯,夾了一些菜,端到客廳去送給方程。方卉往客廳瞥了一眼,見這小兩口緊挨著坐在沙發上,交頭接耳的,看起來親密有加。

“方程下個月要過三十歲生日了吧?”方卉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天天沉迷玩兒網遊,也不出去找工作,以後該怎麼辦吶?”

“他這不是在家養身體麼?還吃著藥呢。”沈秀玉橫了方卉一眼,低聲說,“你以後少在雲夏面前說方程的不是,方程是你親弟,胳膊肘哪有往外拐的道理?!”

“知道了。”方卉皺了皺眉,“方程這樣,都是媽您給慣的。”

方卉說完,抱起朵朵開始餵飯,沈秀玉忽然想起來問:“朵朵他爸什麼時候回來啊?”

“以安平時工作挺忙的,假期少,回來估計得等年底了。”方卉答。

“總兩地分居也不是個辦法。當時不讓你嫁給何以安,就是覺得他條件不好,怕你嫁給他吃苦。你這丫頭犟得很,就是不肯聽我的,這下好了,何以安常年在外頭忙活也掙不了幾個錢,老婆孩子扔家裡也不管。”沈秀玉開始說起陳年舊事,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貧賤夫妻百事哀,你媽我是過來人,深有體會。”

“哎呀,你這個老婆子,又提起這些做什麼?”方孟林在一旁規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一把年紀了,少操點閒心。”

“能不操心嗎?閨女結婚都三年了,還在城裡買不起房,只能租房住。”沈秀玉轉頭瞥了一眼客廳裡的雲夏,壓低了嗓音,“方程身體又不好,雲夏嫁到咱們家也快兩年了,這肚子遲遲沒有動靜,我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啊?”

“媽,您老操心這些幹嗎呀?”方卉低聲囑咐母親沈秀玉,“您以後可不要當著雲夏的面唸叨這事兒,我怕她有心理壓力。”

“知道了,我有分寸。”沈秀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2

雲夏試穿了方卉買給她的那條雪紡裙,臉上有一種受寵若驚的羞澀,對方卉一連說了好幾聲“謝謝”。

“一家人不必這麼客氣。”方卉拉過她的手,誠摯地說,“以後呀,方程那臭小子要是欺負你,你就跟姐說,姐替你出頭。”

“謝謝姐!聽媽說,前些天朵朵將你的手機摔壞了。”雲夏低頭從自己的包裡翻出一個手機,遞給方卉,“這手機是方程前些天給我買的,智能機,功能挺多的,我也不怎麼會用,要不給你用吧?”

“哎呀,不用。”方卉連忙擺了擺手,“舊的那個摔壞了,你姐夫又給我買了一個新的寄過來了。”

“那就好。”雲夏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又將手機塞回了包裡,“姐,我得回宿舍了,有空我再過來。”

“行。”方卉點了點頭,轉頭衝客廳裡的方程喊,“方程,別玩兒遊戲了,先送雲夏回去吧。”

“知道了。”方程收了手機,不耐煩地起了身,“送完雲夏,晚上我就去網吧刷夜了。你們睡吧,別等我了。”

目送著雲夏和方程出門,方卉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兩年前的某天,方卉接到了母親沈秀玉打來的電話。電話裡,沈秀玉喜不自勝地告訴她:“卉兒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弟弟的婚事有著落啦。”

方卉一聽也是精神大振,慌忙問沈秀玉詳細情況,沈秀玉說那姑娘叫雲夏,是鄰居老張家的遠房親戚,二十八歲,與方程同齡,身材苗條,長相也不賴。方卉“撲哧”一笑,樂了,“媽,這麼好的姑娘能看上咱們家,看來方程是走桃花運了。”

沈秀玉支支吾吾半晌,才說了實情,“這姑娘各方面都不錯,就是有案底……坐過幾年牢。”

方卉下意識地追問:“她犯的是什麼罪?判了多少年?”

沈秀玉答:“十年,聽說是綁架罪,去年年底剛出來的。”

方卉再問,沈秀玉也說不太清楚,只說雲夏十七歲外出打工,在深圳給人做保姆,後來被男主人欺負了,她氣不過,就報復人家,綁架了這家人的孩子。孩子最後沒多大事,但她被人給告了,坐了牢。

“這樣的女人絕對不能嫁進我們方家。”方卉對這場婚事,當即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媽,我絕對不同意!”

“你弟娶老婆,輪得到你同意嗎?”沈秀玉激動起來,連珠炮似的反駁道,“你知道現在村裡要個媳婦都是天價彩禮嗎?動不動就十幾萬,我們家能娶得起?雲夏家只要給三萬塊就嫁。就衝著這一點,這兒媳婦我也同意她進門!”

“媽,您是不是老糊塗了?”方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您兒子方程有手有腳,身體健康,長相也端正,唯一的缺點是個頭矮了些,您就盡給他找一些離異的、身體有缺陷的女人相親。

“好吧,那些女人我也就不提了,您現在還找了一個坐過十年牢的女人,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這樣的女人嫁到咱們家,就是一顆隱形的炸彈,平時可能相安無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惹出大事兒來,到時候您哭都來不及!”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那姑娘我見了,人挺老實本分的。再說了,你弟打工這麼些年,也沒攢下錢,現在一把年紀了還娶不到老婆,他自己不著急,可把我和你爸愁壞了。”沈秀玉嘆了口氣,沉聲說,“卉兒,這事兒你就別管了,你媽我心裡有數。”

方卉還想多勸幾句,沈秀玉卻把電話掛斷了。

她思前想後,立馬給弟弟方程打了個電話,把心中的一切顧慮都統統說了。方程說這事兒聽母親沈秀玉說了,但他現在還在省城,沒來得及回家相親,所以那個叫雲夏的姑娘,他還沒見著。

方程在電話裡給方卉吃了一顆定心丸,他說:“姐,你放心吧,我沒那麼傻。找老婆肯定要找性情好的,人品端正的,坐過牢的這種,我絕對不要!”

方卉這才放下心來。

可沒過多久,她便接到了父親方孟林的電話,說弟弟方程的婚事定下來了,月底就要辦訂婚宴,就是彩禮錢還沒湊齊,讓方卉幫襯著出一點兒。

方卉忙問新娘是誰,方孟林笑著說:“叫雲夏,隔壁鎮子上老雲家的長女。怎麼,你媽沒跟你提起過這事兒啊?”

方卉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她掛掉方孟林的電話,慌忙又撥了個電話給方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程在電話裡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姐,這姑娘長得挺合我眼緣的,我覺得還行,就同意了。”

方卉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你是要和她過一輩子的,長得再漂亮,也會有年老色衰的一天,但是人品不行,那就會禍害終生!”

方程聽方卉這樣一說,明顯不高興了,“姐,這事兒已經定了,你說這些也沒用。人是我選的,日子是我過的,是好是壞,我都認了。再說了,你不能因為人家犯過錯坐過牢,就存在偏見,不給人家改過自新的機會。你這樣說,對雲夏不公平!”

是的,方卉確實對雲夏存在偏見。她打心眼裡覺得弟弟方程的這場婚姻,是蒙著眼睛下注的一場賭博,賭贏了,平淡終老,賭輸了,全家遭殃。

而云夏生孩子之後,方卉才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個弟媳,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

方卉雖然不贊成這場婚事,但還是給父親方孟林的賬號裡匯了一萬塊,當作補貼給弟弟的彩禮錢。那會兒她的肚子里正懷著朵朵,大腹便便的,家裡人體恤她在孕晚期不能舟車勞頓,也沒有強求她回鄉下參加婚禮。

春節期間,女兒朵朵出生,母親沈秀玉進城來照顧方卉坐月子,帶來了方程婚禮的攝影光盤。

方卉將光盤插入電腦裡播放,看到弟弟的婚禮依照鄉下人娶親的習俗,辦得煞是熱鬧,還請了城裡的司儀和樂隊造勢。

新郎方程穿著得體的西服,神采飛揚;新娘雲夏穿著潔白的婚紗,笑容滿面。在司儀的插科打諢聲中,雲夏迤迤然拿著麥克風站在舞臺中央,笑意盈盈地說:“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因為從今天開始,我有了一個愛人,還多了一個爸爸和一個媽媽疼愛我……”

“怎麼樣,我的眼光不錯吧?雲夏這姑娘長相俊秀,聰明伶俐,嘴巴又甜,我和你爸都喜歡她,你弟呀,更是疼老婆疼得不得了。”沈秀玉對這個新兒媳讚不絕口。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是枉然,方卉不忘叮囑沈秀玉道:“媽,您在雲夏面前得控制住您的脾氣。婆媳關係,亙古難處。頭十年看婆,後十年看媳,雲夏嫁到咱們家,您對她好一些,以後等您老了,她才會善待你。”

“那我當然曉得。”沈秀玉點了點頭,“為著你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我也得把雲夏哄好了,把她當親生閨女一樣看待。”

3

在後來的日常相處中,方卉曾暗暗觀察過雲夏,發覺她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對周遭的所有人都有一種近乎於諂媚的討好,與人聊天時目光閃爍,一舉一動謹小慎微,像戴著面具做人。她平時喜歡獨處,愛呆坐著發怔,臉上總是愁眉不展的,像隱藏了很多的心事。

站在女人的角度,方卉是同情雲夏的,甚至還會替雲夏感到惋惜。雲夏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在年少時走了歧路,坐過牢,受了苦,出獄沒多久,便由父母做主草草地嫁給了方程,也就註定了她的命運多了些悲劇的色彩。

在方卉的眼中,弟弟方程絕對不是一個好老公的人選。

方程比方卉小兩歲,是典型的窮人家養出來的“富二代”,小時候被重男輕女的父母寵得無法無天,終日遊手好閒。初中畢業便出來打工,由於眼高手低,每份工作都做不長久。父親方孟林花錢讓他去學幾門可以營生的手藝,但他不是嫌苦嫌累,就是嫌枯燥無味,最終一事無成。

單身到二十八歲,東拼西湊把彩禮錢湊足了,好不容易和雲夏結了婚,沒出一年,又落了個慢性腎炎的養身病。這下子,就更加窩在家裡堂而皇之地啃老了。

方孟林已經六十五歲,在本應該頤養天年的年紀,卻還跟著工頭四處接裝修的活計,只為掙錢貼補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就在三年前,他幹活時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了下來,摔斷了三根肋骨,在醫院裡躺了好一陣,養好了傷,身體卻已是大不如前。

方卉去工地上找過一回方孟林。彼時,方孟林正幫人裝修鋪面,佝僂著腰,站在一個高高的三腳架上刷牆,滿頭滿臉滿身都是粉塵,整個人看起來又瘦又矮小,既悽苦又寒酸。方卉看在眼裡,鼻子一陣發酸,心疼得想哭,但又不敢讓父親看見,只好背過身去偷偷抹淚。

那會兒她不顧母親沈秀玉的反對,不管不顧地嫁給了何以安,兩個人裸婚領了證,在城裡買不起房子,也不敢計劃要孩子,就連朵朵的到來,都是意外懷的孕。

她不是沒想過,如果自己生活好了,要多貼補孃家,讓父母過上不愁衣食、含飴弄孫的晚年生活,然而卻一直心有餘而力不足,不能改變家裡的境況,只能在生活小事上幫著父母排憂解難。

自從雲夏嫁到方家,她的乖巧懂事深得人心,一家人的日子過得也算是風平浪靜,但方卉的心裡總有些不踏實,時不時生出一些隱隱的擔憂。

她不確定這份擔憂是由於先前對雲夏的偏見,還是來自一個女人的直覺,但她格外確定的是,如果方程與雲夏的這場婚姻土崩瓦解,最痛心疾首的人,便是自己的父母。因為他們為方程這場婚事付出了太多,也操了太多心。

這天下班,在公交站等車的方卉意外接到了方程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方程的語氣很焦急,“姐,你能不能來一下XX路的這個派出所?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方卉一聽“派出所”三個字,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立馬湧上心頭。她連忙問方程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程支吾了半晌,才小聲說:“是雲夏出事了……我報了警,這會兒陪她在派出所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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