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故事(四)父親的婚姻傳奇'

不完美媽媽 發現佩奇 精神病 哈哈一笑客 2019-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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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故事(四)父親的婚姻傳奇

在父親任職的第二年,他將老支書全奇從三隊長升職為大隊民兵營長,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村裡的秩序良好,從沒有派別之分,工作井然有序,老少爺們都非常抬舉他。當時青年隊的馮俊蘭囑咐我父親,水蘭大隊工作也步入了正軌,你也該考慮自己的婚姻問題了,父親笑了笑說,我家裡只有三間茅草菴,就沒想過成個家,誰家的閨女願嫁給我,一個過也挺好的。她說我給你提個咋樣?父親沒再吭聲。

在父親剛任會計時,當時俊蘭就曾經提過一個媒,她和我父親說好就把人帶來了,說是人家有病剛看好就來了,就衝你的為人好啥都不圖,只要你對她好就行。父親看到那個女人下了一跳,看著跟個鬼一樣,瘦的皮包骨頭,兩眼深陷,黃皮寡瘦,牙叉骨有點高,頭髮蓬鬆,衣衫不整,懷裡還抱個孩子,父親一百個不願意,那次沒成親。

這次俊蘭又把那個女人帶來了,俊蘭和那個女的有親戚才如此費心。父親一看比上次強些,髮髻高綰,眉目秀氣,面色紅潤,沒和女的說話媒人就把人領走了,問我父親要是沒啥就把婚定了,父親也沒說啥,就算應了這樁婚事。這個女人就是我的母親大人,她離開我們已經四十個年頭,挺想念我的媽媽。先見了個面,接著第二天到鄉里辦登記手續。

父親領著母親到鄉政府登記去了,家裡賓客和街坊鄰居都有奶奶一個人招呼,當時家裡只有父親和奶奶兩個人了。

到了鄉里登記時父親傻了眼,吳萬富祕書問我媽媽情況,一問三不知,媽媽像個蠻子一樣,嘴裡屋裡哇啦一句話也聽不清。吳祕書就對我父親說,蘭、不中、不中、說著搖著頭第著眼色。因為父親當幹部,和鄉里人都熟悉,才對父親這樣說。我媽媽原來是個聾子,但不傻。父親對吳祕書說讓我想想,這時父親走出辦公室坐在鄉大院內一顆大樹下長吁短嘆起來。心裡想長這麼大也沒其他人提媒,家裡親戚朋友街坊鄰居還都等著吃喜酒,要是我不願意這樁婚事沒把人領回去咋辦,再說我現在又是村幹部,別人是不是會說我做白了。這些事想的父親頭疼,最後左思右想算了吧,就這任命吧!

回到屋裡對吳祕書說,你蓋章吧!就這樣了!吳祕書看看我母親,嘴裡一直吧嗒、吧嗒嘴,還嗨、嗨、嗨個不停。

領到結婚證就回家拜堂待客成了家。宴席過後,客走人散天也黑了。都說,千里做高官,不如結婚那是一天;可我結婚那天過的比吃藥還難受。父親和母親上床睡覺,父親給母親說話,母親一句也不回答,她是個聾子聽不見。父親傻了眼,心理難過,心裡說我咋會娶了個聾子,一句話也聽不懂,咋會這樣!就這樣一夜沒睡他坐到了天明。父親沒有和母親生過氣,連一次也沒有過。

一年後,有了我大哥,接著有我老二,第三胎是妹妹。父親說我雖不識多少字,可是我想得多。哥哥屬雞,出生那天早上,父親剛好逮了三隻黃鼠狼(黃鼠狼是雞的天敵),父親給哥起名振東(東家),我是老二父親希望這個家能發達起來,過一大家子人,取名振法(發達),老三是一女孩,取名喜妮,老四屬羊,取名振林(有草吃),老五屬雞叫振村(雞在村頭),老六父親說不要了,取名振偉(尾,最後一個)。父親內心高興,原來家裡只有奶奶和他母子兩人,現在真的是一大家子人了。誰知母親又懷了一胎,那時計劃生育已經開始,母親揹著父親和奶奶去鄉里作了人流。回來也沒休息就到地麥地裡砍了三籃子麥茬疙瘩,母親因為這有病了,是細菌感染血管引起的病變,家裡人也不知道這件事。

父親大隊太忙,因為大隊的紡麻繩生意,冶煉生意紅火整天不能回家。等到年關父親回家和母親一起睡才發現母親身上瘦幹了,於是就趕緊給母親看病。找了輛汽車,那時俺村有個人叫卓牛的在縣城車隊開車,叫他開車到開封,到中醫院,醫學院看了看,母親的病不輕。吃飯時父親買了個饅頭給母親吃,她不吃,說是要餓死她不讓吃飯了。到了尉氏下汽車,給她喂藥吃她說要藥死她。一會死去活來,又蹦又跳,沒人有法她。鄉里好幾個人在縣城辦事,父親認識他們,是他們幫忙才把母親安慰住,給她打了安定藥。父親想法通知家裡人到尉氏接他們,一個叔叔趕著馬車到縣城把媽媽他們接了回來。實際上母親又得了精神病,家裡再不敢離開人父親一直守了母親一個月。病情好轉一點父親才到大隊工作,誰知這一病母親就在床上躺了九年。記得母親在床上吃喝拉撒,一天爺離不開人的照顧。也不能言語了,身上瘦的已不成人樣,可憐的母親呀!……

母親一病不起,父親說母親是我家的大恩人,只從母親來到這個家就缺吃缺穿,是母親把帶來的嫁妝(就是些粗布)拿到駐馬店買了換點白薯幹吃,這樣去了好幾次。沒有母親就沒有我們這一大家人。父親說著說著就熱淚盈眶,他說從結婚到我媽離開人世就買過一條毛巾,其他啥也沒買過。這是悔恨的淚,對不起我母親的淚,也是代表我們弟兄向母親道歉的淚!

媽媽孩兒不孝,那時候還小也不懂事,沒能孝順你!如今我們大了你卻不在了。真讓人痛心,真是兒欲養親不在。我禁不住淚如泉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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