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允許陌生人查十條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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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允許陌生人查十條朋友圈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靜靜靜靜靜靜靜

(1)

我跟曉詩說,我習慣每晚睡覺前刷一遍朋友圈。曉詩點點頭,關掉床頭她那一側的檯燈,背對著我躺了下去。

我沒有騙她,我的確習慣睡前刷一遍朋友圈,但我只刷飄飄的朋友圈。

我與飄飄相戀四年,於三年前淪為陌路人。她早已把我刪了,但設置了對陌生人開放十條朋友圈。

我有時候自戀的認為,她這是故意為我設置的,她猜到我會在她不知道的角落偷窺她的生活,所以她的朋友圈越來越張揚。

看樣子她這兩年過得不錯,旅遊,美食,約會,驚喜,她的世界似乎因為我的離開,變得熱鬧非凡。

不,不是變得,是恢復。

七年前是飄飄主動追的我,是她用她那明媚的笑容帶著我走出了那段人生中最低谷而又最無助的日子。

然而,三年前我卻拋棄了她,但是她並不知道,或許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心底早已愛上她,很愛很愛。

在飄飄眼裡,我是個忘恩負義的渣男,我在跟她好了四年後,剛跟她分手不到三個月,我就和曉詩領了證。

我還記得曉詩高調得晒出結婚證的時候,飄飄歇斯底里得在電話那頭朝我咆哮,我那時就在想,如果我現在站在她面前,她肯定會撕了我。

三年前,我跟飄飄的分手沒有什麼狗血的誤會和劈腿,單純的是大家都累了,只是她以為我至少會為她,為這段感情守寡個三五載,沒想到我三個月就跨入了新生活。

她或許本還對我們的關係抱著一絲希望,或許覺得我玷汙了她的感情,總之,那一刻她恨極了我。

或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吧,男人始終偏向理智,當我和飄飄在那段感情裡掙扎久久都看不到方向的時候,我便知道我們緣盡了。

異地➕門第將我和飄飄隔得遠遠的,我們在不同的城市都有著一份自己喜歡且發展前景不錯的工作。

當然,我也曾為了她想過放棄自己的工作,畢竟,工作和飄飄之間,飄飄還是尤為重要的。

可是門第卻讓我絕望了,我是偏遠山村出來的大學生,我們那的人出一趟山就跟出國一樣,雖說我如今也混得小有成就。

可飄飄的爺爺是電力局退休幹部,每個月的退休金都比我的工資還高,他的父親是三甲醫院的副院長,母親是大學教授。所以,在這樣的家庭面前,我唯一的一丁點驕傲也被碾壓至碎。

雖然她的父母沒有電視上演的那樣對我們窮小子多麼冷言冷臉,飄飄也從未想過放棄我們的感情,但有時候男人的壓力真的與旁人無關。

這種情況下,我沒有勇氣辭去目前為止我唯一優於她的工作,我所剩下的籌碼只有這一份工作,多少個午夜夢迴,我夢見自己一腔孤勇得去她的城市找她,然後被所有人笑話小奶狗千里奔赴求包養。

每一個被驚醒的午夜,我便就這樣枯坐到天亮,一次比一次絕望。

我也不敢奢求飄飄為我放棄她的工作,她的生活她的圈子,乃至她的家人,她奔赴的不是愛,而是犧牲,我捨不得。

飄飄應該也失望了,所以在我一次又一次推脫辭職之事後,她終於發飆了,我也終於提出了分手。

在飄飄眼裡我是個不負責任不念舊情的渣男,飄飄和曉詩對我而言,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會照顧呵護曉詩一輩子,但能讓我豁出命的,會是飄飄。

我不確信飄飄是為了和我賭氣還是她真的如朋友圈晒出的那樣,過得那般好,但我真心希望是後者。

看到她和新男友去了那個我們說了好多遍要一起去的城市,我很感動也很心酸。

那看到她報了烘培班,給那個他做了個大大的可愛的機器貓蛋糕,我很羨慕也有一絲醋意。

看到那個他費盡心機給飄飄製造了很多驚喜討她歡心,我很欣慰卻也滿滿的惆悵。

我以為我會這麼一直偷偷在角落裡打探著她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突然不再更新了。

(2)

在飄飄停更的第三天開始,我漸漸坐不住了,幾乎每隔五分鐘就去刷一遍她的朋友圈,無數種猜測湧上心頭。

她發現我偷窺她朋友圈了,還是換了微信了?她是遇到難事兒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了?

那幾天,我輾轉難眠,曉詩體貼得給我衝了杯熱牛奶。我喝完牛奶,和曉詩並肩躺在床上。她突然我問我:“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當年你為什麼娶我?”

我的腦海裡還想著飄飄朋友圈停更的事,她這麼一問,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然而,她似乎也不急著要答案,翻了個身關掉她那側的檯燈,溫柔地叮囑我:“刷完朋友圈早點睡,很晚了。”

“不刷了,我也睡了。”

我邊說邊也關掉了我這側的檯燈,黑暗一下子包裹住了整間房間,我從背後抱住曉詩,黑暗中摸索到她的手,緊緊握住。

我為什麼要娶她?因為她和飄飄一樣,曾在我最低谷最無助的時候,給我帶來了溫暖和希冀。我還記得和飄飄分手的那一夜,我發瘋一般繞著體育場跑了一圈又一圈,跑到臉色慘白都不敢停下來。

因為我知道,一旦停下來,我左胸腔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會就此死去,再難活過來。

曉詩說,從沒見過一個人這麼不要命的跑,像在逃亡一樣。

我告訴她,我不是在逃亡,是在做一件比逃亡更絕望的事。

凌晨三點多,我還是驚醒了,拿上手機躡手躡腳得走出房間,再一次翻了一遍飄飄的朋友圈,依然一無所獲。

我頹然得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走到陽臺邊,兀自點了根菸,我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頹廢而又孤獨,像個失魂落魄的迷路人。

一根菸抽完,我做出了個大膽而又不妥的決定,我要去S市找飄飄。

我對自己說,我就遠遠地看她一眼,只要確保她好好的就好。既然當初決定離開,我就絕不會和她死灰復燃,既然娶了曉詩,這一輩子我就會對她負責。

第二天,我就對曉詩撒了慌,我說我要去S市出趟差。曉詩放下碗筷,邊給我收拾行李邊問我去幾天。

我說:“三五天吧,也可能沒那麼久。”

是啊,確實不需要太久,我只是放心不下飄飄,只是想遠遠的看她一眼,確保她安好即可。

(3)

我到達S市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左右了,想著飄飄一會兒該下班了,我便來到她的公司樓下,找了個不顯眼的位子等她下班。可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我都沒看到她的身影。

我又打車來到她的公寓樓下,像從前一樣,每次想她了就來這裡,從下往上數,數到第十一扇就數到了她家的窗子,然後看著窗子裡的燈亮了,滅了,然後轉身回家。

我在她家樓下等到十二點多,那扇窗子裡的燈始終沒有亮。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蔓延開來,原來時至今日,我在朋友圈找不到她,到了她的城市,還是一樣找不到她。

就在我準備攔輛車去酒店先住下的時候,出租車裡緩緩走出一個人,那個我記憶中的人。

四目相對,一時間我們都愣住了,直到司機拼命按喇叭,不耐煩得問我到底走不走,我才木訥得回了句,不走。

司機罵罵咧咧的一踩油門,揚長而去,我下意識得伸手將她往後拉,生怕她被車蹭到。

三年未見,她幾乎沒什麼變化,只是消瘦了些,臉上的嬰兒肥褪去了,顯得下巴更尖了。按大眾審美來說,顯得更加嬌俏了,可我還是喜歡她從前的樣子。

“我過來出差,順便看看你。”

同一個謊言,我對兩個女人都撒了。

她神色複雜得看著我,看著看著突然就笑了起來。飄飄有小梨渦,笑起來很好看,可在這樣的夜色裡,她這突如其來帶著絕望的笑聲讓我覺得異常詭異。

她越笑越放肆,笑得流淚滿面。我從沒見過這樣的飄飄,這些天的坐立不安都是有原因,一定是出事了,她一定是出事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飄飄,你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放開我!”她一把甩開我的手,恨恨地瞪著我:“都是因為你,你毀了我一次還不夠嗎?又來毀我第二次!”

我一時間,只覺得氣血沸騰,整個身體都在燃燒,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說什麼,我毀了她?還毀了兩次!天哪,我到底做了什麼?

我深深吸了口氣,先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並試圖去安撫她的情緒。可就在我靠近她一小步的時候,她往後退了好幾步,刻意與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她突然又搖搖頭,一張慘白的小臉上掛著眼淚,也掛著絕望,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她說:“不,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我的罪。”

說完,她轉身消失在夜色裡,我想過去追,可她說,我再跟著她,她就去死。

(4)

我到酒店後,剛給手機充上電,未接電話和微信消息鋪天蓋地而來,全都是曉詩發的。現在已經近凌晨兩點了,擔心吵到她,我只給她回了一條微信。

她顯然還沒睡,秒回了我的微信,我覺得有些愧疚,可這愧疚抵不過飄飄的反常,我腦海裡都是她的淚眼,以及她說是我毀了她。

我叮嚀曉詩早點睡,告訴她我可能要晚兩天才能回去,因為我要弄明白飄飄到底出了什麼事。

第二天清晨,我再次在樓下堵住匆匆往外趕的飄飄,她見到我一愣,眼裡閃過一絲疏離,但情緒明顯穩定了很多。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不放心你。”

正說著,一陣鳴笛聲傳來,一輛紅色的凱迪拉克停在身後。

車窗緩緩搖下,我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白清音,飄飄的閨蜜。當年我離開飄飄後,她就差下達江湖追殺令剿殺我了。

認出我以後,她臉上的表情可謂瞬息萬變,先是一臉驚訝,接著是滿臉怒容,然後又是無可奈何,最後她幽幽地說道:“冤孽啊冤孽,我已經無話可說了。”

飄飄不語,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我忙拉開後面的車門,厚著臉皮也坐了進去。

“哎,你這人!”

“好了,別管他了!”飄飄打斷她:“走了,抓緊時間。”

阮清音透過後視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心虛得低下了頭。至此,車裡除了音樂,再無人交流。

大約半小時後,我們終於抵達目的地,一下車,我便看到“看守所”三個大字,心跳莫名加速。

阮清音交代了幾句便進去了,飄飄一臉擔心得朝裡面張望著,此時接近晌午,日頭正盛,我過去拉她,想將她拉到陰涼處。

她掙脫了我的手:“不,我就在這裡等他。”

“等誰?誰在裡面,現在你可以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

“你看著就好。”

她答非所問,依然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

我就這樣陪著她站在這毒辣的日頭下,她從前最怕晒,如今卻這般不管不顧地在陽光下暴晒,像自虐,更像贖罪。

大半個小時後,阮清音出來了,翻了翻白眼,一副無語的表情。

“徐凱拒絕接見我!”她罵罵咧咧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人家巴不得見到律師,他倒好,還不肯見我!真是氣死我了!”

徐凱?徐凱是不是飄飄的現男友嗎?我想起飄飄曾給他做的那個機器貓蛋糕上寫過一個“凱”字。

我轉過頭,便看到飄飄早已淚流滿面,大顆大顆的流珠爭先恐後地爬過她的臉龐,也爬上我的心頭。

“我打聽到他在裡面態度很不好,怎麼都不肯開口,也不肯見我,他再這樣我們誰也救不了他。”

“他這是在怪我,是我害了他!”飄飄突然一把抓住阮清音的手,乞求道:“清音,我求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阮清音嘆了口氣,打了幾個電話,臉色明朗起來,掛了電話,她對飄飄說:“我聯繫到一個師兄,他有個朋友在裡面做警員,你有什麼話,我讓他帶給徐凱,說不定徐凱聽了會改變主意。”

飄飄沉默了會兒,只說了七個字“老公,我想回家了。”

果然,十分鐘後,阮清音就接到電話,徐凱願意見她了。

(5)

飄飄喜極而泣,直到阮清音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門後,她才擦了擦眼淚,轉身對我說:“你不是想知道發什麼事了嗎?我都告訴你。”

原來,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那個允許陌生人可看的十條朋友圈。飄飄這十條朋友圈的確是為我而發,可卻是在曉詩的請求之下而發。

七年前,我離開飄飄後一度頹廢不已,整日如行屍走肉一般,做什麼都提不起精氣神。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發現飄飄雖然把我刪了,但卻還能看到她最近的動態,灰色的世界彷彿一下子有了些許顏色。

曉詩看到後,主動聯繫了飄飄,請求飄飄繼續發下去,多發一些好的開心的朋友圈,讓我安心。

五天前,徐凱向飄飄求婚,求婚成功後一行人聚在一起慶祝。

熱鬧之餘,飄飄本能的想發個朋友圈,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她沒有再發朋友圈,而是給曉詩發了一條短信,她說:“曉詩姐,我答應徐凱的求婚了,我覺得我們都該好好開始新的生活了,我不會再故意發那些朋友圈,我決定一心一意的對待徐凱,也希望你們能幸福。”

後來,飄飄去了洗手間,曉詩回短信的時候,徐凱正握著她的手機,一下子看到了短信。

曉詩的短信是:謝謝你這三年的用心良苦,祝幸福。

徐凱當即就懵了,他不顧一切的把飄飄堵在女廁所外面,紅著眼質問她:“我問過你,為什麼那麼喜歡發那些秀恩愛的朋友圈,你說你想記錄我們之間所有的美好。所以,這兩年來,我拼命對你好,絞盡腦汁給你驚喜,就想看到你朋友圈透露出來的那種小幸福。”

說著,他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牆上,咬牙切齒道:“原來,這一切你都是你為別的男人的用心良苦,我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不顧眾人阻攔,開車揚長而去。

也就在那一晚,他在拐角處撞傷了一個騎電動車的大叔,因為大叔傷勢不輕,一度昏厥。而徐凱又是酒駕,所以很快被送到了看守所。

(6)

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久久回不過神來,要消化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

“凌陽,你看到了吧,是我們錯了,緣分盡了,我們不該強留,還讓別人替我們買單。”

她突然張開雙臂,抱了抱我,趴在我的肩頭喃喃道:“當年你欠我一個擁抱,現在,我們兩清了。“

我想起七年前飄飄向我表白的那天,她背對著海天一色的大海,穿著明黃色的連衣裙,像墜落在人間的太陽,光芒四射。

她衝我笑靨如花,可愛的小酒渦盪漾在嘴角,我光看著就醉了。

她說:“凌陽,我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我,就抱抱我!”

我喜歡她嗎?我當然喜歡,可那天我沒有抱她,因為我覺得像夢一樣,太不真實了,我怕她就如陽光下的泡沫一樣,我一觸碰就消失了。

後來的後來,直到分開,她都一直唸叨:“凌陽,你始終欠我一個擁抱。”

阮清音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了,飄飄堅持要立刻去醫院找受害者協商,取得受害者出具的諒解書,因為只有得到受害者的諒解,徐凱才有可能通過取保候審。

她說:“徐凱挑食,裡面的飯菜她肯定吃不慣。”

阮清音一巴掌拍在她背上:“是呢是呢,徐凱是吃不慣,你閨蜜我是壓根都吃不上。”

調侃歸調侃,阮清音還是第一時間帶著我們去醫院看望了受害者,受害者逆行本就有責任,加上我們態度誠懇,積極賠償,也不再追究了。

從醫院出來,阮清音要先一步離開回去整理材料,準備替徐凱申請取保候審。臨走時,她看了我一眼,嘴巴動了動,但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好了,你也該回去了,曉詩還等著你呢。”

“那你呢?”

“我等徐凱啊,等他一起回家。”

“那記得站在陰涼地等啊!”

她“撲哧”一笑,如七年前一樣,笑眼裡仿若有星子,閃閃發光。

飛機起飛前一分鐘,我給飄飄發了一條短信:提前祝你新婚快樂,永遠幸福。

發完,我刪掉她所有的聯繫方式,關機,飛機慢慢飛到半空這,我貪婪地看著離我越來越遠的S市,想要把它深深的刻在腦海裡,因為此生,我應該再也不會來了。

曉詩在機場接到我的時候,臉上掛著難以掩蓋的欣喜,因為在起飛前我還發了一條朋友圈:有妻如此,我之大幸。

配上我和曉詩的合照,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公開撒狗糧,早已獲贊無數。

半個月之後,我接到阮清音的電話,她告訴我徐凱已經順利取保出來了,有望判緩刑。我調侃她:“怎麼能只是有望呢,憑你的本事,應該確保啊!”

“徐凱說了,不勉強,他倒想進去待兩年,順道考驗一下飄飄是不是真的忠貞不渝呢!”

“她一定是。”

阮清音沉默了會兒,附和道:“是的,她一定是。”

末了,她又說:“當年她也是,只是你不夠勇敢。”

我想起去S市前一晚,曉詩問我為什麼娶她,我很想告訴她,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

七年前,和飄飄分手的那晚,我繞著體育場瘋狂得奔跑。因為滿腦子都是飄飄,一時不小心撞到一個花膀子的小混混,他一把拉著我要求我道歉,那個時候的我如行屍走肉一般,只覺得他在我耳畔一直叫囂,一直叫囂,好吵,好煩.....

我終於沒忍住動了手,他花臂一揮,很快招來七八個同夥,我只覺得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我身上,我以為我會就這樣被打死。

直到聽到一聲慘叫,便見到曉詩直直得躺倒在我身旁,額角正汩汩流血。

曉詩替我挨下了那致命的一棒,可她的左眼失明瞭,左耳失聰了,就連左臂左腿也沒有曾經利索了。

是啊,如果當年我能勇敢點,所有人的結局或許都會被改寫,或許會更幸,或許會更不幸......(作品名:《允許陌生人查十條朋友圈》,作者:靜靜靜靜靜靜靜。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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