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餅,等我歸來

霸王別姬 芝麻 美文 空舟文齋 2017-04-05

北方有餅,等我歸來

《霸王別姬》的編劇蘆葦,說他有一年寫杜月笙,花了很笨的工夫整理出一本史料筆記。導演翻了幾頁說,陣穀子爛米沒新意……他批評這位導演後來的作品:只刻意求新,為賦新詞強說愁,矯情、虛妄……即使是華麗的《霸王別姬》,力量也在於真實的市井人性上……

"真實自有萬鈞之力"蘆葦說一一說得我心裡一起一落的。北方有餅,等我歸來

一一南方朋友來訪,老婆露了一手,擀了包皮面,白麵包蕎麵的那種。吃麵的時候,朋友夾著面,看了一個世紀,又看了一個世紀,忽然問道:"這面怎麼會是三層的呢"?

我聽了也是一怔,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夾心面擀出來可不就三層麼!經常吃咋就沒注意這包皮面怎麼會是三層的呢?

老婆逐步講了做包皮面的步驟,問朋友:″好吃麼″?朋友說:"太好吃了,您實在了不起,我們南方有時也吃麵,可我從來沒有吃過三層的面,黑白分明,韌滑可口。您不介意的話,再來一碗,我要拍個照發朋友圈"。

老婆可可的來了個鳳凰三點頭,笑的花枝亂顫,趕緊下面去了。北方有餅,等我歸來

其實不只是包皮面,還有一個芝麻餅的故事:幾個初到中國留學的英國學生,到北方的飯店吃飯,點了份芝麻火燒,英國人看到芝麻火燒時大為驚歎:這芝麻撤得密密麻麻,整整齊齊,這得浪費多少時間?

且不說中國人為了將美食進行到底確實浪費了多少時間,只說一點,如果我們本著對事物有主體與客體之分的話,我們還會有史料筆記竟是陣穀子爛米、包皮面原來是三層的、燒餅怎麼沾芝麻的問題嗎?北方有餅,等我歸來

舟舟是個裝逼貨,平常愛寫個小品文什麼的,兜裡如常裝個小本本,看到一些小眉小眼的事兒,便火燒火燎的挖口袋,翻開小本本,把腦殼裡撲閃的東東記錄下來。剛開始的時候是怕忘,反而現在不怕忘了一一忘了的東西一定是記不住的東西,這不是廢話麼?不過廢話若有經驗得來,就有廢話的用處。

文化的奧祕存在於井市間的細微之處。這是誰說的記不起來了,根據我的經驗,我覺得說這句話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個牛人:咱舟舟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有認識了,只是聽到這句話之後那個認識更加深刻了而已:比如從蘆葦先生的筆記,到老婆的擀麵,再到英國人眼中的芝麻餅,都是細膩的一面。這和我們做事情一樣樣滴,你就是做個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也能表現出你的品質一一這大約就是佛家講的"三千威儀"與"八萬細行"並重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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