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作者:金小貝

來源:知心小貝

01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1831年3月,法國作家雨果在完成《巴黎聖母院》之後,寫下了這樣的序:

在一座鐘樓的隱祕的角落裡,發現牆上有一個手刻的詞:'ANAΓKH(希臘文:命運)

這幾個大寫希臘字母,深深刻入石頭裡面,年深日久,已經發黑,它們的形狀和姿態似乎都帶有哥特字體某些固有的特徵,彷彿是要表明寫字人生活在中世紀,尤其是,這個詞蘊含著極其悽苦的宿命觀。

後來,那堵牆重新塗抹過,或是刮磨過,從此,那字跡就不見了。近兩百年來,人們就是這樣對待中世紀那些卓越絕妙的教堂的。四面八方的人都來肢解它們,裡裡外外搞得面目全非。刻在聖母院幽暗鐘樓上的神祕字跡,以及這字跡不勝憂傷地概括著的無人知曉的命運,也不再留有任何痕跡了。

在牆上刻這個詞的人從塵世間消失已有好幾個世紀,這個詞後來也從教堂的牆壁上消失了,就連這座教堂也許很快就會從地球上消失。

一語成讖!

2019年4月15日下午5點50分,一場大火從巴黎聖母院紀念碑的閣樓燃起,隨後蔓延至屋頂。

哥特式的塔尖在火中倒塌,通往天堂的途徑被熊熊大火阻斷,屋頂化為一座巨坑,猶如人間煉獄。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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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煙滾滾,帶著卡西莫多的哀嚎,衝入巴黎上空,頃刻間,這座全人類的藝術瑰寶,消失於碧藍的天際線。

此刻,法國總統馬克龍,巴黎市長伊達爾戈,巴黎市民,站在被濃煙和火光吞噬的巴黎聖母院面前,默默地哀悼。

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憂傷。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這座歷時180多年(1163年到1250年間)建造的位於法國巴黎市中心、西提島上,屹立在藍茵河畔,古老巴黎的象徵,地位與歷史價值無與倫比的天主教教堂建築,就這樣,消失了。

02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我想,很多人都讀過一本書,書裡這樣寫道:

我們頭頂上是尖形雙拱屋頂,木雕貼面,天藍色彩繪,裝飾著金色百合花圖案;黑白相間的大理石地面在我們在腳下。幾步開外有根高大的柱子,一根接著一根,再接著又是一根;大廳縱深一共豎著七根大柱,支撐著雙拱屋頂落在橫向正中的拱底石。

幾家店鋪在頭四根大柱閃爍著玻璃片和金屬箔片的亮光;後三根大柱的旁邊擺著幾條橡木長凳,被訴訟人的短褲和代理人的袍子已經磨損了,磨光了。大廳四周,沿著高牆厚壁,門與門之間,窗與窗之間,柱和柱之間,擺著一長列從法拉蒙以下的法蘭西曆代君王的塑像;雙臂大垂的是昏君,眼睛低垂;昂首挺胸,是明君的雙手高舉,直指著天空。還有,一扇扇尖形長窗,盡是光怪陸離的彩色玻璃;一個個寬大的大廳出口,都是精雕細刻的富麗門扉。

而且所有這一切,圓拱,大柱,垣壁,窗框,護壁鑲板,門扇,塑像,從上往下雙目中流溢著湛藍與金黃,色澤斑斕,光彩照人。

這是雨果在《巴黎聖母院》這本文學鉅著中對這座教堂浪漫而形象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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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希臘文字“'ANAΓKH”,因為看到美輪美奐的人間傑作被褻瀆被玷汙,雨果決心寫一部長篇小說,來喚醒人民對民族建築藝術的熱愛。

在這本鉅著裡,雨果以離奇和對比的手法描寫了一個發生在15世紀法國的故事。

讓我們再來簡單回顧一下吧:

命運悲慘的卡西莫多,天生獨眼、駝背、跛足,十四歲上又被鐘聲震破了耳膜,成了聾子。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收養他的副主教克羅德·弗洛羅,表面道貌岸然實則虛偽好色。

“愚人節”那天,流浪的吉卜賽姑娘愛斯梅拉達因為長相美麗舞姿動人引起了克羅德的注意。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他的內心燃燒著情慾之火,瘋狂地愛上了她,命令卡西莫多去把埃斯梅拉達搶來。

流浪詩人格蘭瓜爾上前阻止,卻被強壯的卡西莫多打昏過去。

卡西莫多抱起女孩準備回去交給副主教,宮廷弓箭隊隊長菲比斯聞聲趕來,將愛斯梅拉達救下,並逮捕了卡西莫多。

美麗的姑娘被這位外貌俊朗的年輕隊長所打動,對他一見鍾情,深深愛上了他。

但事實上,菲比斯是個無情無義、只知道到處尋歡作樂、十分輕浮和淺薄的傢伙。

被打昏的格蘭瓜爾恍恍惚惚地闖入了的乞丐王國——“奇蹟王朝”。那裡住滿了被社會歧視的無賴漢和乞丐們。膽戰心驚的格蘭瓜爾被三個壯漢抓到了“王上”面前,被決定吊死——除非他與那裡的某個女人結婚,成為乞丐王國的一員。

倒黴的格蘭瓜爾懇求了好幾位女孩都沒有成功。

正在乞丐們準備行刑之際,愛斯梅拉達出現了。

善良的吉卜賽女孩自願接受格蘭瓜爾作為自己的丈夫,使他免於一死。

而可憐的卡西莫多則因綁架而遭到懲罰,代人受過,成為犧牲品。

在審判之後,他被判處到廣場中央受鞭笞之刑。

行刑當日,他被綁在恥辱柱上,在烈日下忍受鞭刑。

疼痛難當、口渴難耐的卡西莫多大聲喊著要喝水,圍觀的眾人則向它投以石塊、罐子和幸災樂禍的嘲笑聲。

他的養父,克羅德經過那裡也只當沒看見,掉頭就走。

心地善良的愛斯梅拉達卻在此時出現了,她對這個綁架自己的卡西莫多,不計前嫌,取來水喂他喝。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外貌醜陋的敲鐘人,深深地愛上了她。

他默默地守護著愛斯梅拉達,在她被情人菲比斯背叛,被副主教克羅德誣陷,要處以絞刑的時候,劫了法場,把她從絞刑架上救下,抱進了巴黎聖母院藏起來,悉心照料。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在這座古老的教堂裡,卡西莫多和愛斯梅拉達相依為命,一個奄奄一息,一個驚恐而倔強。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在這裡,他擊退了養父克羅德對愛斯梅拉達一次又一次的劫持,擊退了乞丐王國的圍剿,但終於還是沒有保護住自己心愛的女孩,眼睜睜地看著愛斯梅拉達被絞死。

傷心欲絕的卡西莫多將這位虛偽、邪惡的副主教從聖母院的塔頂推了下去之後,抱著愛斯梅拉達的屍體消失了。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大約兩年之後,人們在埋葬死刑犯的地穴發現了兩具骷髏。

一具是一個女子的,另一具骨骼歪斜,以奇特的姿態抱著女屍骨。人們想把他從他所摟抱的那具骨骼分開來時,他霎時化作了塵土。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02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把善與惡、美與醜、崇高與卑下明明白白地顯露在世人的顯微鏡下。

神權與人權、愚昧與求知,龐大沉重的黑暗制度與掙扎著的脆弱個人,這種分裂和衝突,是釀成悲劇中一切人物統統犧牲的主要原因。

《巴黎聖母院》是大多數中國人接觸到的第一本外國文學名著,它給與我們的震撼,以至於在若干年後,每每憶起,都會在心裡暗自嗟嘆。

以至於在聽聞它的毀滅之時,全世界人民都陷入一種悵然若失和痛苦中。

沒有什麼比眼睜睜地看著文明的毀滅而束手無策更讓人痛心的了!

阿房宮、圓明園······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阿房宮遺址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圓明園遺址

巴黎聖母院不只是卡西莫多的家,它是諸多古文物古建築的熱愛者之家,是人類文明的靈魂之家。

“時間和人使這些卓絕的藝術遭受了什麼樣的摧殘?關於這一切,關於古老的高盧歷史,關於整個哥特式藝術,現在還有什麼存留給我們呢?”

雨果在《巴黎聖母院》中的詰問,不正是所有愛好文明的人對文明破壞者的詰問和譴責嗎?

《路加福音》裡曾說過:“你看見這些偉大的建築嗎?將來這裡決沒有一塊石頭留在另一塊石頭上而不被拆毀的。”

這是不是一種預言?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03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今天,我們之所以因為巴黎聖母院被燒而悲傷,不僅僅是因為這座教堂以及這部名著所賦予我們的有關命運和愛情的悲劇意義,還因為雨果是一個正直的作家。

1861年,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雨果是西方國家中唯一一個挺身而出、寫信(《就英法聯軍遠征中國給巴特勒上尉的信》)譴責英法聯軍野蠻暴行的作家。

在法蘭西國立圖書館,還珍藏著他的這封抗議信:

“有一天,兩個強盜進入了圓明園。一個強盜洗劫,另一個強盜防火······在歷史面前,這兩個強盜,一個叫法國,另一個叫英國。”

“法蘭西帝國從這次勝利中獲得了一半贓物,現在它又天真得彷彿自己就是真正的物主似的,將圓明園輝煌的掠奪物拿出來展覽。我渴望有朝一日法國能擺脫重負,洗清罪責,把這些財富還給被掠奪的中國。”

雨果,這位正直的作家,沒有狹隘的民族主義情緒,他有著人類的良知,以群眾的角度,世界的角度,人類的角度,強烈地譴責了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的強盜行徑。

他珍視人類文明成果,尊重人類文明的創造者。

“歲月創造的一切都是屬於人類的”!

就像他在政治流放前為一位中國小姑娘易杭彩寫的詩《中國花瓶》那樣:

你,來自茶國的小妹

你做的夢又奇又美

天上有座大城崔巍

中國是天城的城邦

姑娘,我們巴黎黃昏

你在尋找,天真爛漫

找金碧輝煌的花園

以及孔雀開屏的美妙

你笑看我們的天頂

有小矮人高高興興

對著你瓷白色眼睛

把純潔的蘭花輕描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04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真善美使人類藝術的永恆主題。

包容、慈悲是一切宗教存在的全部意義。

璀璨的巴黎聖母院以及厚重的《巴黎聖母院》,賦予了這一主題看得見摸得著的外在表象,使全人類在它們身上寄予了無比深厚的情感。

沒有人會唾棄醜陋的外表,只會唾棄那些卑鄙虛偽的靈魂。

有人說巴黎聖母院被燒是天道輪迴,可是擁有人類良知的人不會這麼想!

無論是圓明園還是巴黎聖母院,都是我們應該珍視的藝術瑰寶。

別人在惋惜,你卻在竊喜。

這樣的情感說出去不會光彩。

所有的藝術建築都是為人民而建。

因為時光的流逝會讓一切都屬於全人類所有。

希臘的巴特農神廟、埃及的金字塔、羅馬的競技場、巴黎的聖母院、東方的圓明園,它們從來不會只屬於哪一個國王,哪一個法老,哪一個皇帝。

也許,正如白居易所寫:“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若干年後,有一個華人歌手也在他的歌裡唱到:

夜晚傳來鐘聲,風熄滅了蠟燭,鐘樓外,他的歌聲是我的幸福。

鏡子裡的怪物,穿著同樣衣服,在無助眼神之中,是無邊的孤獨。

沉痛的歌, 在訴說這不是誰的錯。

卡西莫多的禮物, 享受孤獨······

再見,卡西莫多,

再見,愛斯梅拉達······


巴黎聖母院被燒:世間再無愛斯梅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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