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父子，情深

文/李添

白孝文自從做上了滋水縣保安，很快摸到了做官的門道，很快坐上了保安團的營長。

此次，為了立功，也有為了私仇。

帶了保安團，趁黑娃下山，圍了個剿，抓了黑娃。

黑娃，在白鹿原算是“風雲人物”，參加農協就把白鹿原翻了一遍，後來跑了，到山上做了土匪。

縣裡重金懸賞抓黑娃，這次白孝文抓了黑娃，可立了大功。黑娃，即將要槍斃了。

白嘉軒得知這個消息，回到家，找到鹿三，想告訴黑娃被抓要被槍斃的消息。

鹿三正在餵馬，看著滄桑的背影，白嘉軒說不出口了。

白嘉軒說，那黑娃……

鹿三說，回來了？

白嘉軒想了想，說，沒有。

鹿三的反應，卻是馬上回到家裡，收拾房間。一邊收拾一邊說，回來就好，我幫你整理房間……

經歷這麼多重打擊的鹿三，都有點痴痴呆呆了。

看到這個環節，我心裡觸動了一下。

鹿三已經N遍斬釘鐵絕不認黑娃做兒子了，如今看到白嘉軒說黑娃沒有回來，他還是去整理房間一番，想迎接黑娃回來住。

想到，罵歸罵，愛歸愛，他心裡還是有兒子黑娃的位置。黑娃再“叛逆”，終歸還是鹿三的兒子。作為父親，黑娃是他唯一的牽掛。

黑娃，應該是白鹿村裡最有血性的一位人物了。不甘於命運的束縛，為了就是爭口氣。這根深蒂固的文化，他一個人是對抗不了的，只是他始終不屈服而已。

年輕時，不甘於在家裡做長工，出外做麥客，認識做姨太的田小娥，偷情，被趕出了出來。不顧非議，娶了田小娥，回到白鹿原，盡被唾棄。

首先就是父親鹿三把他們趕了家門，黑娃只好和田小娥住在村邊的窯洞裡。

這樣娶回來的女子，是不能進祠堂的。不甘於命運，參加農協，想推翻鄉約，關了祠堂。後來，跑了參加革命軍，再後來做了土匪。

黑娃做了土匪，田小娥以為黑娃死了。不久和白孝文好上了。

要知道，白孝文是族長的兒子，是被培養做族長的。竟然會勾搭了“淫蕩”的田小娥？

這樣白孝文也被族譜中除名了，被打了刺鞭，全身疼痛，在田小娥的勸說下，吸了大麻麻醉自己。慢慢白孝文墮落到，變賣了所有的家產。同樣被村裡人唾棄。

白孝文已經不被白嘉軒認兒子了，始終不肯給糧食白孝文。那年，白鹿村鬧饑荒，白孝文去討吃，為了一個碗，當著白嘉軒的面叫別人為老爸。

對於這一切，全部都是傳統裡不能接受的。都認為都是田小娥這個女人的禍害，鹿山終於受不了，夜裡偷偷殺了田小娥。

黑娃，回來想報仇。得知凶手竟是他爹，他也向鹿三說，從此父子恩情已絕。

後來，村裡又腦瘟疫，迷信的白鹿村人都一位是田小娥冤魂帶來了。鹿三，就是這樣痴痴呆呆的，總想著田小娥回來報仇。

白嘉軒，帶著全村的糧食去山上給土匪還糧。

鬧饑荒時，白嘉軒身為族長，竟到山上向土匪借糧，才能保住白鹿原村民不被餓死。

去的時候，特意帶了鹿三。

用心良苦，為的是讓鹿三和黑娃能見一面。因為白嘉軒出面，白孝文動了心，幫忙黑娃逃獄了，此時已經回到了山上。

鹿三，黑娃見面了，鹿三是躲避的，仍然說，我已經不認這個兒子了。

白嘉軒硬拉了他們一起到山寨裡。

一起吃飯時。

鹿三，自覺的，也有點神叨叨拿起饅頭離開飯桌，在旁邊角落端著吃了起來。他是長工，骨子裡就認為不能和主人在同樣桌子吃飯的。

白嘉軒說，帶你爸上山，是想讓你們爺倆見一面。你爸落下病了。你也能看出來，一會兒明白，一會兒糊塗。你們爺倆兒還有啥恩怨的？今天就都了了吧。不然的話，我怕你要會後悔一輩子了。

黑娃，看著目光有點呆滯的鹿三吃著包子。回到飯桌，拿了菜，來到了鹿三面前，“噗通”的跪了下來。

黑娃說，爸，吃菜。

鹿三，看了看跪在他面前的黑娃，遲疑了一陣子，就夾了菜吃。

兩人的恩怨就這麼化解了。

之前看到N次他們父子決裂的場景，以為鹿三肯定不會再忍黑娃了。此時此景，確實讓人感慨：父子，情深。

鬧饑荒時，白孝文去了做保安，慢慢的也把大煙給戒了。

白嘉軒找白孝文讓他偷放黑娃時，白孝文說，這是不可能做到的。當白嘉軒說，只要白孝文放了黑娃，答應祠堂開白孝文開放，此時白孝文才動了心放了黑娃。

後來，白孝文真心悔改了，哭得稀裡糊塗……

白嘉軒又認回了白孝文。

《白鹿原》裡，N多場合都是父子，父女決裂的場面，這是新文化和就傳統激盪的結果，如百靈為了到省城讀書，不想嫁人，白嘉軒又恨恨說，不認女兒了，把百靈趕出家門。

後來呢，又冒著危險去被圍的西安城找百靈，找到百靈就抱著痛苦。

世上的血緣，哪有說斷就斷？

我不是遭遇人生大挫折了嗎？不知被老爸罵多少回了？

多難聽都有。

今天打電話給老爸。

老爸說，好好照顧自己，吸取教訓，長智慧了，其他也不說了。

之前，老爸把在家裡裝修的十萬塊一次轉了給我，讓我去還了大部分的債務。這應該是，他這輩子很少一次用的這麼多錢。

今天聽到老爸的叮囑，想起了《白鹿原》裡的恩怨離合，只有一個感受：父子，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