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醫日記」走直線的金剛八卦連環掌,程有功

八卦掌自董海川先師傳世以來,培育出了眾多名家高手。以程廷華為首的程氏門中,亦是名家輩出,高手如雲,如程有龍、程有信、程有生、程有功等,後輩之佼佼者更是不勝枚舉。程氏門中的先輩們亦各有傳人,名聲顯赫,獨程有功在武林中默默無聞,雖有少數人知其名,卻不見其傳人,至於如何來至東北,更是鮮為人知。

「武醫日記」走直線的金剛八卦連環掌,程有功

「武醫日記」走直線的金剛八卦連環掌,程有功

今天日記君寫的就是我的師祖之一程有功,程有功先生(1875左右---1947左右),直隸保定府深縣程家村人。其三叔即程庭華先生。

程有功先生少年即到北京,隨三叔邊當夥計邊當徒弟習八卦技藝,每天苦功,住在店內,十幾載純功,盡得叔父真傳。同時隨三叔經常看望董祖師的開門弟子全凱亭先生,全凱亭先生一生不收徒弟,對程有功非常喜歡,授之以絕技。同時又與程庭華先生的師兄弟六合門宗師“賽九城” “大槍”劉德寬習六合大槍、方天畫戟。程有功先生得三高師執授,技藝大成,成為程庭華先生的頂門徒和衣缽傳人,後來幫叔父在北京傳授八卦技藝。

但是程有功生性孤僻內向,少言寡語,自從隨叔父練藝,只潛心研習苦練,從不在人前顯露。經叔父多年的悉心指教,功夫日漸精進,已達爐火純青之境。

師爺苗遇春先生講,程有功練功時,用泥巴做兩個大圓球,趁泥未乾即將手指插在泥球中,留下指洞。待泥球幹後,轉掌時戴在手上。每個泥球有十幾斤,最重的有幾十斤,一轉就是一兩個時辰。

有一階段在奉天(今瀋陽市)探訪局時,亦經常手託數十斤鐵棒轉掌,朝夕習練,常年不輟。

1900年,程庭華先生在抗擊八國聯軍侵略中捐軀,程有功先生一度返鄉避難。後攜家赴奉天,就聘於張作霖的巡防營任武術教官,後來擔任探訪局武術教官,徒侄駱興武先生此時得過其執授。之後,尹福先生的頂門弟子弟子宮寶田先生也就聘於張作霖將軍。

1912年張作霖的年巡防營改編27師,張作霖將軍任中將師長,1920年張作霖將軍任陸軍上將—鎮威上將軍,許蘭州將軍任東三省巡閱署總參謀長,李景林任少將旅長,1922年張作霖將軍隊改編鎮威軍,自任總司令,張學良將軍任東三省航空處總辦、27師師長。程有功先生繼續就聘於鎮威軍任武術教官,李景林將軍(後任東北軍第一師師長、第一軍團長)愛武術,聘其為老師,鑽研八卦掌數年。

1914年,霍殿閣先生到黑龍江師長許蘭州將軍處(齊齊哈爾),任軍官學校武術教習。許是黑龍江省駐軍師長,後為黑省幫辦,官位僅次於張作霖。許蘭州將軍在黑龍江政治鬥爭失敗,1917年後又投靠張作霖,霍殿閣先生就隨許蘭州將軍到瀋陽,擔任許蘭州將軍的軍隊武術教官,此時“神槍”李往來於天津許公館和東北之間。

20年代初,傅振嵩先生攜子傅永輝來瀋陽,擔任奉軍李景林將軍的武術隊隊長,與李景林將軍、張驤武將軍(“神槍”李弟子,後來擔任中央國術館副館長)等一起從宋唯一真人學武當太極拳、武當劍。

1920年張作霖將軍任陸軍上將—鎮威上將軍,許蘭州將軍任東三省巡閱署總參謀長,李景林任少將旅長,1922年張作霖將軍隊改編鎮威軍,自任總司令,張學良將軍任東三省航空處總辦、27師師長。

程有功先生就聘於鎮威軍任武術教官,李景林將軍(後任東北軍第一師師長、第一軍團長)愛武術,聘其為老師,鑽研八卦掌數年。

程有功先生、霍殿閣先生、傅振嵩先生結為金蘭,論師兄弟,程、傅稱李書文先生為師叔,尊重有佳。當時程有功、霍殿閣、傅振嵩三人交心換藝。

時有津門大俠霍殿閣因不願保偽皇帝,雖然比試多日,他卻置若罔聞。後來,見敗在日武士之手的非傷即殘,日人狂妄之極,便氣憤不過,加之門人及眾多朋友勸說,“保不保溥儀另當別論,中國人這口氣不能不爭。”霍先生遂隻身而往,以精湛的武技力挫群魔,折服日本武士。溥儀大喜,堅辭挽留,先生無奈,做了溥儀的侍衛隊長。後來,日本人將溥儀挾至長春,霍殿閣先生便約好友程有功一同前往。程有功以往常與霍先生在一起切磋技藝,相互賞識對方的精湛武功及品德,惺惺相惜之下,交往甚密。今見霍先生誠意相請,雖也不願保偽皇帝,但樂得與好友朝夕相處,便應了霍先生之請。

程有功一如既往,每日潛心研習演練,除應邀到哈爾濱教過李天驥的父親李玉林外,再未收徒。而霍先生則開門授藝,廣收門徒,從學者眾。

一日,霍先生過生日,徒子徒孫都前來賀壽。程有功先生當然是座上貴客,見此熱鬧場面,心中不覺有些淒涼。

席間,霍先生見程師鬱鬱寡歡,問道:“程兄,今愚兄賤壽,弟子們都來慶賀,很是熱鬧,程兄何故悶悶不樂?”

有功先生笑曰:“霍兄桃李滿門,後繼有人啊……”

話未畢,霍先生已知其意,道:“程兄之意,吾知矣,何必為此煩惱,我的門人弟子中,任程兄挑選,如何?”

程有功聞言甚喜,口中卻問道:“霍兄此話當真?”霍先生答道:“你我莫逆,絕無戲言。”程有功道:“那我可要摘你的心肝啦。”

“程兄欲選何人?”程用手一指下桌的一人道:“我多了不要,只要這一個。”

霍師順指望去,只見正是自己的愛徒苗遇春,雖心有不捨,但已有言在先,更加敬佩程師的眼力。

他當即叫過苗遇春,說道:“程先生欲收你為徒,你可願意?”其實,苗遇春早已久慕程先生八卦掌功藝精絕,意欲拜師,但礙於霍師寵愛有加,難以啟齒。今聞師父說出此話,真是喜出望外,當即尊霍師令,在宴席前便拜程有功為師。

霍先生囑曰:“遇春,你今日有幸拜程先生為師,實你之福也!”又轉對程有功道:“恭喜程兄喜收門徒。”二人相視大笑,盡興方散。

事後,苗遇春即把程請至家中,朝夕侍奉。

這些故事很多是師父師伯們口述的,而師父和師伯們又是聽師爺說起的!

程有功先生晚年仍練功不輟,據霍慶雲先生回憶,程師大爺(伯父,即程有功先生)功夫相當大,在宮內府內擔任武術教師時,仍每天晚間手腕子挑一桶水走八卦步。真老英雄也!

程有功先生在長春和霍殿閣先生繼續交流,互相吸收。霍殿閣先生把“神槍”李傳授的八極拳以及從高真人學的終南山(108人盤)太極拳、終南山龍形(直)八卦掌、八卦劍和程有功先生的八卦掌、八卦劍,進行印證、交流,二位宗師各有很大啟發和心得感悟。因此程有功先生的八卦掌檔次更高,堪稱一代宗師!

因程有功非常喜愛苗遇春先生,所以在苗家一住七載,除把程派的遊身八卦連環掌及門裡的器械傳授外,還把自己獨創的“金剛八手”(亦稱“金剛八卦連環掌”)及劉德寬的八趟大戟傳給了苗遇春。

解放後,苗遇春先生回到吉林,其親傳弟子有魏明義(已故)、於柏禮、於百信、趙永福等,至此程氏八卦掌、霍氏八極拳在吉林生根開花,相併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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