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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歷史文化名城中的都市相比,安徽壽縣似乎名氣要小得多。難以讓你想象她歷史之古老和文化之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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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斯,長於斯。悠長街巷青石板上那深深的車轍讓我感受著家鄉壽縣這座城市歷史的厚重,父輩們舉手投足中讓我感受著壽縣人處世立人的勤奮、沉穩和低調感受著家鄉淳樸的民風和家鄉人聰明幹練而又不事張揚的個性。
壽縣毗鄰淮河,背倚八公山。拂去歲月的塵煙,公元前241年,楚考烈王迫於強大秦國的威逼,遷都壽春,楚漢文化的精髓因此開始了豐厚的積澱。走進投資3000萬元、目前國內縣級最大的博物館,大量的楚國出土文物,僅國家一級文物就有160多件,二、三級文物2000餘件。“好大的一口鼎,可煮一頭牛哦!”當年,毛主席在觀看壽縣出土的楚大鼎曾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魴魚鮁鮁歸城市,粳稻紛紛載酒船”,城南30公里風光旖旎處,那碧波萬頃、煙雨飄渺間彷彿可見2000多年前楚令尹孫叔敖率民肩挑手提、圍澤成塘的情景,它就是中國古代著名四大水利工程之一的芍陂(即安豐塘),使13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憑藉水系發達稻米豐給而成富庶之地。今日,作為淠史杭灌區著名的反調節水庫,蓄水1億立方米,灌溉面積63萬畝,發揮著灌溉、旅遊、運輸的重要作用。1988年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壽縣歷為兵家必爭之地,“南人得之,則中原失其屏障,北人得之,則江南失其咽喉”。站在八公山上俯瞰川流不息的淝水,遙想公元383年,東晉謝安對壘前秦苻堅,“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中成就了史上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經典戰例——淝水之戰。南宋與金以淮為界的百年爭戰中,壽春人發明了世界上最早的管狀武器子窠槍,傳歐洲成為現代步槍的始祖,發明了不易穿透的紙甲、架設淮河上不易破壞的浮橋。博物館中陳列的國家一級文物弩機已成為壽縣古人高超智慧的例證。
壽縣人聰慧可遠不止此。壽縣城牆以其特殊的形制構造與功能,被專家和學者嘆為國內城垣建築之珍,現為全國重點文保單位。創辦京師大學堂的壽州狀元孫家鼐贊其“若匹練之橫亙也,若生鐵之熔鑄也”。其獨特設計,既備戰爭之需,也創造了防洪史上的奇蹟:飽經風雨的古城牆經受了1954年、1991年、2003年洪水圍城的考驗依然巍峨屹立。
獨領徽光的紅色文化,讓我們再度看到那燎原烽火。1923年,壽縣共產黨人薛卓漢、曹蘊真等建立中共小甸集特別支部,直屬黨中央領導,是安徽省第一個黨支部。1933年爆發的瓦埠暴動震驚江淮。愛國抗日名將方振武、曹蘊真、薛卓漢、方和平、方運熾,還有張匯滔、石德寬、柏文蔚、張樹侯、孫津川、孫一中、趙策、王道舟……無數英烈的鮮血染紅了這片山水。尤值稱道的是,“一門三烈”的曹少修就義前遺書寫道“吾弟淵,為革命而死;吾侄雲露,亦為革命而死;今吾亦死,一門三烈士,足以光榮吾門庭”。英烈的慷慨赴死,換來了人民的幸福和安寧。
精彩紛呈的民俗文化從古傳到今。具濃郁的地方文化特色的壽州鑼鼓,都列入了安徽省第一批非物質文化名錄。
古風樸實的街頭,淮王魚、瓦埠湖銀魚等名品,無不展示著“走千走萬,不如淮河兩岸”的真諦。那建於明朝天啟年間華東最大清真寺內的5株銀杏的參天綠蔭,建於唐貞觀年間的江淮名剎報恩寺的鐘磬之聲,八公山巔帝母宮的繚繞青煙,建築結構雜糅中西風格的基督教堂裡天籟之音,又共同匯聚形成了壽縣境內道教、佛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宗教文化和諧共榮的局面。
來源:人民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