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秦嶺村莊，幾十棟老房子裡只有4戶還有人住，總共遇見8個老人

專業行走

1/11 走到這裡時，時間是12時20分。如果從早晨10時20分，我們停車開始徒步算起，在2個小時的時間裡，加上進溝時碰到的兩名老者，偌大一個正溝村，幾十棟老房子裡面，只有3戶人家還住著人。在這3戶人家，我們總共碰到了6個人。半山腰上，前方又出現一棟老房子。

2/11 廚房的門開著，房子那邊，傳出土狗的咬叫聲。徒步秦嶺腹地村莊，遇到狗叫，我已經毫無畏懼了，有狗才有人。這些狗很少咬人，它們大多是乖巧而溫順的。“有人嗎？這狗咬人不？”遲遲見不到主人出來，我只好站定，對著老房那邊大喊起來。

3/11 聽見我們的喊聲，一名老大娘從牆邊走了出來，頭上戴著一頂紅色的毛線帽。她身旁的大黃狗，因為剛才已經被主人呵斥了幾聲，此刻正縮成一張弓，怯生生地站在屋簷下，彷彿在乞求主人憐憫。“它不咬人，你們放心吧！不要怕！過來坐！”

4/11 這位老大娘泰然自若，說話很清晰，一邊安慰我們，一邊領著我們走到老房子前面去。那黃狗果然乖巧至極，一臉憨相，跟在主人身邊，再也沒有吠叫一聲。狗大多是通人性的，只要沒有被欺負過，一般都不會變成惡犬，尤其是這種看家的土狗。

5/11 “你們從哪裡來？鎮上的？柞水的？鎮安的？”一名老大爺從屋內走出來，相貌慈善，面帶著微微的笑容，手裡拄著一根木棍柺杖。“我們是從西安過來的！”也許是從來沒有碰過到從西安那麼遠的地方來這裡的外人，老大爺接連幾聲“好遠呀！好遠呀！好遠呀！”

6/11 天寒地凍，空中依舊飄著小雪，兩名主人熱情邀請我們進屋烤火。屋內光線很暗，火塘裡燃燒著柴木，火光閃爍，火焰像火蛇般上下亂竄。見屋內簡陋，無法落座，遂打聽溶洞的事。“要找溶洞，還遠得很。路難走，洞不好找。危險。野豬都掉進去過，三四隻一起！”

7/11 說起山裡的事情，老人話很多。“野豬、狗熊，吃莊稼，是禍害。豬一半，熊一半，秋收揹回光稈稈。”我翻過當地縣誌，確有如此記載：1975年8月，藥王鄉沙溝發現一野豬群，多達80餘隻。我們與老者閒聊，黃狗聽不耐煩了，已經趴在同行友人腳下，撒嬌磨蹭不停。

8/11 繞著房子四處走走，屋簷下整整齊齊地堆放著很多劈好的柴禾。有條友常留言說，燒柴會破壞生態環境，其實這中間也有門道。農家薪柴，硬柴一般是栓皮櫟、蒙古櫟等櫟類樹種，闊雜軟質柴一般是紅樺、白樺、楊類。只要三年樵採，而非連年樵採，對生態損害不大。

9/11 大自然與人類的生活，其實是可以做到和諧相處的，關鍵就是把握好這個度。老房子後面，又見到一個石洞飲水井，詢問主人果然就是。“你們連這都知道？”主人很詫異。“我們上個月，去過山樑那邊鎮安回龍熊裡溝的大寨子，在那邊見到過。”“怪不得喲！”

10/11 這雪雖小，但極乾燥，落在地上，並不融化，院子裡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院子邊的簡易棚子裡，餵養著一群土雞，此刻正“咯！咯！咯咯咯！”地叫個不停。繁華的城裡，耳朵裡盡是汽車喇叭和大音箱冒出的聲音，只有山中還有雞鳴和鳥叫，還能聽到風吹過樹梢的聲音。

11/11 “不多坐會兒？這就走了？”停久了打算走，女主人依依不捨。她身旁的黃狗，目光中更是流露出眷念。本組圖片拍攝於2018年12月31日，地址陝西省商洛市柞水縣小嶺鎮正溝村。喜歡關於秦嶺的圖文故事，請轉發、收藏、評論，歡迎關注“專業行走”。

2019-0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