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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龍江鄉位於雲南省怒江州貢山縣西部，雲南西北部與緬甸交界的邊境上，境內最高海拔4963米，最低海拔10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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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岸的高黎貢山，屏蔽著通往外間世界的通道，西岸的擔當力卡山是國境線上的天然屏障。
東西兩座大山幾乎完全斷絕了獨龍江與外界的聯繫，因此這裡的生態保存得非常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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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龍江鄉總面積1994平方公里，總人口4419人，其中獨龍族人口4025人，是全國唯一的獨龍族聚居地。
在獨龍族，有一個獨特的習俗-女孩子長到十二三歲，就要紋面；而獨龍族男子是不紋面的。
獨龍族紋面女是當今世界上為數不多尚存的紋面現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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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在獨龍族女性臉部紋上圖案？
到目前為止，對於獨龍族紋面女的看法有以下三種意見：
第一種說法，獨龍族人認為，人死後，靈魂要去到祖先居住的地方，只有紋了面的人才能找得到正確的路，不紋面的就會迷失方向，找不到路，靈魂去不到祖先居住的地方。
人死後的靈魂，會變成蝴蝶，所以紋面的圖案，是根據蝴蝶展翅的樣式來繪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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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說法，紋面的圖案是獨龍族家族區別的象徵，根據不同的圖案，就能知道大家分別從哪一個氏族而來，住在哪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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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說法，獨龍族的女子是為了逃避藏族土司強擄為奴的威脅才紋面的。
獨龍江流域曾長期處於北邊強勢的西藏土司的統治之下，歷史上藏族土司經常南下搶掠獨龍族女子。
為求自保，獨龍族女子只能用毀容來抵抗。
也就是說，紋面，是為了躲避危險而採用的一種自我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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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種說法都有自己的出發點，和不同的歷史背景，但不管是哪種，都沒有真正揭開獨龍族紋面女的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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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獨江鄉政府出發，驅車40KM來到獨龍江鄉最北端的迪政當村的熊當小組，採訪居住在這裡的紋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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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歲的紋面女戴晴奶奶（音譯）告訴我們，獨龍族女子在解放之前普遍有著紋面的習俗。女孩子到了十二三歲就開始紋面。15歲時，在父母的要求下，她也紋了面。
雖然語言不通，她執意給我們比劃著形容著那種痛苦。
她說，紋面是很痛苦的事兒，要從早上七八點鐘紋到下午七八點鐘才能完。
紋的時候很疼，後來就腫，眼睛腫得象雞蛋一樣，嘴巴也張不開，十天半個月都無法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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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紋面時，少女洗臉後躺於地，由一名有經驗的女長者，用細竹籤蘸上鍋煙子水調成的“墨水”，在少女眉心、鼻樑、臉頰和嘴的四周描好圖案。
待墨跡幹後，再用削尖的竹籤，描畫出圖案，用木棍敲打進臉上皮膚表層。
每剌一針，立將血水擦去。
如此由上而下將臉上的圖案刺戳完畢 。
接著再用鍋煙子水和龍膽草（可起到消炎作用）搗和成的汁液，反覆揉擦刺紋，讓其滲入皮膚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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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煙子水和龍膽草汁液要事先在碗裡泡上三天三夜。
十天半個月之後，傷口癒合脫痂，臉上就呈現出青藍色的圖案，成了永遠也擦洗不掉的面紋，終身伴隨著獨龍族的女人。
如今，年輕的獨龍族女子不再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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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龍族女子們都有著愛美之心，常常披掛得五顏六色。
無論老少，脖子上都喜愛戴上多串項鍊，以串珠為主，她們還喜歡戴耳環。
每年節假日，她們都會披上色彩豔麗的獨龍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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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官方統計，隨著歲月的流逝，1985年紋面婦女有90多人，1988年有80多人，2003年有65人，2010年有37人。截至2017年5月，還有27名紋面女。
從2010年1月開始，政府每年給每一位紋面婦女發放1000元的生活補貼，來改善她們的生活，希望她們健康長壽。
但她們都已進入老年，而且一部份紋面女的身體不太健康，又因居住環境偏遠和醫療條件極差，數量每年不斷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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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最年輕的紋面女也已經六十多歲，年紀最大的九十多歲，每年都有獨龍族紋面女去世。
2014年，獨龍族最後一個掌握紋面技術的紋面女齊乃老人去世，帶走一個時代的回憶。
隨著時間的流逝，紋面，這個獨龍族千百年來傳承的古老習俗，將隨後最後一批紋面女的去世而徹底消逝在歷史的風煙之中。
文\/圖 納蘭小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