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緬甸賭石,輸光百萬積蓄,埋頭苦學終成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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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拍
1/20 《自拍》的讀者們,大家好,我叫魏班長。我是一名退伍軍人,現在雲南與緬甸做賭石生意。我2004年入伍,跑到新疆克拉瑪依做偵察兵。2006年,我轉業做了高檔菸酒生意,積累了一些財富。2010年,通過朋友介紹,我接觸到了賭石行業。剛開始,我以玩家身份買石頭來切,把幾百萬積蓄都切光了,內心特別不服氣,於是學習玉石知識,如今成為了職業賭石師。魏班長\/口述
2/20 骨子裡特別喜歡冒險、刺激的我,2004年決定從老家安徽跑去新疆當兵,做的還是比較有挑戰性的偵察兵。當時主要任務是去哈薩克斯坦、俄羅斯邊境偵查,還經常在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一開車就是十幾個小時。這是我在當兵時疊的“豆腐塊”被子。因為長期面對枯燥的荒漠,習慣成自然,逐漸喪失了驚險和刺激的感覺,我選擇復員轉業。
3/20 2006年,我拿著部隊轉業和家裡湊的錢,開始在河北唐山做高檔菸酒生意。當時茅臺酒三百多一瓶,我屯了一大批。再加上當年社會風氣不是很好,許多官員行賄喜歡收高檔菸酒,這批貨很快就有了銷路。後來市場不景氣,我拿著賺到的錢去了上海,開了一家物流公司,雖然工作辛苦,但回報還算豐厚,很快就讓我攢下了數百萬的財富。
4/20 2010年在上海通過朋友介紹,瞭解到賭石這個行業。俗話說:一刀窮一刀富,我在賭石市場上見過一夜暴富的,也有一夜傾家蕩產的。賭石簡直是為尋求刺激的人量身打造的一樣,我開始像著了魔似的買石頭來切。我從幾百、幾千元,買到後來的上萬元,希望一刀切下去能發財。然而,幾乎每次都是切垮,看到拿錢砸的“極品”石料變成不值錢的石頭,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積攢的錢很快被輸的精光,還不敢告訴家人。
5/20 由於賠了錢,原本打算在河北買房,結果只能租房住,生活變得非常拮据。家人得知後也罵我沾賭成了廢人。我心裡一直不甘心,一心想把賠掉的錢再賺回來。思考良久,我想不如把對玉石的興趣發展成職業,從買石頭變成賣石頭的好了。我得知緬甸運往中國的原石第一站是雲南瑞麗,於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到這裡。一邊試著融入賭石圈子,一邊學習玉石鑑定知識,也開始用起了在部隊裡的稱呼“魏班長”。
6/20 當時的我有用不完的精力,廢寢忘食的研究如何鑑定石頭,經常蹲在地上看到腿麻而渾然不知。賭石主要是賭翡翠,在礦物學上是硬度最高的玉石品種,堪稱玉中之王。由於原石表面有一層皮殼,科技如此發達的現在,也沒有任何儀器能透過外殼來判斷內部好壞,買家只能從外表來判斷這塊原石的價值。圖中是我和幾個賭石師在研究一塊被買家花了20萬買下的原石,切開後發現這塊料子成色非常一般,買家看到石頭心都涼了。
7/20 記得第一次去緬甸買原石是一個人去的,過了邊境有很長的土路,遇到大雨天變得異常難行,只能靠當地人騎著大象拖車。第一次來就遇上這種事情,只能硬著頭皮走,幸好臨時找了一位在當地生活的中國人當嚮導,才讓這次行程變得順利。剛開始語言不通,都是用肢體語言來交流,表述不清時只能急的滿頭大汗乾著急。如今在這個語言環境下待久了,慢慢學會了緬甸口語,日常溝通已經沒有障礙了,但他們的文字還是看不懂,在我眼裡像是鬼畫符。
8/20 初入賭石圈沒人搭理我,還經常被騙,原石價格浮動大,緬甸人見我不懂石頭,只會以次充好來賣給我原石。圈裡還有個規矩,就是賣家同意了你的講價,你就得買走。比如一塊石頭對方叫價一萬元,我最後會砍到五千元,如果賣家說可以,那這塊石料必須買走,否則在圈裡沒法混了。經常受騙的我意識到,沒有紮實的知識和經驗就會吃大虧。於是虛心地向緬甸人學習賭石的技巧,也因此結識了許多朋友,經歷了一些“刺激”事情,例如偷渡。
9/20 緬甸玉石是由政府開採,不允許外國人進入礦坑的。開採出的石頭會運到專門的玉石市場供買家挑選。由於玉石商人的特殊性,再加上我之前當過兵,每次過邊境時都需要邊防證。但是辦一張邊防需要等半年時間,非常不方便,於是我去找當地朋友尋求解決辦法。圖中左上角是同行玉石商人的邊防證件,我自己早年辦過證件早已不知道丟到那裡去了。
10/20 當地朋友得知我過境比較麻煩,決定帶我們一行人從中國邊境偷渡到緬甸,因為中緬邊境線特別長,專門挑無人看管的河流或邊境延長線走。圖中的河流就是中緬交界處的一條小河,跨過小河就是緬甸,當地人會在此收取一定的“過路費”,然後怕溼了褲子和鞋,他會揹著偷渡者過河,這點還是很貼心的。河的對面就是賭場,在當地是合法的,很多人會偷渡到緬甸賭博。
11/20 緬甸內戰導致衍生出許多地方武裝勢力。在邊境,政府軍隊看到偷渡的人一般不會管,只有地方武裝勢力會以此要挾。第一次遇到武裝勢力用槍指著我時,真有點怕,有種拍電影的不真實感。好在同行的人中有當地的嚮導,最終交了一筆“過路費”了事。從這之後,又偷渡過很多次,遇到武裝勢力的概率還是很高的,只要給錢就不會有事。
12/20 慢慢我的生意逐漸做大,經常帶著大筆現金去緬甸,因為人民幣在緬甸玉石圈是流通貨幣之一,這也引起了該地區某將軍的注意。其實對方知道玉石商人不差錢,想收取“保護費”。通過關係介紹,我與將軍見了面,一聊起天發現彼此性格很像,一見如故,如今還成了要好的朋友。他說緬甸內亂,經常會有勢力之間的爭鬥,指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就會被推翻,這片地區就要換“主人”了。
13/20 進入賭石行當多年,手電筒成了我從不離身的“夥伴”。它也被賭石人當做尋找財富的慧眼。它的亮度要比一般手電強很多,利用了光的透視性原理,光照射在玉石上面的時候,就會有一部分光線能夠穿透到玉石裡面,也可以直觀地看到原石內部有沒有雜質、裂紋和水分。有一種簡單方法就是直接用手電在正面進行照射,這也是最普遍,技術含量比較低的一種檢測方法。如果原石的個頭比較大,那就需要慢慢的移動手電,才能夠將裡面看得清楚。
14/20 在大眾眼中,賭石就是賭博,其實不然,當你深入瞭解其中奧祕,就不會有“暗箱操作”一說了。賭石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原石沒有任何切口(行話叫“開窗”),只見外皮,絲毫看不到內部;另一種方式是在仔料上切開一個“窗口”,讓賭客通過“窗口”觀察,並推測原石內部的品相。圖中開窗開成珊瑚形狀,其實是為了避開原石中的雜質和裂痕,讓石頭的賣相更好,讓買主更有試試看的慾望。
15/20 我在購買原石後不會自己切,會在成色好的地方開窗,買家通過表皮和開窗處來決定是否購買,這樣做使我幾乎沒有風險,確保盈利。通過窗口可以觀察是冰種料還是色料,冰種裡還細分白冰、藍冰、紫羅蘭等。色料分很多種,洋綠、豆綠、樹葉綠等,從嚴格意義上講有一百多種綠,都屬於色料範疇。圖中是緬甸一家玉石市場,在這裡中國人居多,滿地成色不一的原石上分別寫著編號,紅色桶裡裝的是水,塗抹在石頭上在配合手電,光線更容易滲透。
16/20 通常賭石切垮的機率非常高,作為賭石人,會根據原石表皮、開窗處的成色,皮下是否有雜質來分析,不斷提高切漲的機率。這是前陣子切出一塊極品帝王綠翡翠料子,當時一個客戶花了近百萬元買下我手裡一塊重達百公斤的原石,切開後大漲,裡面滿綠的翡翠就有三四十公斤之多,這種成色的手鐲被專家估價上千萬。粗略估算,這塊原石可以打出至少五十副手鐲。但買家十分很低調,只帶走幾塊原石,剩餘石料還留在我這裡存放。
17/20 剛進入賭石這行時,父親(中間)整天罵我是敗家子、廢人,就差跟我斷絕關係了。隨著賭石生意越做越好,父親由反對變成了支持,如今還陪我一起去緬甸挑選原石。左一這位看似不起眼,其實是一個真正家裡有礦的礦主,他在緬甸有好幾座玉石礦、金礦以及寶石礦。他還經常跟人說我家裡有礦,大家都覺得他是開玩笑的。
18/20 我的兒子從小耳濡目染,現在經常帶著他去採購原石,小傢伙很喜歡抱著石頭東看西看,面對外國人想他打招呼,也會很有禮貌的眨眼回禮。如果他長大後對賭石這行感興趣,我會教他玉石鑑定的知識,還會給他講我年輕時切到的極品料子以及經歷過的刺激事兒,這樣我也算有了傳承。
19/20 現在我依然會把賺到的大部分資金用來運作賭石生意,自己只留下一點錢貼補家用,我的理念是能夠活的就行。老婆也一直默默地支持我,每次我問她跟了我你後不後悔時,她都會說不後悔,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本組照片由魏班長提供,今日頭條獨家發佈,嚴禁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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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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