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二十二》,你有何感想?
從電影院出來,猛吸了幾口氣,想快速的壓下心裡痛楚。
但是沒有成功,因為那種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來自幾十年民族屈辱歷史的重擊,一下一下的,疼的人不能呼吸。
其實,影片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沒有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更沒有怒髮衝冠的控訴歷史,只是靜靜的呈現著,一個又一個老人,活著的,死去的,又或者,正在死去的。
然而,就是這種平靜讓人感到壓抑,越是無聲無息,越能讓人感覺到,他裡面掩埋著什麼。
很多人,為了這部電影默默的做了貢獻,他們有人買了票,但是不敢去看,因為“慰安婦”這三個字,在他們看來太過沉重,沉重的有些可怕。
但影片畫面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溫暖,因為老人平靜的生活就是對她們最大的慰藉。
幸好,這部影片讓我們看到,中國還有人在為“慰安婦”做些什麼。
但是,這些卻還遠遠不夠。

01
最自責最惋惜的是,中國的“慰安婦”的數量明明是全世界最多的,中國遇難女性所遭受的苦難也是最龐大最直接的,為什麼中國還不是第一個站出來為“慰安婦”發聲的,為這些受盡折磨屈辱的同胞討要一個公道。
第一個對“慰安婦”問題進行系統性研究,並妥善處理“慰安婦”往後生活問題的國家竟然是韓國。早在20世紀90年代初,韓國原慰安婦們就已經發起了一場政治運動,要求日本政府認罪和賠償。
再看中國,官方對此似乎不甚重視,而一直為她們四處奔走的,幾乎都是民間人士自發自願,一堅持就是20多年。
在影片中出現過這樣一個名字——張雙兵,就是那個在替“慰安婦”奔走的石子路上,騎壞了三輛自行車的小學教師,20多年來,他從未動搖過自己解決“慰安婦”問題的決心。
但他也沒想到,20多年過去了,那些備受煎熬的苦難者一個個含恨而去,這件歷史長久遺留下來的問題,卻始終沒有得到解決。
20萬數目的“慰安婦”群體,這個數字幾乎和南京大屠殺的遇害者數目不相上下,又是一個記錄日本侵略者滔天罪行的確鑿證據。
這些受難者們,有的那個年代就已經不甘的死去,有的帶著滿身的創傷走到了今天,然而忍痛活下來的這些人,卻始終沒有得到一個交代,一個所有中國人欠她們的交代。
都怪那遺害千年的封建思想,讓有些人寧願塵封這段歷史,也不願意將其公之於眾。
外媒記者這樣說道:“中國媒體將她們刻畫成一群脆弱的受害者,儒家思想的謹小慎微,掩蓋了她們在戰爭中慘遭強姦的經歷。”
這難道就是讓那些風燭殘年的老人,始終活在屈辱中的理由嗎!不,她們需要道歉和賠償,她們需要我們所有人正視的眼光。
“儘管這件事有時候讓人感到痛苦,但不去做會更痛苦。”如果沒有人站出來做這件事,那麼這個群體可能真的會被歷史掩埋,而民族魂魄裡的缺憾,就可能永遠彌補不了了。
影片裡,很多老人都不敢去回憶那段痛苦的時光,又或者是說到一半,然後就泣不成聲,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從她們空洞的目光中,我們不難猜想,那段日子對她們來說有多可怕。

02
“為什麼這樣一個題材的電影,會讓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導演來拍攝?”
“因為大導演都不願意拍啊。”
願不願意不知道,但不屑的是大有人在的。
畢竟票房才是更多導演關心的問題,讓他們耗費如此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拍攝這樣一部毫無利益可言的紀錄片,無異於痴人說夢。
幸好,這不是一個完全被功利充斥的社會。電影結束後,沒有一個人離開座位,都默不作聲的看著大屏幕上出現的一行行、一列列的名字,32099個有趣的靈魂為這部電影的拍攝做出了貢獻。而我,竟然會羞愧那些名字裡面沒有我。
張先兔、林愛蘭、符美菊、陳亞扁、黃有良、毛銀梅、何玉珍、韋紹蘭、李鳳雲、李秀梅、趙蘭英、劉改連、任蘭娥、郝菊香、駢煥英、李愛連、曹黑毛、劉風孩、符桂英、王志鳳、李美金、陳連村
這些名字的主人,都曾經經歷過一樣的苦難折磨,如果沒有這部電影,這些名字可能永遠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她們也永遠不會知道,在中國的其他地方,還有人同她們一起承受著這份屈辱。
到電影結束,這些名字的主人只剩下8個還殘留著生的氣息,我想,我們應該讓她們的苟延殘喘變得有意義,而不是漫無目的的等待死亡。
“這是歷史的責任。這些受害者至今還沒有得到一個公平的說法,她們的家人還沒得到過一個說法。”很難想象,在爭取“慰安婦”相關權益的問題上,日本人做的竟然比中國人更多。
日本民間人士曾經參與索賠活動,招募中國律師幫助他們追尋中國大陸年邁的受害者。影片中的日本留學生米田麻衣,就是那些為此事做出貢獻的日本民間人士的縮影。
他們都在默默的為曾經犯下錯誤做彌補,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出一份力呢?
03
這是一個上升到國家層面的問題,中國法院不會受理慰安婦案件,因為被告是日本政府。
悉尼大學中日關係專家詹姆斯·賴利表示:“這個歷史問題始終受到與日本更廣泛雙邊關係的束縛。”
於是,我們完全能夠想象這樣一段沉重的歷史,是怎樣被時間稀釋到如此風輕雲淡,以至於很多人回顧歷史的片段時,竟然很難發現隻言片語,正經的教科書更是一言未提。
有什麼是需要遮遮掩掩,不能直接面對的,還是說真的有人一手遮天,遮住的真相,更遮住了民族的良知。
日本侵略者在中國留下的歷史痕跡就猶如一碗醬油,骯髒漆黑的罪惡和鮮血的紅混雜在一起,就那麼徑直的潑在中國大地上,怎麼沖刷都清洗不掉。
然而時至今日,如果國家和政府都對此默不作聲,那麼這些仍然在痛苦中煎熬的老人們,還有那些含恨而死、鬱郁不得善終的老人們,什麼時候才能得到應有的交代。
“這一生過後,再也不想投胎了”毛銀梅老人這樣說道。
仇恨會被遺忘,絕不是因為時間太長而被沖淡,只是因為曾經的屈辱還不夠刻骨銘心。
毛銀梅老人害怕那段令人絞痛的過去,竟然會把它延伸到下輩子去,那麼這種痛到底有多深,可想而知。
我們想給老人一個安靜的晚年,但那時建立在她們真正感受到溫暖的基礎上的。
但事實上,她們的靈魂幾曾真正平靜過,每一次午夜夢迴,都是對她們生命最大的煎熬。
若不給這些受盡苦難屈辱的老人一個真正滿意的交代,我們的靈魂應該會終生愧疚吧!
電影《二十二》拍攝的前提是,日軍侵華八年,至少有20萬中國女性遭遇和張改香老人同樣的傷害。70多年過去,她們大多已不在人世。
2012年,導演郭柯開拍《三十二》;2014年開拍《二十二》,2017年《二十二》公映。與這個時間線對應的人數是:32人、22人、8人。
郭柯剛開始是想當作史料紀實片來拍,想把這一批老人的不幸遭遇拍下來,留存作為資料。
按照紀錄片的常規拍法,這樣的歷史悲劇有它自己的視覺標籤——暴力鏡頭、受害者照片、痛苦的回憶,當事人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時,往往成為罪惡的控訴方。
這當然是必要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還原歷史真相。
但是郭柯在拍攝的時候遇到了難題。
開始,他想拍成劇情片,將重點放在老人的回憶上,並且有所設計。誰知接觸到了老人後,完全和他想像的不一樣。
這就是《二十二》(包括之前的《三十二》)讓人欣慰的地方,它沒有按剛開始時的思路去拍,它似乎意識到了喚醒記憶而產生的“二次傷害”有多深,從而小心翼翼的、儘可能的迴避了上面的視覺標籤。
《二十二》和《三十二》,想要表達的不是仇恨和痛苦,而是人性在苦難中的昇華,就算苦難加身,也要好好活下去,不沉重不悲痛,反而樂觀知足,當人生已至暮年,一切歸於平淡。
所以,影片中雖然有悲傷和淚水,更多的卻是觸動人心的感動。
最後,電影放棄瞭解說和扮演,鏡頭冷靜地貼近,呈現出難得的“觀察+詩意”。
遠離了設計,一切更加真實。
跟身邊的朋友提起慰安婦題材的紀錄片《二十二》時,朋友們內心的恐懼與逃避會立刻顯現在臉上,往往是掩面擺手,嘴裡說著:“不敢看”、“不忍看”。作為時代的旁觀者,心中尚且有歷史之傷,當事人又該是怎樣的一番痛楚? 但是,真正看了紀錄片《二十二》,你會發現,這部紀錄片並非是撕扯傷口,反而是在講述生命的癒合。確切地說, 是一個人怎麼帶著傷去走完自己的生命之路。也許不能定義這是“勇敢”,但是,她們“活著”這件事本身就蘊含一種力量。
紀錄片中的慰安婦倖存者都是90歲以上的年紀了,無一例外地瘦弱、乾癟,讓人想到生命的光澤在每分每秒地消失,而她們枯萎的身軀,卻極力藏匿著一個難以釋懷的祕密,那可能是比墳墓更加黑暗的過往,黑暗得足以吞噬此生 。
她們遭受過日軍的蹂躪,避不開世俗的欺凌,她們是進過地獄的人,讓人想起一片片已經枯萎的落葉,在大地上保持著最後的完整,懷念最後的生機,那同樣是一種尊嚴,至少,她們為活著而努力。
所幸的是,紀錄片《二十二》沒有在她們最後的時光中去碾碎她們在世間的堅守,沒有撕開她們的傷口,逼迫她們去講述過往的殘酷,使她們在鏡頭前為了滿足外界的獵奇而再入地獄。相反,這些老人在鏡頭前平靜地展示著“現在”-----最為普通的老年光陰,她們有自己的性格,有沉默的權利,有自己的愛,沒有人以任何名義綁架她們,推他們再入深淵。
郭柯的鏡頭中,有一種慈悲。這份不忍,是對於所有人的敬重。由此,我們看到的是生命的頑強與包容,而這並不意味著遺忘,只是從一個更悲憫的角度去與生命溝通,於是,這些老人們的面孔自有一種可愛,也更加令人疼惜。
對於這些老人們來說,也許活著比死去更加艱難,命運磨痛了她們的瘦骨,她們卻咬牙忍耐著、堅持著,熬過最寒苦的時光,用劫後餘生的溫度去愛這個世界,就像是韋紹蘭老人說的:“這個世界紅紅火火的,我要留著這條命來看。 ”
我喜歡這部作品,正因為這不是一部充塞著磨難和眼淚的電影。作為遠離戰爭和苦難的一代,我們在以追憶祖輩的方式,向這樣一群老人投去深情的凝視,她們的生命也曾如夏花絢爛,她們的離去也應享有秋葉靜美。
剋制是一種力量——《二十二》觀後
昨晚看了電影《二十二》。
01
這是一部紀錄片,記錄了國內22位「慰安婦」晚年的生活場景和狀態。日軍侵華期間,至少有20萬中國女性被強徵為日軍的性奴隸,到了影片拍攝時的2014年,活著的僅剩22位。
而在昨晚影片上映時,這個數字變成了8。
在以前看過的書籍影像裡,我不止一次聽過「慰安婦」這個詞,但這個詞出現時,往往只是集體名詞,面目模糊,細節缺失。我能想象她們曾經遭受過什麼,卻對她們的現狀一無所知。她們就像活在被掩埋和封印的平行時空裡。
幸好,有這部片子真實的記錄,我得以看見,看見一個個真實的個體,一個個具體的人,一個個有姓有名的戰爭受害者,在歷經凌辱和磨難後,在今天到底是什麼樣子。
既然是紀錄片,就不會有那麼多一波三折的戲劇性,也不會有刺激炫目的大場面,有的只是瑣碎的日常,平淡如你我的生活。
或許你會覺得這樣的表現手法很沉悶。不,不是這樣的。
透過鏡頭,我感受到的,是冷靜剋制,甚至淡淡的疏離感。鏡頭安靜地架在那裡,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人們願意聊天,就講講過去的經歷,不願意講,也不強求,就記錄她們吃飯喝水的日常,或者只是單純地望著遠方發呆。
如果要刻意追求賣點或淚點,追求震撼人心,就算是紀錄片,也是有法子的。除了精心設計腳本,控制鏡頭外,最簡單的,就是向老人們問出最尖銳的問題,問出她們不願回憶難以啟齒的問題,問到她們崩潰,這樣子做的話,片子或許從表面上看觀賞度會更高,卻會失去更重要的人性。
幸好,導演沒有這麼做,他滿懷善意,用平視的角度深情凝望,而非心懷悲憫向下俯視,消費苦難。
我喜歡導演的這種善良。
恰恰是這種善良,讓影片與煽情刻奇絕緣,讓觀眾沉浸在老人們碎片化的講述裡,內心反倒生出一種潛沉的情感力量。
02
影片中的兩位老人讓我難以忘懷。
武漢的一位阿婆,原本是韓國人,姓樸,從韓國逃難到中國,被日軍擄去被迫充當「慰安婦」,之後收養了中國孩子,定居武漢生活。提到那段經歷,阿婆講著講著便哭起來,說不記得了忘記了,不願再講。
提及童年,阿婆眼睛放光,唱起了小時候學過的朝鮮族民謠《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翻山越嶺,路途遙遠,你怎麼忍心把我扔下,出門不到十里你就會想家。在老人的歌聲中,分明能感受到80年漫長時光里老人對家鄉對親人難以磨滅的懷念。
老人後來改姓毛,她說,我相信毛主席,我熱愛毛主席。
海南的一位阿婆,參加過抗日遊擊隊,被擄去後還經常偷子彈軍火給游擊隊。她現在住在一所敬老院裡,因為當年遭受毒打,雙腿行動不便,走路時需要挪動椅子支撐身體,可她的身邊,總是備著一把當地人劈砍水果的刀。
我原以為,經受了日本軍人禽獸般的荼毒和侮辱,她們心中會一直埋藏著無限的憤怒和強烈的痛恨。然而,這只是我假想的情緒,或者說,是我自私地希望她們應該保持的情緒。
然而,現實不是這樣子的。
海南的那位老人看到畫冊中日本兵老去的照片,笑著說,原來日本人老了也沒鬍子啊。
20萬受害者,絕大多數慘遭屠害,或不堪羞辱自盡而亡,這22位倖存者們,揹負劇烈的傷痛活下來,靠的並非我們想象中的仇恨,而是既無比脆弱又無比堅韌的生命本身。正如一位老人所說,這世界真好,就算吃野菜也要留條命來看。
03
願意面對鏡頭的老人是少數,願意講述過往的更少,更多的老人,怕給子女帶來困擾,怕周圍的人指指點點,不敢露面。
可明明他們是受害者啊,為什麼在遭受磨難後還要再次承擔恥辱?影片的最後,一位志願者同樣表達了自己的後悔,過去的事情對她們而言是想忘卻的恥辱,但現在這份恥辱卻被全國人民知道了。這突然讓我意識到,即便在當下,一個女性如果被性侵,往往也要遭受輿論的二次羞辱。
這麼多年過去,這片土壤沒發生什麼改變。
昨晚購票時,我通過手機查詢,發現周圍的5家影院,只有一家排了小場,還是晚上9點多。全國影院的排片率只有1%。
按理說不應該。
我們總說,忘記過去,忘記歷史意味著背叛,如果我們,連同我們的後人,對這片深愛的土地上發生過的苦難一無所知,對那些遭受苦難的具體的人毫不關切,我們有什麼資格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可能對於有些人而言,這部片子是在揭傷疤,過於屈辱,因此不願面對,選擇遺忘。他們更喜歡看手擎紅旗雖遠必誅的熱血賁張。
我想說的是,如果說展望未來的自信強大是愛國教育,直面過去正視歷史的傷痛更是愛國教育。相比火爆刺激的打鬥場面產生的廉價腎上腺激素,我更希望人們在看到經受戰爭摧殘的老人真實的生活後能冷靜地思考,戰爭到底是什麼。
影片結尾有位老人留下這樣一句話:希望中國和日本要一直友好,不要再打仗。因為一旦打仗,會有許多人死去的。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今天,我們遺忘了她們,將來有一天,我們也將被別人遺忘。
04
以前看過一些史料,發動這場侵華戰爭的日本軍人,大多是普通人,入伍前可能是工人,是技師,是建築師,是和藹的父親,是妻子的好丈夫,是父母的乖兒子。
可一旦穿上軍裝,成為戰爭機器的一部分,殺人流水線上的熟練工,他們就喪失了人性,面目模糊猙獰,手段窮凶惡極。到底是什麼喚醒了他們邪惡的靈魂?
這讓人細思極恐,值得我們每個人警惕。
去影院的路上,路過廣場,一隊暴走團疾行而來,分兩列,領頭者肩扛彩旗,隊列中有人腰挎便攜式音箱,放著激昂嘈雜的樂曲,所有人和著音樂節奏,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經過我時,帶起一股熱風。
看完電影出來,已是深夜十一點多,廣場上空無一人,只有綠植在路燈下拉長的影子,給人無盡的安全。
——“她們的生命也曾如夏花絢爛,她們的離去也應享有秋葉靜美。”
的確,紀錄片《二十二》給了我們很多的思考空間,這也就是不同於韓國《鬼鄉》之處,《二十二》更多的用了許多唯美視角,拍一些看似沒有什麼內容的東西帶給觀眾,但這正是讓我們在接受老人們的悲劇的同時,讓我們思考——
她們的悲慘命運換給了我們什麼,沒錯,是和平,而今,面對印度,美國,日本等等國家的挑釁,國內網友動不動就打嘴仗,說要打這個,打那個,可又知道,傷害是相互的,除了戰勝國的威風之外,沒有一個國家會得到任何的好處!受傷的是我們自己,忍心看到家破人亡?忍心看到還有多多少少個女性被套上“慰安婦”這個名字?
不忍!
願她們活得無憂,走得安詳,請把關懷的眼光給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