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隨農民工父母進城就讀,渾身長滿“紅點”花50萬命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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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陽新
1/10 這是湖北省五峰土家族自治縣一個叫做鴨兒平的小村寨,寨子在海拔900米的半山腰,73歲的土家族老人張澤雲正在屋後“簸箕般大”的一塊地上忙碌著。八年前,老伴兒在這裡種玉米時被山上落下的飛石砸中,當場氣絕身亡,老伴就葬在玉米地旁邊。雖然眼睛完全看不見,但他能夠摸索著種好這塊地,生活讓他沒有退路。老人說山地貧瘠,只能種些玉米土豆之類,夠了自己的口糧,還能有2000塊左右錢的收入,這樣多少可以幫到孫女一把。
2/10 令老人牽腸掛肚的是他唯一孫女的張恆,11年前孫女呱呱墜地時,老人喜極而泣,那一年,他已經60有餘,在農村是早該抱孫子的年齡。可因為視力一級殘疾,他沒想這一輩子還能成家,更沒想到還能抱上可愛的小孫女,晚年得孫的張大爺和老伴兒把孫女捧在手心裡。聰明可愛的小孫女,更是讓山裡窮苦的日子增添了無盡的快樂。然而快樂的日子並沒有延續下去,恆恆2歲多時,一場意外的落石讓讓奶奶的生命定格在了2011年。
3/10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日子還要繼續,奶奶去世後,盲眼爺爺無法獨自照看恆恆。而對於恆恆爸媽張祖波夫妻來說,有家的地方沒有工作,有工作的地方就沒有家,貧瘠的土地養活不了一大家人,更何況還有恆恆這個小希望。恆恆的出生是這個困苦家庭甜蜜的負擔,為了能照看孩子,更為了讓孩子能有機會擺脫這種幾乎原始的山裡生活,張祖波和妻子蔣麗開始帶著不到3歲的恆恆四處奔波謀求生活。
4/10 沒有什麼文化,張祖波祖和妻子輾轉了很多城市,換了不少工作。小恆恆也跟著爸媽住工棚,一家三口遍嘗打工的艱苦和心酸,後來終於在廣東潮州市潮安縣“定居”下來。張祖波夫妻倆在這裡長期打工,恆恆也以一名進城務工子女在當地學校就讀。雖然工打工的資不高,但不再不斷“轉場”,生活穩定了下來,一家人覺得很幸福,在老家的張大爺也終於安下心來,不用再擔心孫女的生活。可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在2019年到來時戛然而止。
5/10 2019年元旦剛過,正在上小學四年級的恆恆手上腿上莫名出現一些小紅點,但不痛不癢,忙於工廠趕工的張祖波和妻子也沒太在意,後來小紅點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媽媽趕緊帶著到當地醫院檢查,醫生懷疑是再生障礙性貧血。考慮到他們的經濟情況和醫保報銷問題,醫生建議他們回湖北治療。坐在回武漢的火車上,夫妻倆心裡忐忑不安。但最終只是徒勞,在武漢兒童醫院,經過一系列複雜的檢查,恆恆還是被確診為重型再生障礙性貧血。
6/10 “骨髓造血功能嚴重衰竭,非常危險,必須先吃藥輸血補充夠身體正常運轉需要的血,然後骨髓移植讓她自己的骨髓可以再造血,但費用較高”醫生通俗易懂的解釋讓他們知道了女兒的病有多麼可怕,他們怎麼也不相信活潑可愛,開朗愛笑的女兒會突然得上這麼可怕的病,蔣麗忍不住放聲痛哭,醫生寬慰說“不是絕症,有錢完全可以給治好”,這讓傷心不已的張祖波和妻子又看到了希望,一切按照醫生的治療方案開始。
7/10 “有錢完全可以治好”這幾個字撞擊著張祖波的心,問題就是那簡單的一個字:錢。大山深處出來的夫妻倆只是普普通通的農民工,飄泊異地,工資不高,帶著孩子在外上學,還要兼顧家裡的盲眼老爹,家庭根本沒有什麼積蓄。治療不久後張祖波體驗到的不僅僅是病魔的恐懼,還有鉅額的花費,半個月就花了8萬多元,家裡張大爺知道孫女生病之後更是心痛不已,聽說孫女治病要好幾十萬,看不見的他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8/10 重型再障的病情不亞於白血病,常常會出現出血、感染現象,恆恆儘管不停地吃藥打針,反覆進院輸血輸血小板,四個多月的治療花去20多萬病情卻並未得到控制,醫院要求準備25萬儘快移植。家中積蓄早已用盡,張祖波急得焦頭爛額,“恆恆是咱家唯一的香火,再難也要治!債欠著可以再還,娃沒了後悔一輩子”老父親在電話中生怕兒子意志不堅定。因為家裡窮養不起,張祖波和妻子一直不敢要二胎,現在想要年紀大了沒辦法。
9/10 再次竭盡全力,東拼西討,也只湊到了18萬,醫院在張祖波和妻子的哀求下很人性化地同意了進倉,畢竟病情不等人。倉內蔣麗細心地記錄著女兒的用藥和體溫,照顧好女兒不讓她感染才能對得起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也才是減輕孩子痛苦和省錢的最好辦法,而倉外張祖波把營養的餐飯送給妻兒後,自己則吃著一盒白米粥,他說這樣能省下五六元,可以給女兒加個葷菜,女兒特別需要營養。已經欠債22萬,他只能從自己身上省每一分錢。
10/10 “我等我的恆恆呢,她快回來了……”每天傍晚張大爺期盼地坐在家門口,他暢想著孫女會從門前的小路跑過來快樂地撲向他的懷裡。兒子告訴他孫女進倉了,說有一個月從裡面出來病就好了,老人高興極了。前前後後已經花了五十萬,出倉後打丙球、護肝、抗排異還需要二十萬,張祖波不敢告訴父親這些。女兒康復回家是老父親最大的心願,已借貸無門的張祖波感到一片茫然,但他不想讓老父親失望。
2019-0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