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然假期︱五山十剎之首，1200年傳承徑山禪寺在宋朝有多重要？

旅行攝影師尼瑪次仁

1/15 清風竹濤，細雨迷離。梅雨季拜訪徑山寺，看什麼都是虛無縹緲拍的狀態。登上山頂，能見度更低，觀光客和石像在霧中若隱若現，誦經聲和陣陣竹濤交織在霧中增加了神祕感，香火在水霧中四散瀰漫，天空中閃過驚雷，那些靜態動態景觀似乎得到了靈感，變得韻味十足。

2/15 徑山寺在杭州郊外西北方向的徑山上，它屬天目山餘脈，因一條通往天目山的路而得名。杭州“天堂”的美譽有徑山滋潤的功勞，它是杭州靠山，山上盡是濃密的竹林與臺地茶園，古往今來，來徑山的遊人多是衝著茶事、參禪來的。所謂“禪茶一味”的境界，在徑山被髮揮到極致。

3/15 儘管李白的時代起，茶聖陸羽就在徑山上寫茶經，可是徑山到宋代才名滿天下。而且並不是因為宋朝政權中樞從汴梁（今開封）移至臨安（今杭州）的結果。自北宋起，眾多名賢高僧踏訪此山，包括文學大家蘇軾也在這裡留下名詩9首，足以見其在文化界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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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 其中《遊徑山》的代言表達出深遠的意境。“眾峰來自天目山，勢若駿馬奔平川。中途勒破千里足，金鞭玉登相迴旋。人言山住水亦住，下有萬古蛟龍淵。道人天眼識王氣，結茅宴坐荒山巔。精誠貫山石為裂，天女下試顏如蓮。寒窗暖足來樸渥，夜缽兄水降蜿蜒。雪眉老人朝叩門，願為弟子長參禪……”

6/15 唐天寶年間禪宗牛頭派禪師法欽在山上結庵，從此開創了徑山寺法脈。到了南宋時期，臨濟宗崛起，成了臨濟宗極為重要的道場。建炎四年（1130年）徑山寺被朝廷封為官寺，位列“江南五山十剎”之首。

7/15 宋朝的寺院非常多，為了便於管理，宋朝按照官銜發明了寺院評級制度（官寺制度），由此產生“五山十剎”（類似於現在的拉薩格魯派五大寺），這十五座寺院管理著眾多寺院，而後新建的寺院要經過這些大寺的許可。如今這些寺院早已失去了對其分寺的管理功能，但這一制度卻奇蹟般地被搬到了日本，沿用至今。所謂“五山”指：徑山寺、靈隱寺、淨慈寺、天童寺、阿育王寺。

8/15 徑山寺在宋代為何如此重要？明朝人在《徑山志》裡收錄的一篇碑文給出了確切答案：“徑山，名為天下東南第一釋寺。寺何以重？以道重也。”

9/15 徑山寺不僅在宋朝地位顯赫，而且千百年來名僧輩出，其中有幾位著作頗豐，對後世影響較深。隆慶元年（1163年）宋孝宗登上帝王座便即召見了78歲的宗杲，賜號“大慧禪師”。早在紹興二十七年（1157年）宰相張浚向宋欽宗推薦禪宗高僧宗杲（gao）為徑山寺住持。宗杲在徑山提倡“看話禪”為求法入門，即專注一則話頭，歷久真實參究獲得開悟。之後這種禪法在東亞流傳甚廣。

10/15 宗杲去世三年後，宋孝偕顯仁皇后（南宋第一位皇帝宋高宗趙構的母親）登徑山，在這塊兒宋孝宗御碑上刻著，“乾道二年（1166年），宋孝宗將徑山寺改名為徑山興聖萬壽禪寺”的一段話。

11/15 溼噠噠的竹林之間石像、石燈、石碑掩映其中，上面長著一層綠色青苔，看起來十分陳舊。此時，去過日本的旅伴忍不住發問，這樣的形制和日本的那些古剎為何有驚人的相似之處？特別是兩尊石像坐像下的兩雙鞋子，完全是日本高僧畫像中不可少的元素。

12/15 一側的碑文解釋了兩尊石像的淵源。右側是徑山寺第三十四代住持“無準禪師”，左側是日本東福寺開山祖“聖一國師”。所謂“國師”即是參與國家重大決策的僧人，東福寺則是日本臨濟宗派的總院，如今它因800年厚重歷史、建築以及聖一國師帶回國的大量經卷，成為日本京都府非常重要的文化遺產。

13/15 南宋朝廷外表羸弱，實則是文化經濟強國。善於學習日本在這期間施行“渡海制”，規定官民不經特別批准不得乘船前往中國，然而政治上的你來我往雖然驟減，但文化方面的學習交流探索越來越熱。

14/15 日本留學僧們從大阪難波乘船出發，冒死渡東海，在錢塘江口進入，直接來到徑山山腳下。宋朝皇帝向來對日本國的關係保持著積極態度，往往都會給遠道而來的和尚賞賜豐厚禮物，對他們在中國的禮佛活動給予多方關照。

15/15 聖一國師在徑山師從無準禪師長達六年。之後，他回到京都開創東福寺，受到皇室尊敬，加上幕府、貴族和上層武士的大力佈施，從此確立了日本禪宗的在日本國的政治地位。而徑山寺在那之後，也順理成章地成為日本臨濟禪宗的祖庭。

2019-0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