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腰市鎮黑溝｜“我就一個人！”臨走時，老人說了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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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黑溝再往裡，人家就少了起來。一兩戶、三五戶，稀稀拉拉聚在一起。原先溝口那種沃野十里的場景，逐漸被兩山夾一川的地貌替代。雖然已經是春天，陽光很暖，但道旁的樹木，大部分都尚未發芽轉綠。這個春季，秦嶺雨水還並不多。

2/11 路過一小片油菜花地，金黃的花瓣燦爛得耀眼。種植油菜花需要肥沃的土地，但黑溝這種地方，土地並不肥沃，所以油菜花也長得很低矮。這油菜花雖然品相一般，但卻還是在認真綻放。一如留守秦嶺裡的人，雖然窮是窮一點，卻都很努力地在生活。

3/11 遠處出現一片竹林。竹林邊上，是一戶土坯房的秦嶺人家。老房子邊上，有一棵老樹，樹上鳥兒築了4個鳥巢。山裡面，人與小動物都是共生關係，連房子都蓋在一起。天很藍，日頭很烈，走得累了，我們打算在此歇息。

4/11 狗叫得很凶，不過還好，它被鐵鏈拴著。大門是閉著的，上面的紅對聯很喜慶。屋簷下堆著各類雜物，這個家很簡陋，幾乎看不到任何值錢的物件。也許主人在房內？我們對著房子喊了好幾聲，但並不見有人走出來。

5/11 門上有兩塊牌子，其中一塊寫著“李廟鄉-黑溝村-26”，另一塊寫著“商州市移民搬遷受益戶”。但我沒看明白，這是搬走了受益，還是搬來了受益？綜合起來看，應該是搬走了受益才對。房子門上雖有門簪，但已無任何造型，只剩下一截木頭。

6/11 老房子的幾扇窗戶，都是一碼三箭式，一看就是幾十年前的舊物件。這戶人家的主人，劈了很多柴禾堆放在屋簷下。兩張晒席，也被捲了起來。狗還是一直叫過不停，索性懶得去管它。黑溝村中，大部分土坯房都改成了紅磚房，但這一戶還是老樣子。

7/11 院裡有一些小樹枝，被截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堆成一個圓柱形。大概是想趁著這日頭正好，把它晒乾好用來燒火。山裡過日子，如果手頭勤快，會有幹不完的活。僅僅就是儲備這柴禾，就可以有毛毛柴、杆杆柴、棍棍柴、塊塊柴……

8/11 我們站在院子裡，狗就一直沒停止叫。終於，主人聽到了叫聲，慢慢從遠處地裡走了過來。這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嘴裡叼著一根老式的煙桿，煙桿上還繫著一個煙口袋。老人一邊走，一邊吸菸，煙吸到嘴裡去，然後又吐了出來。

9/11 老人話並不多，慢悠悠地走到院子裡，只問了一聲我們有啥事，就再也沒有別的言語。然後，他走到狗跟前，伸出一隻手去，那狗的兩條後腿竟然站立起來，抬起一隻前腿搭在老人手上，好像懂得與人握手一樣！

10/11 這戶人家門口的竹林下，小河溝裡依舊遊動著一些細鱗小魚。大概數了一下，大大小小竟有50多條。問老人這是啥魚，老人說不清楚。他告訴們，反正溝裡有水，就會長魚，魚兒太小，捉來也無用，乾脆讓它自生自滅。

11/11 告別走遠了回頭去望，只見老人背對著我們又坐到了地頭去。看見這背影，想起了他剛才最後說的那句話：“我就一個人！”本組圖片拍攝於2019年4月5日，地址陝西省商洛市商州區腰市黑溝村。喜歡秦嶺的圖文，請轉發、收藏、評論，歡迎關注“專業行走”。

2019-0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