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或者寫過最可愛的鬼故事是什麼?萌了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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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個回答
真琉炎
2019-06-16

一個宅男天天在家裡看電視

一天在家裡看貞子,突然家裡的燈一閃一閃的,終於瞎了,這時家裡的電視卻亮著綠色的光,他看著電視,突然貞子從電視裡爬了出來。

他嚇的一下子碰到桌子上,暈了,貞子看了看他,在那一直等他醒來,他醒了,看到貞子要暈了,貞子走了,宅男醒了後,趕緊跑了出去,去找道士,可是道士告訴他,娶了貞子就可以了,回來後貞子又爬了出來,她倆一起看電視,一起吃飯,後來就一起睡覺了,再後來就出生了一群小貞子。

講個鬼故事:從前有個鬼

搞笑一點:放了個屁

悲傷一點:死了

百尺天下
2019-05-30

故事1

一個帥哥因為沒錢,但是著急考研,就租住在一處據說不太乾淨的居民樓裡。

一天晚上出門坐電梯,電梯裡一個很胖而且非常猥瑣的男人,還有一個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穿著好像舊社會的綢緞衣服的很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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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電梯,胖子就藉機往女人身上蹭,完全不顧帥哥在身邊,見到女人沒有反抗,竟然動手動腳。

胖子問道: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拍戲嗎?幹什麼穿這麼老款的衣服?

女人抬抬頭:這衣服我已經穿了一百多年了,不好看嗎?

帥哥看著眼前的女人,忽然想起來在自己租住的房間見過的舊社會女人的相片和眼前的女人好像,也回憶起聽人說過的曾經有個女人跳樓的事。

嚇的他大喊一聲:你是,你是。

女人對著他笑笑。

電梯突然停住了,門刷的打開,帥哥驚叫一聲就跑了出去。

裡面胖子輕蔑的喊道:神經病。話音未落,電梯就突然墜落。

帥哥迎面遇到一個小女孩,趕緊一把攔住她:別往那邊去了,那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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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疑惑地對他說:你這麼害怕是不是剛才看到我媽媽了?沒事,看你長的這麼帥,心腸還好,我一會兒就告訴我媽,我們可捨不得害你,放心吧!

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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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吸血鬼晚上被家裡人派出去獨立吸血,也算是邁出殭屍的第一步。

一個膽小鬼喝多了就頭朝下,撅著屁股趴在路邊呼呼大睡。

小吸血鬼發現後就趴在他屁股上咬了起來,膽小鬼被咬醒後驚叫:你要幹什麼?

小吸血鬼盯著他:哼,你喊什麼喊,我是吸血鬼,我餓了想吸點你的血,怎麼樣?

膽小鬼一聽吸血鬼立馬就暈了過去。

正暈的時候,被小吸血鬼給拍醒了:你怎麼回事?我怎麼吸不到你血?

膽小鬼笑著說:你咬我屁股當然吸不到血了?

小吸血鬼點著頭說道:對呀!我爸爸跟我說過要咬人脖子的,謝謝你提醒啊!

故事3

你聽過或者寫過最可愛的鬼故事是什麼?萌了萌了?

半夜,一個吸血鬼遊蕩在一處山野公園。公園裡有很多正在進行夏令營拓展活動的一年級學生。 吸血鬼大喜過望,心想:今天晚上終於可以吃個飽了。 他悄悄地掀開第一個帳篷,裡面躺著一個胖男孩,胖男孩正躺在帳篷裡呼呼大睡,吸血鬼把臉湊過去,胖男孩實在太胖了,肉肉的脖子和肩膀都分不清了,最重要的是根本就找不到血管。 吸血鬼仔細地找啊,找啊,找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找到,血管的位置,實在餓的不行了,一口咬下去吸了一嘴的油,結果中毒躺那裡了,凌晨三點,營地裡就召開了一起聲勢盛大的慶祝活動,主題就是:慶祝小胖同學打死一隻大蚊子。 (圖片來源網絡,侵權必刪)

梵音静思73
2019-06-19

我來說一個自己親身經歷的事吧。

那是發生在去年夏天的事了。那幾天只要我一睡著就有一個黑黑瘦瘦的男人出現。他喜怒無常,不是壓著我親我就是掐我脖子。讓我十分害怕。

有一天睡著了他又來到了我床邊,我問他: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找我?他答:我是鬼王,看上你了要娶你。然後又要來親我,慌亂中我念了一句“南無阿彌陀佛”,他就定住了,然後消失了。

本以為他不會再出現了,沒想到過了兩天他又來了,這次看到他我就不停的唸佛號。然後他就變成了一隻狸花貓,跟我說了一句“再見”。就從窗戶走了。從那以後再沒出現在我的夢裡過。

這是我的真實經歷,就當故事看看吧。

许家那个人
2019-05-31

在一個偏僻的村莊,一條羊腸小道上有一根筆直的電線杆,說也奇怪,總是有人在那裡出事。不久前,一對年輕男女不小心騎車撞倒,當場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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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5歲的小明和他媽媽在回家路上經過那兒,小明突然說:“媽媽,電線杆上有兩個人。” 媽媽聽後,牽著他的手快迅速走開說:“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小明說真的,但他媽媽害怕,只能帶著小明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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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想到這件事很快就村裡傳開了,說誰家的小明在電線杆上看到了兩個人。為調查真相,縣裡派了一個記者來採訪小明讓他帶他去看到兩個人的地方,小明大大方方的領他走到那。

記者問:“那兩個人在哪?我怎麼沒看到?” 小明指指上面,記者抬頭一看,電線杆上掛著個牌子,上面寫著:交通安全,人人有責!原來是這樣,記者無奈搖了搖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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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及圖片均來源於網絡,侵權聯繫必刪)

偃月一刀
2019-06-14

祝由奇術(尋人)®

偃月一刀

5月8日 · 故事領域創作者

1

2017年,我記得那是青島天氣正熱的時候,應該是8月份,那天晚上海邊還是比較涼爽,我和丁一炒完菜,要了一桶扎啤,放開了喝。又從外面要了燒烤,兩人邊吃邊喝,不一會就起來上次廁所,一桶30多斤的啤酒幾乎喝光。

記得好像是快十一點了,丁一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他的表哥打來的,他表哥是個警察,表嫂在醫院上班。表哥讓他立刻去她家。

我見他喝得醉醺醺的,就勸他別去了,去了說不定更壞事,沒想到他說了一句話,直接把我驚在原地:“不去不行,於得水,我表嫂來電話說,說……她家裡多了個人……”

我和丁一趕到她家,見到了他的表哥陳正和表嫂範麗麗。

範麗麗對我和丁一講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昨晚範麗麗和陳正都上夜班,範麗麗十點下班,陳正十二點下班。範麗麗上班很累,回家後就開始洗漱,洗漱的時候發現老公的鑰匙忘在洗手檯上,不禁埋怨丈夫粗心大意,接著把鑰匙放進抽屜,就去臥室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外面敲門,範麗麗知道老公回來了,就去給他開門,屋裡有幾盞小燈亮著,光線昏暗,範麗麗實在太困,只看了個輪廓,就返回臥室裡躺下,過了一會,那人推開臥室門進來,也沒和範麗麗說話,在旁邊背對著她躺下了。

睡著睡著,範麗麗又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起來一看,老公沒在床上,就走到客廳,問了一句:“誰?”門外陳正回答:“是我。”範麗麗開門就埋怨他:“你不睡覺,出去幹什麼了?”陳正聽完她的話,一愣,對範麗麗說:“我這不是剛值完班回來嗎?”範麗麗大吃一驚,問::“你確定剛才沒回來?”陳正:“我啥時候對你撒過謊?”兩人把事情一對,一股涼意從腳底透上來,趕緊查看了一下,家裡的財物也沒損失,又立刻去查看了樓道里的監控視頻,看到了令人驚悚的一幕::敲開陳正家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身衣服……

那身衣服像被人穿著一樣走到門前,敲了敲門,範麗麗打開了門……

兩人看完,驚駭的都說不出話來。

丁一問陳正:“哥,最近你這邊有沒有什麼異常?”

陳正想了一會,說:“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我分明看見他對丁一使了個眼色。

丁一給陳正幾張符,讓他貼在門,玄關,和床頭櫃上,關門休息,然後準備告辭,回飯店。陳正一直送下樓來,等到了樓下,他叫住了丁一:“丁一,有個事我不敢守著你嫂子說,說了怕她害怕……”他頓了頓,指著樓後面,接著說:“這座樓後面是一片拆遷區,那裡有一座騰空的房子,房子旁邊裡有一口多年的水井,原來的時候村民都吃裡面的水,這個月我上夜班,十二點下班,好幾次我在廚房弄吃的,都看見,有一個女人穿著一件連衣裙,走到井邊,朝井裡看……”

丁一皺著眉頭,對陳正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從種種跡象來看,你家裡應該藏著一件屍衣……”

陳正當時就否認:“絕不可能,我家的衣服你嫂子不長時間就扒翻一遍,怎麼會有那個?”

“這件事有點蹊蹺,明天我過來仔細看看什麼情況,你和嫂子都不要去上班。”

2

第二天,丁一叫上我,一塊到了陳正家,和陳正,範麗麗細細的拿出衣服查找一番,結果什麼也沒發現。

快到中午的時候,飯店經理打來電話,讓我們回去上班炒菜,我和丁一就回去了,臨走給表哥三串桃木手串,讓他們和女兒每人戴一串,還叮囑晚上不要忘了帶鑰匙,看看情況再說。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範麗麗又打來電話,讓我和丁一立刻過去。

趕到她家,只見她和陳正坐在沙發上發呆,女兒想必送去學校了。

穩了穩神,沏上茶,兩口子結結巴巴的說了最近發生的一切:這幾天一直沒什麼異常,工作也很辛苦,昨天晚上,陳正沒去值班,在家裡早早吃完飯,出去遛了一圈就回家了,看了會電視,9點多,範麗麗也下了班,兩人熄燈睡覺。

也不知睡了多久,陳正醒了,醒了一看,十二點,起來去了趟廁所,習慣性的去後陽臺看看,慢慢的遛達到廚房,透過窗戶向那邊看,沒看見有人,就準備回去繼續睡,可是一轉眼,就覺得不對,再定睛一看,大吃一驚:那個披肩發穿連衣裙的女人竟然朝他們的樓棟走,並且已經快走到樓前了……燈光昏黃,看不清長什麼樣。

陳正手足無措,呆呆的看著她消失在視線裡。

回到臥室,範麗麗還在熟睡,也沒告訴她,一個人翻來覆去睡不著,到快天亮了才迷糊了一會。

起床的時候,陳正還是把事跟範麗麗說了,本以為會嚇到範麗麗,所以還遮遮掩掩的,沒想到範麗麗對他說的更加驚悚……

範麗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看不清面孔的女人在家裡走動,在客廳坐了一會,去衣櫥找衣服。範麗麗人嚇醒了,但是身子動不了,接著聽見一陣喘息聲,好像是和她對著鼻尖看她,還聞到一股來蘇水的味道。

範麗麗嚇得要死,想動動不了,想喊喊不出,一直到天亮才恢復正常。

兩人立刻決定,讓丁一過來。

丁一聽範麗麗說完,沉吟一會,問她:你聞到有來蘇水的味道?範麗麗點頭。

丁一:“醫院不都是用來蘇水消毒嗎?你聞到來蘇水味也不奇怪啊。”

範麗麗說:“我們醫院早就不用來蘇水消毒了,現在都用84消毒水。”

這時,陳正插話了:“誒,你說什麼?來蘇水?”三人都看他,範麗麗說:“對啊,我聞到就是來蘇水的味道。”

陳正說:“這就怪了……”

欲言又止,範麗麗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急了:“有啥事快說!別拉一半留一半。”

陳正白了她一眼:“昨天早上,前街有個私人診所的大夫去報案,說是他的診所失竊,錢沒少,貴重的藥也沒少,唯獨少了兩瓶來蘇水……”

幾個人的的腦子轉不動了,無法理解,這事實在是太離奇。

丁一:“看來這事沒那麼簡單了,我得去找個人幫你們看看。”

範麗麗連忙答應,讓丁一幫忙解決,越快越好。

我和丁一從他家出來,丁一開車,直奔城陽區。

在路上,我問他:“這事也忒不靠譜了,你表哥以前不是住的好好的嗎?怎麼就突然發生這麼多事?”

丁一一句話讓我如墜冰窖:“這不是剛過了七月十五嘛……”

3

等到了地方一看,就知道丁一找的人肯定不一般。

城陽區勞務市場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不時有車停下,人群哄的圍上去,又哄得散開,討價還價成了主旋律。青島人對金錢普遍很仔細,很計較,就算是翁婿打麻將,欠賬也不會超過3把,否則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丁一領著我在人群裡穿行,尋找他要找的那個人。

這時一輛車停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只見人紛紛朝那邊圍過去,有幾個甚至撒丫子往哪跑。

我和丁一也湊過去看熱鬧。車主開了一輛帕薩特,找幾個工人往他家樓上搬傢俱,男工,出價180元一天。三四個勞力扒在他的車窗上,要求他220元一天。這時候別人都不出聲,如果有出聲的拉低了價格,那就是壞了規矩,是要被唾棄的。

僵持了一會,帕薩特啟動要走,往前面去找人。

突然聽到一聲大喊:“130!我去!”

所有人的目光對準了喊話的人,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花白頭髮,亂蓬蓬的。穿一雙解放球鞋,綠粗布的褲子,一件保安的上衣不知從哪兒撿的,好像是一個從70年代穿越來的人。臉上也沒幾兩肉,鬍子拉碴,手脖子上竟然有紋身,紋著一顆心插著一支箭。唯一讓人不討厭的是衣服還算乾淨。他剛喊出130,氣的旁邊的人一把把他推了個趔趄。他並不生氣,還咧著嘴笑,帕薩特也沒搭理他,往前走了。可能是怕他起鬨。丁一戳了戳我:“於得水,就是他。”

我張開嘴合不攏,驚訝之餘,問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怎麼不找楊姨?”

丁一:“楊姨去南方拜菩薩了。”他可能是感覺出什麼:“千萬別小看人,這個人可是了不得。”

鬧哄哄的人都散去了,丁一領著我找到了他:“張嘴就讓我吃驚不小:“師爺……”,老頭攔住了他:“千萬別這樣叫!叫我老袁。”丁一拿出一條哈德門煙,遞給了他。

老袁嘿嘿一樂::“這還差不多。中午算你的。”

三人說了一會話,就一塊進了勞務市場旁邊的一家飯店。

老袁要了六個菜:生拌茼蒿,糯米藕,清炒山藥,拔絲地瓜,大盤雞,火爆螺片。這家飯店的糯米藕和大盤雞還是做的很地道,特別是大盤雞。

我原來做過大盤雞,但是沒有他做的好吃。先用八角花椒煸鍋,放入蔥段,炸至黃色,烹入醬油。放入薑片(薑片不宜煸鍋,有致癌物。)將汆過的公雞塊倒入,放生抽提鮮,老抽提色,放入砂仁,白芷,肉桂,丁香適量,倒入一暖瓶開水,大火收汁,差不多的時候改成小火。直到收的湯汁濃稠,出來的雞肉必然是嚼起來咔哧咔哧的發脆。而不是跟土豆一樣的面。注意中途萬不可加水,否則就不是原汁原味。三人一邊吃著,丁一一邊把事情跟他說了。

老袁一邊聽一邊點頭。一盤雞讓他幹掉一半多。最後還把沒吃完的打包。

從飯店出來,丁一去開車,老袁用牙籤剔著牙,心滿意足的拿出了煙。丁一開過車來,我上了車,丁一鬆開了離合器。老袁不緊不慢的點上煙,叫住了丁一:“哦,對了,你把這個拿上。”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副眼鏡,看樣子好像是老花鏡,遞給丁一:“把這副眼鏡平掛在客廳門的門套上,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說完,急匆匆的往勞務市場那邊趕去,剛剛又有輛車停在那裡找人幹活。

我滿腹的問題想問丁一,丁一已經看出了我的疑惑,輕輕一笑“自食其力,他是在修行……”

我說:“修行,去看大門也行啊,非得在勞務市場混。”丁一啞然失笑。

4

下午,我和丁一返回陳正家。跟兩人一說,兩人聽說有這麼一個奇人願意幫他們,心情也不那麼緊張了。

陳正搬來一個凳子,拿出兩個鋼釘釘在牆上,把眼睛端端正正的掛上。

說了一會話,我和丁一就告辭回飯店了。

第二天一早,範麗麗又給丁一打來電話,聲音裡帶了哭腔:“丁一,昨晚又夢見那個看不清臉的人了……”

丁一一直安慰她,掛了電話,丁一打給了老袁。老袁全名叫袁修成。

電話接通,老袁說話磕磕巴巴:“丁一,啥……啥啥事。”丁一在電話裡把事一說,最後加上一句:“大早上起來喝的啥酒!”老袁一句話把丁一氣樂了:“我還把你的事忘了來,等一會。”沉默了一會,老袁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在臥室東牆裡面……”說完就掛了電話。

5

我和丁一立刻趕往他表哥家,跟陳正一說,二人頓時傻眼。商量了一下,陳正決定和物業溝通一下,拆開臥室東牆。結果物業不同意,說是承重牆。最後沒辦法,只好先打一個小孔看看究竟有沒有丁一說的東西。結果,剛用衝擊電鑽打進去不深,一件碎花的衣服就露了出來。範麗麗直接哭了,自從買了這套二手房,一年多了,沒想到一直睡在這東西的旁邊。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讓她哭的事情還在後面……

刑警隊的人來了以後,找來了工人,對牆壁進行破拆,因為是承重牆,破拆面積不能大了,拆完後還要立即修補好。

一具頭朝下的女屍露了出來。已經白骨化,頭部離地面大約六七十公分,範麗麗欲哭無淚:女屍的頭部,離她睡覺時的頭部,僅有不到30公分。臉對臉睡了一年多。據刑警隊的人說,還有一件事情更讓人匪夷所思:女屍身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來蘇水味道…

範麗麗和陳正搬到陳正父親家住,陳正也去局裡找辦案的同事打聽情況,女屍的身份還在核實中,暫時沒有結果。

範麗麗心情不佳,整天心裡好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晚上做的夢就像是一卷快進的錄像帶,尖叫,雜亂的人影,竊竊私語,喘息聲,追逐,亂七八糟,第二天醒來也記不清什麼內容,就是害怕和難受。

給丁一打電話說了情況,讓他找師傅給解決一下,丁一撥通了老袁的電話,問他在哪兒,想過去找他。老袁嚼著檳榔,慢條斯理的說:“這事我不能管……”丁一懟他:“平常又要煙,又要酒,得空還吃吃喝喝,關鍵時候掉鏈子是不?”老袁嘿嘿一樂:“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裡面有因果……”說完徑自扣了電話,再打也不接了。

丁一無奈,只好給楊姨打去電話,楊姨說不了解情況,不好出點子,但是可以先送一送。有什麼情況直接告訴她。

當天晚上十點,丁一畫了一張符,燒掉,放進一碗涼開水,兌上一指甲蓋硃砂,讓範麗麗喝下去,丁一嘴裡唸唸有詞,燒了幾張燒紙,點了三炷香,雙手高舉,讓我和範麗麗拿著燒紙,三人出了陳正父親家,走到了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

丁一把香插在路邊,又對空說了幾句,拿過燒紙去,折了一段樹枝,畫了個圈,把紙放在裡面,用打火機點著,用樹枝挑弄著,燒完,對我倆說了一句,“都別回頭,一直往回走。”

三人往回走,我是不敢回頭看,但走著走著,就有了一種怪怪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斜著眼往後看,頓時覺得渾身冰涼:我看見了一塊碎花裙子……

回到家裡,範麗麗臉色煞白,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丁一給她倒了一杯水,關心的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範麗麗嘴脣哆嗦,結結巴巴的說:“剛才往回走,我……我……我聞到一股來蘇水味……”

丁一立刻給楊姨打去電話,楊姨聽完,說:“這事挺麻煩,她和她在一間臥室裡呆那麼長時間,她對範麗麗很熟悉,想分開她倆很困難。這樣吧,我快遞迴一串項鍊去,讓範麗麗戴上,她就不敢近身了。”

說完又加了一句,把我嚇得差點沒哭了:“你倆小心點,別讓她跟上了……”

煎熬了兩天,楊姨的項鍊快遞過來了,就是一串小珠子的項鍊,唯一不同的是,項鍊頂端墜了一顆狼牙。

聽丁一說,那是一顆百年狼牙。

第二天,範麗麗打來電話,說昨晚休息的很好,丁一也算鬆了口氣。

範麗麗在電話裡接著說,希望能花錢買楊姨的那串項鍊,丁一笑了:“這是楊姨驅邪避煞,多年修煉的利器,會賣給你?她這兩天就回來了,耐心等等。”

當晚,她兩口子邀請我和丁一去他家吃飯。

在飯店忙活完,已經是8點多了,兩人開車直奔陳正家。

陳正準備了很多菜,陳正的父母和範麗麗一塊作陪,六個人邊吃邊聊天,一直吃到接近十點。

最後要散席的時候,陳正問丁一:“弟弟,那天我在樓上的時候,半夜看見那個女人朝井裡看是怎麼回事?你覺得正常嗎?”

丁一想了一會:“這個事說不準,或許是個神經病,但是神經病的話也太奇怪了,不可能一連幾天都去啊……”

陳正:“要不咱們現在沒事,過去看看,無論是什麼情況,也算是解開我心裡的一個疙瘩吧。”

幾個人一起看向丁一,他想了會,同意了,喝了點茶水,叫著我一塊準備前往拆遷的現場。陳正的父親不放心,非要一塊去,陳正好說歹說,老頭也不聽,只好帶上他,一塊去現場。

四人驅車趕到那裡的時候,是十點半多點。四人下了車,步行前往。

還沒到那口井,我就覺得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四人拿著兩隻手電,燈光晃來晃去,趕到了井邊。那是一口廢棄了的井,井裡也早就沒有水了,本來拆遷的人準備填掉它,可是不知為什麼沒有,可能是停工了,沒來得及填。

丁一和陳正的父親一人一隻手電,往井裡照,四個人趴在井口往裡看。

井還不淺,看不太清楚,隱約能看見有很多垃圾,有紙,方便袋,石塊等等,看了一會也沒什麼發現,起身準備離開,突然丁一驚呼一聲:“那是什麼?”

我心頭一緊,看向丁一用手電照著的地方。

陳正和父親也一塊往裡看,只見一雙紅色的繡花鞋規規矩矩的擺在井底,像是有個女人剛剛脫下來,擺在那兒,然後離開。

陳正不以為然:“就是一雙扔了的鞋子,大驚小怪的。”丁一搖搖頭:“不像扔的,像是擺在那兒的,扔的話扔不了那麼整齊啊。可能有什麼說道,明天我問問楊姨。”四個人又往井裡看了一會,再沒有別的發現,就打算往回走。

四個人陳正的父親拿著手電筒在最前面,依次是我,丁一,陳正,順著拆遷後高低不平的小街往回走。

我和丁一邊走邊聊,天上一輪彎月,朦朦朧朧的,小街上沒有燈,路比較難走,離有燈光的地方有一百多米,四人走著走著,丁一拽了拽我的衣服,說了一句:“於得水,等一會,情況不對。”我回頭看了看他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這時陳正的父親也停下了。回過頭看。

三人不約而同大吃一驚:陳正不見了!

不知什麼時候,路上只剩下我們三人。

丁一叫了一聲:“哥!”沒有人回答。

陳正父親急了,連聲叫:“陳正!陳正!你在哪兒?快出來!”我也一塊叫陳正的名字。

可是沒有用,陳正就像人間蒸發了。折騰了一會,才想起來,趕緊給他打電話。

丁一撥了他的手機號,電話打通了。

丁一按了免提鍵,只聽見手機裡傳來一陣沙沙的電磁干擾聲,和滴水的聲音。丁一遲疑了一會,問:“哥,你去哪兒了?”手機裡傳來陳正的聲音,好像很遙遠,又跟微弱:“丁一,我也不知道在哪兒……”接著又說:“看不清楚,一個大房間,什麼也沒有,黑漆漆的。”

丁一:“你快出來啊”陳正:“嗯……”電話停了一會,陳正又說:“這個房間沒有門……”

丁一不知說什麼好,陳正又在電話裡說話:“咦,這裡有雙鞋……”接著手機掛斷了,再打過去,就只有忙音了。

當晚,110也來了,幫忙找人,怕範麗麗和陳正的母親擔心,沒告訴她倆。

手電筒,手機,所有能用的照明設備全用上了,沒發現陳正一絲一毫的痕跡。

接著打他的電話,倒是能打通,但只能見遠遠的,一個女人唱歌的聲音,時斷時續,令人毛骨悚然……

整整找了一晚上,一點頭緒也沒有,第二天一早,丁一決定立即去找老袁,我倆驅車趕往城陽老袁的住所。老袁租的是一間地下室,一個月120塊。

等到了老袁的住所,鐵將軍把門。再去勞務市場找他,又沒見到他的人影。丁一恨恨的說:“這老傢伙躲著咱們。楊姨今天晚上回來,等她回來再說吧。”

忙活了一晚上,都很疲憊,但是一點睡意都沒有。趕到老陳家,範麗麗和陳正的母親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兩人情緒都有點失控。陳正的母親更是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7

終於熬到晚上,我和丁一早早地就趕到了火車站接楊姨。

等到楊姨從車上下來,也顧不上多說話,直接上了車,一路飛奔。在車上,我簡單的和楊姨說了一下情況,楊姨皺緊了眉頭。看的出來,她也很疑惑。

只聽她喃喃自語:“這事也忒怪了。”我問楊姨:“是不是上了身,或者是被迷了魂?”楊姨說:“好幾種可能,這並不是讓人感到蹊蹺的,我主要是考慮老袁說的那句話,這裡面有因果……袁師傅說的話看似輕飄,其實從來沒有一句是虛的……”

到了陳家,一家人起身相迎,讓到上座坐下,還沒等問問題,楊姨就一擺手:“我都知道了,把小陳的一件貼身常用的東西拿過來。”

陳正有兩個品相很好的核桃,整天在手心裡搓過來揉過去,弄的油光錚亮。

楊姨拿出一隻碗和一隻香爐,倒上一碗清水,放上三隻筷子。然後寫了一張符,燒成灰放入清水中。筷子斜著插在水裡。楊姨把核桃放在碗裡沾了沾水,擺在碗前面。燒了三炷香,舉著香作了三個揖。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爐裡。

楊姨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三炷香的香灰。突然,兩邊的香噗啦一聲同時冒出了火頭。楊姨把煙一扔,閉上眼,嘴裡唸唸有詞,一會功夫,奇蹟出現了:只見那三隻筷子,慢慢的站了起來!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不可思議。

楊姨在說話,但是沒有聲音。

等到三炷香燒完,筷子一下倒了下去,楊姨也渾身一哆嗦,跌坐在沙發上。

陳正的父親給她端來一碗茶,楊姨喝了口茶,看向兩個油光錚亮的核桃,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陳正的父親小心翼翼的問:“大師,情況怎麼樣?”楊姨緩緩的說:“找不到他,……你家,”她轉頭看向範麗麗,:“可能被人下了咒。”範麗麗反應過來,驚恐的問:“我家?怎麼回事?”

楊姨:“是祝由十三科的咒語。你買二手房,陳正看見那個往井裡看的女人,都是它在起作用。而且……”她遲疑著,說:“不但給你們家下了咒語,還配上了,無比惡毒的東西……”她不說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丁一急促的問:“楊姨,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和我們說,那東西到底是啥?”

楊姨沉吟一會,說出的東西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屍粉。”

範麗麗呆愣良久,才問出一句:“是誰這麼狠毒,要這樣害我和陳正?”

楊姨:“如果沒有目的的就為了害人,我就可以對付得了,但事情好像沒這麼簡單。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範麗麗想了一會,說:“也沒記得有什麼事啊,難道是陳正得罪的人?他在局裡,這事應該是不可避免。”

楊姨說:“不是他的事,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對不起別人的事?”

範麗麗想了一會,說:“沒有吧……”雖然她說沒有,我們都聽出了她並沒有斬釘截鐵的否定。

楊姨:“好好想想。可不能遮遮掩掩的,舉頭三尺有神明……”

範麗麗遲疑著說:“難道是那件事?”幾個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8

她接著說:“兩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們院裡來了兩個孕婦,一塊來的,那晚就是我自己一個醫生值班,其餘都是護士,兩個孕婦的家屬一個給了兩千塊錢的紅包,你知道很多醫院都收紅包,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特別是接生和動手術,那一個是婆婆陪著來的,沒給紅包。

結果兩人幾乎同時破了羊水,我只能給一個接生,我就讓護士把那個給了紅包的推進手術室,讓那個再等等,我想很快給這個接生後,馬上接生另外一個,沒想到,出來的時候,那個竟然走了,護士說去了另外一家醫院,後來家屬來鬧,才知道那個孩子沒保住,院長也是跑了很多關係才把這件事擺平。”

楊姨長嘆一聲,說:“不確定是不是她那邊,如果是他們的話,應該是她的丈夫或者是父親。”範麗麗說:“當時鬧得時候她的丈夫沒來,聽說是出海做船員沒在國內。”楊姨:“嗯,明天丁一先去院裡,查查她家的信息,再去局裡找陳正的同事,查查她家的情況,住在哪兒,都弄明白了,咱們再商量怎麼辦。”

第二天,我和丁一趕到醫院,調查了那家人的所有情況,下午又接上楊姨,到了陳家。

範麗麗已經好幾天不去上班了,這時候心情很不好。到了之後,陳正的父親沏上茶,幾人喝了一杯,丁一就拿出手機,把複製的那家人的資料給楊姨看,那家人是嶗山區一個村子裡的,公公婆婆賣早餐,蒸包,媳婦(當時去範麗麗醫院的孕婦)在一傢俬企上班,丈夫出海兩年回家一次,日子並不是很寬裕。

楊姨看完把手機遞給範麗麗:“你看看當時是不是這家人。”

範麗麗剛接過手機,立刻臉色就變了。

結結巴巴的說:“這個男的,這個男的……”丁一過去,看見範麗麗指著那個女人的丈夫,說不出話來了。

好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這個男的是我們醫院去年剛招的保安……”丁一和楊姨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應該就是他了。

9

楊姨問範麗麗:“這個人還在你們醫院上班嗎?”範麗麗點了點頭。

楊姨說:“他之所以沒離開醫院,可能是想看看你們被報復之後的慘狀,再說,又沒有理由抓他。即使硬強的抓了他,也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他害人。”

楊毅沉吟了一會:“這件事,你也有錯,但從另一角度說,你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沒想到那麼嚴重的後果。但對他來說,那是災難性的,無法接受。所以他處心積慮的想害你和你的家庭。他可能在值班的時候,悄悄地把屍粉(夭折的嬰兒加工而成)放進你的口袋,鞋裡,或者是摻在你喝的咖啡裡……”說到這裡,只見範麗麗驚恐的睜大眼睛,一下衝進洗手間,乾嘔起來。

楊姨過去,拿出一顆藥丸,讓她服下。範麗麗服下藥丸,才逐漸的平靜下來。

楊姨繼續說:“他可以用咒語把各種怨靈招到你家,也可以在你選擇房子的時候,左右你的決定。我懷疑那雙井底的繡花鞋,就是他放進去的。”

範麗麗滿腔怒火,憤憤的說:“這人也太狠了,直接想害死人啊,楊姨,無論如何你要幫這個忙啊。”

楊姨說:“嗯,先給他一個警告,你和陳正也被他報復的不輕了,如果他還一條道走到黑的話,咱們就只好下狠手了。”

10

第二天,範麗麗醫院的院長找那個保安談話。(這是範麗麗和他商量好的)我,丁一和楊姨趁機打開了他的儲物櫃。裡面有他的衣服,鞋襪和洗漱用具。在櫃子的最裡面,是一個手提包,打開手提包,裡面竟然裝著一隻塑料罐子,類似於存錢罐的那種。罐子的口緊緊的扎著紅布,奇怪的是,紅布中間被剪子剪開了,朝外翻著,留下了一個小口子。

楊姨和丁一交換了一下眼神,楊姨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銅錢,用針扎破指尖,滴上幾滴血,從紅布上的口子,把銅錢放了進去。我彷彿聽見了一聲悶叫。楊姨用一個回形針把口子封起來,等了大約五分鐘。才把針取下來,打開口子,用手機的手電往裡照。好奇心驅使我和丁一爭先恐後的朝罐子裡看。

等看清裡面的東西,兩人不禁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是一隻被烤乾的的貓屍,蜷縮在罐子裡,縫隙裡填充著大米。

楊姨用一隻鑷子把銅錢取出來,把罐子按照原樣放好。又把他的櫃子整理了一下,才和我倆離開。

兩天之後,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保安自殺了,用一種決絕的方式:喝下一整瓶百草枯。據說痛苦掙扎了一個上午才斷氣。

丁一打電話把消息告訴了楊姨。在電話裡,丁一對楊姨說:“保安也挺慘,家裡還有父母和老婆,……這事是不是可以畫個句號了?”楊姨說:“沒想到這個人這麼鑽牛角尖,本來是想把他的邪術給破了,他能收手作罷,沒想到他竟然這樣……這事情更難辦了。從他行事的方式來看,不僅僅是範麗麗,只怕是咱們也要有麻煩了……”接著叮囑丁一再畫幾張符給範麗麗送去。

沒想到,隔了一天就出了意外。

那天晚上,約摸十一點多,範麗麗給丁一打來了電話,我和丁一的床對著頭,雖然沒有貼在聽筒上,但還是聽到了範麗麗在電話裡既驚恐又絕望的尖叫:“啊——快來!丁一,那個保安從窗戶往屋裡爬……”

11

等我和丁一接上楊姨,趕到陳家,範麗麗已經被送往醫院,陳正的母親摟著孫女在客廳裡發呆。

據她說,他們聽見範麗麗在房間裡尖叫,等到打開門,才發現範麗麗已經從樓上跳了下去。他們住的是三樓,她和陳正的父親跑到樓下,範麗麗已經昏迷不醒,陳正的父親叫了幾個鄰居,把她送去了醫院。

楊姨和我倆一起趕往醫院,找到範麗麗的病房,看到她,幾個人都覺得事情不妙。

只見範麗麗臉色鐵青,緊閉雙眼,嘴角往外泛著白沫,陳正的父親用餐巾紙不停的給她擦拭。範麗麗似乎沒有任何知覺,直挺挺的,一動不動。陳正的父親說了範麗麗的傷勢。左腿粉碎性骨折,右腿也是骨折,不過情況稍好點。人已經陷入重度昏迷。

楊姨臉色凝重,示意陳正的父親給換個單間病房,陳正的父親去交涉了很長時間,院方才同意,還額外加了二百塊錢。

楊姨指著範麗麗的脖子,對陳正的父親說:“這裡有東西,得先把這個東西拿出來,不然就算是傷治好,人也醒不過來了。”老陳問:“是什麼東西?”楊姨:“很小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也看不大出來。”說完從包裡拿出一個薄薄的刀片,在範麗麗的咽喉處割了一個小口。只見一塊尖尖的東西露了出來,竟然是一截貓的爪子。楊姨用一個小鑷子夾出來,放在一塊手帕上。對陳正的父親說:“就是這個東西作怪。只要拿出來用符水破邪,小范才不至於有危險。”陳正的父親連忙道謝,請楊姨儘快施法。

楊姨要伸手去包裡拿東西,突然停止了動作,側著耳朵聽。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熙攘的說話聲。

回頭往病房門看去,只見幾個警察趴在門玻璃上,示意屋裡開門。丁一看了看楊姨,楊姨點了點頭。

打開房門,幾個警察徑直走到楊姨面前,其中一個語調平和的問楊姨:“你是楊桂芬嗎?”楊姨:“我是楊桂芬,你們有什麼事?”我才知道楊姨全名是楊桂芬。

警察看了一下範麗麗,發現了被楊姨割開的脖子上的小口子。轉頭對楊姨說:“楊桂芬,有群眾舉報你非法行醫,大搞迷信活動,看來所言不虛啊。走吧,跟我們去局裡協助調查。”我們幾個面面相覷……

陳正的父親站起來對幾個警察說:“我是市局刑警陳正的父親,是我要求她給我兒媳婦診治的。”

其中的一個刑警說:“陳正,我認識他,但這個事有群眾舉報,我們就得調查啊,這樣,我們先帶她回局裡,爭取儘快調查清楚。”

楊姨收拾了一下包,對陳正的父親說:“沒事,我跟他們去。丁一,你照顧好你表嫂。”

一行人送楊姨下樓,快出醫院門的時候,楊姨突然站住了,只見她回頭朝病房樓看,幾個人也一塊回頭向病房樓看去,只見一個護士站在病房陽臺上,看到我們回頭,匆忙離去。

12

第二天,從市局得到消息:楊姨因為無執照行醫,拘留兩個月。

我和丁一立刻去探視她,託了關係,好不容易才見到楊姨。楊姨一見我和丁一,就急促的對丁一說:“醫院裡有一個護士被保安附了身。我就是被她舉報的,她還會隨時對範麗麗下手,你告訴陳正的父親,讓他多幾個人輪流看護著她。……還有,”楊姨停了一會,繼續對丁一說:“要儘快找到陳正,他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我和丁一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良久,丁一問楊姨:“我只會簡單的東西,這些事我都應付不了啊……”

楊姨:“再去找找老袁。”丁一:“找了他好幾次了,他都不願意出面。”楊姨:“一時一時,情況已經很危急了,再說,不去找他,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丁一答應了。從拘留所出來,他先給陳正的父親打去電話,告訴他範麗麗那邊不要離開人。然後撥通了老袁的電話,沒想到老袁竟然接了電話,他讓丁一抽空過去他那邊。

還抽啥空啊,丁一和我一刻不停,立即開車直奔城陽。

看到老袁,我和丁一氣就不打一處來,只見他躺在幾個打撲克的人身後的一個角落裡,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悠然自得。

丁一氣的要揍他,被我拉住了。

老袁也斜著眼,瞟了丁一一眼,嘿嘿樂了:“小子,知道我為啥嗑瓜子不?”

丁一不繫理他,我連忙打圓場:“嗑瓜子對臉部肌肉有好處唄……”

老袁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空煙盒,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是因為沒煙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也不管丁一了,飛奔到最近的商店買了兩條哈德門煙,疾步如飛的回來,恭恭敬敬的遞給他。

丁一怒火逐漸平息,,等他點上一支菸,把事情大體跟他說了一遍。

老袁聽完後,對丁一說:“嗯,事情可能是無意中造成了嚴重的後果,你報過來,我報過去,只會越來越狠,這樣吧,”他把扔在地上的空煙盒扯成兩半,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記號筆,在兩個煙盒蓋上分別寫了幾個字,給了丁一。

接著叮囑丁一:“回去以後,在範麗麗病房門口把這個”他指著其中的半邊煙盒,:“燒掉。然後,在範麗麗的床頭放上一碗清水,兩隻筷子十字交叉,一隻放在另一隻上面,如果一晚上筷子不動,就沒事了。如果筷子動了,掉下來,那就是不行,事情還不乾淨。”

他看了丁一一眼:“把手伸過來。”丁一把煙盒裝進口袋,伸過手去。老袁在他手心裡寫了一個繁瑣的字,好像是幾個字疊加起來的。

老袁寫完叮囑他不要洗手,把符字保護好。到時候有用。至於怎麼用,老袁附在丁一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接著又說了另外一半煙紙的作用:醫院裡所有的事處理完以後,去陳正的房子那邊,把一套陳正的衣服或者鞋子和煙紙一塊燒掉,不久陳正就會出現……

當晚,我和丁一吃了點飯,趕往範麗麗的病房。按照老袁說的,支走了病房裡的人,只剩下陳正的父親老陳。丁一找了一個不鏽鋼小盆,把煙盒點上,放在裡面。

三人看著煙盒燒成灰燼,我伸手去拿,想把東西處理掉,丁一卻低聲把我喊住了:“於得水,先別動,等一會。”我回過頭去看他,卻發現他的目光呆呆的望著病房外面。我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頓時覺得渾身冰涼:只見一個一身工裝的女護士躲在黑暗中,透過門上面的小玻璃口,注視著我們……

看到我們看向她,扭頭走了。

等到我和丁一打開門衝出去,走廊裡早已不見她的蹤影。

當天晚上,丁一在範麗麗的床頭放了一碗清水,依照老袁說的,把兩根筷子放在碗上成十字形,穩定住。然後出去給老陳買了盒飯,老陳吃完,三人一起守夜,如果能平安過得了今晚,那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但是,出現了老袁預測的第二種情況,晚上過了午夜,我盹的實在睜不開眼,就到旁邊的床上趴著,準備迷糊了一會。丁一卻使勁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子抬起頭,就看到了令人吃驚的一幕:只見那隻在上面的筷子慢慢的傾斜,最後啪嗒一聲貼著碗沿掉在地上。我和丁一都知道事情沒有擺平,還有更凶險的事情要發生。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接下來一連幾天卻平安無事,範麗麗也甦醒了過來。精神萎靡不振,很虛弱,腿部的疼痛折磨著她,看起來很憔悴。

傷勢稍微穩定一點,她就問丁一陳正找到沒有。看到丁一搖頭,她不禁痛苦的閉上眼睛……

丁一也夠受的,好幾天沒洗手了,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老袁畫在他手心的符,像呵護寶貝似的。

我倆一塊去查過護士的資料,也沒發現有哪個護士異常,想先發制人也無處下手。

又到了晚上,丁一決定不管醫院這邊的事怎麼樣,先去陳正家那邊,燒掉老袁寫的另一張符。看看能不能找到陳正。

我和丁一草草吃了晚飯,去陳正父親家找了一雙陳正穿過的鞋子,把老袁寫了字的半邊煙盒放在裡面,去了那晚陳正失蹤的拆遷區。

丁一點上三炷香,用土栽住,嘴裡唸唸有詞。等香燒完,拿出陳正的鞋子,用火點著。鞋子是化工材料做的,很容易燒著,並且有一股難聞的味道。鞋子直冒黑煙,煙盒也燃燒殆盡。

我倆背靠背坐了足足兩個鐘頭,又起來四處找了很久,也沒找到陳正。倆人不禁同時對老袁的本事產生了懷疑。

猶豫中,陳正的父親打來電話,讓我們立刻趕回醫院。我和丁一面面相覷,顧不上多說,驅車直奔醫院。

我開著車,丁一坐在副駕駛上,給老袁打了電話。原原本本的把所有的事跟老袁說了。

老袁聽完,沉默一會,突然連聲說:“壞了壞了,壞了壞了。壞事了。”丁一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老袁說的是什麼意思。老袁繼續說:“哎呀,丁一,你把兩張符燒反了!在病房那張,應該在小陳失蹤的地方燒!你剛才燒的那張,應該在範麗麗的病房裡燒!你可算把事辦壞了!……唉,也算是天意啊。那邊也是兩條人命……丁一,你趕緊去醫院,別忘了我對你囑咐的事,救你表嫂。你表哥,大約是找不回來了……”

丁一還想再問他,他已經掛了電話。

13

我和丁一趕到醫院,只見幾個醫生在搶救範麗麗,範麗麗臉色煞白,口吐白沫,眼睛使勁往上翻。只看見大片的白眼球。陳正的父親在一旁嚇得直掉眼淚。

丁一把他拉到旁邊,詢問了一下,才知道,剛才範麗麗睡了,老陳也趴在病床上打盹,朦朧中,看見一個人進來,去病房櫥裡拿了一件衣服就走了。結果範麗麗很快就痛苦的呻吟起來,把他吵醒了,只見範麗麗一邊呻吟,一邊顫抖,吐白沫,人看著一會不如一會。

丁一急得滿頭大汗,直接找到了醫師,詢問他今晚有哪個護士值班沒到這個房間裡來,或者是不該值班的護士,主動值班,有沒有護士行為異常。醫師想了一會,說:“倒是有個護士小林,剛才來了,說路過醫院上來看看,別人都是正常值班的,沒什麼特別的。”我和丁一,醫師,老陳趕到值班室,值班室的護士說,小林去了儲物間,說想拿自己的水杯,回家刷洗乾淨。

幾個人趕到儲物間,發現門從裡面反鎖。丁一二話不說,一腳把門踹開了。裡面的場景實在令人震撼:只見那個叫小林的護士,雙眼發直,手裡拿著一件衣服,(應該是偷拿的範麗麗的衣服)一邊扯拽著,一邊用牙狠狠的撕咬,嘴角竟有絲絲血跡。幾個人呆愣著,看著小林把範麗麗的衣服撕爛。丁一用手勢示意我們幾個不要慌,然後緩緩走到小林旁邊,用老袁給他寫了符的那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小林的肩膀,嘴裡嘟囔了一句:“就這樣吧……”話音未落,就聽見小林發出一聲我們從未聽過的慘叫……

14

小林倒在地上,幾人七手八腳的把她抬進病房,她的同事給她打上吊瓶,不久她就醒了過來。醒來問她最近發生的事情,十問九不知。

範麗麗也恢復了正常,兩個月後,身體能活動了,老陳的父親給她辦理了出院,粉碎性骨折的腿由於傷勢太重,留下了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丁一,我,陳正的父母,派出所的警察,都沒停下尋找陳正,但是直到發文,陳正仍然沒有找到。

楊姨蹲滿兩個月,也被放了出來。後來和她說起這件事,她直言以後可得小心,再做事一定要做的嚴密,不能再被人抓住把柄。至於丁一燒錯的那半隻煙盒,楊姨這樣說:“袁師傅給你的在範麗麗病房裡燒的是鎮邪的,在拆遷區燒的是招魂的,你想想,你在拆遷區燒鎮邪的符,你還能找著陳正嗎?話說回來這或許是天意!就算是老袁,也不敢逆天而行……”

後來我和丁一又去城陽找老袁,卻沒找到他,聽說去了別的勞務市場,手機也換了號,他那副眼鏡,丁一一直保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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