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王小波(1952-1997),男,1952年5月13日,出生於北京,中國當代學者、作家。他先後當過知青、民辦教師、工人。1978年考入中國人民大學,1980年王小波與李銀河結婚,同年發表處女作《地久天長》。代表作品有《黃金時代》、《白銀時代》、《青銅時代》、《黑鐵時代》等。[1] 1984年赴美匹茲堡大學東亞研究中心求學,2年後獲得碩士學位。在美留學期間,遊歷了美國各地,並利用1986年暑假遊歷了西歐諸國。1988年回國,先後在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任教。1992年9月辭去教職,做自由撰稿人。他的唯一一部電影劇本《東宮西宮》獲阿根廷國際電影節最佳編劇獎,並且入圍1997年戛納國際電影節。1997年4月11日病逝於北京,年僅45歲。
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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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10 個回答
边缘人看世界
2017-04-12

其實,近年來,文化界一直有一個怪異的現象值得關注,那就是“牆內開花牆外香”,不少作家的作品遭遇到的恰恰就是這種現象。

20年代,從國外到國內,王小波作品一直是大家非常關注的一個熱點。但這只是止於民間,主流文化似乎對此視而不見。王小波生前兩獲臺灣《聯合報》中篇小說大獎,在海外華人文學界獲得普遍稱譽,但當其期望進入內地文壇體制時,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甚至出版作品都很困難。這或許從大家習以為常的閱讀興趣或審美方式上不太容易找到答案,但他的作品受到主流冷遇是個不爭的事實。

王小波既寫小說,也寫雜文,他的成名作《青銅時代》《白銀時代》《黃金時代》被稱為“時代三部曲”,從過去、現在寫到未來,既有歷史的歸結,也有明天的預言。客觀上講,語言相對晦澀,跳躍度大,讀起來難度大。

1997年,王小波辭世後,他的作品幾乎是一夜走紅。他的作品被空前的傳播和接受,在民間與知識界都引起巨大反響,作品的發行量至21世紀仍為90年代小說家中的佼佼者。各種形式的王小波紀念會、作品研討會層出不窮,一時間王小波現象席捲文壇、文藝界與文學批評界。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依然是王小波的雜文。他的雜文對我們習以為常的生活中所有的荒謬和苦難作出了最徹底的反諷。更重要的獨樹一幟,完全唾棄中國現代文學那種“軟”以及傷感和諂媚的傳統,批判、思考和想象的精神。 創作獨特,富於想像力、幻想力之餘,卻不乏理性精神。充滿了一種骨氣、硬氣和正氣。有力地亮出了批判的“匕首”,是一種震撼人心的“力作”,而這種精神在中國現當代文學史上並不多見,因而我以為具有十分可貴的品格和價值,值得珍惜。

20年來,與其說大家更多地在懷念王小波,不如說整個社會特別是文化界、知識界對這種真正批判精神的渴望與期盼。

可以預言,在新的可以代替王小波批判意識和精神的作家出現之前,王小波現象還將持續下支。

我個人不很喜歡他的文字,但是我欣賞他文字裡隱藏的這種力量。因為真實!

羽戈
2017-04-11

王小波的雜文,不僅在於智性的表達,更在於,他力圖詮釋,為什麼要追求智性,為什麼要過一種智性的生活。換言之,他在說理的同時,還告訴讀者,為什麼要說理。

在王小波筆下,說理與智性,有一個特定的說法,叫“明辨是非”。按理說,明辨是非該是人類成長的方向,倘不明辨是非,難道要不分是非麼?然而中國恰恰有一大傳統:難得糊塗。它可以分解為兩個關鍵詞,一是裝傻,二是比傻。對一些人而言,你的確難以分辨,他們的糊塗,到底出於自願,還是被迫,不過其終點並無差別:“有一些時期,每一天都是愚人節。”那些愚人,不止喪失了明辨是非的能力,甚至喪失了明辨是非的動力,他們構成了“沉默的大多數”,以裝飾那個萬馬齊喑的時代。


青年王小波曾受蕭伯納的劇本《芭芭拉少校》誤導,痛下決心,不想做一個明辨是非的人。後來他改悔了,反其道而行之,以至他所寫作的雜文,“篇篇都在明辨是非,而且都在打我自己的嘴”。這背後的轉向,他曾用知識分子意識來解釋,諸如“知識分子最怕活在不理智的年代”“對於一位知識分子來說,成為思維的精英,比成為道德精英更為重要”“在我身上,追求智慧的衝動比追求快樂的衝動還要強烈”云云。不過我覺得,明辨是非絕非知識分子的專利,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該如此,王小波不是說過麼,倫理問題——“理智是倫理的第一準則”——是大家的事(其實知識分子明辨是非的能力未必一定超過普羅大眾,這一點就當下來看錶現尤為鮮明)。我願以最大的善意揣測:在明辨是非與難得糊塗這兩個選項之間,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前提是允許他們自由選擇。


真正的問題在於,在“每一天都是愚人節”的殘酷語境之下,愚人都以為自己腦中和手中掌握了“是”,或者有人替他們決定什麼是“是”什麼是“非”,因此再無必要分辨是非。這所導致的最大戕害,還不是是非的混淆與湮滅,而是思想本身的淪喪,我們既不知道怎麼去思考,更無從發掘“思維的樂趣”,捍衛思想的尊嚴。


這也正是為什麼我一直強調,關於說理,相比說出什麼道理,怎樣說理毋寧更為重要。現在可以補充一句:為什麼說理毋寧更為重要。王小波喜歡談知識分子:“知識分子的長處只是會以理服人,假如不講理,他就沒有長處,只有短處,活著沒意思,不如死掉。”我還是以為,不獨知識分子,但凡正常人,都要講理,都要以理服人,能否做到這一點,恰是常人區別於愚人的顯著標志。


生於1952年的王小波,慣於拿他的青春期生活說事,那個年代強權當道,無理可講。我們生存的年代,貌似有所進步,實際上能好到哪裡去呢:理性與客觀、中立一道,漸漸淪為貶義詞,說理毫無立錐之地,現在流行什麼,試看一位名人的教導:


“你說話很溫和,你觀點很中立,你性格很寬容。

那你不要寫公號文章了。

你不適合。

你看了《烏合之眾》就會知道,任何時代的領袖,包括意見領袖,都是特別偏激的。

偏激的觀點才具有煽動性。

你的標題必須簡單粗暴,情緒明確。

愛憎特別分明的人更適合寫新媒體文章。”


假如王小波在世,撞見這一幕,不知作何感想。他畢生都在與愚蠢、偏見搏擊,時至今日,愚蠢和偏見依然大行其道。他曾經被強權發配為“沉默的大多數”,生於今世,恐怕得照舊直面沉默的厄運。


反抗沉默,可謂王小波的宿命。“……我認識很多明理的人,但他們都在沉默中,因為他們都珍視自己的清白。但我以為,倫理問題太過重要,已經不容我顧及自身的清白。”寫完這段話的22天后,他因突發心臟病而猝死於中國的午夜。他的英年早逝,使這些平實的漢字,竟有了一絲壯烈的味道,尤其是對照每況愈下的現實而言。


我願在王小波的英靈之前,冠以“說理者”三字,以示我的感激和紀念。也許,恰恰因為這不是一個適合說理的時代,說理才愈發具有意義;這不是一個適合王小波生存的時代,閱讀王小波才愈發迫切。

种地的陈二狗
2017-04-12

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王小波大概是個怪人。


大部分人是這麼認為的,人長的醜,文字寫的很怪,又有一個研究性學的妻子等等,林林總總的因素加在一起足夠你不喜歡他了。


不過今天二狗也來說說為什麼二十年了王小波依舊被人喜歡著,先拿自己的原因來說,接觸王小波大概是在初中畢業,偶然從鄰居家裡找到一本《黃金時代》,裡面的內容就不復述了,總之這本書對當時的我一個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還沒成型的小孩來說,衝擊挺大的,更重要的是喜歡裡面的故事,大概和當時的叛逆期有關,那本書裡幾乎也充滿了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叛逆。


再往後讀更多王小波的作品是因為高中時候出去通宵,有時候玩遊戲累了就找一些電影看,當然正常的電影都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找了一些別樣的題材,偶然,沒錯又是偶然發現了一部電影《東宮西宮》。

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當時胡軍還是一個鮮肉,同性戀題材,電影當時看得沒有太大感觸,快進著就看完了,不過這個故事挺有意思,再加上好像有一篇課文叫《一隻特立獨行的豬》,那個時候班裡面男生看小說都是《鬥破蒼穹》玄幻修真類的,也是為了標榜自己與眾不同就開始買王小波的書看。


後來高中畢業上了大學,也開始戀愛了,這個時候看了王小波最負盛名的一本書《愛你就像愛生命》,一篇篇書信充斥著那麼多的一個人的真情,我知道文人總愛秀文字操作,而王小波的文字能讓你感受到一個醜的人怎麼去愛一個人,是那麼的真誠和熱情,是那麼的寬容和小氣。


或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吧,又重新回到原點,重新看了他的書,《紅拂夜奔》、《尋找無雙》《東宮西宮》劇本等等,在他無限翻飛的想象力裡經歷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和其中的道理。


人們為什麼喜歡王小波?以前來說可能是為了標新立異,現在王小波的熱度已經下去,再留下來的人,是被他的真誠所吸引的,因為他認真的和你一起分享著腦子裡的故事和思想,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呢?

天马行文
2017-04-12

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20年前的今天王小波去世,省前當過工人和民辦教師,曾是名牌大學講師,卻辭職當自由撰稿人;生前稍顯寂寞,去世後出現“王小波熱”,直至今日。稍顯短暫的人生內,直率質樸的王小波留下數不盡的話題,正如這句話:一個人只擁有此生此世是不夠的,他還應該擁有詩意的世界。

二十五歲的王小波與在《光明日報》做編輯的李銀河相識並戀愛。當時在王小波朋友圈中傳閱的小說手稿《綠毛水怪》是二人相識的契機。李銀河聲稱自己被王小波的才華所深深地吸引。此後,他們相知相守相伴,直到王小波死去。悲慟的李銀河寫下悼文《浪漫騎士·行吟詩人·自由思想者——悼小波》。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王小波這樣形容自己:一個又高又瘦又醜的傢伙,渙散得要命,出奇的喜歡幻想。然而正是這個“醜陋”的傢伙,給當時的文壇帶來了深邃獨特的文字和思想,在他逝世之後,他的作品引起空前的關注 。

  對比今天王小波所受到的關注,他的經歷坎坷,而且他的小說也一直不能出版。就在有人準備出版他的作品的時候,王小波溘然而逝。

  王小波已經成了大眾傳媒中塑造的新的超級英雄,他終於等到了他對於那些話語的勝利,但具有某種諷刺意味的是,最後他卻被他曾經如此尖銳地批判的東西所極度推崇,當他所嘲笑的變成了他最熱烈的擁護者的時候,這究竟是勝利還是報復?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王小波筆下的愛情,既不掩飾慾望,又不推崇慾望,熱愛慾望的同時並不歌頌慾望。那些個戀愛的主人公像是在鹽湖上游弋的天鵝,無視四周的荒涼,維持心底的優雅。縱然天地間寸草不生,於互相依偎的微末之間,已然是芳華遍野星漫天。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李銀河曾在自傳中回憶他們第二次見面時,王小波即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在李銀河驚訝這樣的直白之餘,王小波還開始為自己“推銷”毛遂自薦要做人家男朋友。想想那個場景,怕是在開放直白程度遠遠勝於之前的今天看來,也會讓對方吃一驚。而這麼會“撩妹”的王小波在當時的李銀河看來,卻是狂妄裡透著真性情,簡單直接裡帶著點可愛,有趣的人,總能帶給人驚喜,也能讓人會心一笑。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王小波有才華、有思想,他追求民主、追求自由;講實際、講良心、不講假話。他是個耿直的人。他的作品就體現了他的風格。可惜英年早逝,如果生命能再延長20年,該多好。他會留下更多、更成熟、更具風格的作品。

   最後,希望大家接受王小波的教訓,不管多忙,任務多麼重,也要愛護身體。生活要規律,勞逸結合。不要吸菸,有病早看醫生。

昕语梅话
2017-04-12

起初關注王小波,是因為他寫給李銀河的情書,讓我覺得他是一位浪漫騎士,後來,讀他的雜文,幽默中滲透著惆悵,又覺得他是位生活行吟者。

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用王小波自己的話說:“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宿命是難以改變的,但是,他還是拼了命地去抗爭,去追求,甘願做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也不甘心做沉默的大多數。

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王小波融合自己的經歷,用相背於當時文化體制下的創作觀念,用理性的懷疑和批判,或諷刺或戲謔,用一枝筆來詮釋對人生存狀態的拷問、反思。知乎上有人說他不但是作家,而且是思想者,我深表贊同,我相信,很多人也是認同的。

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中國的文化圈,有時候就是有點怪。王小波,“不是為了流行而創造,是創造之後的流行”,他死了之後才出得名。有人為他抱不平,有人說他非主流。總之,喜歡他的人大都是被他的人格魅力吸引了。


我想,現在一直喜歡並懷念王小波的人們,更多的是尊崇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吧。你認為呢?

摄影小集
2017-04-12

“我愛你”,說情話我服王小波先生。今天是王小波先生逝世二十週年,我文采不好,就會一點口水話。夜深人靜的這個時候,如果王小波先生知道今天這麼多人抄自己的情書,不知道是不是心裡高興呢?突然發現在寫這些感受的時候,有點傷感有點懷念。希望王小波先生在世界的另一邊也幸福快樂每天。
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我突然想起《黃金時代》 中的這幾句美句:“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後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後變得像捱了錘的牛一樣。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還有王小波對李銀河說的最美情話我就不列舉了,因為今天被刷屏了。我相信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歡並且讚賞他的情話,都希望有一個這樣會說甜蜜話的男朋友吧。我記得之前看到過王小波寫給李銀河:“我發誓,你不回來我也不給你寫信了。絕對不寫,不寫。”(第二天又提筆寫道)“你好哇,李銀河!我自食其言,又來給你寫信。”其實這就是王小波的愛情了吧。“你好哇,李銀河。一想起你,我這張醜臉就泛起了笑容。”嘿嘿,最敬愛的王小波先生,今天很多人抄你的情書,也想你了。王小波逝世20年,為什麼有人喜歡並紀念王小波?

杨早讲史
2017-04-12

王小波去世20年,名下添了許多走狗,墳前多了幾部回憶與評論,然而也有不少的苛評,如思想不深刻,文字太色情一類。據我看來,譽者毀者,多將他做一個符號來用,自由主義,反體制,反矯情,反無趣,這些都是很概念化的東西。每一面旗號下照例人頭攢動,我也照例挑剔地冷眼旁觀,忍住閒氣閱讀各色的文字。失望之餘,每每重讀王小波,也每每在暗夜的燈光圈裡發出會心的微笑。

一位作家,倘有足夠的才氣與聰慧,自然會讓讀者欣賞、愉悅。但讓我這樣的專業讀者信任、歎服,難度在於作者要在文字、結構、想象力、品味各項上,全面地超越讀者。只須有一項落了下風,當然不失一方諸侯,卻未免讓人心中小覷一下子。這一下子並不打緊,不影響文學史上的位置,卻無法得到我的信任與偏愛。

我對王小波的偏愛,不是因為他辭了公職,不是因為他英年早逝,不是因為他同情同性戀,當然更不是因為他自由主義。即使我對此人一無所知,只讀他的作品,照樣會對他懷有足夠的敬意,甚至不相信他曾經生活於我經歷過的時代。

按照王蒙的說法,真正複雜、美好的事物,永遠無法說得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我的一位朋友則說,對於真心喜歡的,往往只剩了結結巴巴的讚美。我讀王小波十餘年,初時頗有雄心壯心寫一兩篇長論,從重述故事、文革記憶、未來想象等等角度討論他的小說,一遍遍讀下來,這種雄心便一點點地黯淡。有時只是想:好不好將他熱愛、讚美的那些書籍,彙編成一大巨冊?《變形記》、《情人》、《看不見的城市》、《巨人傳》、《巴巴拉上校》……據說每個人一生中都在尋覓屬於自己的那幾部書,卻很少有人真正知曉是哪幾部。胡適魯迅梁啟超開國學入門書目,總是幾十部上百部,他們學問太大,我們很難分清哪些書是他們最隱祕的靈魂之書。可是王小波,這個老好人,笑呵呵把他的選擇公諸於眾,尤其是他那篇《我的文學師承》,說破了新文學運動以來一樁大祕密。我用這篇文章,將前賢的隻言片語串連起來,如郁達夫說“中國小說是歐洲小說的分支”,穆旦對中國傳統語言的痛恨,格律新詩的全面潰敗等等,一直延伸到王小波去世十年後,一個德國老頭顧彬說出了“好的作家都是翻譯家”。

這是一個作者能給讀者的最大恩惠。他用自己的體驗,得出簡單的結論,卻能讓人藉以看清被黑暗遮蔽的角落。我總在大量的閱讀中苦苦尋覓這種思維之光,卻一次次空手而返。十年以來,當代文學能給予我的,仍然只有王小波這盞小小的油燈。

陳丹青說,魯迅的妙處,“什麼事,都有大先生一句話在那裡等著”。而魯迅說,他所處的民國世界,與明末並無二致。我越來越相信,表面上,一切堅固的都已煙消雲散,背地裡,卻總有一些祕密長存世間,一旦被說出,就不會被妄念動搖。但是,言說並不能讓祕密不再是祕密。在《我看國學熱》發表十多年後,咱們不是仍然舉世如飲狂泉地粉絲于丹麼?

20年了,王小波仍然在被閱讀,被談論,這讓我又高興又鬱悶。高興,因為獨樂樂何如眾樂樂,鬱悶,是由於想不通:為何王小波那麼稀少?而看不起王小波的諸君,又為何總是無法讓我信任?

林间一棵树
2017-04-12

王小波小說寫得好,我喜歡讀,但我文學素養不高,就不多說了。在這兒特別想介紹他的一篇雜文,題為《有與無》。這篇文章結尾一段這麼說:

現在可以說到我自己。我從小就想寫小說,最後在將近四十歲時,終於開始寫作——我做這件事,純粹是因為,這是我愛的事業。是我要做,不是我必須做——這是一種本質的區別。我個人以為,做愛做的事才是“有”,做自己也不知為什麼要做的事則是“無”。因為這個緣故,我的生活看似平淡,但也不能說是“無”。有一種說法是這樣的:人在年輕時,心氣總是很高的,最後總要向現實投降。我剛剛過了四十四歲生日,在這個年齡上給自己做結論似乎還為時過早。但我總覺得,我這一生決不會向虛無投降。我會一直戰鬥到死。

我至今記得,我頭一次讀到最後兩句時候,那種直擊內心的震撼感覺。寫這篇文字時,他44歲,而作為肉身的王小波只活了45歲。他做到了。

香草豆子
2017-04-12

我們印象中的歷來名家或許常常不免出現這樣“尷尬”的圖景:有些人生前聲名顯赫,死後慢慢被忘卻;而有些人生前一生寂寞,身後卻聲名鵲起。按照這樣的說法,王小波應該屬於後一類人。

有人說,王小波筆下的愛情,既不掩飾慾望,又不推崇慾望,熱愛慾望的同時並不歌頌慾望。那些個戀愛的主人公像是在鹽湖上游弋的天鵝,無視四周的荒涼,維持心底的優雅。縱然天地間寸草不生,於互相依偎的微末之間,已然是芳華遍野星漫天。

  李銀河曾在自傳中回憶他們第二次見面時,王小波即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在李銀河驚訝這樣的直白之餘,王小波還開始為自己“推銷”毛遂自薦要做人家男朋友。想想那個場景,怕是在開放直白程度遠遠勝於之前的今天看來,也會讓對方吃一驚。而這麼會“撩妹”的王小波在當時的李銀河看來,卻是狂妄裡透著真性情,簡單直接裡帶著點可愛,有趣的人,總能帶給人驚喜,也能讓人會心一笑。

  據說,王小波給李銀河寫的第一封信,是寫在五線譜上的。於是就有了我們看後卻念念不忘的愛情的樣子。

  “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把信寫在五線譜上吧。五線譜是偶然來到的,你也是偶然來的。不過我給你的信值得寫在五線譜裡呢。但願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靜下來想你,覺得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議。以前我不知道愛情這麼美好。愛到深處這麼美好。真不想讓任何人來管我們,誰也管不著,和誰都無關。告訴你,一想到你,我這張醜臉上就泛起微笑。還有在我安靜的時候,你就從我內心深處浮現,就好像阿芙羅蒂從浪花裡浮現一樣。你別笑,這個比喻太陳腐了,可是你也知道了吧?親愛的,你在這裡呢。”

  李銀河和王小波初次見面,覺得他長得真是夠難看的,心中暗暗有點失望。後來有一次,李銀河和王小波吵架,一生氣說他醜的像爬行動物。王小波急了,說了一句:“那我到動物園爬行館去比一比。”那次把小波氣了個半死,寫來一封非常“刻毒”的信,說:“你也不是就那麼好看呀,這樣咱們不就扯平了嘛。”想想這樣可愛的人怎能和他真生起氣來,於是心結打開了,他們又接著好下去了。

  他是,她和我們眼中的行吟詩人、自由思想者

  在王小波所處的那個時代背景,人們往往有更多想說卻不能表達的苦楚,所以我們在他的作品中會看到熱血激昂下的鍼砭時弊、對大環境下醜陋不堪的諷刺和直言不諱與時事大相徑庭的反抗。可是,他更不忘他熱愛生活的熱情、追求自由思想的本真。箇中體會,除卻在他的作品中找出答案之外,或許,從以下摘自《相信智慧是沒有錯的——王小波沒有公開的訪問》,1996年意大利獨立製片人安德烈與王小波的對話片段中,我們可以瞥見。

康建华
2017-04-12

記得他說過一句"一切的痛苦都是自身無能的體現"感慨他是位很真實律己,坦誠相待的讓讀者想去解析,靠近的文人。國家真需要這樣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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