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歲離家到山西，60年只做1種上門生意，看74歲河南大爺1年賺多少

古虞人文風情錄

1/14 圖為近日去晉南農村拍攝地坑院其間，在一處很偏遠的山溝邊，聽到不遠處一座幾乎廢棄的靠崖院裡傳來狗叫聲，於是站到窯院頂上往院裡看去，結果發現靠院邊陰涼處，有一位大爺正在院裡擺弄著一列類似於泥盆一樣的器物，在他身後有一隻狗正對著我們叫喚。院當間還有圓圓的一大堆土。我們站在窯院頂上和大爺打了聲招呼，大爺很熱情的歡迎我們下院子底下。看得出大爺這兒平時應該很少有人來。

2/14 順著崎嶇的小路來到院子裡，大爺在窯洞裡招呼我們進去。進了窯洞就看到大爺正抱著一個已經做好的泥坯盆往他臉前的板子上放，板子上已擺了四個做好的了。放好泥坯盆，大爺使勁抽了口老旱菸才和我們聊起來，他說自己姓祖，叫世光，今年74歲了，不是本地人，老家是河南鞏義的，他說自己就是個做瓦盆的，打小就開始做。

3/14 祖師傅邊說邊幹活，他靠牆坐好，用一根一米七左右的木棍，插進下面的車輪裡，胳膊使勁，用力轉動起車輪，這車輪和上面的小圓盤是一根軸，一使勁上下會同時轉起來。這是個力氣活，一般至少要用力轉上四五圈，才能把木棍抽出來。準確說，這個土製拉坯機的動力就來自於祖師傅。\n

4/14 抽出木棍後，祖師傅把身旁做好的泥坯放到正在快速轉動的小圓盤上，蘸上少許水，開始拉坯。祖師傅說自己6歲就開始跟著爺爺學著做瓦罐和瓦盆，在他13歲時，隨爺爺父親來到山西運城，製作瓦罐瓦盆，中途由於爺爺年事已高再加上這活計不咋賺錢了，便和祖師傅的父親一起回老家了。祖師傅當時覺得自己年輕，有力氣，就一個人留下來繼續做這老手藝活，這一做就是六十多年。

5/14 祖師傅說，這窯院的主人多年前搬到鎮上住了，離這院子不到一百米的山崖邊就有做瓦器的紅膠泥土，所以他就選這所院子住了下來，一個人在這院裡做了幾十年活了，陪他的就是一條狗。祖師傅說這裡地處晉豫陝三省交界處，他主要就是做花盆和一種在當地叫“發罐”的瓦盆，這“發罐”就是黃河兩岸當地的人喪葬時必需的一種用品，周邊就他做這生意，所以客商都上門交錢來定做，他說一年下來能掙一萬左右。

6/14 看那高速旋轉的轉盤，能感覺到祖師傅是用了相當大的勁。我們問祖師傅，接上電是不是更快啊。祖師傅回答說，不值當啊，用電成本就增加了，這麼大一個瓦盆才賣四五塊錢，一個大花盆也不過七八塊錢，用電的話太不值。他說自己平時生活也都不用電，手機充電有個充電寶，充電寶沒電了就到鎮裡，買些生活用品捎帶把充電寶也就充了電。\n

7/14 祖師傅做活的時候，能給他解悶的就是這臺收音機，卻也只能收聽一個頻道，祖師傅笑說，他唯一的娛樂就是聽廣播。收音機的後面放著幾根手工卷的老旱菸，祖師傅說其實自己不咋會抽菸，就是做活乏的厲害了，抽上一根解解乏，提提神，一天下來也就不到兩根菸。\n

8/14 這是祖師傅平時住的窯洞，裡面幾乎沒什麼傢俱，這個大炕就是祖師傅的主要休息地方，連電燈也沒有，因為這個窯院就沒接電，炕上放著個充電寶，那是給手機充電的。祖師傅說來這幾十年了，連當地的土話都會說了。他這個院子離村裡很遠，騎摩托過去都得十分鐘左右，附近也沒有一家人，就好像一個人佔著一座大山一樣。當地農民都說自己像個隱士，但是自己覺得更像個山大王。\n

9/14 祖師傅把木板擺滿後，就端起來到院子裡，這瓦盆做好後，要在外面放置二十分鐘左右，晾乾點才能放窯爐裡燒。祖師傅一個人搬著這瓦盆胎子往外運，那隻小狗遠遠的在樹蔭下看著他。

10/14 這堆土就是祖師傅用來做瓦盆的紅膠泥土，上面還扔了不少瓦盆的泥坯碎片。祖師傅說那些碎片都是在晒的過程中，出現裂紋或者有小的泥泡了，那樣就不能入窯燒了，就打碎扔在這堆土裡，潑上水泡泡就又能重新做泥坯了。

11/14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祖師傅就開始把那些晾晒好的瓦盆泥坯往另外一間窯洞裡搬。這窯洞裡比較黑，窗戶和門都用塑料布蒙起來，祖師傅說這樣把瓦盆泥坯放進去，就不怕風吹，就可以減少瓦盆泥坯出現瑕疵。祖師傅說這窯洞的好處就是能讓這些泥坯儘快陰乾，這樣就可以早早入窯燒製了。

12/14 放好了泥坯盆，祖師傅把我們帶到他燒窯的地方，馬上就能出窯了。祖師傅打著手電讓我們看窯裡面的成品，窯裡面依然還有熱氣，祖師傅說這一窯停火三四天了，還得等個五六天才能徹底涼下來，那時候才能把成品搬出來。他說這生意真不咋賺錢，但自己就是喜歡自由，取土和泥拉坯燒窯，全是自己一人幹，不想幹了就去鎮上打打牌。到了晚上，祖師傅就抱個手機看視頻看抖音，沒電了就睡覺。

13/14 看完窯，祖師傅和我們一起坐到院裡的老核桃樹下嘮嗑，他說在河南老家他還有家人，兒子兒媳在外邊打工，老伴在家裡照顧孫子，自己隔上三兩月就回老家住上一段時間，完了繼續來這做瓦盆。一年下來萬把塊錢，但總也是個收入，比待家裡看孩子強。祖師傅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找個徒弟，自己年紀越來越大，早晚有一天就幹不動了，好歹這是門老手藝，能有人繼續做下去該多好啊。

14/14 黃河岸邊這樣一座不起眼的窯院，一個七旬老人就這樣一個人過著他喜歡的自由生活。他耐得住寂寞，六十年只做一樣活，祖師傅真是了不起！【更多圖文故事請點擊關注我】

2019-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