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選我，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80後媽媽求子十年寫下一封信

攝影師阿草

1/12 親愛的小烽：有人說，每個孩子都是天使，降生前，他會看一看人間，選中一個覺得特別好的、能做他母親的人，就來了。\n小烽，謝謝你選中了我——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n為了讓你選中，我和你爸爸努力了十年。我們去過的醫院不計其數，喝過苦苦的中藥，還做過西醫手術，但一次次的失敗讓我們漸漸放棄了希望，直到你的意外到來。\n去年8月26日，在爸爸媽媽打工的地方——廣州晉寧市，你順利出生了。(圖為：1歲的小烽。)\n

2/12 我們給你起了一個名字——楊永烽，希望你在未來的人生道路上，永遠堅強、勇敢，成長為一個帥氣的男子漢。\n快樂總是那麼短暫。出生3個月把你帶回貴州開陽老家後不久，出現了一些異常情況。\n你每天最多睡兩三個小時，別的時間都在哭。這讓第一次當父母的我們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圖為：睡夢中的小烽。）\n

3/12 更令人揪心的是，你小小的身體常常彎曲成一個反C型，整個身體像是被擰緊的彈簧，稍微一碰，身體就會抽搐、亂動。給你洗澡成了一個大難題，一盆洗澡水，常常全部灑在地上。給你餵奶也是一個體力活兒。你扭動著身子，要使出很大的力氣才能吃到奶。媽媽有120斤，體力很好，可是給你喂完60毫升的奶，感覺手臂像是抬了70斤大米，全身是汗。（圖為：醒著的時候小烽身體幾乎緊繃成反c型。）

4/12 \n你4個月的時候，我們帶你去貴陽婦幼保健院檢查。我和你爸爸在ICU門外的凳子上睡了10多天。醫生說，你或許是有基因缺陷，病理表現為腦癱，脖子上也有很多淋巴腫塊。要確診腦癱的原因，基因檢測還需要花一大筆錢，確定病因而且不一定能治癒。腦癱？！這兩個字像是晴天霹靂，爸爸媽媽真的接受不了。（圖為：因為身體不舒服，小烽幾乎醒著的時候都在哭。）\n

5/12 小烽，你知道嗎？你偶爾發出的“咯咯咯”的笑聲，就是這個世界最美妙的樂曲，可以讓我忘掉所有的憂愁，儘管這支“樂曲”是如此的短暫。\n我常常做同一個夢，夢到小小的你，甩開了我和你爸爸的手，穩穩地大步地向前走去。夢裡，喜悅的淚水溢滿了我的眼眶。醒來，看著躺在床上痛苦地彎曲著身體的你，淚水滑落。\n（圖為：小烽安靜地睡覺。）\n

6/12 小烽，今天是你的一歲生日。如果沒有生病，你應該和別的同齡孩子一樣，會喊“媽媽”了吧；如果沒有生病，你應該和別的同齡孩子一樣，開始學走路了吧……但是對不起，孩子，媽媽感覺壓力越來越大，快承受不住了。小烽，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出生之前，媽媽在美容店打工，5000塊錢一個月。你出生時，媽媽存了7萬元，爸爸也有3萬元。因為治病，這10萬元很快就花沒了，還向親戚朋友借了好幾萬元。（小烽很難得笑出聲來。）

7/12 \n有幾次，醫生告訴我們，先積極配合治療，如果實在救不了了，結束時可以考慮捐獻遺體或器官。\n“不行！”一開始，我果斷地拒絕了醫生的建議。你還那麼小，受了那麼多苦，難道就要這樣帶著遺憾離我而去？不，如果能籌到錢，我們還可以去醫院做康復呀，可以讓你身體柔軟一些，舒服一些。我們想要你活著，開心、健康地活著。（圖為：我想救小烽，讓他舒服點，卻無能為力。）\n

8/12 可是，看到你挺著身子大哭的樣子，“捐獻遺體”這幾個字時而閃過腦海。是不是，讓你解脫，才是最好的選擇？媽媽好矛盾，媽媽好難過。我親愛的小烽，不知道你有沒有後悔過，當初選我做你的媽媽？如果可以，媽媽好想和你換一換。所有的痛苦，讓媽媽替你承擔……\n

9/12 無能為力的媽媽：家碧. 2019年8月26日（圖為：安靜的小烽。）\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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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