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南農村老人生了9個子女活了5個 85歲還在奔波
淮北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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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平原似火烤,便與友人相約於雙休日去山裡尋一清涼處。到了山西平陸張店山上果然涼爽宜人,林蔭道上一老人趴在輪椅上推車而行,只道是她在鍛鍊身體,不成想老人後來的舉動令我等駐車,她幾乎與地面平行的上半身立刻引起眾人的好奇:誰家老人如此狀況還在為生活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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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邊往地上翻倒著殘羹剩飯一邊唸叨:這兒這麼髒、到這看啥呢、不要下來......可老人異樣的身形註定她不尋常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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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人收拾妥當喘了口氣,得知老人大名曹雲香,85歲,張店人,5歲時母親與弟弟被那日本人殺害成了莫媽孩,父親擔心再娶會委屈小云香便又當爹又當娘,直到雲香18歲嫁人後才續絃。結婚後曹雲香先後生了9個孩子,但那時吃不飽穿不暖、醫療條件差,竟有4個夭折!現在老人有6個子女,其中一個兒子是抱養的。她說,這孩子剛生下9天親媽就去了,抱回來後沒有奶水,她也買不起煉乳,就把小米磨成粉做成糊糊喂,唉,娃也可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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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丈夫在外,家中大大小小裡裡外外的事都得雲香擔。從小看盡冷眼吃盡苦的雲香不怕出力氣,下決心好好幹要叫娃娃們過好。白天跟著大傢伙出工,山裡耕作條件有限全憑人力,收莊稼肩扛人背,為了多掙工分雲香同男勞力一樣;晚上安頓好一家大小,又到生產隊加班,有一次晚上揚場(藉助風力把麥子與麥糠分離)竟掙了50個工分;沒有工分掙時便紡花織布做衣服,全是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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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右手拇指便是在一次鍘草時受傷成殘,但老人說一點點不礙事,就連針線活也照常幹。可即便如此辛苦還是掙不夠工分受白眼。就是一晚上掙了50工分的那一年麥罷分新麥子,她想著能給孩子們做頓麵條蒸鍋白麵饃饃改善改善,便高高興興早早跑到庫房,不想隊長看到她就說“拖欠戶還跑這麼快”——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啥是拖欠戶,拖欠戶即欠著隊裡的,一般是說嘴多勞力少的人家。曹雲香那個羞呀,後來隊裡再分東西,她有意往後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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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遲了也受奚落,隊長又說:拖欠戶還不快些,怎麼,叫我給你送到屋?好在那些日子總算熬過去了,家裡條件一天天好起來,兒女們一個個成了家,孫輩結婚時老人前前後後一共納了過百雙鞋墊,現在重孫輩也有好幾個。兒孫們都孝順,說老人受了幾十年苦,不讓再幹。但勤勞成習慣的老人閒不住,她說看見活不幹晚上就睡不著,這不,她貓著90度的腰在大太陽底下撿拾麥穗,說糧食糟蹋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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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養了5只鵝幾十只雞,雞全放養,因而雞蛋供不應求。雞們聽見老人召喚,哧溜溜從山溝裡跑上來接受檢閱。可總有人愛佔小便宜:養雞的地方離村裡有些距離,山裡人沒有做院牆的,平時也不在這住,好多次好幾天收不了幾個雞蛋。但老人說,值不了幾個錢,誰吃都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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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談的老人豁達的心胸,除了腰不好,其它都倍兒棒。見攝影師拍照,老人笑著擺手,說她這老婆婆這麼難看;一行人誇她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人立馬接口“家有一老是禍害,我給娃娃們添麻煩。”嗯,交談中老人不止一次說不能幹了,老天還不收她走,每次兒孫們聽她這樣說都開導她,逗她,尤其抱養的兒子“嚷”她:再不要說走、走,走了,我就莫媽了。此話可見老人往日的付出。衷心祝福曹雲香老媽媽健康快樂享晚年!
2019-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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