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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救救我。你是姑姑嗎？我不開刀。”小馨在病房裡咿咿呀呀地叫著。今年15歲的小馨家住山西省大同市礦區燕子山。2018年5月，小馨被診斷出患有惡性混合性生殖細胞瘤。腫瘤惡化，導致小馨的智商退化到只有3歲小孩子的程度。“他爸媽離婚沒人管他，只有我和他姑姑靠賣房、借錢，帶他維持治療。”小馨的奶奶說。圖為姑姑在病房幫小馨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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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的時候，小馨的頭部就出現了幾個大包，當時我以為是磕碰的，就沒有在意。直到2018年5月份，小馨頭頂的包開始變軟，他總是用手託著腦袋。緊接著連續嘔吐多天，並且癲癇發作，我才覺得不對勁，趕緊帶他去檢查。”小馨奶奶自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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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當地診所，小馨被診斷為腸胃炎，輸液治療。不到一週的時間，小馨持續癲癇發作，不說話，眼神渙散，一吃東西就吐。2018年5月10日，小馨的奶奶和姑姑帶小馨前往北京市兒童醫院，此時的小馨眼睛已無法睜開，進一步檢查後確診為患有惡性混合性生殖細胞瘤（腦部），並下達了病危通知書。圖為得知孫子得了癌症，奶奶傷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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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床位緊張，在北京兒童醫院急救三天後，轉院到北京天壇醫院。“在天壇醫院小馨腦部腫瘤破裂，導致血液充滿腦室，被緊急送往重症監護室，隨後接受了腦脊液引流手術。當時經過治療，小馨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已經不會說話，大小便失禁，呆呆的像一個植物人。”小馨姑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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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4日，在親戚的建議下，奶奶和姑姑帶小馨再次轉院到玉泉醫院，並接受了腫瘤切除手術，手術從早上8點一直持續到下午6點。手術後一段時間，小馨身體逐步穩定，為節省開支，奶奶帶做完手術的小馨轉到老家的醫院做後續治療。不幸的是，2018年9月19號小馨腫瘤復發，當時情況危急，小馨的奶奶和姑姑帶他從山西老家趕到上海的醫院治療。目前，小馨在上海交大新華醫院接受放、化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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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長期服用激素類藥物藥物，小馨變得很胖，身高1米7的他體重超過160斤，瘦弱的奶奶每天都要抱著他翻身。“有一次搶救，奶奶揹著小馨往醫院跑，到醫院之後奶奶當場就累暈了。”小馨姑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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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馨頭部的傷疤，是開顱切除腫瘤時後留下的。“小馨現在只有不到3歲的智力，對奶奶特別依賴。奶奶回家做飯，他就一直問我，奶奶哪兒去了？就怕奶奶也不要他。”小馨姑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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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馨父母在小馨出生後不久就離婚了，之後各自有了家庭，小馨從小跟我一起生活。開始治療時，他媽到醫院給了9500元之後就把我的手機拉黑，再也聯繫不上了，他爸一開始就說放棄，後來電話再也沒打通。他們倆都放棄了這個孩子。”小馨奶奶說。圖為奶奶買了一顆西紅柿，準備回出租屋給小馨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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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附近，孩子姑姑和奶奶租了一個昏暗潮溼的單間，每月2000元。為了給孩子補充營養，她們給小馨吃的是魚、蝦、肉類，她倆吃的是土豆、白菜等。提起小馨爸媽，奶奶和姑姑都很氣憤。 “在治療期間，醫生一共給小馨下過四次病危通知書，他爸媽都不管，奶奶又不識字，都是我籤的字。”小馨姑姑說。圖為奶奶在狹小的出租屋內抽空喝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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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小馨在上海的治療費用，主要靠爺爺3000元左右的退休金支撐。小馨的爺爺在老家又找了一份打掃衛生的臨時工，每個月500元，維持自己生活。小馨姑姑則在醫院附近給飯店洗碗一個月賺1000多元貼補生活開銷。“我得照顧小馨，經常耽誤工作，總是被辭退。辭退了我就再找，如果我不努力，小馨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姑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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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過程中，為籌醫療費，奶奶賣了老家的房子，籌到9萬元，還是單身的小馨姑姑也把自己多年積蓄的10餘萬也拿了出來，再加上跟親戚朋友的借款，勉強支撐到現在，目前為止花費達到50餘萬。“如果我和他爺爺將來走了，就只剩他姑姑一個人照顧他，可怎麼辦。她姑姑還是單身，帶著個病兒恐怕再也嫁不出去了。”病房外的樓道里，小馨奶奶暗自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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